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一行人到了車上,阿津問道:“少爺,我們現在去哪里?” “你是怎么當下屬的?這還要問嗎?去平城看少奶奶去呀!” 爵少對阿津的這個提問十分地挑剔,用眼很是不屑地挖了阿津一眼。在他身邊跟隨了十年的手下,居然還不能及時懂得自己主子的心意,怎么能讓他滿意? 阿津在心里直嘆息。 少爺,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么可能每時每刻都知道你的所思所想?我這么地為您所思所想,您用不用這么輕易就甩我一個白眼呀?您能不能夠不要這么輕易地就傷害我的心靈??? 都怪他多嘴,話多錯多。要像阿莽一樣,盡量地少說話,就不用挨少爺的白眼了! 看到阿津一臉地衰相,阿莽咬著牙憋著笑。 阿津惡狠狠地刮了阿莽一眼! 哼,我要將少爺甩給我的白眼甩給你!看你還得意到什么時候。 當然,阿津受傷的心靈很快就被愛妻狂魔的少爺那顆思妻之心給切切實實地撫慰了。 “阿津,你說我這么回去見少奶奶,少奶奶會不會見我呀?” 爵少拍了一下阿津的肩,那不屑一顧的白眼很快被擔憂的眼神所取代,似乎在尋求阿津的幫助。 阿津的心立即就歡快了起來:少爺啊少爺,你也有被人治的時候? 少奶奶真是這世間最可愛的人了! 阿津面無表情道:“這個誰知道呀,這得看少爺在少奶奶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啰!” 爵少又在阿津的肩上打了一下,不滿道:“我在少奶奶的心目中位置當然是至高無上、無人能及的啦!這個也需要懷疑嗎?” “我看未必吧!”阿津不陰不陽道。 爵少立即用兇狠地眼神盯著阿津:“為什么這么說?難道你還懷疑少奶奶對我的感情嗎?” 阿津故意不看爵少的眼神,反正他坐在少爺的前面,少爺的眼神再怎么兇狠,也只能盯著他的后背,他可以像沒看到一樣無動于衷! 雖然他的后背陣陣發涼,但故作鎮定、故意無視他還是可以做到。 “我倒不是懷疑少奶奶對少爺的感情,而是我聽說,女人一旦成了母親,孩子在她的心目中的位置就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少爺啊少爺,有了少奶奶這個尖利的長矛,我還怕您這個盾不成? 爵少果然蹙起了眉頭。 “這是你從哪里聽來的歪理邪說?”爵梓銘對阿津的話極為不滿。 阿津從內視鏡里看到少爺的表情,早在心里樂開了花。但他依然一本正經,面露不屑道: “少爺,您不會連這個事實都不能接受吧?您不會還吃小少爺、小小姐的醋吧?” 一提起靈犀和靈瓏,爵少是又愛又恨。之前,這兩個小東西總站在他的對立面,跟他唱反調,惹他各種地不高興;現在還要霸占他在那個小女人心目中第一的位置,想想他都來氣! 氣歸氣,但他又不想在自己的屬下面前表現得這么地氣量狹小,跟兩個孩子一般見識。便故作無辜道: “誰說我吃那兩個小東西的醋了?阿津,你別在這里偷換概念,無中生有。這跟少奶奶會不會見我又有什么關系?” “那少爺還擔心什么呢?不會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吧?”阿津面無表情道。 “誰說我對自己沒信心了?我堂堂爵梓銘什么時候還怕過一個女人?”爵少壯志凌云道。 “好吧,既然少爺這么地自信,那就別擔心啰!”阿津偷笑。 這種虛張聲勢的人,往往就是不自信的表現! 果然,小車里還沒沉靜兩分鐘,爵少那種故作氣勢、卻無法掩飾不安的虛張聲勢就又來了: “阿津,如果少奶奶還在生氣不愿意見我,我一定拿你是問!將你發配到非洲去采礦!” “少爺,您講講道理好不好?少奶奶如果不愿意見您,您干嘛要懲罰我???又不是我在挑撥你們夫妻的感情,又不是我挑唆少奶奶不見您的,您這么任意處罰一個下屬,到底還有沒有天理??!” 阿津真是欲哭無淚! 爵少用力掃了阿津的后腦勺一下:“你榆木腦袋??!就不能想一個萬全之策?讓那個小女人只要一聽到我名字,就必須要來見我的理由?” 一聽到您的名字,就必須來見您的理由?這恐怕很難! 您在酈城這么多天,少奶奶也沒有說要來見您呀! 阿津在心里腹誹著。 阿津摸了摸自己無故遭殃的被少爺掃痛了的后腦勺,輕輕地搖了搖頭。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有什么辦法呢,自己攤上這么一個霸道不講理的主子,為避免發配非洲的命運,阿津這一路就是想爛腦殼,也得給這位爺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二、藍清香命在旦夕 蔡錦兒回郾城,一天都沒有消息,藍薔薇晚上便打電話過去,問問情況,看錦兒什么時候帶藍清香來平城白宮。 誰知電話一打通,就傳來了蔡錦兒無法自控的嚎啕大哭聲。 “錦兒,發生什么事了?你別急,慢慢說!”藍薔薇頓時不安起來。 蔡錦兒一時無法止住自己的哭聲: “……嗚嗚嗚……嗚嗚嗚……薔薇,我mama、我mama……嗚嗚嗚……這次可能不行了……嗚嗚嗚……” “我、我本來這次回郾城,想接她出來跟我一起住的……嗚嗚嗚……我也好照顧她,讓她過幾年舒心的日子……嚎嚎嗚嗚嗚……可是、可是,我會郾城一看,她、她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了……嚎嚎嗚嗚嗚……” 蔡錦兒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講述著藍清香的情況,無比悲切,聲嘶力竭。 原來,蔡錦兒回到郾城,興沖沖地回到家,原本是衣錦還鄉,想要接藍清香和蔡前進一起跟她去酈城的,讓他們老兩口也跟著她過幾天豐衣足食的舒心日子的。 誰知她一回到家,就看到藍清香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奄奄一息地,一看就已經病入膏肓了。 “媽!媽!你這是怎么啦?這是怎么了?病得這么重,怎么不去醫院??!”蔡錦兒一下撲在藍清香的床前。 藍清香聽到蔡錦兒的聲音,慢慢睜開自己的眼睛,抬起無力的手想要抓住蔡錦兒的手,用微弱的聲音道: “錦兒,你回來了?媽看到你,也、也就安心了……” “媽!媽!我回來了!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我們去醫院!立即去醫院!” 蔡錦兒立即打響了120急救電話,要送藍清香去醫院搶救。 藍清香卻搖了搖頭,用微弱的聲音道:“錦兒,媽不行了,別再花冤枉錢了,媽不想再拖累你了!” “媽!媽!你病的這么重,為什么不打電話告訴我?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別擔心錢的事!我有錢,我有很多錢!咱不怕花錢,花多少錢都不怕的!” 蔡錦兒一邊哭著一邊安慰著藍清香,等急救車一到,就將藍清香送去醫院搶救。 在將藍清香送去急救室后,蔡錦兒跟蔡前進在急救室外等待。蔡錦兒憤怒地盯著蔡前進: “媽病成了這個樣子,你們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 蔡前進低著腦袋,嘆了一口氣,委畏道: “你媽不讓說!她說她這個病很難治好的,只是多花一些冤枉錢罷了?!?/br> “你媽說,這些年,已經花了你不少的錢了,這么下去,她會拖垮你的!她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了,病情一旦復發,就不想再治下去了……” “我每年回家看望你們,見媽這些年身體不是恢復得很不錯嗎?怎么一下到這種嚴重的地步了?”蔡錦兒憤怒地問道。 當年,在薔薇的幫助下,將患急性白血病的藍清香送去醫院治療。那時蔡錦兒還在職校學習糕點制作,收入微薄,全靠薔薇的資助,才讓藍清香得到及時的治療。 當年治療的效果很不錯,半年后,藍清香就恢復了健康。只需回家后按時服藥,注意休息,注意保養,適當鍛煉即可。 后來薔薇一家突然離開了郾城,半年后才跟蔡錦兒聯系。 又過了半年,蔡錦兒完成了學業,見藍清香的身體狀況一直很穩定,就悄悄去了酈城跟藍薔薇匯合,在酈城開了那家糕點店,生意紅火。 從哪后,蔡錦兒沒個星期都會打電話回去問起藍清香的情況,每年會回郾城兩次看望藍清香,每個月都會寄給藍清香三千塊錢用來買藥、檢查和保證身體的營養。 藍清香的身體一直都很穩定,沒想到這次她回家,藍清香一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蔡前進低著頭,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媽這幾年身體好些后,就又出去打工了掙錢了,后來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后,藥也停了。你每個月寄給她的三千塊錢,她自己沒有花,都給了你的哥哥一家了,你哥哥下崗了,掙不到錢,常受你嫂子的氣,你媽看不過眼,就想要幫一幫你哥哥……” “兩個月前,你媽的身體出現了問題,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知道自己病情復發了,想到一旦治療起來,又不知要花多少錢,就隱瞞了病情,沒去醫院檢查治療,怕你擔心,也不讓我們告訴你,就、就變成如今這般情況了……” “啊……”蔡錦兒怒吼著,一拳砸在了急救室的墻上…… 這么多年來,她每月寄給藍清香三千塊錢,最后居然都到了蔡錦豪和陳嬌的口袋里。蔡錦兒不知道該恨藍清香的愚蠢,還是該恨蔡錦豪和陳嬌這對啃老人骨血的夫妻,還是該恨自己的愚孝輕信。 她如果早點將藍清香接到自己身邊,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藍清香在急救室里搶救了三個小時,就被轉去了重癥監護室。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醫生說,藍清香身體已經極其虛弱,出現了多器官衰竭的情況,現在也只是暫時維持幾天生命罷了,要他們準備后事了。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藍薔薇給蔡錦兒打來了咨詢電話,再次引起蔡錦兒無比悲涼的哭聲…… 藍薔薇聽到蔡錦兒的哭訴,得知藍清香現在的情況,立即安慰蔡錦兒道: “錦兒,你別難過!你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責任,有些事情是難以預料的,不要太苛責自己了!我明天早上就趕回郾城看望清姨,一切等我來了再說!” 第二天一早,藍薔薇帶著藍玫香、尤蘭蘭與晨曦一道趕往了郾城。 他們一行去看望藍清香,更是為了站在蔡錦兒身邊,做她堅強的后盾。 等爵少一行回到平城時,藍薔薇一行已經趕去了平城。 阿津一路上想爛腦殼想出來的、絕對保證少爺不會被少奶奶拒見的計謀,也一下化為了泡影。 爵少十分沮喪。 而阿津十分暢快。 終于不用戰戰兢兢看少爺整天擺著他的那張臭臉了! 哈哈! 三、藍清香的臨終托付 得知藍清香這種情況,藍薔薇是肯定要去郾城的。一則是看看藍清香的,在過去藍玫香病危時,她四處求助無門時,也只有藍清香真心幫助過她們。二則也是為了站在蔡錦兒身邊,成為蔡錦兒的精神依靠。 藍玫香得知藍清香的情況,也一定要跟著藍薔薇回郾城看望藍清香。 至于尤蘭蘭回郾城,純粹是看在這么多年來她與薔薇、蔡錦兒幾位姐妹在酈城相互關心、相互依靠的姐妹情誼,覺得這個時候必須站在蔡錦兒的身邊,去安慰和幫助她。 而晨曦,他是藍薔薇的特助,是藍薔薇的秘書兼司機,薔薇去哪里,他就去哪里。當然,蔡錦兒也算是他的一個朋友,他去郾城,理所當然。 藍薔薇一行趕到郾城中心醫院時,蔡錦兒正坐在重癥監護室的門外,一雙眼睛失神地看著里面帶著氧氣罩的藍清香;她像一個失去依靠的孩子,孤獨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