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顧長安還不知死活的說:“我們66愛吃火鍋、串串,你要多多帶她出去吃,不能因為自己不吃辣,就苦了我們66,我們66在家可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br> 陸衍揚眉,微笑:“嗯,懂?!?/br> 兩個字,簡單,干脆。 那個晚上,江流坐在陸衍身邊,覺得氣氛特別不對勁,顧長安一個勁的說,陸衍一個勁的應和,兩人不知不覺之間喝掉了一扎啤酒,顧長安喝的有點醉,陸衍的小白臉上染了一層淡粉色。 江流和陸衍盡了地主之誼,把顧長安扔進了火鍋店附近的賓館。 搞定了顧長安,兩人下樓,迎面的冷風吹著熱燙的身體,江流扶著陸衍,關切的問:“醉了呀?” 陸衍不說話,手指把玩著他呢子大衣的紐扣,江流以為他是醉了。 “你酒量竟然和長安差不多哎,還挺能喝的,小樣,沒看出來啊,挺厲害的?!苯鲝娬以掝}跟一個她眼中的醉鬼說話。 陸衍松開了那??圩?,轉過臉,看著她,江流被吸進了他黑色眸子。 “他醉了,我沒有醉?!彼f。 江流一怔,腦子里嗡的一聲,許久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他比顧長安厲害,江流笑起來:“行,你最厲害,我們家陸衍最厲害?!?/br> 她伸手想掐他的臉,伸出手,卻被他抓住了。 “你是跟你朋友說了多少我的壞話?”他說,聲音染了寒意。 江流真是冤枉:“真沒有,我哪敢說您的壞話啊,您這么好?!?/br> 陸衍不吃她這套,重復著顧長安的話:“不能因為自己不吃辣,就苦了我們66,我們66在家可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br> 他看著她:“跟我在一起你很委屈嗎?” 江流看他這表情好像真的生氣了,可剛剛他跟顧長安吃飯的時候還聊得挺開心的呀,怎么一出賓館就變了個人! 江流抱著他的手臂:“沒有,真沒有,天地良心,一點委屈都沒有?!?/br> 陸衍定定的看著她:“過年你怎么回家?” 江流撓頭:“跟長安的摩托車一起回家呀?!?/br> 陸衍眸色很深,卻是沒說話,朝前面走去,天空中忽然飄起了細細的雪花,一點點落在地上,江流跟在他的身后,兩人的關系在這個夜晚變得有點冷僵,他走的很快,江流要小跑才跟上,她伸手牽他的手,他卻插進了口袋。 他把她送到了樓下,然后頭也不回的就走掉了,江流看著他的背影,心想他肯定是喝醉了,所以才會陰晴不定,等到明天太陽出來,一切都會恢復往常。 第五十九章 大結局下 第二天一大早顧長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給江流發了個信息, 江流也剛睡覺, 宿舍里的人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她朦朦朧朧記得黎安早上說她跟外語系的x學長去長白山滑雪了, 再揉頭只記得黎安紅色的嘴唇分外明艷。 江流昨晚上想著陸衍最后說的話,越來越覺得不太對勁, 看著手機里陸衍沒有一條信息進來, 想想還是老實的給陸衍打個電話。 過了快一分鐘才接通, 陸衍什么也沒說,江流有點發慫, 聲音支支吾吾:“那,那個,你待會有空嗎?” 陸衍的聲音有點涼:“什么事?” 江流佯裝笑臉:“那個,長安來找我去學校食堂吃午飯, 你要,要不要一起?” 昨晚陸衍跟長安吃飯還挺和諧的,怎么吃完飯陸衍就擺著他那副冷臉。 “不要?!彼?。 這個答案似乎在江流的預料之中,她說:“那我跟長安去吃飯了, 你好好吃飯哦?!?/br> 她剛說完陸衍就把電話掛了, 江流看著已掛斷的界面,誰說女人心海底針, 男人心才是海底針,她換了一身毛茸茸的外套下樓, 顧長安正靠在他那輛川崎旁,每次出場分外拉風。 江流挫著臉走過去:“我說顧長安你有毛病吧,你吃個飯走路十分鐘騎個車干什么?” 顧長安把頭盔戴在她腦袋上:“甩帥炫富,行不行?” 江流脫掉了他的頭盔:“神經病,我要走路去食堂?!?/br> 顧長安跟上去:“66,66,你等等我?!?/br> 兩人說著鬧著就到了翠園食堂,已經是寒假,學校里的學生只剩下一半,江流決定款待一下長安,主要還是犒勞一下自己,去了翠園三樓的容和餐廳,容和餐廳算是翠園最好的一個餐廳,一般用來招待學校的外賓,平時也對學生開放,就是價格稍微有點貴。 江流坐下點菜,顧長安坐在她旁邊,三樓靠窗的位置能夠俯瞰整個b大。 兩人沒吃幾口飯,就看到門口一行人走進來,在人群中,江流一眼就看到了章妍和陸衍,他倆走在人群里太過耀眼,而陸衍也看到了她,只是隨意的一瞥,然后轉過臉走在人群里,那一瞥江流的心就跟著摔進了谷底,他把她完全當做了陌生人。 在眾人面前,他當做沒有看見她。 餐廳的人很少,除了她跟顧長安這桌只剩下一桌。 “陸衍,那個是你女朋友吧?”章妍的聲音響起來,清脆的女聲在人群中格外的明顯。 那一行人朝江流看了過來,江流也聽到了,看向他們一行人,尷尬在空氣中流轉。 陸衍說:“嗯?!?/br> 陸衍的女朋友跟另一個男生在學校的餐廳吃飯,這個畫面不用猜就讓人遐想非非,大家都是成年人,對于男女之間的關系都有各自的理解。 章妍說:“大家去吃飯吧,別光顧著看陸衍的女朋友了?!?/br> 他們中有人朝江流揮了揮手,聲音洪亮:“學弟妹好?!?/br> 男生的聲音傳了過來,江流的臉微紅,看著那個說話的男生,又看了一眼陸衍,后者則是那副冷淡淡的表情,絲毫沒有任何的動容,好像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一樣。 男生問:“學弟妹,要跟我們一起吃嗎?” 江流搖了搖頭,露出她標志性的微笑:“不用了?!?/br> 其他人則是對這個男生習以為常,畢竟他是自來熟,章妍冷不丁說了句:“小張,別打擾人家吃飯了?!?/br> 叫小張的男生撇了撇嘴:“哪有打擾…” 章妍看著表情嚴肅的陸衍,語氣看似溫柔:“陸衍,你也別想多了,男女生吃飯也挺正常的,我不是也跟你們一起吃飯的嗎?” 有個男生說:“那不一樣,我們是項目原因?!?/br> 小張說:“陸衍學弟,你就放一個萬個心,學弟妹對那男生沒興趣?!?/br> 陸衍看著這群八卦的人,輕輕“嗯”了一聲。一行人走進了最里面的包廂,有人問小張:“你咋知道學弟妹對那男生沒興趣?” 小張特驕傲的拍拍胸膛:“一個女生喜歡一個男生怎么可能跟他吃飯點了五個大葷!你看看學弟妹那個吃相…” 小張下意識的看向了陸衍,收斂了要說的那句“學弟妹那個吃相完全就是個兄弟”,改成了:“學弟妹那種的肯定性格很好的?!?/br> 提問的人受教一般看著小張:“小張雖然你這人不靠譜,但說的好像有點道理?!?/br> 陸衍在包廂里面,江流在包廂外面,不知怎么的,自打江流看到了陸衍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昨晚他們好像是吵架了,可是也好像是冷戰了,到現在為止他們的溝通僅限于早上的一通電話,他們到底有沒有吵架? 江流完全不知道。 顧長安看她心不在焉,說:“你男朋友旁邊那個女生還蠻好看的?!?/br> 江流知道他說的是章妍,咬著碗里的排骨:“廢話,人家是計算機系的系花?!?/br> 顧長安看向包廂:“那真不錯,好看,沒想到你們這群學霸堆里還有如此絕色?!?/br> 江流看顧長安那么夸耀章妍,想起章妍站在陸衍身邊,他們看上去分外般配,心里不是個滋味:“你怎么這么膚淺!” 顧長安挑眉,嬉皮笑臉:“什么啊,男人喜歡美女再正常不過?!?/br> 這話一說吧,江流就更不開心了,她站起來:“我去個洗手間?!?/br> 江流擱下筷子,假裝去洗手間的時候路過了包廂,透過包廂的門縫打量著包廂里面,不看不知道,一看心更堵了,章妍就坐在陸衍邊上,她看陸衍的眼神都在發光,而陸衍的眉頭微翹,不知道在說什么,只看到他淡淡的笑臉,這個男人什么時候這么笑過?反正對她沒有過,心里五味雜陳。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江流總覺得陸衍好像看到她了,但她溜得快,看了那一眼就溜到廁所了。 她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 顧長安看她那別人欠了她錢的樣子不敢多說話,夾了兩塊排骨放到了她的碗里:“66,你多吃點?!?/br> 江流的筷子戳著碗里的排骨,排骨啊,排骨,我做錯了什么呢? 在吃這頓飯之前,她覺得排骨這道菜只是一道菜,在吃這頓飯之后,她相信排骨這道菜有靈魂,因為在她戳排骨的第二十下,她把這塊排骨塞進了嘴里,成功的被排骨卡到了喉嚨。 排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卡在喉嚨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顧長安看她表情不對勁,臉色發紅:“66,怎么啦?” 江流捂著嘴,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來,往衛生間跑去。 顧長安緊張的跟在她后面跑過去,江流趴在洗手池上,手指頭伸向了喉嚨,企圖把排骨摳出來,摳了好半天,眼淚汪汪,臉漲得通紅,顧長安跟過去,看她這樣子,明顯被卡了喉嚨。 “66,我給你找點醋?!鳖欓L安說著往后廚去。 江流趴在洗手池上,手指壓著舌頭,企圖把骨頭吐出來,后背多了一雙手,輕輕拂在她的背部,江流轉過頭,看到了陸衍那張小白臉,下一秒,眼淚刷刷掉出來。 喉嚨異物感很強,江流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看著罪魁禍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喉嚨又疼,眼睛又疼。陸衍看著她滿臉的淚水痛苦的表情,拉著她到窗口,江流不敢哭,怕骨頭滑下去,自己窒息而死。 他拉著她進了衛生間狹小的空間,江流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他說:“背過去?!?/br> 江流呼吸一滯留,她都要掛掉了,這個人竟然還只想著要占她便宜。 他與她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對視著,江流說:“你——想——干嘛?”口齒含糊,說不出話。 陸衍皺眉:“你想的都不會發生?!?/br> 江流:“——我,我——” 她想什么了她想?搞得好像她是個流氓一樣。 他伸手把她翻過去,讓她面對著墻壁,他的雙手環抱著她的腰,江流的臉蹭的發熱,喉嚨堵得難受,衛生間擁抱好像有點奇怪。 隨著她的遐想,腹部一陣用力,沒想到陸衍雙手握拳往上重重的壓迫她的腹部,她的美好幻想蕩然無存,感覺自己在被家。暴,毫無反抗的余地。 一次,兩次,三次… 第五次的時候,江流猛地咳嗽,一塊小小的骨頭吐了出來,她伏在墻上,喉嚨得以釋放,腰部被他勒得疼死了。 江流呼吸了幾大口空氣,才算緩過勁來,看著垃圾桶里那個小骨頭,她發誓再也不吃排骨了。 等緩過神,她跟陸衍還待著這逼仄的衛生間里。 她低著頭,從卡到骨頭到他幫她弄出骨頭這段時間,她想她的形象全無。 “那,那個謝謝啊…”江流支支吾吾。 她伸手搭在門把手上,陸衍卻擋住了把手,江流抬起頭對上了他黑色的眸子,他與她四目交投,江流臉上還掛著剛剛猛咳嗽的汗珠。 “怎么了?”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