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江淮這才發現秦斐面朝山躺倒在冰涼的地板上,而她正壓在秦斐身上。 江淮拍拍胸脯,劫后余生:“幸好,當rou墊的那個人不是我?!?/br> 說完后,她準備把秦斐拉起來,一低頭就看見秦斐終于能夠聚焦并且含著憤怒的目光。 秦斐:“起開?!?/br> 江淮:“……” 上一秒還撒嬌喊mama,呵,男人。 江淮趕緊起身,她起身時沒有多想,撐著秦斐的胸膛借力爬起來。 秦斐險些沒被江淮擠壓死。 他沒好氣的站起,雖然意外江淮會在三更半夜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但好在一番檢查下知道自己沒有太失儀。 再三確認后,秦斐先江淮一步走出門外,聲音從他口中飄蕩到后方:“你在這做什么?” 江淮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被自己的腦洞嚇到了,她干咳了一下說:“見你沒收錢,過來提醒你收錢?!?/br> 秦斐找到一條干凈的帕子胡亂擦拭濕漉漉的頭發。聞言,他彎腰拿起茶幾上的手機點了收款:“你可以走了?!?/br> 江淮見秦斐沒想起自己手抖多輸的一個零,心情大好的準備離開。 “等等?!?/br> 身后秦斐喚住她。 江淮轉身:“有事?” 秦斐一臉復雜地看著她:“你笑的太猥瑣了?!?/br> 江淮:“……” 像是聯想到了什么,秦斐低頭看了眼裹在身上的浴巾,江淮也隨著他低頭看去。 秦斐疑惑,他知道自己發燒了,想去洗個冷水澡降降溫,雖然之后的事他不太記得,但是,他洗澡的時候好像沒有裹浴巾的習慣。 秦斐表情不忍直視:“你……是不是看了不該看的?!?/br> 江淮想到方才猝不及防的一眼,狗血瑪麗蘇總裁文里的霸總動輒“我讓你三天下不了床”“把她狠狠揉進自己的骨血里”,所以理所當然的,那兒挺壯觀的。 江淮雙頰微微泛紅,忙撇過頭躲閃著不敢和秦斐對視。 秦斐怒了:“打??!你這什么表情!你在想什么,不準想?!?/br> 江淮臉更紅了,她剛剛給秦斐栓浴巾的時候,好像不小心觸到了,確實,龐然大物。溫言那么瘦小的身材,也不知道經不經得住,怪不得小說里溫言總是挺抗拒那事的。 秦斐咬牙切齒一字一句:“不!準!想!” 江淮連忙擺擺手,見著秦斐氣的咳嗽忙說:“沒沒沒,我什么都沒想,我去給你倒杯水?!?/br> 說完江淮就開門溜了出去。 每個月張姨只有兩天假,平時都是住在秦家的。江淮讓系統準確的查詢到張姨居住的房間,輕手輕腳的找了過去。 張姨的房門已經熄了燈,江淮輕輕敲了敲,里面沒有應答。江淮又喚了兩聲,依舊沒得到張姨的應答。無法,江淮不好意思吵擾別人休息,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三更半夜在秦斐房間,就干脆自己去找退燒藥。 像退燒藥這些小東西,大家大戶里的主人家是不會記得準備在家里以備不時之需,但像張姨,照顧著秦家一家大小起居的人,這些東西當然是必須之品。 好在系統傍身,江淮沒多久就找到了退燒藥。飲水機里亮著保溫的綠燈,江淮尋了個水杯摻了些熱水又慘了些冷水,攪和了后準備給秦斐送上去。 走到半路她又折了回來,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挺尷尬的,她想磨蹭一會兒。 于是,她打開醫藥箱,在里面翻翻找找找到感冒藥。江淮在三次元一個人生活,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生病了也是如此。所以想著秦斐發燒,估摸著是今晚上秦斐開了車頂吹了涼風的緣故,她找到幾包感冒藥,憑借對感冒藥的口味了解,撕開其中一包感冒沖劑倒入水中。 甫一撕開感冒用藥的包裝,一股苦澀的藥味沖鼻。江淮捏著鼻子把感冒藥攪勻了。 看著黑魆魆昏沉沉的湯藥,江淮笑了笑。 藥效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味道苦口。 藏著壞心思的江淮端著湯藥揣著退燒膠囊上了樓。 推開秦斐虛掩著的房門,房間昏暗下,秦斐換了睡衣正坐在電腦前。他等著江淮這會兒時間干脆用來處理一個小文件。 江淮暗暗咂舌,這么用功的人,和原主離婚后僅僅一年就東山再起也不是全靠主角光環。 江淮把盛著湯藥的杯子放在辦公桌上,瞅著專注電腦屏幕的秦斐,小心翼翼地把杯子往里推了推。 注意到江淮的動作,秦斐側頭看見右手旁的藥。 心里軟了下,這些年他生病都是一個人扛過來的。 江淮不知道秦斐的內心,她以為秦斐是不愿意喝藥便急了:“先喝藥,涼了的話藥效就沒那么好了?!?/br> 說完,江淮把手攤開,掌心向上,纖纖玉手上靜靜的置著一顆膠囊。 秦斐伸手拾起那顆膠囊,指尖不慎觸及江淮掌心。 江淮縮回手,撓了撓秦斐帶來的癢酥酥。 秦斐把膠囊丟進口中,端起桌上的湯藥。還沒入口,就聞見濃烈的苦澀。秦斐皺著眉,考慮要不要辜負江淮的好心。 這是江淮辛辛苦苦兌的藥,見秦斐猶豫猶豫,她趕緊說:“喝吧,不苦?!?/br> 秦斐嗅到一絲不對勁,他干脆放下水杯,盯著江淮:“江小姐忽然好心的讓我受寵若驚?!?/br> 江淮訕訕:“真不苦,我喝過的,不騙你?!?/br> 秦斐看著她的模樣,她卸了妝,沒有白間的明艷刺人,現在的江淮有種清新脫俗的秀麗。素日里桀驁的眉峰也柔和了下來,不濃不淡的掛在杏眸之上。不變的是那雙眸子,像是有星河在其間,瀲滟生光。 秦斐一時有些看呆了。 江淮又催促了幾聲,秦斐才回過神,為了掩飾尷尬,他咕嚕咕嚕吞咽杯中湯藥。 霎時,苦澀充滿唇齒。 秦斐向來是怕苦的,苦藥入喉,秦斐嗆得好一陣咳嗽,劍眉也不自覺皺成一團。 江淮見秦斐苦兮兮的模樣,不覺心情大好,嘴角一咧,笑開了。 秦斐不悅地瞪著她,一邊咳嗽一邊說:“你笑什么?!?/br> 江淮笑著說:“笑你這么大的人還怕喝藥?!?/br> 她粲然一笑盡數落在秦斐眼中。 鬼使神差的,秦斐倏地起身,三步并作兩步到江淮面前。 不知道秦斐要做什么,江淮一驚連忙解釋:“我真不知道藥是苦……” “的”字還沒落下,江淮唇邊一熱,緊接著帶著苦澀的舌滑至她口中。江淮瞪大了眼,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腰間被人握住。 秦斐一手扶著江淮盈盈一握的腰肢,把她緊緊地貼近在自己的身上。 江淮面紅耳赤。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看了不該看的,此時江淮腦中竟然想著的是,和他靠著這么近,我會不會貼在他那玩意兒上。 系統表示無fuck說。 秦斐只是想把口中的苦澀帶給幸災樂禍的江淮,而江淮腦中天馬行空的亂想,想著想著,秦斐離開她,面色稍霽,欲言又止。 江淮吶吶:“怎么了?” 秦斐說:“你流鼻血了?!?/br> 江淮“啊”了聲,果然感覺一陣血液澎湃,她剛想沖進廁所去查看,秦斐拉住她:“去躺著?!?/br> 江淮乖乖躺著了。 秦斐沾濕毛巾,他走到床邊,緩緩頓下來,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江淮鼻尖的鮮血,一邊擦一邊問:“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么?!?/br> 江淮打著哈哈:“天太熱了,很正常?!?/br> 秦斐沒再回她,江淮枕著秦斐的枕頭,看著面前秀色可餐的男人正溫柔的給自己處理鼻血。 江淮一愣,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用到秀色可餐這個詞。 她想一定是看了不該看的,受了驚嚇,她趕緊打散腦中的天馬行空。房間靜謐的只聽見二人的呼吸,江淮有些尷尬,想了想她問:“秦斐,我問你個事啊?!?/br> 秦斐“嗯”了聲。 江淮說:“我一個朋友對地產行業有點興趣,她最近想修棟商品房來賣,但是她看中的那塊地皮已經建了房子了,不過都是些老舊房子,她想收購這塊地皮是必須跟政府談嗎?!?/br> 秦斐聲音淡淡:“嗯,先立項申請再拿地談補償?!?/br> 江淮挺怕麻煩的一個人,又不好意思讓老張替她跑,腦子里想著要怎么省事費錢,她想跟秦斐打聽華京哪個建筑公司最坑人,又看著秦斐蹲在自己面前。 秦斐還病著,久蹲大抵是不好的,江淮想了想說:“要不要一起睡?” 秦斐復雜的看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鞠躬。 第20章 孫子 江淮睡醒時,天已經大亮了。昨夜的風雨停歇,艷陽高照,橘黃日輝從未拉緊的窗簾間投了一小撮進來。 房間只有她從床上坐起的簌簌聲響,江淮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調節身體后,江淮這才左右環顧,房間僅有她一人。 秦斐沒在。 想到是秦斐的房間,江淮猛然朝身側看過去,那里平平整整,連柔軟的枕頭都沒有凹陷的痕跡,昨天秦斐并沒有跟她睡一起。 說起來,江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這么語出驚人把秦斐嚇跑了,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因為她一顆心在敗家的事業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這么一想,江淮心情好了很多。 她走進盥洗室,忽然想到張姨準備的洗漱用品在客房,正準備轉身去客房時,余光瞥到洗漱臺上置著一個還沒拆封的牙刷。 估計是秦斐專門留下的,畢竟秦斐是個心細的人。江淮洗漱后才回到房間,她拿起手機,看到一條微信未讀消息,是秦斐發來的。 秦斐:轉賬180000。 江淮欲哭無淚。 好歹安慰自己睡了一晚上用去了4萬,揣著這樣的心思江淮下了樓。 前一天夜里江淮沒睡好,昨夜也折騰到了半夜,江淮這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13點過。換而言之,她錯過了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