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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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張珩會順水推舟的鄭夫人沒有想到, 張珩竟然急忙閃開,與她錯開了一段距離, 使得她差點站立不穩。 “張大人是嫌棄我嫁過人嗎?”鄭夫人眼神黯淡了下來。即便自己成過親、嫁過人,但憑借自己的姿色與美貌, 不知有多少人爭相追求,四處獻殷勤??上?,那些人當中,自己一個都看不上。 張珩搖了搖頭,穩了穩心神之后說道:“鄭夫人仙姿玉貌,我張珩已然入宮多年,自是配不上?!币郧坝羞^不少宮女和其他人遣送的貌美女子前來投懷送抱, 但張珩一概嚴詞拒絕,有的甚至直接扔出去了事。但對于屢次合作的鄭夫人,張珩一時間并不忍這樣做。 鄭夫人眼神懇切地望著張珩, 說道:“我喜歡和看重的是張大人的為人,其他的我一概不在乎。我也不奢望能跟張大人長相廝守, 我只愿張大人拿我當一個女人來看待, 而不僅僅是合作關系?!睆堢裎桓邫嘀? 常年居于宮中,鄭夫人知道自己無望與他公開廝守,但自己心儀他, 愿意將自己托付于他。 定了定神之后,張珩說道:“鄭夫人,你與金峰嶺為禁衛司效力多年, 我感念你的一番心意。但我獨居宮中慣了,無意于此男女之事?!?/br> 鄭夫人緊緊盯著張珩的一張俊臉,眼里滿是失望與惱火,他撒謊的樣子還真能騙過一般人,但可惜騙不過自己。 “張大人一路南下,身邊始終帶著一個女人,難道是擺設嗎?”鄭夫人心有不甘地說道。 此前一直沒注意張珩身邊書童的古怪之處,但方才爬山,張珩伸手接她之時,自己仔細看了看,那樣的纖細與嬌柔,分明是一雙女人的手。無論是書童還是丫鬟,張珩都犯不著如此主動去跟一個下人獻殷勤。況且,如果是身邊伺候的普通丫鬟,不會特意讓她女扮男裝,如此裝扮還不是因為關系不同尋常? 張珩氣得臉色有些發紅,回道:“這是我的私事,不勞鄭夫人掛念?!彪S即,張珩轉身離開。 回去的馬車里,張珩仍舊怒氣未消。自己一向不喜歡別人打聽和議論自己的私事,特別是涉及到沈菱月的事。若不是念及鄭夫人此前曾鞍前馬后地立過功,自己早就大動肝火了。 一旁的沈菱月也是悶悶不樂,一言不發。張珩和那個女人獨處了那么久,說是匯報事情,可誰又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匯報事情。真是想想都讓人生氣和頭疼。 待回到住處后,沈菱月由于身子嬌弱,一整天爬山勞累,因而腿腳十分酸痛。 用過晚膳之后,張珩便開始為沈菱月按揉起了腿腳。 看著張珩一臉認真的樣子,沈菱月不僅腿腳的痛感緩和了許多,心里也十分受用,雖然白天那個女人的出現讓自己十分不快,但此時能感覺到張珩的一番用心??粗怯⒖o比的臉龐,沈菱月越看越投入。 似乎注意到了沈菱月注視的目光,張珩輕輕笑了笑。隨后,心里想起了白天之事。比起明艷動人、精明凌厲的鄭夫人,自己還是更喜歡傻乎乎的一眼能望到底的沈菱月。居于宮中多年,自己見過太多的精明與算計,事到如今,自己不想與身邊之人還要斗智斗勇。 眼見沈菱月一直看著自己,眉如青黛,眼含秋水,臉頰緋紅,張珩不禁開始心神不定起來,隨后,伸手抱起她上了樓。來到房間之后,張珩又迫不及待地一手將她攬在了懷里,一手去解她衣服上的扣子…… 明月初升之際,張珩慵懶地躺在一旁。然而,沈菱月卻心情極為復雜,心里自然是喜歡他親近自己的,但卻不想他只拿自己當做一個通房丫頭。 張珩沒有注意到沈菱月情緒的波動,只是輕輕將她攬在懷中,沒多久便緩緩地沉睡過去。 翌日一早,張珩早早地出了門,去忙于公差。 張珩早上臨走的時候說過,差務漸漸收尾,過不了幾日就要啟程回京了,沈菱月便打算今日去街市上采買些江南特色的東西回去。 依舊是書童裝扮的沈菱月帶上張珩配備給自己的隨從,乘著馬車出了門。張珩有交代過自己,不能擅自一個人出門,畢竟吉州城內暗流涌動,說不上什么時候會遇到危險。不過,有張珩的人跟在身邊,沈菱月終究還是放心的。 白日的吉州城里,人群熙攘,商鋪生意繁忙,街市上一派熱鬧的景象。 除了給姨母惠太妃買了東西之外,沈菱月還相中了一枚玉佩,樣式極為獨特,感覺很適合張珩,但無奈價錢不菲。 從西部來到京城,沈菱月身上帶著一些珠寶和銀兩,但稀世珠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動用不得,而隨身能攜帶的銀兩并不多,當初大部分都給了弟弟,讓他帶去了南部軍中。而宮中分發給自己的份例極少,因此,沈菱月平常的開銷其實主要來自于張珩的補給。張珩送過沈菱月不少珍寶首飾,也在日常待遇上讓她幾乎與宮內一般的妃嬪無異。 要用張珩的銀兩才能給他買禮物,沈菱月心中很是無奈。在清西王府的時候,自己還從未在錢財上傷過腦筋。 猶豫片刻之后,沈菱月決定還是將玉佩買下,送給張珩。付過銀子之后,沈菱月接過店家包裝好的玉佩,心中很是滿意,不禁開始想象張珩戴上它之后的樣子。 正當沈菱月滿心歡喜之際,突然身旁竄出一個人影。下一個瞬間,沈菱月就被人影掩住口鼻,迅速帶離了現場。 由于對方出手太快,一旁的隨從竟沒能及時阻住得了,隨后連忙快步追趕。要是將沈姑娘在大街上弄丟了,隨從覺得自己也不必回去跟張大人復命了,反正后果都一樣。 一路被挾持,一路顛簸,心中恐懼不已的沈菱月最終被帶吉州城外,來到山中的一處密室。 待沈菱月剛剛緩過神時,密室的房門便被推開了。沈菱月沒想到來人竟是那位鄭夫人。 妝容精致、身著青色披風的鄭夫人揮了揮手,挾持沈菱月之人便退了出去。 沈菱月一向對這位鄭夫人沒有好感,如今又被她擄了來,心中一時間氣憤不已。 鄭夫人踱著步子走了過來,伸手摘掉了沈菱月的帽子和發箍,霎時間沈菱月的一頭秀發便傾垂下來,將白皙清秀的臉龐映襯得更加美麗動人。 “果然是個美人?!编嵎蛉俗屑毝嗽斨蛄庠碌娜菝?,“怪不得張大人對你如此上心?!?nbsp;一路帶在身邊不說,還對她呵護有加。 鄭夫人不住地打量著沈菱月,覺得眼前之人美則美矣,但也稱不上是傾國傾城、絕世無雙。至少論容貌,自己并不輸于她。只是,張珩憑什么就看上了她,而拒絕了自己呢?鄭夫人越想越不甘心。 “你是張大人的侍妾?”鄭夫人對沈菱月很是好奇,能讓歷來嚴肅冷漠的張大人動了凡心,想必是有過人之處。按理說張珩位高權重,在大周國的勢力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邊有個把侍妾或通房丫鬟,并不足為奇。但不甘心的是,憑什么自己認識張珩這么多年,苦心效命,盡心盡力,如今卻輸給了一個小丫頭,一個并沒有比自己美多少的丫頭。 沈菱月本就對鄭夫人十分抵觸,又極為反感她的話語和用詞,于是將頭一偏,并不理她。 鄭夫人笑了笑,笑容明艷動人,“想不到還是倔脾氣,你在張大人面前也是這副脾氣嗎?” 眼見沈菱月愛搭不理的樣子,鄭夫人倒覺得十分有趣了,原來張珩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美人。 鄭夫人伸手擒住沈菱月的下巴,硬生生地將她的頭掰了過來:“你不答,也沒關系。我遲早能挖出你的背景和底細?!编嵎蛉巳缃袷窒轮T多高手,在江湖上人脈頗廣,想調查個人還不是什么難事。好奇也好,不甘心也罷,鄭夫人如今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讓張珩如此上心。 沈菱月倒不怕她調查自己,只是擔心她會對自己不利。畢竟這里是她的地盤,畢竟她是與禁衛司聯系緊密的江湖中人,想必手段多端。 不知張珩的隨從什么時候能趕來解救自己,沈菱月想著想著便皺起了眉頭。自己還有家人,還有弟弟需要照料,不能這么不明不白地把命交代在這里。 似乎看出了沈菱月的心思,鄭夫人冷笑著說道:“我派出的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你身邊的隨從也不是其對手,況且他也跟不到這里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沒有我的命令,你別想著能離開這里?!?/br> 待鄭夫人退出密室之后,沈菱月頓時陷入了失望之中,如果隨從壓根就找不到自己,又怎能來解救自己呢?一路奔波許久,想必這里已經距離吉州城很遠了。 第34章 他的行動 時間過去許久, 外面依舊毫無動靜。沈菱月愈發地感到絕望。由于此處甚為隱秘,被束縛住手腳的沈菱月根本無望能逃離于此。 晚間時分, 有人將餐盒送到了沈菱月面前。 沈菱月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哪怕自己已經饑腸轆轆, 餓得不行。被人擄到這個鬼地方,自己有心情吃東西才怪。況且,這飯菜里是否被人做了手腳還不一定,萬一中了毒,死狀很難看,怎么辦? 時間悄悄流逝,到了第二天, 沈菱月仍舊抗拒吃東西。過了半晌,密室的門被人推開,柳眉細腰的鄭夫人走了進來。 低頭看向不吃不喝、一臉倔強的沈菱月, 鄭夫人冷冷地一笑:“怪不得一臉傲氣呢,我已經派人打探過了, 你是西部藩王之女?!?/br> 看著沈菱月清秀柔弱的模樣, 鄭夫人繼續說道:“想不到啊, 堂堂清西王之女,竟背地里跟了人,連個名分都沒有。呵呵, 想來還真是可悲呢?!?/br> “不關你的事!”沈菱月眉頭緊皺,怒目看向對面的鄭夫人。內心深處不能言說的痛楚,就這樣被人肆意揭露開來, 沈菱月不禁惱火不已。 鄭夫人跟禁衛司合作多年,知道那些直接參與叛亂的藩王眷屬們的下場,再看看沈菱月,不由得生出一種優越感:“不過是行將沒落、束手待宰的藩王之女罷了,用不著自恃身份高貴,等有一天張大人膩了你,看你還能不能如此恃寵而驕?!?/br> 鄭夫人看著滿臉怒容的沈菱月,嘴角不禁上揚起來,隨后轉身,心情愉快地走出了密室。 一整天又過去了,隨著日色西沉,天光也逐漸暗淡下來。正當沈菱月頭腦昏沉、心情沮喪之際,突然間外面傳來一陣強行破門的聲音。 沈菱月立即警醒了過來,側耳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山中的密室里,鄭夫人還未來得及走出去,便見到了滿臉怒容的張珩帶人走了進來。 “張大人怎么突然來了,我有失遠迎……”鄭夫人掩飾著自己的心虛,努力笑著給張珩斟了一杯茶。 張珩伸手用力一揮,只聽“啪”地一聲,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伴隨著茶杯破裂的響聲,鄭夫人還未回過神來,張珩便怒氣沖沖地擒住了鄭夫人的脖子,厲聲說道:“你主動把人交出來,要不然我帶人進去搜,這兩者你選一樣?!?/br>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啊,張大人……”鄭夫人沒有想到張珩能這么快找過來,畢竟這里十分隱蔽,自己行事已經足夠小心謹慎,更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大動肝火。 張珩眼露兇光,額頭上青筋暴突,聲色俱厲地指著鄭夫人,說道:“你少跟我裝糊涂。你有幾個膽子敢動她?你信不信我叫人連夜踏平金峰嶺,拆了你的寨子,讓金峰嶺周圍三十里內連只螞蟻都活不成?你大可以試試我的底線,我張珩一向言出必行?!?/br> 鄭夫人徹底被張珩的氣勢嚇住了,禁衛司的手段,自己是了解的。得罪了張珩,哪怕十個金峰嶺也保不住。 “張大人……”鄭夫人當即開始示弱,拉住張珩的手臂。 張珩厭惡地將其推開,由于用力過大,鄭夫人狠狠地跌倒在一旁。 看著張珩眼底的怒意與威脅,鄭夫人心中苦澀至極,這種盛怒之下的恫嚇,完全是出自于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維護,自己多年來苦苦求之而從未得,想來自己明顯低估了那個丫頭在張珩心中的分量。自己一方面出于不甘心,這么多年從來都是自己拒絕男人,還從未被男人拒絕過,另一方面也在試探,試探張珩對那個丫頭的心意。如今試探出了結果,自己怕是要失手了。哪怕是再有手腕和人脈,金峰嶺在禁衛司面前,就是一碟下酒菜而已,用得著的時候相互借力,一旦觸怒了就會被一腳踢開。 日頭徹底西沉,周遭荒蕪一片。 馬車里,張珩攬著沈菱月,仔細看著她手腕處被繩子勒出的細密傷痕,眉頭愈發地緊皺起來。 張珩緊緊擁著沈菱月,心中滿是自責。自己終究是大意了,沒有料到鄭夫人竟然膽大包天,敢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簡直是豈有此理。 沈菱月緊緊依偎在張珩懷中,出了事,自己心里是極怕的,但張珩如此疼惜自己,甚至不惜與多年合作之人翻臉,自己心里又是極為欣慰的。 看著張珩陰沉的目光和俊逸的臉龐,沈菱月心里愈發覺得,從今往后,張珩的名字,大概從心底里抹不掉了。 沒多久,馬車外有人騎馬趕來,隔著車簾詢問道:“張大人,如何處置金峰嶺?” 張珩冷著臉說道:“端了!” 車外之人稍有猶豫:“張大人,金峰嶺畢竟是禁衛司在江南的重要據點……” “敢將手伸得過長,膽大妄為,將來也是養虎為患,不如現在端掉。念及過往的功勞,留她一條命就是,但江湖上不會再有金峰嶺的名號?!睆堢裨卩嵎蛉讼蜃约罕戆仔囊庵畷r,就已經察覺到今后的合作或有阻礙,但沒想到她竟膽敢試探自己,將手伸向自己的身邊之人,這是絕不能容忍的。 “是!”車外之人領命而去。 聽聞兩人的對話之后,沈菱月有些擔憂地說道:“沒有了助力,會不會耽誤你辦差?”沈菱月從先前的對話中了解過,張珩需要鄭夫人幫著打探消息。 張珩看著沈菱月憂心忡忡的樣子,冷峻的臉上難得有了笑容:“你啊,自己剛受了罪,還有功夫擔心其他?不過是個據點而已,再培植一個就是?!?/br> 沈菱月不清楚禁衛司具體做事的手法,但能感受到其中殘忍和冷酷的氣息。不過事已至此,張珩說不妨事就不妨事吧。 晚間時分,張珩在燈下給沈菱月的手臂涂抹著藥膏,濃眉緊鎖,神情極為認真。沈菱月的手臂纖細白皙,如今有的地方磨破了皮,有的地方留下了繩子勒過的印痕。 涂完藥之后,張珩問道:“還疼嗎?” 沈菱月笑著搖了搖頭,笑容極為甜美。跟那個女人及其勢力相比,張珩將自己的安??吹酶鼮橹匾?,沈菱月一時顧不上手臂的傷痛,心里比喝了蜜都甜。 張珩輕輕刮了一下沈菱月的鼻子,心里只覺得她笑得很傻,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沈菱月依舊沉浸在滿心歡喜中,自己心儀的男子,不顧一切前來解救自己,想想都覺得幸福無比。目光始終緊緊盯著張珩,沈菱月笑得眉眼彎彎。 “你是嚇傻了嗎?還是高燒糊涂了?”張珩覺得沈菱月笑得甚為詭異,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發現沈菱月并沒有發燒之后,張珩確認她應該是傻了。 翌日早上,沈菱月梳洗完畢之后,突然心里動了一個念頭,隨后將眉筆遞給一旁的張珩,說道:“你幫我畫眉吧?!痹谏蛄庠滦睦?,這是極為親近的舉動,只有彼此心意相通之人才會如此。 張珩卻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眉毛瞬時擰成了一團,臉上別扭不已。平常提刀拿劍砍人的手,要拿起眉筆給人畫眉,可真是件稀罕事。 眼見張珩遲遲沒有行動,沈菱月便扯了扯他的衣袖,撒著嬌將眉筆塞到他手中,隨后微微揚起頭,輕輕閉上了眼睛。 無奈之下,張珩只好開始給她畫眉,一邊畫一邊心里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傳出去,千萬不要讓人知道自己給人畫眉一事,要不然自己以后沒法混了。 雙目緊閉的沈菱月靜靜地感受著筆尖輕觸自己的眉毛,能感覺到張珩的小心翼翼,能聞到他身上獨有的氣息。 過了許久之后,張珩停下了筆:“畫好了?!?/br> 沈菱月睜開眼睛,開心地問道:“美不美?” “美,美極了?!睆堢褚贿吙滟澲?,一邊拉起沈菱月的手去用早膳。 沈菱月在用膳的時候,發現無論是布菜的人,還是張珩的隨從,全都是一副想笑卻不敢笑、眼看就要憋出內傷的神情。再看向張珩,發現他在低頭專心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