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楚榴花:…… 怎么都沒想到,林大哥開口就是陳如月。 楚榴花臉上的潮紅瞬間退下去八成。 陳如月方才丟下他們一群人逃跑,更過分的是,撞倒了林姝,還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似的不管不顧自個逃了,楚榴花嗤之以鼻,這樣的陳如月就是逃了出去,也未必會第一時間想起救他們的。 林展似乎看懂了楚榴花的意思,陳如月那樣逃走確實不仗義,當時的林展也愣神不敢置信過,滋生過失望。但回頭一想,陳如月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她害怕得要逃也是能理解的,她一個弱女子,留下也是受死,毫無用處。 逃跑,是最自然不過的反應。 但,林展相信,陳如月一旦逃出去,肯定會第一時間搬來救兵。 一定會的。 林展攥了攥手心,再次說服似的安慰楚榴花:“你就放心吧,陳姑娘很快就會帶救兵來了……” 結果,林展怎么都沒想到,話音還未落下,一聲嬌滴滴的“太子殿下”從陷阱外頭傳過來,僵硬了他一張臉,張開的嘴合都合不攏。 楚榴花也愣住了。 “太子殿下,”陷阱外草地上的陳如月,顫抖著身子,一把撲進太子懷里,“太子殿下,那頭野獸嚇死臣女了?!?/br> 陳如月哽咽出聲,如泣如訴,窩在太子懷里仿佛終于找到了安全地。 自然,都是假象,為了討好太子偽裝出來的而已。 陳如月知道自己只是太子的玩物,又怎會投入真情實感?可是,太子要了她身子,只有討好了太子,才能哄得太子一輩子守口如瓶,不妨礙她繼續嫁給林展去享福。 是以,在太子跟前,陳如月努力投其所好,太子喜歡她嬌滴滴地迎合他,她就放軟了身段去迎合。 見陳如月撒嬌纏上來的樣子,太子蕭立行溫柔地拍拍她后腦勺,很是滿意地大聲道:“你不是陪著林展去狩獵的么?有他在你身邊,還能讓你嚇著?” 陳如月又不傻,知道太子不喜林展,立馬悶聲討好道:“別提了,林展的本事哪里及得上您十分之一,猛獸在前,他廢得很?!?/br> 這番恭維話,聽得太子滿意地大笑,摟住陳如月狠狠親了幾大口,“?!钡穆曇羟宕嘤猪懥?。 陷阱里的林展一臉屈辱和羞惱,咬緊牙關。 太子摟著陳如月小腰,像是安撫她受驚似的,在陷阱周遭的草地上牽著她小手閑庭散步,離陷阱越走越近。走到了最佳位置,保證陷阱里的人連喘息聲都能聽到,太子故意摸著陳如月的小腰往下游走,陳如月已經伺候過多次,哪里不懂這個暗示。 只是……在野外…… 陳如月有些猶豫。 但那一點點猶豫,在看到太子略微不悅的眼神后,陳如月立馬送上小手拽他腰帶。 一盞茶的功夫后,陳如月鶯啼般婉轉,聲音里有痛苦也有愉悅,有作戲的成分,也有身體的本能,陳如月知道太子喜歡她哪樣,便一聲聲喚著“太子殿下……”,宛若太子是她生命里最能給她愉悅的男人。 “爽不爽?嗯?”太子喘息著故意問。 “爽……爽……” 陳如月被折騰出淚花,“爽”字落在風里,斷斷續續又綿綿長長…… 楚榴花聽不懂那些聲音,豎起耳朵仔細辨認他們在干啥。 林展也沒實踐過,但好歹是武人堆里長大的,武館里那些師兄師弟閑聊時都愛來上幾段葷段子,什么爽不爽的,林展聽懂了。 起先林展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努力去聽,是不是太子強迫的陳如月,若是,他非得擼起袖子捶死那色中餓鬼的太子不可。 可,很顯然,并非強迫。 是陳如月心甘情愿,聽聲音,比太子還主動。 外頭那個姑娘,就是他林展心心念念癡迷了數月的姑娘?曾經的低頭害羞,端莊矜持,全是偽裝,全是騙人的? 骨子里就是個yin.娃蕩.婦? 還未出閣就與男人野地里撒歡? 林展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碎裂開來,胸腔里宛若被無數把鋒利的匕首,一下一下狠狠地割著,刺著,直至血rou模糊還再割,還再刺。 林展顫抖著手扶在壁上,驀地眼前一黑,直直倒地。 楚榴花一聲尖叫:“林大哥!” 正瞇著眼享受的陳如月如被雷擊,難以置信地扭頭望向聲音的發源地。 林大哥指的是林展么? 很快,在一聲聲“林大哥”的呼喚下,陳如月聽出了那是楚榴花的聲音,林大哥必定指的是林展,登時臉色刷白。 作者有話要說: 小仙女們抱歉,枝枝家的小蔓蔓上回發燒好了后,就一直流鼻涕,鼻塞不通氣,白天晚上小鼻子都呼哧呼哧的,半個月了到今天還沒好。這兩天又發燒了,枝枝就又斷更了,很是抱歉。等小蔓蔓好了,枝枝會抱著筆記本去圖書館碼字,爭取日六日九讓你們看文看得爽爽的。 本文,預計五月中旬完結,全文大約60 萬字。 第136章 陳如月正攬住太子肩頭, 盡情伺候太子,不遠處一聲聲清晰響亮的“林大哥”傳來,嚇得她登時臉色煞白、渾身僵硬。 可太子還在持續下蠻力,陳如月死死咬住唇, 也抑制不住那銷.魂的聲音在青青草地上蕩開。 她前一刻還在林展跟前裝清純, 這一刻就放蕩至此,臉簡直被打得啪啪響。 怎么辦, 怎么辦。 陳如月腦子一片空白, 努力了幾個月, 好不容易勾搭林展成功,林展對她用了心, 不能功虧一簣啊。 陳如月死死咬住下唇,沁出血絲。 太子蕭立行看見陳如月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再聽見林展氣得昏死在陷阱里,真真是爽到不行,結束時的那聲悶聲特意高高昂起, 只是可惜,林展那蠢貨還沒蘇醒,怕是聽不著。 太子不敢多耽擱,怕被隨后趕來的救援部隊看到, 完事后飛速提起褲子套好衣裳,騎上高頭大馬丟下陳如月就要離去。 剛要一鞭子抽向馬屁股,陷阱里傳出“林大哥,你可是醒了”, 太子立馬改變主意,準備再刺激一波林展那個蠢貨,朝陳如月調笑道: “月兒,瞧你香汗淋漓的,孤送你回院子咱倆先洗個鴛鴦浴?!?/br> 鴛鴦??? 陷阱里的林展剛悠悠醒轉,就聽到這三個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不過到底是已經氣昏一次的人,比方才鎮定多了,那口老血最終被壓了下去。 只是死死握緊拳頭。 這次林展不再是心痛,不再是心碎,單純是被騙后的憤怒。 陳如月明明已經跟太子好上了,既啪啪啪過,又鴛鴦浴過的小婦人了,還屢屢對自己眉目含情、羞怯萬分,一副純情至極的小姑娘模樣,林展驀地覺得惡心。 很是反胃,一陣干嘔。 楚榴花連忙叫著“林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吐了?”給林展拍背順氣。 站在馬下的陳如月,聽見太子故意為之的調戲聲,簡直想死,再聽到林展受刺激難過得都吐了,陳如月心下有幾分揪心的疼,又有幾分暖意,林展果然是將她放在心尖尖上的。 果然是。 陳如月正感動得愣神,太子彎下身一把摟住她的細腰帶上馬背去,陳如月驚呼出聲。 待太子策馬奔馳,陳如月更是“啊”“啊”“啊”慘叫個不停,方才太子要得太狠,下頭又腫又痛,馬背一顛簸就疼得厲害,陳如月想不叫得出聲都難,后來腦子里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索性放開喉嚨,委屈萬分地慘叫出聲,好讓林展聽個清楚。 婉轉痛苦,委屈萬分。 林展耳力非凡,哪怕駿馬馳得遠了,那帶著痛苦的聲音也一縷一縷鉆進耳里,異常清晰。 “林大哥,你沒事吧?”見林展干嘔出酸水,楚榴花一雙大眼霧蒙蒙的,她不懂,林展墜落下來并沒受傷,怎的會突然又是昏厥,又是嘔吐的? 林展用手背抹去嘴上的污穢,朝楚榴花勉強笑道:“你放心,我沒事?!?/br> 不知為何,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可楚榴花聽著總感覺與往常的林大哥有所不同,再看林大哥的面孔,也不再是曾經的瀟灑不羈,似乎多了一份說不出來的感覺,貌似是變成熟了,變穩重了?楚榴花找不到詞來形容。 方才外頭發生的事,楚榴花沒聽懂到底是何事,只一個勁聽到陳如月在哭,哭得倒是挺慘的。 楚榴花琢磨兩下,也沒弄明白那哭聲與林大哥的昏厥和嘔吐有啥關系,想開口問吧,又怕再刺激到林大哥。 林展緊靠洞壁,閉上眼不說話,楚榴花也乖乖地閉上嘴,一聲不吭,只靜靜看著林大哥。 不過,楚榴花好動,也愛說話,是個耐不住長時間寂寞的,兩人這樣長時間不說話,楚榴花憋得好難受,到了后來嘗試著開口道: “林大哥,陳姑娘在外頭哭得很可憐,你沒法出去幫忙,所以……很難受,是嗎?” 林展聽到這話,猛地睜開眼看向楚榴花,只見楚榴花一臉懵懂,睜著雙大眼睛虔誠無比地看向自己。林展驀地懂了,楚榴花不是故意裝作不懂來嘲諷自己,而是真的不懂,在小心翼翼地詢問。 兩人坐在地上,互相望著,良久,久到楚榴花以為自己多嘴,林展不肯回答時,林展忽的開了口: “楚榴花,若你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夜不能寐,心心念念以為她是世間最美好的那個,最符合自己十幾年來心中夢寐以求的那個,突然有一天,發現她在自己跟前所有的表象都是假的,表里不一還不足以形容,簡直是徹徹底底的顛覆,你會怎樣?” 林展的聲音越到后頭越氣憤,音調越高昂。 楚榴花認認真真聽了,每一個字都認真聽了,她壓根沒將這個人與陳如月聯系起來,只是單純順著字面意思脫口答道: “什么都是假的,與喜歡的那個人完全不符,這好辦,說明你喜歡錯了人,換個人再愛??!” “多簡單的事!” 楚榴花一拍大腿,說得坦坦蕩蕩。 拍完后,痛得自己齜牙咧嘴的。 草,拍到斷了的那條腿了,疼得楚榴花大眼睛里蓄了淚花。 林展先是一愣,緊接著醍醐灌頂,因為那番話,楚榴花說得對啊,“換個人再愛,多簡單的事”,瀟灑又肆意,人生不就這樣么,錯了沒什么,換個值得的人重頭再來就是。 后是一驚,因為楚榴花弄疼了她自己,驀地,林展笑了起來,這楚榴花還真不像個姑娘,更像個沒心沒肺傻乎乎的小子,哪疼用力拍哪。 再沒見過比楚榴花還傻呼呼的了。 “啊啊啊,拍到腿了,我會不會以后都成瘸子了???” 方才林展給她正了骨,又用衣帶幫她固定好骨頭,以免骨頭錯位,可她一巴掌拍下去,骨頭好似松了綁,咔嚓一下響動了,楚榴花后知后覺地叫喚起來,“我不想當瘸子?。。?!” 聲音里滿滿都是悔不當初,委屈了一張臉,小嘴張得老大。 林展看得莫名覺得好笑,楚榴花面部表情真豐富,喜感滿滿的。 “放心,我的處理技術一流的,別說你只是拍了一下,就是再拍十下,骨頭也錯不了位!”林展貓腰檢查一番后,笑著安慰她。 林展笑了,楚榴花舒了老長一口氣。 若是自己的痛苦能讓林大哥多笑幾次,她絲毫不介意多拍自己大腿,多疼幾次。 不過,上蒼沒給楚榴花這個機會,剛疼過一回,外頭一陣陣馬蹄聲響起,是晉王帶了人馬過來救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