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上龍rou,地下驢rou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下,到達了書院。 李承然和和薛嵩左一句右一句夸她們的小毛驢拉風。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郁森來了句:“都道世間最美味的是‘天上龍rou,地下驢rou’?!?/br> 全然不顧眾人驟變的臉色,淡然越過。 “阿森自從臉上貼了個東西后,怎么變得怪怪的?”胡雨霏緊張道。 “他一直都這樣,哈哈……”李承然說著,拍了薛嵩一巴掌。 薛嵩小心看了一眼胡大靜,也打著哈哈:“阿森一直都這樣,放心,他絕對不會對可愛的小毛驢動手的?!?/br> 胡大靜心神都不在毛驢身上。 木鐸聲聲回蕩在太明山間。 “快快快,要開始上課了?!崩畛腥缓脱︶詫σ曇谎?,倆人撒腿開跑。 胡雨霏也慌忙拉起胡大靜。 …… 等倆人慌忙到達書院廳堂時,木鐸聲停了。 飛花先生已經到了,坐在幾案前,面色淡淡,翻動著手中的書。 “夫子,”胡雨霏面色微紅,局促不安道,“我們……” 飛花先生并未抬頭,只點點頭:“開始上課了?!?/br> 待坐下后,才發現偌大的廳堂只有她們二人。 胡雨霏不自覺咦了聲,隨后捂住嘴巴。 胡大靜道出了她心中的疑問:“據說夫子這次在城中廣收學生,為何只有我們二位?” 眼前的場景略夸張,十幾張幾案,只有她們二人。 飛花先生聞聲抬頭,為其解答了疑問:“精力有限,這次我只打算招收三位學生?!?/br> 胡大靜笑了。 “夫子收了我,不怕砸了自己的名聲嗎?” 飛花先生定定看著她,薄唇輕啟:“以前收的都是些本身就很優秀的學生,我發覺啊——” 后面的音拉的長而婉轉:“那樣沒有意思,我想挑戰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四年也挺有意思,不是嗎?” 胡大靜明白了,飛花先生為何要做賠本的買賣收她這種腦中空空的,原來是因為那一紙四年婚約。 “那我怕是會讓夫子失望,可能會砸了您的招牌?!?/br> 胡大靜倒是有些愧疚,別人多年來的名聲被自己毀于一旦,挺不好意思的。 “何來的招牌?怎會砸之?”飛花先生淡淡道。 胡大靜驚訝。 “現如今只有你們二人,還差一個名額,你們可以再找一位小娘子,與你們為伴?!?/br> 胡雨霏道:“夫子的意思是讓我們找一位學生嗎?” “對?!憋w花先生點頭。 “如此重任,學生怎敢受任?” 胡大靜倒是覺得有幾分意思。 “只要是小娘子,那隨便誰都可以嗎?”胡大靜舉起了手。 胡雨霏用責怪的眼神看著她。 “但只有一個要求,要嫡不要庶?!?/br> 胡大靜立刻蔫了下去,她原本還真的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正在禁足的胡雨雯。 她將天芳院破壞成那般模樣,大夫人也只讓她掏銀子而已,胡雨雯能被關禁閉,絕對做了比她還渾的事,要是她來了,那就有墊底的了。 可惜的是,這個想法破滅了。 “下面我來介紹在這里讀書的要求?!憋w花先生道,“在我這里不需行拜師禮,讀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們讀書也不是為了我,不是為了父母,而是為了個人,為了國家,唯有讀書才得以明智明禮明德……” 庭院深深,陽光明媚,飛花先生的話越來越遙遠…… 胡大靜思緒飄向了昨夜發現的那個秘密上,她在庭下坐了一夜,一直告訴自己,會不會看錯了?但是怎么會看錯呢? 男女生理構造是不一樣的,她要找個機會問個清楚。 “十三經分為旁經和正經,這些必讀的,書學和詩賦雖不求精通,但也要略會,琴棋書畫可以去找專門的娘子去學,我主要教授詩詞歌賦??荚囉醒荚驴細q考,假期為旬假田假授衣假,這點還是和官學一致的,還有什么疑問盡管提?!?/br> 胡雨霏搖搖頭。 “靜娘呢?” 胡大靜回過神:“沒有?!?/br> “那好,我只有一個要求?!憋w花先生點頭,“除非家中婚喪嫁娶或者身體患上了重疾,其他時候無論刮風下雨都要來書院,否則,視為棄學,可能接受?” 二人并無異議。 “我們先從禮記學起?!憋w花先生道,“禮記道事物與現象之間,存在某種互相影響,甚至是決定性的因果關系……” 胡雨霏背脊挺的筆直,認認真真聽講。胡大靜剛開始還能聽進去些,但心中有魔,怎能心靜?思緒又不由得飄向遠方…… 一整天下來,胡大靜頭腳沉重,身體像是灌了鉛。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好不容易忍了一路,像風般沖進了府里。 胡老爹怒道:“這孩子讀了一天的書,都學了些什么?見到父母招呼也不打了?” 胡雨霏也有些奇怪,解圍道:“阿爹,我想三meimei準是餓了,讀書可是耗費體力的事?!?/br> 胡老爹立刻笑瞇瞇道:“霏兒準也餓了,我特意準備了茶點,咱們去吃茶點?!?/br> 胡雨霏看著變臉如此之快的阿爹,也很無奈。 …… 胡大靜一頭扎進了天清院。 看到突然出現的胡大靜,三姨娘嚇了一跳,放下手里的衣服,笑道:“靜娘回來了,讀書累不累?” 胡大靜沒有吭聲,在屋內掃視了一圈。 三姨娘了然道:“曜兒去找玉嫂子家的童童玩去了,我想,總不能讓那孩子老悶在屋里,多與其他孩子接觸,也是極好的……” 胡大靜打斷了三姨娘的話。諷刺道:“與其他孩子接觸,宋小娘你能放心嗎?” “不放心也沒辦法,大夫說了,多多出去玩玩,對病情有所幫助?!?/br> 胡大靜定定看著三姨娘。 “胡陽曜的病是你這個做阿娘的悶出來了的吧?” 她不由得懷疑,胡陽曜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病,那孩子只是瘦弱,明顯是缺乏鍛煉。 和她在一起時,安然無恙。 年年月月,一年四季,悶在這四方小院內,不與他人接觸,是個人都會悶出病來,更別說是個處在好動好玩年紀的孩子。 三姨娘愣了,又笑道:“靜娘說笑呢?哪有悶出來的???” “胡陽曜是男兒身吧?!痹掚m疑問,語氣確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