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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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父母的污點,必然會對子女造成影響。 想到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包氏頹然地坐了下去,沒再阻攔,呆呆地看著秦mama被人帶走了。 坐了良久,她才像是回過了神來似的,揚手將面前的茶壺杯子碟子一道揮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恨得咬牙切齒,“好你個席向晚!” 秦mama和包氏情同手足,又是她的左膀右臂,如今眼看著是要去頂罪了,包氏一絲悔恨之心也沒有,反倒是將更多的怨恨和憤怒記在了席向晚的名字下面。 倒不是說席向晚就會介意包氏是不是記恨她這事兒了,她也知道,自己和包氏是勢不兩立的態勢,總歸要一方把另一方給真的斗死了才能平靜下來。 閑下來之后,席向晚最先關心的是自家大哥那邊的消息。 席向晚的大哥席元衡早已成了親,但卻是住在席府外頭的,因此席向晚不是日日都能見著他,只心心念念著大嫂懷孕的消息應該快到了,這幾日有空便往席老夫人那邊跑,只怕錯過了消息。 這日用過豆花后席向晚就又去了席老夫人的福壽園,祖孫二人話到一半,席向晚終于等到了想聽的消息。 一個嬤嬤滿臉喜色地帶著個婆子進了福壽園,那婆子見到席老夫人便上前磕頭道,“見過席老太君!小的是坤少爺府上的,來給老太君報喜!” 席向晚心中一動,不禁有些緊張地捏緊手指,期待地看著那婆子。 “什么喜事?” “少夫人有喜了!”婆子果然樂呵呵道。 席老夫人一怔,也笑了起來,她輕拍了拍席向晚的腦袋,道,“看來神仙給你托夢,還真說對了?!?/br> 席向晚也松了口氣,笑著道,“可不是,我得擇日去給她還愿才行呢?!?/br> 因著消息遲遲不來,席向晚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等這時終于親耳聽到傳訊才放下心來。 席老夫人這是嫡長曾孫,喜得眉開眼笑,給院子里所有下人都賞了錢,又給那婆子個大紅封,才打發她去王氏的院子接著報喜。 等那婆子離開,席向晚的驚喜之情稍稍退去,又有些擔憂起來。 她雖知道大嫂是懷上了這一胎,卻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將胎兒保下。 很快汴京城里就要出大事了,就發生在席元坤的住處附近,前世大嫂就是在那時受了驚嚇胎沒養好,最后臨近生產時又在府中受了些沖撞,不小心就小產了。 只是當時席向晚自己也病得云里霧里出不了府,這些消息都是聽丫頭婆子們說的,也不甚詳細。 “祖母,不如將大哥大嫂接回來住吧?”席向晚轉頭對席老夫人道,“他們住的地方離席府有些距離,我怕萬一有什么需要,遠水解不了近渴的?!?/br> 席老夫人微微一怔,嘆了口氣,“你也知道你大哥為何搬出府去,那時那般堅決,哪里是這么容易就能喊回來的?!?/br> 席向晚靈機一動道,“這不是我要去還愿嗎?等去了觀音廟里,我便在觀音娘娘面前給大嫂求上一簽,拿著簽糊弄大哥回來住不就成了?” 席老夫人好笑地拍了下席向晚的手,“你當觀音娘娘給的簽是什么了,還糊弄!” “觀音娘娘與人為善,自然也知道我是在做好事,不會怪罪于我的?!毕蛲砝碇睔鈮训?,“不然,她為何又要托夢告訴我府中會有麟兒之喜呢?” “你這歪理是一套一套的?!毕戏蛉诵呛堑財[擺手,“我是說不過你?!?/br> “祖母看何日方便,咱們就去一趟觀音廟吧?!毕蛲砣鰦傻鼗沃戏蛉说氖值?,“早一日把大嫂哄回來,我也早一日放心的?!?/br> 早在想起大嫂這件事情的時候,席向晚就留了個心眼,沒說是佛給自己托夢,只說是個女神仙——大嫂是信觀音菩薩的,這事席向晚記得明明白白。 大哥席元衡剛成親時,足足三年沒有動靜,最后聽說還是大嫂去拜了生子觀音才懷上的,自那之后就虔誠得很。 拿著觀音的鏡頭,即便哄不回大哥,也能將大嫂哄回來。 回來了一個,可不就等于回來了兩個么? 隔了兩日,席向晚信心滿滿地跟著席老夫人一道坐馬車去觀音廟里上香還愿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加更呀……是這樣子的。過年的時候晉江不換榜,我得過了年后才能v(拔自己頭發.jpg 所以我存了好多稿子!等v了之后就爆更!日萬三天!夾子那天日兩萬??!請大家不要拋棄我?。?! 第26章 雖說托夢一事是席向晚的胡謅,她也不是不信神佛之人。 若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神仙幫了她,她又怎么能一夢回到了二十幾年前,還能重新見到自己的家人呢? 不論是不是觀音幫的忙,席向晚都愿意上這一炷香。 汴京城的觀音廟是個好地方,只有官家夫人和富庶人家才能去得起的地方,又說是為了顯示誠心,馬車轎子都只能停在山腳下,不論是哪家的幾品誥命夫人,都得親自走上去,才能到達半山腰上的廟里。 只這一條,就不知道嚇退多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夫人。 席向晚抬頭見到那望不到頭的臺階時也有些為難,但還是上前將席老夫人從馬車里扶了出來。 觀音廟只留女眷,因而也只有總共七八人陪同席向晚和席老夫人慢吞吞爬起了臺階。 他們趕得巧,山腳下只有寥寥四輛馬車,席向晚走前看了一眼,只認出了兩駕馬車上掛的牌子,都是京中一二品的大員。 只爬了幾十級臺階,席向晚就覺著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身體,腿酸得好像被人狠狠擰了一把似的,再往上爬時,每一步舉起來都跟有千斤重那樣。 席老夫人忍不住調侃自家孫女,“你看你這天天往外頭跑的,怎么連臺階也爬不動?” 席向晚無奈地扶著碧蘭的手,捶了兩下自己的腿,“祖母就別取笑我了,我出門時除非是在步道上,否則哪會去靠自己的步子奔波?” 席老夫人是事先派人知會過廟中法師的,約好了時辰,不好遲到,囑咐席向晚好好休息之后便先行上去,席向晚不放心,只留了碧蘭和一個婆子,剩下的都讓跟著席老夫人走了。 席向晚在臺階邊上雕出的石墩上坐了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只道自己這身子虛得有些過分,上山比別人練個武還折騰十幾倍的。 席老夫人是武將家中出來的,反倒是老當益壯,比席向晚精神得多。 席向晚休息了一小會兒,就又接著往山上去了,速度仍然是慢吞吞的,自己都嫌棄自己爬得慢。 只是這臺階似乎永遠都走不完,席向晚第四次停下來歇息時,忍不住問身旁的婆子道,“數著我們爬多少臺階了沒?” “回姑娘的話,有六百一十三階了?!?/br> 碧蘭在旁給席向晚擦著汗,聞言趕緊道,“姑娘,這石階總共九百九十九級,咱們已經攀爬了一半多啦!” 席向晚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只當沒聽見。 剩下那三百來級的臺階,又走走停停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才到。 爬上最后一級臺階時,席向晚滿頭是汗,心道這還愿也真是不容易,光心誠不行,還得體力好。她舉目四望,立刻就見到了席老夫人先前帶著的一個婆子,便慢吞吞地挪了過去,問道,“祖母呢?” “老夫人和慧印法師說話去了,說姑娘來了便讓我領您過去?!逼抛有χ?,“姑娘請隨我往這邊走?!彼f完,又對跟在席向晚身邊那婆子道,“老夫人說先前進來時忘記往那泉里扔銅錢了,讓你先去扔個半貫?!?/br> 兩個婆子相熟,說了這一聲就轉頭引席向晚走了。 席向晚被碧蘭扶著走了幾步,就從一道小門繞到了后邊,這里僻靜得很,看著倒是很有道家的清新自然之氣。 只席向晚越跟著這婆子走,越是皺起了眉,最后不由得用力捏了一下碧蘭的手。 碧蘭猝不及防被掐了這一下,下意識地呀了一聲。 “怎么了碧蘭?”席向晚朝她使了個眼色。 碧蘭愣了一會兒,結結巴巴道,“我、我好像扭……扭到腳了?!?/br> 席向晚立刻指著一旁道,“去那兒坐會,揉揉腳?!?/br> 前邊的婆子趕緊說道,“晚姑娘,老夫人就在前邊不遠了,慧恩法師通醫理,正好讓她給看看?!?/br> “我也累得不行?!毕蛲砥>氲財[擺手,“實在是那石階長得惱人,我也得坐一會兒才有力氣接著走?!?/br> 她說著,也不管自己婆子面上神情如何,就和碧蘭相互攙扶著往不遠處的石凳石桌走去。 主仆二人稍稍走出了些,席向晚才小聲道,“碧蘭,一會兒聽見我喊,就立刻跑,知道嗎?我們從前邊那個門出去,你往左,我往右,分頭跑?!?/br> 碧蘭不明所以地跟著將聲音壓低,“姑娘,出什么事了?” “沒多大的事?!毕蛲戆矒岬?,“頭也不要回,只管往前跑,知道了嗎?” 碧蘭咬著嘴唇點點頭。 眼看那婆子似乎愣在了原地,拿不準該不該阻攔她,席向晚咬牙一推碧蘭,低聲喝道,“跑!” 主仆二人立刻飛快地掄起已經疲倦到極致的四肢往前奔跑了起來,眼里只有那道門。 后頭的婆子立刻哎了一聲追上來。 席向晚沒回頭張望,卻知道后頭那婆子跟得越來越近,緊張得不行,是出了吃奶的勁兒往前跑,一出了門就向右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跑多久,更不知道包氏是怎么把手長得伸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去的。 跟在后頭的婆子只稍一猶豫,就看見席向晚和碧蘭同時跑走,出了門還跟商量好了似的往兩個方向走,恨得咬牙,一跺腳還是往席向晚的方向追了過去。 席向晚都已經察覺不到將自己的雙腿了,可想到那婆子鬼鬼祟祟的行動和異常鼓起的衣襟,就咬著自己的舌頭強迫自己繼續努力多跑一段,至少多爭取一點時間,祖母找人來救她時也不至于太遲。 而后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追上她這個身嬌體弱走幾步就喘的千金小姐大概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席向晚飛快地轉著腦子想著解決方法,可實在也是第一次來這觀音廟,不知道為什么跑了這么一會兒也沒見到一個人出現,心中不禁有些慌亂起來。 眼前出現了個拐角,席向晚想也不想地闖進了門里,卻見到不遠處站著一行人,最前端是個顯眼的紅影子。 席向晚心中一喜,用盡最后的力氣喚了他的名字,“寧端!” 那人立刻回過頭來,冠玉般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訝然來。 第27章 席向晚喊完寧端的名字之后,頓時就和脫了力似的覺得心中一松。 明明這位未來首輔的名聲手段在席向晚的記憶中是那么嚇人,可是和他打了幾次交道后,她卻始終覺得這人心地不錯,此刻不知為何,就是認定對方會救自己。 席向晚想到這里,腳下一軟被地上凸起的一塊小石頭絆了一下,撐到極限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就往前面摔了過去,下意識閉上眼睛,將手擋在了前面。 可她沒有摔在硬邦邦的地面上,而是被人給穩穩地從前邊給接住了。 席向晚抬起頭來,只就察覺兩只溫熱的手掌正扶在自己腰側,嚇了一跳,將按在寧端胸前的手給收了回來,漲紅了臉,“多謝寧大人相救?!?/br> 寧端也不說話,就這么垂眼看著她。 席向晚不知怎么的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睫顫了顫,才改口道,“寧端?!?/br> 寧端這才輕輕嗯了一聲,將她放開,轉頭看向后頭氣喘吁吁追進來那婆子,“何人?” 婆子一愣,沒想到這里還有別人在,轉了轉眼睛便笑著道,“這是我家姑娘,方才和夫人吵了起來,非說要離家出走就跑開了,夫人令我出來追她呢?!?/br> 她說著,笑嘻嘻地上前就想要扯住席向晚的手臂,口中邊道,“姑娘,您就別和夫人慪氣了,夫人說要將您嫁給那張麻子,還不是隨口說說,瞧您氣的,回去給夫人道個歉,不就什么事情都沒了?” 席向晚下意識地就往寧端身后一躲,抓著他背后的衣服道,“是么?那你懷里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