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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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都裝作不經意般悄悄瞅著唐皎,拿出筆記本,看看她,拿起筆,也看看她。 唐皓南轉頭狠狠瞪了幾眼那些人,便被世界史老師發現,叫起來回答問題。 唐皎不知道教世界史的老師是誰,卻知他從英國歷史一路講到美國發家史,妙語連珠,十分有趣。 不知不覺,她筆記都記了兩三頁,一堂課很快就上完了,老師走時還沖她笑笑,頗為滿意她的認學。 這一天,唐皓南帶著唐皎聽了三堂選修課,其中一堂還是德語課,她憑借自己出色的記憶力不僅記下不少德語單詞,還學會了幾句簡單的德語。 唐皓南支著胳膊,唐皎伸手推他,眼睛亮亮的,“想什么呢?老師都走了,我們下一節課去哪?” “哪也不去!”他斜睨著眼睛,沒好氣的說,“看看幾點了,課都上完了,走,送你回家?!?/br> 他今天跟學校犯沖,本想帶著meimei來聽課,打消她退學心思,展現一下自己實力,結果和其他同學一起被他妹,實力碾壓! 大家都是第一次上世界史,憑什么他meimei見解獨特,還和老師聊起美國留學的事! 大家都是第一次上藝術課,憑什么他meimei說完青銅說瓷器,山鳥蟲魚還有她不會的嗎?! 大家都是第一次學德語,憑什么他meimei一學就會,還能和老師鳥語對話! 他就不應該領他妹上選修課,真是太簡單了,他應該領她去上物理、化學和數學?。?! 唐皎伸手揉唐皓南的臉,她哥哥臉色變幻太好玩了,聽見有人叫他們兩個,她趕緊松手,哥哥面子還是要留的。 從另一個教室特意尋過來的楊之笙,看見他們兩人打招呼,“我在自己教室上課就聽見同學們談論,今天學校轉過來一個女學生,皓南一直帶著她,女學生不僅長得漂亮,關鍵還聰明,我一下就想到是唐小姐了?!?/br> 唐皎“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站起身同他打招呼,從付了他尾款之后,她就在沒見過他,此時一見,穿著黑色校服的楊之笙,挺拔帥氣,氣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唐皓南警惕的看著楊之笙,挑眉道:“你找過來做什么?” 楊之笙早就習慣唐皓南的酸脾氣,不在意的笑笑,“皓南你應該收到邀請了,今天晚上文會在茶樓組織了一場辯論會,我是過來勸你帶唐小姐一起去的?!?/br> “不去,一群人在那里嘰嘰喳喳,吵來吵去有什么好參加的!”唐皓南撇頭,是真不想領唐皎去,今天上課那些男同學眼珠子都要黏在唐皎身上下不來了。 萬一她被哪個男的花言巧語騙走了怎么辦,他覺得他能把那人活吃了。 唐皎倒是感興趣的很,“辯論會?辯什么的?” “是辯女子究竟能不能和男子一起混合讀大學?!?/br> “徽城大學不是已經有女子來讀書了?” 楊之笙放棄游說唐皓南,轉而勸起唐皎,“終究還是少數,唐小姐跟我們一起去吧?有意思的很?!?/br> 唐皓南不耐煩地打斷兩人對話,“打聽那么多干什么,我可沒說帶你去,你去能聽明白似的,小傻子?!?/br> 唐皎:…… 又不想和他哥說話了。 雖然當著楊之笙的面有點不好意思,可她真想去,誰讓她哥跟她一樣,吃軟不吃硬,拉著唐皓南的袖子小聲撒嬌,“哥,你帶我去吧,我絕對不給你添麻煩,安安靜靜在你身邊坐著?!?/br> 回想起今日他meimei這三堂課的壯舉,唐皓南覺得自己的心臟需要搶救一下,但架不住唐皎軟語相求,終是敗下陣來,同意了,“你一句話都不許說,只能聽!” “嗯嗯,我保證?!?/br> 唐皎坐在唐皓南的車座后面晃悠著兩條腿,一輛小洋車迎面開過,吹起長發,她下意識看去,倒是瞧見一張熟悉的側臉。 小洋車后座上的張若靖若有所感,回頭望去,正巧與唐皎對視,眸子鎖定她那身衣服,罕見浮現不解。 相遇不過一瞬,他問道:“最近徽城又有什么事發生?” 開車的副官回道,“無事發生,黃四龍最近也很老實?!?/br> “徽城大學呢?” “因為招女學生,正鬧呢,今日徽城大學人員最多的文會在三晉茶樓組織了一場辯論會?!?/br> “停車,掉頭?!?/br> “???少帥,不回都督府了?” “去三晉茶館?!?/br> 第26章 我愿為你披荊斬棘(晉江首發) ... 唐皎三人到達茶樓時, 老板一看三人身上校服,直接將人給送上了樓。 三晉茶樓的三樓獨有特點, 一面如同一二樓般開放式, 一面做成了包廂, 兩者之間僅余一條小道。 包廂中的人, 既可打開房門加入對面,一同飲茶閑聊,也可關上房門自品。 徽城大學文會包下的便是對面的開放式,環境比一二樓優雅, 更適合這些自詡進步知識青年的學子。 此時辯論會已經開始, 一張茶桌放在中央,兩邊各坐著十來個學子,其中一面坐著四名女子,想來便是正方,同意女子入學,見楊之笙和唐皓南來了, 揮手讓他們過去。 兩人俱是身材高挑之輩,站在那將身后唐皎遮的嚴嚴實實,找到組織后移步過去,方才將唐皎露出來, 便聽傳來一陣吸氣聲。 四名女學生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都不認識這個介于青澀和成熟之間的美女是誰,偏偏她身上穿著徽城大學的校服。 唐皓南同他們打了招呼,領著唐皎坐在后面, 低聲囑咐一句,“只準聽,不準說!” 唐皎小雞啄米似地點頭,任由唐皓南用身子將自己擋了大半。 坐在反方學子,有同唐皎一起上過選修課,親眼見識過唐皎本事的,慌忙同身邊人說起,導致反方看著唐皎一陣sao亂。 正方四名女子冷哼,看不慣他們見了美女就方寸大亂的模樣,出言道:“輪到我們了,《桃花源記》都看過吧?東晉末期南朝宋初期詩人陶淵明所著,文中一個打漁人誤入沒有戰亂、賦稅、沽名釣譽、勾心斗角的桃花源世界?!?/br> “你別說那些沒用的,你這是偏離辯論中心,女人果然就是女人?!狈捶讲荒蜔┑拇驍嗨齻兊脑?。 正方來了火氣,四名女學生倏地站起來,從開始辯論到現在,他們反方一直都是瞧不起人的態度,剛剛又不講道理突然打斷正方思路,將她們氣的滿臉通紅。 唐皎在后面躍躍欲試,被唐皓南按住手,他側過頭,幽幽的說:“你要干什么?” 被抓個正著,唐皎眨眨眼睛,湊到哥哥身邊,“我心里急啊,你說萬一今天正方敗了,反方鬧到學校去,徽城大學取消了女子入學的制度怎么辦?” 見唐皓南動搖,她再接再厲,“你難道不想我考徽城大學,哥哥?” “老實坐著,我來?!?/br> 唐皓南的手被唐皎死死拉著,死活不讓起,以她哥哥的毒舌功力,開口就能橫掃千軍,不然楊之笙會特意請他過來。 “我先來,我是女的,話更有說服力,萬一我敗了,哥哥你在出手,你可是咱們勝利的希望,最后關頭在出手扭轉乾坤?!?/br> 唐皓南成功被唐皎的馬屁拍舒服了,“行,你先來?!?/br> 唐皎輕咳兩聲站起來,她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渾身細胞都被調動起來,興奮極了。 見她起來,反方臉色都變了,只聽她順著剛才正方的話題繼續說:“作者通過描寫桃花源的安寧和樂、自由平等,表達了自己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現實社會不滿?!?/br> “桃花源中的世界何嘗不是我們現今所向往的世界,時代在進步,我們的思想一樣不能落后,可總有那么一些人,墨守成規,不敢跨出最關鍵的一步!” 最后一句話,她說的擲地有聲,正方的人紛紛鼓掌叫好,沒想到唐皎接的這般順暢。 話音一落,反方有人站了出來,“新式的東西未必可以推進時代進步,流傳了千年的傳承,也未必就不是好的。就如同女子理應在家相夫教子,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們更加不應該和我們男的一起上課?!?/br> 反方附和叫好,帶著惡意的視線盯在自己身上,唐皎臉色一沉,她想為女孩子正名,不等她開口,一道壓抑不住的低沉笑聲從包廂中傳出。 “誰?” 包廂門被拉開,懶洋洋斜躺著的人向他們望來,笑的一口貝殼般的牙齒露了出來,嘴唇上下一碰,直指反方,一句接著一句,根本沒給他們反應時間。 “我倒不是有意打擾,實在聽你們所言,有些話不吐不快,各位就當聽個笑話?!?/br> “中國唐朝有女皇武則天,新羅有善德女王和真德女王,吐蕃有攝政太后赤馬倫,日本有推古女皇齊明女皇和持統女皇(注1)?!?/br> “如果你們不是生活在民國,去私塾上課,你需要向老師行拜師禮,交束脩,全家勒緊腰帶供你讀書,就為了你能考上科舉,可八股文制式絕非一日之功,你埋頭苦學十載都未必考上秀才,到最后還要靠娘子養活?!?/br> “而你,是被你的姆媽生下來的?!?/br> “你們如此口誅筆伐女性,可有想過在家里為你擔憂的姆媽和你的姊妹,若是有一日你有機會讓你的姊妹讀書明理,你難道不希望她們更加優秀,不必困于后宅?!?/br> “口口聲聲打著追求自由與平等的口號,我且問你們,知道什么是平等嗎?” “平等是,在你們的思想里,將女性擺放在和你同等地位上,我問你們,看過胡適所著的《中國哲學史大綱》(注2)嗎?新式標點用的舒服嗎?” 根本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我替你們回答,舒服,再也不用猜測這一句話到哪里斷句,也不會發生烏龍事件,既然你們能接受它的改變,為什么不能接受和女子一起上課?” “還是,你們怕女子比你們優秀?” “要我說,四個字足以形容你們,’自私、狹隘’!” 這一番話砸下來,反方同學一個個被說的臉色通紅,坐下后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么話來,再不敢吱聲。 剛才熱鬧的都要擼起袖子打人的場面,就在這人引經據典、辯口利辭之下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人身上。 “張若靖,他怎么在這?”唐皓南低聲呢喃,鼻孔朝天的對著張若靖,他還沒忘記他meimei披過這人的衣服,話說那衣服還了沒有。 唐皎疑惑地看著盯著她的臉,像是要盯出朵花來的唐皓南,這人又犯什么病了? 包廂里的張若靖若有所思盯著那個如同鶴立雞群,低頭同唐皓南說話的女孩,不自覺笑了起來。 小女孩身材嬌小,還沒長開,不知借的是誰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卻更顯得她纖細、孱弱,讓人忍不住升起一股保護欲。 可他卻知道,這個女孩,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只怕那顆心比之自己都有余,也不知剖開來,是不是黑的。 想到這,他覺得有意思極了。 正巧那張臉緩緩抬起,落進了他戲謔的眸子中,他張嘴無聲。 唐皎卻認了出來,他叫的是:“小表妹?!?/br> 真是三分鐘沒個正行,她心亂如鼓抿起嘴來,今日巧遇的張若靖,一身黑色西裝熨帖在身上,白色襯衣干凈整潔,胸前還別著一根金色鋼筆,整個人文質彬彬。 偏生他不好好坐著,那股子文藝氣,就變成了溜貓逗狗、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硬披西裝裝秀才,卻裝不好的流氓氣。 加上額前碎發滑落,恰巧遮住他半張臉,側臉線條硬朗明顯,沒有明目張膽的勾人之姿,可卻令她為之心顫。 剛才他那番話,還在胸口回蕩,一股熱氣控制不住般上涌,將她臉蛋染的嫣紅。 張若靖動了,他起身整理一下自己衣服,最后一眼饒有興致的落在唐皎身上,離去了。 眼見這場辯論會因為張若靖的出現要告一段落,反方徹底被訓的沒話說,唐皓南拉著唐皎同正方這些人告辭。 “剛才那人,誰??!”反方有人惱羞成怒,出言問道。 “你惹不起的人,”唐皓南嗤了一聲,語氣中盡是嘲諷,“天天高舉愛國大旗,怎么,連報紙都不看,那可是咱們徽城的大都督,少帥張若靖?!?/br> 攪亂辯論會回到都督館的張若靖,自是沒理身后事,隨手將自己的黑西服扔在沙發上。 剛剛被他解開扣子的領口,鎖骨若隱若現,引人遐想襯衣下方是什么誘人場景,兩條袖子被粗魯擼至手肘,露出強健有力且帶著傷疤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