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但他現在才發現,他真是大錯特錯了! 看到爵梓銘怒氣沖沖而去,包間里的幾位兄弟都不解地看著曹超。 “四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明明知道三哥這些年來尋找小寶貝,找得好苦!你有了消息當然應該及時告訴三哥,怎么能過來十天才說呢?”戴洪澤道。 “老四,我怎么覺得你不太正常呢?”諸葛佑明也搖頭嘆息。 只有熊景然目光深沉地看著曹超:“老四,你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超也不隱瞞。他也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的。這時便將他當初如何秘密將處于絕望無助的藍薔薇一家帶到酈城的事情,和對爵梓銘的憤怒和不滿,在這幾個兄弟面前和盤托出。當然,至于藍薔薇的現況,他還是沒有說。 這一下輪到熊景然、諸葛佑明和戴洪澤一個個目瞪口呆了! 爵少要是知道是曹超將藍薔薇秘密轉移了,而且還隱瞞了這么多年,恐怕會將曹超生吞活剝了吧。 他們都恨不得替爵梓銘狠狠地揍曹超一頓! —— 酈城的藍薔薇并不知道郾城發生了什么。她帶著兩個寶寶每天平靜地生活著。 這天,藍薔薇從幼稚園接靈犀靈瓏回家。推開家門一看,只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藍薔薇一看那人的側面,乍看一眼還以為是蕭又颯找來了,不由嚇了一跳。 “外婆!”靈犀和靈瓏一見藍玫香,立即向她跑去。 藍玫香擁抱著靈犀靈瓏,就在他們小臉蛋上各自親了一口?!办`犀靈瓏乖,去書房跟薔葉舅舅玩,外婆要與你mama說個事情,好嗎?” “好呀,沒問題呀!”靈犀很男子漢地牽著靈瓏的手地向書房走去,臨走時還不忘向屋里那個陌生的男人打招呼:“爺爺再見!” “再見,靈犀靈瓏!”司徒俊逸也微笑地向靈犀揮手。 藍玫香見靈犀靈瓏進了書房,轉身來對薔薇道:“薔薇,他叫司徒俊逸,是你的親生父親!” 司徒俊逸也站了起來,滿眼的愧疚和期待:“薔薇!對不起,我來晚了!” 藍薔薇愣在哪里,有點不知所措。自從知道蕭又颯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無數次地問過藍玫香她親生父親的事情,但藍玫香一直不愿意說。她覺得這一定是一段痛苦的記憶,也就不問了。 現在家里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個男人,就對她說這個人就是她的父親,她一時難以接受。 ☆、375 管他什么市長、豪門,我都不稀 司徒俊逸?那不是她時常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位酈城市市長司徒俊逸嗎? 她們來到酈城快五年了,也在電視上領略了這位市長大人的風采五年了,現在,藍玫香對她說,這個人就是她的父親?這也太玄幻了吧! “對不起,我一直就沒有父親!”藍薔薇目光一冷,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好像聽到司徒俊逸沖著她的背影喊道:“薔薇,你原諒爸爸吧!” 但她已經不想關心這些了。 等藍玫香再敲開藍薔薇的房門時,司徒俊逸已經離開了。 藍玫香一臉歉疚地坐到薔薇的身邊,將女兒擁進自己的懷里:“薔薇,我知道,你父親的出現對你來說有些突然,你一時不能接受,媽是理解的?!?/br> “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們一家人現在不是生活得很平靜很好嗎?為什么要讓一個陌生人來攪進我們的生活??!難道就因為他是高官顯貴嗎?我不稀罕!”藍薔薇還是一臉地怒氣。 “薔薇啊,你誤解mama了!” 藍玫香一時不知如何跟她講起這個事情。她能跟她說,她一個月前發現自己的身體里又多了幾個腫塊,懷疑自己的時日不多了嗎?說她以后可能照顧不了她們娘三,希望有人來替她照顧她們嗎?她什么都不能說呀! “mama是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不能照顧你們了,而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以后或許你爸爸能夠照顧你們!” “媽,這么多年我們都過來了,我們還可以這樣好好地過下去的,我不稀罕有這個父親!” 藍薔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排斥這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父親。 一個從來沒有盡過一天責任和義務的父親,就不配做她的父親! 她曾經經歷了蕭又颯的冷酷無情,不想再去面對一個蕭又颯! “薔薇,這不能怪你的父親!”藍玫香盡量地解釋著,希望自己的解釋能夠早日消除薔薇心里的抵觸?!八敵醪⒉恢牢乙呀洃焉狭四?,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不辭而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怪你爸爸的!” “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從來就沒有告訴我呀!”藍薔薇抬起淚眼,不解地看著藍玫香。 “這都是我的錯,不要怪你爸爸!”藍玫香終于對自己的女兒說起了三十年前的遭遇。 藍玫香的三十年前不叫藍玫香,而是叫藍玫瑰。藍玫瑰是司徒俊逸的初戀,他們非常相愛,卻地位懸殊。 司徒俊逸出生在豪門巨富家庭,從小就被家族寄予厚望。而藍玫瑰是福利院長大的孩子,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藍玫瑰十八歲大專畢業時在司徒俊逸所在的單位實習,他們就這樣相遇了,相愛了。 但司徒俊逸的父母給他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的女孩,他們的婚姻就是需要強強聯合,而不會允許一個沒有任何背景和地位的女孩成為他們司徒家的兒媳婦的。 為了不影響自己心愛人的前程,藍玫瑰忍痛離開了司徒俊逸,甚至離開了他所在的城市。 但緣分就是這樣,八年后,當藍玫瑰以為再也不會與司徒俊逸有什么交集時,司徒俊逸卻又來到了她所在部門成為了她的頂頭上司。 久別重逢的兩個有情人,在得知她還沒有男朋友,他的婚姻也很不幸福時,無可避免地就相擁在了一起,各自溫暖著彼此…… 這時藍玫瑰發現自己懷孕了,而他們的事情也被司徒俊逸的老婆仇盡然知道了。仇盡然找到了藍玫瑰,逼迫她離開司徒俊逸。如果她不離開,仇盡然要么就要毀了司徒俊逸,要么就要毀了她! 司徒俊逸那時已經是一縣之長,如果被人曝光他有婚外情,他的政治前途就完全被毀了;而藍玫瑰既要保護司徒俊逸不受傷害,又要保護自己的肚子的孩兒不受傷害,只好再次選擇了逃離。而且還改名換姓,讓司徒俊逸再也無法找到她…… “這件事情自始自終都是我的錯,你爸爸不知道我懷孕了,而且兩次都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是我突然消失了,是我拋棄了他……” 說道這里,藍玫香泣不成聲??梢婋x開了自己心愛的男人這么多年來對她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藍薔薇心疼地抱著藍玫香:“媽,你不要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你自己的頭上!他是男人,他既然保護不了你,當初就不應該來欺騙你的感情!” “薔薇,你爸沒有欺騙我的感情!他后來為了我跟仇盡然離婚了,但他卻再也找不到我了,是我自己沒有這個福分成為他的女人!”藍玫香還在為司徒俊逸辯護。 “媽!管他什么司徒俊逸,管他什么市長,什么豪門,我都不稀罕!你也忘了他吧!我們還像過去一樣一家人平平靜靜地過我們的日子,好嗎?” 藍玫香知道要一時說服藍薔薇是不可能的,那就一切都交給時間吧??傆幸惶?,她會明白,認祖歸宗對一個人的人生來說,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阿姨,薔薇,你們在家嗎?”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尤蘭蘭來了。 藍薔薇和藍玫香趕緊調整了自己的狀態,走去給尤蘭蘭開門。 “阿姨,聽薔薇說您最近身體不太好,我特以用紅棗、淮山和黨參燉了一只烏雞給您送來,聽說很補的,還是熱的,您就快點把它們給吃了吧!” 尤蘭蘭邊說邊將盛烏雞的保溫瓶里遞了過去。 “蘭蘭,看你,時常掛牽我們,這份情我們怎么還呀!”藍玫香感概道。 “阿姨,您說什么呢,什么還不還的,誰叫我這么能干呢?”尤蘭蘭一下抱住藍玫香親熱起來?!斑?,我干兒子干女兒呢?靈犀靈瓏,你們在哪里呀?” “干媽!” “干媽!” 靈犀靈瓏聽到尤蘭蘭的聲音,立即從書房里跑了出來,徑直撲進了尤蘭蘭的懷里。 “靈犀靈瓏,今天乖不乖呀?”尤蘭蘭抱住靈犀靈瓏,忍不住就在他們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不乖的是你們女生吧!”靈犀嫌棄地擦了擦自己的小臉蛋。 “為什么?”尤蘭蘭不解地問道。 “動不動就親男生的臉,你們這些女生能不能矜持點??!”靈犀對干媽的行為很不齒。 ☆、376 薔薇的幸福一直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靈犀的話引起一家子人哄然大笑。 “什么呀,你這個小鬼頭!干媽親你一下至于這么嫌棄嗎?”尤蘭蘭嗔怪地在靈犀的鼻子奇狠狠地點了一下。 “干媽,我最喜歡干媽親我了!我一點都不會嫌棄的!”靈瓏乖巧道。 尤蘭蘭一把抱住靈瓏,又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嗯,還是我家靈瓏最貼心了!” “阿姨,您要趁熱喝雞湯哦,那我和薔薇出去了哦!”尤蘭蘭說著,一手牽著靈犀,一手牽著靈瓏就往外走去。 藍薔薇心情不好,悶著頭隨尤蘭蘭去了。 家里突然出現一個男人,就說是她的父親,這讓藍薔薇怎么也沒法接受。她以為她的父親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不然為什么這么多年也不見他出現過,為什么在她們娘倆走投無路的時候他不出現,在她們娘倆陷入絕境的時候不見他的身影,現在走過來說是她的父親,這個父親對她們又有什么意義? 也不知藍玫香是怎么想的,還來勸她接受這個父親,真是不可理喻。難道因為他是位高權重的酈城市長的緣故?那就更讓她鄙視! 她們走到飯店時,晨曦和蔡錦兒已經占好位置在那里等著她們了。 靈犀一見晨曦,立即向他撲去:“晨爸爸,靈犀來了哦,你有沒有想靈犀呀!” 晨曦一把將靈犀抱了起來:“你這個小人精,為什么要想你呀?” “你不是說,只要一天沒見到我就會很想我的嗎?你已經兩天沒見到我了,是不是已經很想很想了哦!” 靈犀一臉驕傲地看著晨曦爸爸。他很喜歡這個晨爸爸的原因,就是他不會動不動就親他臉,而是喜歡跟他斗牛,他對他的關愛有點特別。 “當然啦!來,跟晨爸爸斗一個牛!”兩個大小腦袋額頭頂著額頭地斗在一起,最后的結果往往都是那頭小牛頂贏了,這也是靈犀喜歡晨爸爸的原因之一。 “晨爸爸,我也要斗牛!” 靈瓏從尤蘭蘭的懷里掙脫了出來,向晨曦跑去。 “好,晨爸爸再跟靈瓏斗牛!” 說著,晨曦捧著靈瓏的小腦袋,就輕輕地跟她額頭頂額頭,斗了起來。最后,靈瓏都贏了。 “噢噢,靈瓏斗贏了呢!”靈瓏拍手大笑。 幾人在餐桌旁坐下,晨曦的視線就落在了薔薇的身上:“薔薇,今天想吃點什么?” “隨便吧?!彼N薇今天的興致不佳。 尤蘭蘭一見這樣的情況,抱起靈犀就拉著蔡錦兒、靈瓏到一邊玩去了,將空間留給了晨曦和薔薇。 藍薔薇在郾城市的突然消失,不只是爵梓銘如同困獸,四處尋找著她的下落,晨曦也像是突然出現了視覺障礙,一下找不到未來的方向。他放棄了國內的一流大學而選擇了郾城大學,就是為了不想離開她。 雖然他曾經因為害怕失去她而做了糊涂的事情,使薔薇對他已經有了難以消除的成見,但他仍然不想因此逃避自己的感情,不想這樣而從此對她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