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他反應過來,淡聲說:“送你?!?/br> 鼻音很重,聲音沙啞。 時念念明白了,回去的這一條街路燈壞了,不知道為什么也一直沒修,哥哥之前也提醒過她,晚上盡量別一個人走這條夜路。 她沒和江妄并排走。 始終一前一后。 只偶爾從身后飄來的煙味,提醒她,江妄還跟在她身后。 走進別墅區大門后,煙味就淡了,風一吹,什么都聞不到了。 時念念往里走了一會兒,回頭看了眼。 夜風呼嘯而過,將月亮從云層中推出來。 江妄已經轉過身往回走,風迎面吹,將他寬松的短袖吹的空蕩蕩,勾勒出線條分明的寬肩窄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送念念回家的甜心妄哥。 我發現!念念不愛說話,妄哥心情不好不想說話的時候,這倆簡直可以上演默劇??! 今天評論選60個發紅包(應該能有60個吧哭唧唧) 周末沒法碰電腦,到時候周日晚上和下一章一起發~另外有評論問什么時候更新的,一般都是中午12點,如果有改的話,前一天作話會說明感謝【古達】、【keke】的手榴彈感謝【keke】x12、【?mo?】x10、【shawn的潔寶】x7、【暗無義】x6、【小叔叔啊】x5、【不乖】x4、【喬木】x3、【愛吃桃子呀~】x3、【梅子?】x2、【溫暖】x2、【靜候君音】、【ys.子衿】、【九和】的營養液! 第6章 妄想 因為周一下雨,升旗儀式挪到了周二。 第二節課結束后大家就整隊去cao場參加升旗儀式。 三班的班主任蔡育才是個老好人,教語文,整天在班里拿著弟子規教育他們,脾氣很好,就是發火班上也沒幾個怕他的。 三班的隊伍在中間,隊伍松松散散,歪歪扭扭的。 姜靈和時念念站在隊伍最前。 程琦一行人在最后,已經坐在cao場草地上聊天。 學部主任王建平站在臺上,一套每周一次的說辭。 太陽燒著后頸,時念念瞇著眼,姜靈站在她身后,手指勾著她背在身后的手,低著頭輕聲跟她說話。 王建平先是對高三的最新一次考試表揚一番,又激勵高一高二努力學習。 “念念,你以后要去什么大學???”姜靈額頭抵在她后背上問。 她沒猶豫:“b大?!?/br> 姜靈“哇”一聲,b大是最好的大學,不過以時念念的成績,考b大應該也沒什么問題,姜靈成績始終中游,乍一聽到這個大學的名號就有點咋舌。 “那你想過要學什么專業嗎?” 時念念搖頭。 升旗儀式快要結束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聽的昏昏欲睡。 王建平說:“另外還有一個事項,學校南廣場在新建一棟實驗樓,大家不要靠近施工地帶?!?/br> 他頓了頓,又說,“這棟樓是咱們學校校董江抻投資捐贈的,也就是咱們學校江妄同學的父親,江妄這禮拜剛回歸校園,老師呢,希望你能過從此改過,好好學習,為校爭光!” 他提了口氣,還要繼續發表大串感言。 姜靈低聲罵了句:“cao,這也太尷尬了吧?!?/br>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王建平話音沒落,一班隊伍最后坐著的程琦懶洋洋的抬了下手。 “老師!” 王建平話音停頓,看過去。 程琦連校服都沒穿,剛要發作,又聽她戲謔的聲音。 “校董兒子逃課了啊,今天都沒來學校?!?/br> 周圍凝滯一秒,爆發出鋪天蓋地的笑聲。 王建平臉上過不去,皺著眉看向蔡育才:“蔡老師,這是怎么回事,這都兩節課結束了,江妄還沒來?” 蔡育才一腦門的汗:“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沒人接啊,我一會兒回去再打打看?!?/br> 底下笑聲還沒止,大家大聲議論著,像是往昏昏欲睡的隊伍里丟下一顆炸/彈。 王建平拿著話筒訓斥了幾句。 枯燥的升旗儀式最終在一片笑鬧聲中結束。 時念念和姜靈手挽手跟著人群往教室方向走,走了沒幾步,姜靈忽然在她手上重重掐了把,同時夸張的倒抽了口氣。 “怎,怎么了?” “噓!” 姜靈食指豎在唇前,躬下身拉著時念念走進旁邊鵝卵石鋪就的小路。 她們藏在一棵樹后,葉子擋著臉。 “看到那個人了嗎?那個帥哥!”姜靈一根手指伸出葉縫。 時念念跟著看過去。 看到一個男生……不對,一個男人? 這不是學校新來的實習數學老師嗎,有時候還會來他們班聽課,就坐在教室后頭。 姜靈星星眼的捧著臉:“我提前給你介紹了吧,許至臨,我未來男朋友!” 時念念有點傻眼,眨了眨眼睛:“……???” 姜靈瞥了她一眼:“沒跟你開玩笑,我現在就得創造機會讓他對我產生好感,反正一個學校,近水樓臺嘛,我遲早得把他追到手的?!?/br> 她說著,右手憑空攥了一下。 時念念吃驚的說不出話。 那個可是老師啊…… 姜靈屈指敲了敲她腦袋:“你這顆腦袋除了學習還會什么?現在很流行師生戀的懂不懂,而且咱們班里談戀愛的多了去了?!?/br> 姜靈甩了甩頭發,語重心長道,“青春期嘛,很正常的?!?/br> 時念念覺得自己和她待的不是一個班級。 “……有嗎?” 姜靈掰著手指,告訴她班里誰誰誰喜歡誰誰誰,而那個誰不喜歡他,喜歡另一個某某。 關系復雜的像張網。 時念念一邊聽她講一邊走回教室。 然后晃了晃腦袋。 篤定姜靈一定又是在瞎編八卦騙她。 江妄一天都沒去學校。 他睡了一天,下午才起床,靜音的手機里幾十條蔡育才的未接電話。 蔡育才以前帶過他兩年,江妄倒挺喜歡他的。 他在床邊坐著,單手撐頭,拇指中指按著兩邊太陽xue。 頓了會,抬手撕掉下巴上的創口貼。 臥室里構造簡單,除了一張床就幾乎沒其他家具,空空蕩蕩,窗簾緊拉,把光線完全遮擋在外。 昏暗一片。 他獨自坐了片刻,才重新撈起手機,給蔡育才回過去。 從教導處出來時已經夕陽西下,響過一會兒下課鈴,同學們三三兩兩的去食堂吃晚飯,教學樓沒什么人。 王建平沒訓他,江抻剛剛捐了棟實驗樓,他也不敢訓他,只囑咐了幾句就結束。 江抻在外是溫文儒雅的成功企業家形象,熱衷教育事業和公益,好評如潮,外界都不知道他私底下的真正模樣。 暴力傾向,家暴。 江妄這一身打架的本領就是被江抻從小鍛煉出來的。 他轉進衛生間,往臉上沖了把冷水,水滴凝聚成串順著他的臉滑下,他抬手手背擦去,眼底不太清明。 沒打算留校上晚自習,他回班拿了昨天落下的煙就轉身走出教學樓。 傍晚的霞光映天,夢境般的大片粉色。 他站在圍墻前,往后退了三步,猛的加速,腳在墻上蹬一腳,翻身上去。 風吹來,淡化圍墻外的吵鬧聲。 江妄輕瞇眼。 學校圍墻外是一個死胡同,少女被幾個女生堵在死胡同,她筆直的站立,雙拳攥緊,袖子卷到臂彎。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小臂。 她微微躬著背,像是一只準備發力的小獸。 江妄一條長腿橫跨過墻。 嘴里叼了根煙,沒點火,環抱雙臂,事不關己的看一出戲。 程琦站在中間,站的松散,紅唇勾著:“死結巴,我以前有沒有警告過你離方丞遠一點?你就這么賤,我前男友你他媽都敢碰,還敢打路茗?我看我不給你點教訓,你都不知道這學校誰說了算!” 程琦氣焰囂張,明明也不過十六七的年紀,可惡意卻是直白不知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