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司徒俊逸的目光立即變得犀利起來: “薔薇,你怎么說話的?你知道爸爸對自己要求很高,從不做違法、違紀的事情,更不會做對不起組織和人民的事情!你擔心我什么?” ☆、430 陌生的臥室 “爸,我當然相信您是沒有問題的,但您能保證仇盡然沒問題?”藍薔薇對司徒俊逸瞪眼睛。 “薔薇,哪有對長輩直呼其名的道理?什么仇盡然,仇姨!”司徒俊逸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雖然他對仇盡然沒有感情,但對孩子們來說,長幼尊卑還是要的。 “好吧,仇、姨!”藍薔薇叫的非常勉強。 她倒不是天生的反骨,到不是天生要與仇盡然過不去,她也不認為所有的繼母都是蛇毒心腸。她曾經在一本雜志上看到一個繼母細心照顧前面一個癱瘓在床的孩子八年如一日,別人問她是怎么做到的,就是對自己親生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夠做得這么好啊,那位母親說:繼母就是繼續母親的責任和義務!她看到這里竟是淚流滿面! 但仇盡然不同,仇盡然是害藍玫香失去丈夫的那個女人,她不僅害藍玫香失去丈夫、失去家庭,她對她藍薔薇也一直視為眼中釘,rou中刺,從不曾給予過一次真正的關愛。 她當著司徒俊逸的面有時就裝腔作勢,虛情假意,一背著司徒俊逸,在家里她不是當她是空氣,就是譏言冷語。這樣的繼母,她又怎么可能尊重? 當然,仇盡然并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繼母。 “您就能肯定仇姨沒有問題?” “薔薇,你不能因為不喜歡一個人就胡亂猜測別人的言行!說話要有證據!”司徒俊逸一臉嚴肅。 “我的親爸!要不是您是我的親爸,要不是我親眼目睹,我今天怎么敢來您市長的辦公室耽擱您為國為民的寶貴時間!”一聽司徒俊逸居然在維護仇盡然,她就來氣!她將仇盡然今天中午與那個付老板會面的幾張照片丟在了司徒俊逸的面前:“您看,這是什么?” 一張是仇盡然空手進入一個包廂的照片,一張是仇盡然推著一個拉桿箱從包廂里走了出來的照片,還有一張是那個付老板從同一個包廂出來的照片。 “你這是哪來的?”司徒俊逸眉頭深鎖,盯著藍薔薇。 照片上的那個付老板他是知道的,仇盡然曾在他面前推薦過這個人,他們因此有過一面之緣。這人不久前承建了一個上億的市建工程,那時他并沒有多想,市建工程給誰做不是做,只要是通過正當招標途徑,保證質量就行。沒想到仇盡然居然與這人交往過密! 藍薔薇雖然有點心虛,但她仍在那種威嚴的目光下昂首挺胸?!拔乙膊恢朗窃趺磥淼?!有一個孩子將一個信封給了我就走了,我想問,那孩子已經不見了!” 這事說得有點邪乎,就像搞地下工作接頭似的。 “爸!既然有人交給我這些照片,事情肯定就已經很嚴重了,我們不得不防??!”藍薔薇見司徒俊逸并不接言,只是背著手一臉陰沉地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她覺得此刻不是等他表態的時候,而是應火上澆油的時候:“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 “有一個傍晚,我無意中看到仇盡然、不、仇姨將一垛錢往床下塞!我當時還覺得奇怪,她為什么有錢不存銀行而存床下??!看來這事還真有蹊蹺!” “走!”司徒俊逸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往外走去! 司徒俊逸不是沒有懷疑過仇盡然的時候。他曾就提醒過她,想要好好待在司徒家,就千萬不要做違法亂紀的人。仇盡然也是對他做出個保證的。 但這次老爺子的七十大壽的壽禮上,仇盡然一下拿出個上千萬的禮物,他就再次警告過仇盡然。仇盡然也是一再保證,說她并不知道這個物件是這么的貴重,以為只是普通的好玩的東西才收下的。她回酈城時一定將這個事情處理好,將禮物退還回去。并保證不再犯這個的錯誤。 如果仇盡然背著他暗地里收受別人的賄賂,他絕不會輕饒。 藍薔薇先是一愣,沒想到司徒俊逸的行動會這么果斷;緊接著心里是好一陣激動?。阂运腔鄣拇竽X,終于就要揭開仇盡然虛偽的面紗,還仇盡然一本來面目,她能不激動嗎? 她不知道司徒俊逸看到仇盡然受賄的證據后會是怎樣一種情形?! 司徒俊逸帶著藍薔薇匆匆地趕到家里,直接走到二樓臥室,在門前站定。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間臥室十分陌生。 他一直與仇盡然分居,他甚至都不清楚仇盡然的臥室是個什么樣子,有哪些設施,什么顏色的窗簾,和什么花色的被子。他太忽視了,他覺得他忽視的不僅僅是眼前的這間臥室,當然也包括這間臥室里的人。 司徒俊逸心思一下變得有些沉重。他連打開這扇門的鑰匙都沒有,保姆黃媽也沒有這間門的鑰匙。 司徒俊逸沒有任何猶豫,他幾腳踹開了這扇門, 司徒俊逸站在門口,先環視了里面的一切,這才看清了那厚重的深紫的窗簾,和同樣紫色的被子,深色的紅木衣柜和梳妝臺,墻面包裹著紫色的墻紙,地面是深紅色的木地板,整個臥室顯得奢華和厚重,也因為這份奢華和厚重而帶來了一種說不出的壓抑。這種感覺或許是因為他此刻的心情吧。 打開房間的燈光,走進臥室,他首先看到了窗戶一邊的墻角有一個與他齊肩高的深色保險柜,他走過去才發現他居然打不開這個保險柜,因為他沒有這保險柜的鑰匙。他看了站在門口停止不前的藍薔薇:“你過來!” 藍薔薇聽話的走了進去,順便將門帶上。 “將床上的毯子揭開!” 藍薔薇又聽話地將那落地的床毯子撩了起來,床下四周并沒有看到空間。 藍薔薇看了一眼司徒俊逸,司徒俊逸正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她。她有些遲疑,也有些不忍。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她真的不忍心他因此受到太大的打擊。 但她也非常清楚,如果現在不除去這顆毒瘤,將來他受到的打擊可能將是毀滅性的。所以她不能就此停止,為了眼前的司徒俊逸,也為了那忍受了幾十年屈辱的藍玫香,她此刻沒有停下手上行動的權利。 藍薔薇沒有停留,直接將床的兩側床邊的扣子打開,露出了床下的空間。 司徒俊逸眼神里露出了驚異,他沒想到這床下還真有空間。他看了藍薔薇一眼,彎下腰去,打開手機一照,頓時一陣昏眩! ☆、431 成捆成捆的鈔票 藍薔薇趕緊走過去將司徒俊逸攙扶了起來,司徒俊逸一把推開了藍薔薇。他坐在床上,看了一眼墻角的保險柜,在手機上找了一個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仇盡然,你馬上回家!” 仇盡然的一只腳已經邁進了家門,看到司徒俊逸的電話開始還以為又是要加班不能回來吃飯的事情,但一聽語氣和內容,驚得她已經邁進門的那只腳險些又退了回去。 仇盡然?! 這稱呼好生硬好陌生哦!在仇盡然的記憶里,司徒俊逸從來沒有對她直呼其名,倒不是他對她有多愛惜、有多喜歡,即便他有時很冷,也一直是叫她小仇!小仇,小仇,只要他還叫她小仇,她的世界就還是風調雨順。 但這聲仇盡然,有如晴天驚雷,叫的她驚心動魄。仇盡然,你馬上回來!這聲音,這語氣,讓她驚慌莫名:出什么事了嗎?! 仇盡然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但她知道,面對司徒俊逸,面對司徒家,她從來只有服從,她敢違抗嗎?絕對不敢! 仇盡然知道不能逃避,她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仇盡然忐忑不安地上了樓。她先是打開司徒俊逸的書房,以為司徒俊逸一定在書房,書房沒看到司徒俊逸,她不禁蹙了蹙眉頭,要我馬上回來,他又在哪兒呢?難道他還沒回家?仇盡然想著,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打開臥室的門,她驚得差點叫出了聲。只見臥室里亮著燈光,司徒俊逸坐在床邊,藍薔薇站在司徒俊逸身邊,都用一雙異樣的眼光盯著她。 這父女倆怎么會同時出現在這臥室里?這情景太出乎她意料了,似乎還透著一股詭異。 “老公!你是、在找我?有、有什么事嗎?”仇盡然被司徒俊逸的目光盯得心里直發毛!她吞吞吐吐道。 “不要叫我老公!我早就不是夫妻了!” 司徒俊逸目光冰冷如刀,仿佛要將眼前這位在他身邊生活了三十年的溫婉的女人一刀一刀地修理理清,剔除她虛偽的外表,看清她的真實面目。 過去,他強硬地與仇盡然解除夫妻關系,他還覺得對不起她,因為她似乎并沒有什么過錯,還是他不愛她。 后來,因為一直找不到藍玫香,而司徒家又一直將仇盡然看成司徒家的媳婦,加之司徒方惠的關系,仇盡然說要來照料女兒的成長,而司徒俊逸又忙于工作,很少回司徒家,也就聽之任之。 但沒想到,仇盡然居然還以他司徒俊逸的夫人自居,膽大包天,收受賄賂。 “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仇盡然感覺很不好,她想揣摩司徒俊逸的意思,她不一直在揣摩他的心思過活的嗎?但此刻的她因為現場的氣氛異常詭異和壓抑,她心里又驚慌莫名,哪里還能揣摩對方的心思? “我、我不知道老公您想知道、知道什么?” “叫我司徒俊逸!”司徒俊逸周身的氣息已經冷到了零下360度?!澳?!真的沒有什么要對我說?” “我……” 仇盡然渾身冷得直打哆嗦。 她不知道要說什么,也不知道現在能說什么。她自覺自己沒有背叛過他,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即使過去收取過別人的財物,但事情都做得非常隱蔽,沒有留下什么把柄,她又害怕什么呢?想到這里,仇盡然的腰桿也變得硬氣了些。 “俊逸,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 司徒俊逸目光犀利如箭,直要刺穿仇盡然的心臟,直看到仇盡然低下頭去不敢看他。他將一疊照片直接摔倒仇盡然的面前: “這是什么?!” 仇盡然撿起地上的那些照片,就是她今天中午與付老板見面的情形。她心里暗暗叫苦。她知道他肯定不喜歡她與那些老板走得太近! 可照片上只有她和付老板吃飯聊天的鏡頭,并沒有什么曖昧的情形,這又能有多大的錯?不就吃個飯而已嘛!這又能說明什么? “老公,這個,我只是同一個朋友吃個飯而已嘛!誰都有朋友不是?”仇盡然聲音如蚊鳴,但還在硬撐。 “我說了,叫我司徒俊逸!”司徒俊逸冷聲道?!熬褪浅詡€飯這么簡單?!” “對!”仇盡然干脆不看司徒俊逸,免得一看到他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她就不能自圓其說。 “你什么時候與那個付老板是朋友了?” “我們是校友?!?/br> “那推桿箱是怎么回事?” “哦,他給我帶了一些土特產而已!” 呵呵,土特產!看到仇盡然一副無辜的表情,司徒俊逸有一種特別陌生的感覺。他真是小看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撒起慌來還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知道她真愚蠢還是裝愚蠢,但他剛剛已經給過她機會了,這個機會一旦錯過,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現在打開你的保險柜!”司徒俊逸將目光轉向墻角,他已經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了。 仇盡然有些遲疑。司徒俊逸難道知道了什么?她心里一時非常不安。 “老公!保險柜有什么好看的嘛!你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做飯去!” 仇盡然想逃。 “打開!”司徒俊逸不容遲疑。 仇盡然深呼一口氣,平了平心緒,走過去將保險柜打開。只是等她將保險柜的門拉開一半時,她已經站立不穩,身體如同沒有了脊梁,一軟,癱倒在地! 保險柜里那滿柜的黃金美鈔,層層疊疊! 司徒俊逸一把將還在支撐身體想要站起來的仇盡然推向一邊,自己站在了保險柜前。還沒有站穩的仇盡然再次倒在了地上。 “好!很好!仇盡然,你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斂財!你還真長本事??!???!” 司徒俊逸看到金光閃閃的保險柜,發出一陣陣冷笑。那笑聲異常森冷,仿佛來自十八層地獄,讓人毛骨悚然。 “這些是我、我替我爸保管的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