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踹他,嚴父反省
蘇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要是吃不下,我去買給你?!?/br> 蘭頓叉起一片面包正要送進嘴里,手忽然就動不了了,她看著他奇怪的動作,等了好一會兒他的手才又能動。 對于她的不解,他輕描淡寫地道:“經過你手烤的面包雖然焦了,但是味道還不錯?!?/br> “你打算接下來怎么辦?斯蒂芬會放過你嗎?”蘇簡扯開早餐話題。 會放過他嗎?這個答案沒有人知道。 斯蒂芬個性的古怪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誰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至于放人或殺人,都是他一念之間的事情。 聽起來,近乎可怕。 “擔心我???不怕你家大總裁吃醋?”蘭頓不想說出那個會令大家心情不好的答案。 提到殷顥,蘇簡的心情有些失落,這一點點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不懷好意地問道:“吵架了?正好啊,我有機會了,小簡簡,你看我當備胎可以嗎?” “前提是你要好好活下來,我怎么沒看到你家里面有藥?” “因為我沒看醫生,哪來的藥?!碧m頓想當然的說道,根本沒覺得自己的這個行為不對。 吃完早餐后,蘇簡開車帶他去醫院,畫風很詭異,他雙手雙腳被綁著放在后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帶著精神病人去看病呢。 患上重癥肌無力的人沒有好的治療,只能延緩病情的進展。 “以后不要試圖反對我的決定,半個小時后有保姆過來照顧你,你放心,我花了兩倍的價錢請了男保姆,對了,刷的是你的信用卡?!碧K簡陳述的語氣中是滿滿的威脅。 蘭頓哭笑不得,誰讓他現在是廢人一個呢…… 如果換一個方向去思考,能在人生余下的時刻有她天天這樣陪伴著他,那他真的不懼怕死亡。 或許,他會更害怕死亡。 因為他怕離開她。 秦雪彥躺在床上躺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凌晨嚴修念回來洗澡換衣服,沒睡上四個小時,他就又起床上班了。 早上九點,某彥晃悠悠地去送早餐,到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吼,嚇得她差點就把早餐給扔出去了。 “我看你是瞎了眼,這種文件你是到底怎么簽的!”嚴格教訓嚴修念的聲音隔著大老遠就能聽到。 兩父子的關系不是緩和的挺好的嗎,這會兒怎么又吵吵起來了。 秦雪彥推門進去,地上雜亂的白紙吸引了她的注意,“怎么了這是?” 嚴格指著嚴修念,氣不打一處來,“我把公司交給你全權負責,我以為你就算以前貪玩,好歹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你看看你,這幾個億的虧空你怎么補上!我就不該相信你能改得了臭習慣?!?/br> 這么嚴重,幾個億? “什么時候的事,嚴爸你先別生氣,問清楚再說也不遲?!鼻匮├鴩栏竦?。 嚴修念自己都不清楚這份文件是什么時候簽的,面對父親的指責,他毫無還口之力。 “修念,這個是什么?這個一串英文的公司是什么?你新的合作伙伴嗎?”她撿起地上的灑落的文件。 “你讓開?!彼p輕把她拉到身后,聲音沙啞的可怕。 嚴格越想越氣,他拍了拍桌子,“我怎么會有你這種不爭氣的兒子!滾,你給我滾!”他全身的肌rou都在顫抖。 嚴修念繃著一張臉,眼神中閃過可怕的狠意,“你就是活該,生出我這種兒子?!?/br> “修念!”秦雪彥大叫一聲,她在不阻止父子倆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肯定會轟然倒塌的。 “你……你滾!你給我滾!”嚴格罵都找不到詞,他上前一腳揣在嚴修念的腿上。 他動也不動,盡管大腿處傳來劇痛。 嚴格是軍事化管理教育出來的孩子,這一腳是平常中年男人用勁的二倍。 嚴修念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嗜血而又殘忍,他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留下一室狼藉。 秦雪彥跟上前兩步,她忽然停了下來,也許讓他一個人靜靜會更好,“嚴叔叔,我送你回去吧?!?/br> 嚴格看了看秦雪彥,仿佛她是他唯一的安慰。 “雪彥,讓你看笑話了?!彼哪樕嗜ヅ瓪庵?,顯得很蒼老。 在嚴修念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剎那,她就清楚的看見他臉上的后悔,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 “沒有,重要的是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那是多少錢也買不回來的,所以我覺得吧,要不咱們先去放松一下?!鼻匮┭壑虚W過一抹古靈精怪,“我知道一家室外射擊玩起來很爽?!?/br> 嚴格是軍人養大的兒子,雖然他是商人,但身上總有一股子軍人的那種硬朗。 看他貌似想要拒絕,秦雪彥撒嬌道:“您就當是陪我去吧,還是您怕輸給我?”她挑釁的瞇起了眉眼。 “你欺負我老是不是,我當年學射擊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眹栏窈吡艘宦?,明顯中了某個小女子的激將法。 一老一少坐上車去打槍,這畫風別有一番風味。 射擊場上很空曠,手握著槍全神貫注瞄準靶心的那一會人是高度緊張的,而當你扣動扳機的時候,子彈出膛正中紅心,那種放松和喜悅絕對爆棚。 嚴格的槍法不賴,但是秦雪彥更勝一籌。 只不過,她沒有顯露出來,“嚴叔叔,你知道嗎?這里是修念帶我來的,我們還比賽了來著?!?/br> “他來這里?他什么時候學會這些的我怎么不知道?”他明顯的詫異。 秦雪彥抿了抿唇,“這我可就要說您的不對了,自己槍法那么好,連兒子會打槍都不知道?!?/br> 嚴格被說得老臉一熱,“我以為他從小就對這些不感興趣呢?!?/br> 她從自動售貨機上拿了兩瓶飲料,一瓶遞到他手上,那是一瓶兒童牛奶……她當時就看到他臉色的不對了。 “這奶有營養,可是你不喜歡喝,但是我是為了您的身體好才給你拿的,這個道理您懂了嗎?”秦雪彥不會說什么大道理,她寧愿用在這種比喻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嚴格懂了,他就是那個拿兒童牛奶可自己成年兒子喝的人,他沒有問過他喜歡什么,他想讓他按著他所設想的成長軌跡長大…… 所以,他稍微偏了一點他就發火,就責罵。 還打著愛兒子的旗號…… 忽然,他自嘲的笑了,“雪彥你說得對,修念他不喜歡經商,我卻把他按照繼承人培養,等到他偏離我給他的路子去做別的事情的時候,我就不滿意了?!?/br> 秦雪彥的鼻子一酸,她多希望有人能這樣管著她,可是她卻一直自由的長大,她不知道別人羨慕她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羨慕別人的約束。 要是能有一個這樣為她著想的爸爸約束著她,她寧可不要自由。 “他設計衣服,我覺得那些都不是男人該干的事,我不給他錢他就自己干,他和小顥經營酒莊,我還說他不務正業,沒想到他也做得有聲有色,他偏愛珠寶,我還罵他膚淺,可我卻不曾看見他打磨珠寶那認真的樣子,我真是一個不合格的爸爸?!?/br> 秦雪彥把手中的礦泉水塞給他,換回他的牛奶,“叔叔您又錯了?!?/br> 嚴格一愣。 “其實你還是很關心修念的,不然也不會知道他所鐘愛的事業是什么了?!鼻匮┱{皮一笑,“礦泉水給您,我喜歡喝牛奶?!?/br> 聽了她的話,他哈哈大笑,他還是把雪碧給兒子,自己喝礦泉水吧。 時光悄悄溜走,他們的心情得到了改善,但是問題卻放在那里還沒解決,因為嚴修念的失誤,他和一家生產劣質材料的公司簽訂了一份幾個億的合同。 用幾個億換一堆根本就用不了的材料回來。 他煩躁地開車在高速公路上狂奔,紅色的跑車是他個性完美的詮釋,冷風劃過他的臉頰,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打的人皮膚傳來陣陣刺痛。 嚴修念一只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搭在門上,中指和食指間夾著一支滅了的煙。 雨下了多久,他就被淋了多久,直到全身濕透,車子里面也沒有一片干的地方。 秦雪彥把嚴格送回去之后,她回到兩人居住的公寓里,中途她回去把他的辦公室收拾了一遍,順帶把那份合同也拿了回來。 叮鈴…… “來了?!彼艿叫P處,本來想是送快遞的,沒想到打開門就接住了一個落湯雞。 嚴修念緊緊地抱著她,不管自己身上的雨水沾濕了她的衣服,“雪彥,雪彥……” “怎么了?”秦雪彥緩緩抬手撫上他的背,“別以為突然這么煽情我就不讓你跪鍵盤,把我衣服弄濕了,罰你去把我的名字跪出來,跪錯了你等著?!?/br> 他忽然勾起了嘴角,“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 “我心疼你了,誰心疼我啊,哎呀,快走去洗澡,我去做飯?!彼訔壍陌咽稚系乃砩喜淞瞬?。 嚴修念沒聽錯吧,她要下廚? “等我洗完我來做吧?!彼肓讼氲?。 秦雪彥瞇起眼睛,殺氣瞬間彌漫著她的周圍,“有本事,你就再說一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