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兩個人便成了擁抱的姿勢。 不止是因為房間的溫度,秦姒不知道的是, 她今晚最后喝的那杯酒有點上頭。 剛才走在走廊處她已經有些暈, 但因為緊張,自己根本沒有留意。 “傅承兮, 你……”秦姒費勁睜大眼,本來出口的話拐了個彎, 變成了疑問,“為什么你的臉有重影?好奇怪哦?!?/br> 她實在沒力氣推開他,于是只好任由他抱著。 窗外的淺淡光暈投過來,傅承兮借著光朝懷里的人看去。 她臉上掛著嬌軟的紅暈,顯然不止是因為熱。 “你剛才喝了多少酒?”他終于暫時放過她,手撐著她的腰將人帶著往里走。 “一、二、三……嗯?你要帶我去哪里?” 秦姒感覺自己腳下像踩著棉花,她神智清明,只是平衡性貌似出了些問題。 這地毯也軟地太過分了。 少女迷亂地想。 他在她耳邊低笑開,“不是酒量很好么?!?/br> ——他還記得學期初唐季德說的話。 秦姒酒量是不過,除開宗仲南對外吹的成分外。 所以此刻她的思維還很清晰,什么都很清晰,只是感官上有點不對勁。 周身發軟,腳步虛浮。 其實偷偷跟過來的一路,她很生氣,想到這里,她伸開手狠狠推了她一把,傅承兮沒留意,被他推開。 下一步就看到她被腳下的毯子絆倒,倏然倒地。 他眼疾手快扶住。 她整個人撞進他懷里。 下墜的剎那,秦姒手下意識地拽住唯一能夠到的東西。 等到扯開來,才意識到手里的是他的浴袍帶子。 她有點茫然。 傅承兮看著少女懵懂地拽著他衣服,手徒然地按了按太陽xue,笑得有些冷然,“……你往哪里摸?” 秦姒不想理會他,她還在生氣。于是費力想自己站起來。 奈何腳下使不上什么力氣,站了幾次,依然跌落回去。 一旁冷漠站著的人終于有了反應,他俯身,手落上她攥著自己衣服的手,輕輕拂開。 喉結幾度滾動,聲音帶著誘哄,“站不穩了,我抱你起來?” 等秦姒抬眼看的時候,因為位置逆著光,她不太能看得清他的樣子,只是敏感地察覺他似乎不大高興。 他有什么可鬧脾氣的,晚上喝個酒,都有小姑娘送上門。 秦姒惱怒地別過臉,默認他抱之前還垂死掙扎著,“我要回去?!?/br> 他恍若未聞,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直到走到床邊,唇間才掛上微涼的弧度,“哪有放走送上門的……你是不是對我的認知,出了點問題?” “秦姒,”他抬起她尖細的下巴,迫她看向他,“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負?才這么肆無忌憚的?!?/br> 撩著一個不夠,還要再招惹一個。 她還真是把他的面子直接踩到土里。 連沈濯言他們都看不過去了,在他面前提都不敢提。 秦姒瞪著一雙朦朧的眼,這一次她看清楚了。 對面燈火璀璨,余韻照在傅承兮臉上,她在他眼里分明看到了冷冽。 秦姒被他說的不滿站起,“到底是誰在欺負人?” 她有點委屈。 這輩子還沒被男人這樣耍過,何況耍她的人,是傅承兮。 她簡直有種難以置信的不真實感。 一直過了一周都沒反應過來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左思右想,覺得自己沒有錯。 那就是他不喜歡自己了。 原來他也跟所有其他男人一樣,見一個愛一個。 秦姒越想越委屈,聲音都掛了點鼻音,“我討厭你?!?/br> 她想推開他走人,可惜傅承兮高大的身軀就擋在她身前。 她起身不可避免地撞上,然后很快地,被他扣著腰壓回去。 他聲音里彌散著冷意,“討厭我,是喜歡上傳媒那個了?” 叫什么來著,顧淮? 她這么多年眼光還真是出奇的一致,每個人都有著相似的眼、和似曾相似的側臉。 不讓他多想都難。 秦姒被他的動作擾到惱怒,“喜歡又怎么樣?你自己摟著小姑娘,不許我找別人?”雙標都沒有他這樣的。 傅承兮被氣笑,“我摟著誰了?” 他手落上她紛亂的發,沒走心地隨意一拽,少女高高扎起的馬尾就被扯散下來,長發飄落到臉頰兩側。 他眼神變得晦暗,“你吃醋?”說完自己先笑了。 他在嘲笑自己。 “還是占有欲?看不得我找別人?!?/br> 認識她這么久,他也該清楚了。 秦姒明顯屬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一款,會湊上來,他真說不準她真情假意各幾分,還是那些奇奇怪怪的不甘心心里作祟。 想到此處,傅承兮臉上少有的幾分笑意,隱藏進黑暗里。 身軀緊繃了幾分。 說不屈辱是假的,兄弟圈子里,他笑話被看多少次了。 甚至唐季德喝醉時半真半假開玩笑,“傅神這不是談戀愛,這是找了個祖宗回來,還是說一不二那種?!?/br> 但更多的,是心底難以言喻的酸澀。 她好像真的不在意啊,只是玩玩而已。 …… 身子被迫著往后靠,快要錯到床邊,秦姒手撐上身后兩側。 她根本不知道沉默的男生此刻在想些什么,只迷迷糊糊想著不能輕易認輸。 于是整個人染上鋒芒,她努力仰起小臉,擺出自以為趾高氣揚的輕蔑語氣—— “傅承兮,你眼光退步也太大了。跟我談過,還能瞧得上這樣的?” “你是不是饑不擇食?” 其實季末跟她哪個好看,她也沒什么明確認知。 兩個人明顯不是一個款。 但秦姒今晚就是莫名不爽,季末的那雙淺色高跟鞋和纖細身形在腦海揮之不去,她越想越覺的出不了這口氣。 胸口憋悶,酸酸澀澀的,最后無奈在心里給自己扯了個理由—— 她最討厭這種假乖巧、真風sao的類型,跟衛宛一致。 怒氣上頭,理智退去,其實話說的有些重了。 等真的出口,傅承兮臉色不出意外地冷下去。 森冷到極致。 秦姒才后知后覺地往后退,沒退幾下,手腕被攥住。 她看到他輕掀薄唇,“我饑不擇食?你就這么看不上我?” 聲音喑啞,眼里透著薄霧,周身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他略顯粗糙的手指撫上她呆愣著的小臉,唇角一哂,“為了證明我眼光,我是不是只能上了你?” 他手摸上浴袍領口。 秦姒慌張地后退,“你、你干什么?!?/br> 他的手在解自己扣子。 夜間風涼,她晚課凍得不輕,于是回寢的時候刻意換了一件長袖的襯衫,外面套著薄開衫。 開衫落在了酒吧,此刻身上只有這一件。 她沒說完,他手已然解開了三顆扣子。 聽到她的話,他清淡抬眼,手輕勾了一下她微敞的領口,“我干什么,你不清楚的很么?” 秦姒被他驚得說不出話。 胸前露出的大片皮膚也顧不得遮掩,只呆呆愣愣看著他,“傅承兮,你瘋了么?” 他聲音低沉地一塌糊涂,帶著誘惑,“瘋也是你惹得?!?/br> 他似乎對她衣服前繁復的扣子頗為不滿,等解開到胸下一顆,手指頓住,直接就著衣衫下擺撩了上去。 秦姒的襯衫是寬松的款式,被他輕易推高,衣衫下包裹在黑色內衣的身形便徹底鋪展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