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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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督主的寵妻 作者:絳衣拂影 文案: 沈菱月的心愿:擺脫人質的身份,逃離張珩的控制,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督主張珩的想法:看緊沈菱月,把她留在身邊,和她過一輩子。 沒落王府之女 vs 權傾朝野的司禮監提督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甜文 主角:沈菱月,張珩 ┃ 配角: ┃ 其它:督主,宮廷,甜寵 ============= 第1章 初相識 “咳咳……”病榻上的沈菱月被苦澀的藥汁嗆到之后,連連咳嗽不止,蒼白的臉上幾無血色。 一旁的侍女秋云連忙接過藥碗,隨即輕拍起沈菱月的肩背。 沈菱月顧不上自己身子的不適,急急地問道:“惠太妃那邊回話了嗎?” 秋云臉上愁云慘淡,搖搖頭:“太妃說了,靖少爺的事,誰都愛莫能助?,F如今,沈家岌岌可危,小姐還是保重好自個兒吧?!?/br> 沈菱月神色愴然:“靖兒是沈家的獨子,如今他要被發配到北部,我這個當jiejie的,怎么能放心得下?既然姨母惠太妃那邊沒有指望,我明兒就去求皇上?!?/br> 秋云也是一臉的無奈:“小姐,沈家如今可是皇上的心頭刺啊。你現在去找皇上,恐怕不僅救不了靖少爺,還會牽連到小姐你自己?!?/br> “那怎么辦?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靖兒有去無回啊……”沈菱月近乎絕望了,不僅口中,就連心里都堆滿了苦澀。 沈家作為大周王朝開國的異姓王之一,多年來駐守西部,與朝廷始終相安無事,可一年多前年輕的皇帝再也忍受不了各地藩王的勢力日益雄厚,有的藩王擁兵自重,仗著自己祖上是大周的開國功臣,愈發成為朝廷行權的阻礙。在下達削藩令之后,有的藩王表面上服從,背地里摩拳擦掌,暗暗聯合在一起,最終發動了大周王朝前所未有的“藩王之亂”。 沈家雖未直接參與,但也按兵不動,試圖觀察形勢,并未在危急時刻前去勤王。在皇上眼里,這也算藏了二心了。在平定叛亂之后,沈菱月和弟弟沈靖被帶往京城,名義上是受邀參加姨母惠太妃的壽辰,可實際上卻成了宮里的人質。 午后時分,沈菱月強撐著病體,在書案前寫了封信,讓秋云帶出去。 拿著信的秋云不斷哀求道:“小姐,要不還是算了吧。靖少爺他吉人自有天相,或許在北部待上幾年,就能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沈菱月連連搖頭,這個可能性,她賭不起。弟弟不能有任何危險,她也不忍讓弟弟去冒這個險。 秋云見沈菱月態度無比堅定,只好退一步妥協道:“小姐,要不我們再想想其他法子吧?!?/br> “現下哪里還有其他法子?”沈菱月頭也未回地說道?;噬先缃駥ι蚣也录刹粩?,姨母惠太妃那里也選擇明哲保身,沈家的世交如今要么在天牢里,要么和沈家的處境差不多。沈菱月左思右想,現如今唯一能改變靖兒命運的就是極受皇上信任的司禮監提督張珩了。 “那也不能去求他啊”,秋云仍是心存疑慮,“我早就聽人說,那張珩陰險狠毒,仗著皇上的倚重,在宮里宮外一手遮天,做盡了缺德之事。且不說他是否肯幫這個忙,小姐你想想看,你可是清西王府的金枝玉葉啊,憑什么低三下四地要去求一個太監?” 金枝玉葉?沈菱月無奈地苦笑,如今自己是枯樹殘枝還差不多,自從削藩以來,沈家的頭上就懸著一把利劍,只是不知這劍何時落到頭上來。那些參與作亂的藩王家屬,如今已悉數被株連。成王敗寇,誰管你曾經是什么身份? 待秋云拿著信離開后,沈菱月看著案上的九玉紅珠,不禁回想起初入宮的那一幕。 惠太妃的壽宴上,眾人觥籌交錯??缮蛄庠滦睦锴宄?,這一場壽宴結束之后,自己和弟弟從此就會困于京城了。當初離家的時候,父親借酒消愁,醉得不省人事,母親哭聲連連。弟弟扯著自己的衣角,驚恐地看著所有人。從那以后,家人天各一方,誰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還能再次團聚。 上前祝壽之際,沈菱月帶著弟弟給惠太妃獻上了壽禮,是自己手繪的一幅千壽圖。還未等惠太妃開口,皇上就說道:“沈家真是教導有方啊,女兒出落得如此秀外慧中?!?/br> 沈菱月小心翼翼地施禮應答,可話還未落音,就發現皇上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旁的弟弟身上。 沈靖十四歲的年紀,長得比同齡人高出些許,但由于母親多年的寵溺,性格有些怯懦。 皇上看著沈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讓一旁的沈菱月憂心忡忡。藩王叛亂結束后不久,皇上就將那些藩王的兒孫悉數處死,永絕后患,女性眷屬全部為奴。為了避免戰線過長,不好收拾殘局,皇上給沈家和其他未直接參與叛亂的藩王世家尚留了一絲余地。 正當沈菱月百般憂慮之際,身旁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可以退下了?!?/br> 聲音不大,但仍讓愣神的沈菱月如夢初醒,連忙拉著弟弟退到一旁。 待重新回到座位之后,沈菱月才注意到,方才對自己說話之人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張珩。跟傳言中心狠手辣的宦官形象不同,張珩本人面如冠玉,清俊倜儻,站在皇上身邊,甚至比皇上顯得更加英姿煥發。 以前就聽過他的名頭,勢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從當初的奪嫡到后來的平亂,一直是皇上的心腹,深得寵信。相隔不遠,沈菱月感激地朝對面的張珩笑了笑,幸虧他剛才出面及時提醒,要不然自己和弟弟就御前失禮了。 張珩似乎沒想到沈菱月會對自己笑,初時愣了一下,但很快神色恢復如常,目光低垂,沒有回應。 壽禮結束后沒多久,張珩差人送來一顆九玉紅珠,沈菱月這才意識到慌亂之中自己將這顆珍貴的紅珠遺落在了宴席之上,這是大周西部特有的紅玉制作而成,這顆九玉紅珠更是珍品中的珍品,是及笄之禮時母親送給自己的。 為了不失禮數,沈凌月還派秋云代表自己前去表達感謝??山Y果秋云愁眉苦臉地回來了,說是自己根本進不了張珩所在的景瀾院的大門,托人通報了之后也沒回音,架子大得很。 沈菱月聽了之后也并未在意,區區小事一樁,每日繁忙如他,想來未必會放在心上,或者根本不曾記得。只是后來有次在花園里遇見他,當時周圍人多,沈菱月不便直接向前打招呼,便隔著樹木的枝條不遠不近地朝他微笑點頭致意。張珩看了看對面的沈菱月,也只是略微點頭回應,沒有言語。 時間過去沒多久,宮里便傳來沈靖要被發配到北部的消息。本就纖弱的沈菱月從西部到京城一路勞頓,聽到這個消息后經受不住精神上的打擊,便一病不起。 沈菱月擔心,待皇上徹底消除了藩王的遺患之后,就會將注意力轉移到沈家這里來,現如今名義上是讓沈靖到北部歷練,可實際上卻是流放,況且北部條件嚴酷,奇寒無比,據說即便是鐵打的壯漢,也無法常年待在那里。 為了弟弟的安危,沈菱月冥思苦想,腦海中將所有能跟皇上說得上話的人統統過了一遍,最后將人選鎖定在了張珩身上。沈家與他非親非故,沈菱月心里清楚,這希望有多渺茫,可自己若不最后拼試一把,恐怕將來到了九泉之下,也無顏面對爹娘,更無法面對自己的痛心與遺憾。 時間過去兩個時辰了,秋云還是沒有回來。沈凌月之前對秋云有過交代,哪怕是死等,也務必要把信交給張珩。 眼看著天光逐漸黯淡下來,沈菱月的心里愈發地感到不安,盼著秋云回來,更怕秋云回來,若是帶回來不好的消息,自己最后的一線希望都沒了。 夜間時分,沈菱月在房間里不斷地走來走去,心神始終不寧。秋云一去無蹤影,眼下這么晚了,恐怕在宮里走動也是極為不妥的。 正當沈菱月百般苦等之際,終于響起了推門聲。隨后,凍得瑟瑟發抖的秋云走了進來。 沈菱月一時間顧不得主仆尊卑之分,連忙將一碗熱茶遞到臉色凍得通紅的秋云面前。 秋云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熱茶之后,說道:“小姐,我在那景瀾院外面等了許久,那張珩夜里才回來。待我上前說明來意之后,他說……” “他說什么?”沈菱月緊張得心跳加劇。 “他冷笑著說,小姐真是無知無畏,唐突至極……”秋云打小跟在沈菱月身邊,素來感情深厚,便沒有藏著掖著,而是一五一十地將張珩的原話復述給小姐聽。 沈菱月的心頓時沉入谷底,這件事有多唐突和不妥,自己心里再是清楚不過,可現如今聽到這明確的回復,還是倍感失落和無奈。弟弟從小錦衣玉食地養在清西王府,不曾吃過半點苦頭,眼下且不說面臨著生死過患,恐怕就連北部惡劣的極寒條件都熬不過去。王權貴胄,旦夕禍福,眼下又是這種結果,沈菱月不免傷感至極。 秋云暖和了一陣之后,開始感嘆道:“真是世道易變,小姐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如今竟輪到他給咱們擺臉色了?!?/br> 沈菱月心里清楚,那張珩何止可以擺臉色,哪怕他動動手指頭,恐怕就有無數的權臣和王子王孫人頭落地。比起那些心藏不軌的大臣和藩王,皇上顯然更信任和倚重他。 正當沈菱月愁苦之際,秋云繼續說道:“他說了,明日酉時三刻,讓小姐親自去找他?!?/br> “你說什么?他答應見我了?”沈菱月訝異無比。 秋云點點頭:“他最后才松口,之前還不忘各種嘲諷和挖苦,這個人簡直是刻薄至極?!?/br> 第2章 提條件 翌日,日已西沉,天色漸晚,沈菱月惴惴不安地等候在景瀾院的偏廳里。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比原定的時辰遲了許久之后,才有人進來通報,讓沈菱月前去正廳,張珩張大人回來了。 沈菱月移步正廳之后,手心里直冒冷汗,倒不是害怕這個傳說中的天煞孤星,而是弟弟的生死安危此刻正捏在別人手上,自己賭不起更輸不起。 此時的張珩已褪下蟒紋官服,換上了白色常服,慵懶地坐在書案前,長發束之腦后,怡然自得地品茶閱書。乍一看過去不像是手握生殺大權的提督大人,反倒似個清俊的書生模樣。 還未等對面的沈菱月開口,張珩便一邊看書一邊頭都未抬地說道:“你覺得,我憑什么要幫你?”沒有絲毫的廢話和寒暄,張珩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這個問題,沈菱月也想過無數遍,他與沈家非親非故,而且沈家如今是燙手的山芋,他憑什么出手幫忙?更何況,平定藩王之亂時,他麾下的禁衛司搜羅各地情報,為平亂立下過汗馬功勞。如今沈家是個什么處境,他再清楚不過。 沈菱月并未應答,而是從衣袖里拿出一個錦盒,打開之后里面是并列的稀世紅珠,足足有二十顆。這是清西王沈家駐地的稀有特產,開采和打磨都極為不易,世間罕有,恐怕就連皇上也未必能湊齊二十顆。這是沈家傾其所有才拿得出的,價值連城。 張珩此時才將目光從書本轉移到錦盒上,隨手拿起一顆紅珠反復看著。 沈菱月知道,張珩久居宮中,見多識廣,定能看得出這紅珠的價值。 正當沈菱月心懷希望之時,張珩嘴角上揚,冷冷地笑了笑,隨即將手中的紅珠放了回去。 “你以為我會被這些東西所打動?”張珩冷眼睨視著沈菱月,隨后將錦盒從書案上推落下去,頓時紅珠灑落了一地。 沈菱月雙手顫抖,面如死灰地說道:“我并非有意看低張大人,只是沈家再無其他能拿得出的了?!闭撳X財,他不缺;論勢力,他如日中天。若不是被逼無奈,從小嬌生慣養在王府中的沈菱月何曾想要受這份冷遇? “沈家……”張珩一邊輕叩著書案,一邊面露不屑,“沈家算什么東西?” 深夜,臉色慘白的沈菱月回到住處之后,便開始蒙頭痛哭。 秋云在一旁手足無措,連忙勸慰道:“小姐,生死皆由命,你已經盡了力了。沈家的興衰存亡,豈是你一個姑娘家能把握的?且莫哭壞了身子,眼下的日子該過還得過啊?!?/br> 沈菱月越哭越難過,哭了許久后才啜泣著說道:“他答應幫忙了?!?/br> “什么?”秋云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小姐,萬萬沒想到那位閻羅爺肯答應幫忙,更想不通既然他已經答應了,小姐為何還要哭成這個樣子? 沈菱月帶著淚痕說道:“他答應將靖兒調到距離京城不遠的南部去,那里環境寬松許多,但條件是……” “他收下咱們的珠子了?”秋云連忙問道。 沈菱月搖搖頭:“他根本看不上咱們送的東西,他的條件是我……” “他要你做什么?”秋云大惑不解。 沈菱月緊咬嘴唇,最后眉頭緊蹙、神情痛苦地說道:“他要我去景瀾院服侍他,當他的對食?!?/br> 秋云大驚失色,手中的瓷碗當即摔到地上,落了個粉碎:“呸!他算個什么東西?幾時輪到小姐去服侍他?再說,他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 “他現在勢力極大,在宮內外能一手遮天,我不過是留在宮中生死未卜的人質罷了?!鄙蛄庠滦睦锴宄缃竦男蝿?。 “小姐,你可千萬別答應。你是王府里的金枝玉葉,豈能受這份辱?”秋云也跟著哭了起來,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沈家竟落到這步田地。 “士可殺不可辱,這道理我懂。如今若只是我獨自一人,我必不會貪生怕死??扇缃?,靖兒,甚至整個沈家都危在旦夕……”沈菱月臉色慘白,面容憔悴,“那些淪為奴婢的藩王之女,那些天牢里的宗親眷屬,誰的處境會好過呢?” 秋云心有不甘地哭訴著:“小姐,他這不僅是辱沒你,他這是在辱沒整個清西王府啊。錢財權勢,已經滿足不了他那顆日漸膨脹的黑心了,如今竟妄圖霸占王府之女……” 沈菱月也是神色凄然,當初離家之時,母親就曾說過,此次前去京城,恐怕兇多吉少。一路忐忑,一路心慌,但是生是死,最后總會有個定論,可萬萬沒想到結果竟然是生不如死。 數日后,靖兒前來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