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節
她知道,她和蕭硯無論如何都跨不過去,最起碼,她跨不過去。 大約半個多小時,黑色路虎停在蕭硯別墅大門口。 蘇玉琢瞅見站在路燈下的那道挺拔長影,指間夾著跟根半燃香煙,薄唇溢出繚繞薄煙,立體冷峻的五官在橘黃的光線下俊美迷人。 他在等她。 這是蘇玉琢第一念頭。 蕭硯的視線掃過黑色路虎車牌,然后直接走到駕駛座,接著季臨淵下車,兩個男人站在路邊寒暄起來。 宋羨魚想抱念念下車,蘇玉琢阻止她:“你別下了,夜里寒氣重,別凍著孩子?!?/br> 這時節的京城夜里經常零下十幾度。 “那行,回去早點休息?!彼瘟w魚說了句臨別語,蘇玉琢笑:“你也是?!?/br> …… 蕭硯和蘇玉琢目送季臨淵的車離開。 宋羨魚望著兩人漸漸變小的身影,嘆了嘆跟季臨淵說:“看得出來三哥挺在意蘇蘇的,但愿蘇蘇不要辜負了他才好?!?/br> “各有各的緣法?!奔九R淵穩重低沉的聲音從前頭傳來。 念念在宋羨魚懷里睡著了。 宋羨魚靠在靠背上,用自己的外套蓋住念念,聞言笑起來:“你這話說的,跟個高僧似的?!?/br> “我這樣的,可當不了高僧?!?/br> “為何?” “容易壞佛家規矩?!?/br> 季臨淵說這句話時,視線掃過后視鏡里的宋羨魚。 宋羨魚一時沒反應過來,快到家,才忽地頓悟,“那我幫幫你,以后保管不叫你壞了色戒?!?/br> “你恐怕不行?!奔九R淵道。 宋羨魚:“為何?” “看見你,我就已經在心里破戒了?!?/br> “……”宋羨魚臉上有點熱,“看見我除了那事,不能想點別的?” “也想別的?!奔九R淵回得一本正經。 宋羨魚來了興趣:“想什么?” “想把腦子里想的那些變成真的?!?/br> “……”宋羨魚不想跟他講話了。 回到家,車停穩后,季臨淵先下車,然后拉開后車門從宋羨魚懷里抱走念念,小家伙睡得香噴噴,長長的眼睫毛小扇子一般。 季臨淵去嬰兒房安置孩子,宋羨魚把逛街買的東西拿出來各歸各位,她在一家男裝店看見一對袖扣挺適合季臨淵,就買了,她將那對袖扣放進季臨淵放袖扣的抽屜里。 季臨淵對自己的東西有數,明天拿袖扣自然會看見新買的那對。 宋羨魚篤定,他一定會戴她買的,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弧度。 “想什么,這么高興?!奔九R淵從后面抱住宋羨魚,兩手交叉握在她胸前,很快,宋羨魚察覺到他的變化。 宋羨魚臉上有點燙,“念念安置好了?” “嗯?!奔九R淵親吻宋羨魚耳朵下面的位置,聲音從喉嚨里發出來,有些含糊。 “先洗澡吧?!彼瘟w魚想從男人懷里掙開。 季臨淵直接將人抱起來往衣帽間外走,“辦了你再洗?!?/br> “……”宋羨魚瞪了他一眼:“說話不能含蓄一點?” “弄了你再洗?”季臨淵聲音里帶著笑,眼神興味而深遠。 宋羨魚:“……” 兩人糾纏到一塊,空氣都快要燒著,昏暗的光線下,場面刺激又迷亂,季臨淵習慣性伸手去抽床頭柜的抽屜,想拿套子,宋羨魚握住他結實的手臂:“別戴了,直接來吧?!?/br> 季臨淵湛黑的視線看向她。 宋羨魚沉默的兩秒鐘里,想著的是季楚荊的話:“老四過了年都38了,膝下只有一個女孩怎么都說不過去,他辛苦這么多年攢下的家業將來難不成都指望念念?念念也快一周歲了,我看你應該抓緊時間給他再生個男孩?!?/br> “我想給你再生一個?!彼瘟w魚說著,蛇一樣緊緊纏上季臨淵精壯的身軀,“以前你不是說,想要個兒子?” 季臨淵想到的是宋羨魚懷念念時的坎坷,十個月的孕期,她幾乎沒怎么睡過好覺,尤其每次孕檢胎兒不太好的時候,她的傷心和難過,晚上偷哭時她的脆弱和無助,他至今想起來都心疼不已。 “我那只是隨口一說,這輩子有你和念念,我的人生已經圓滿?!奔九R淵撫摸著宋羨魚的臉,滿眼都是溫柔與深情。 “可是我想給你生,你對我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報你,只好多給你生幾個孩子,等將來老了,成群的兒孫繞在你膝畔,不好嗎?”她想給季臨淵再生一個,也不完全因為季楚荊的話。 她不希望將來季臨淵膝下冷清。 “你當你是豬么?生那么多?!奔九R淵還是撕了套戴上,頂著她緩緩磨,聲音低啞而纏綿:“你受的苦已經夠多,以后安安心心享福,有我護著你?!?/br> 宋羨魚感動,鼻頭酸了一下,弓起身緊緊抱著季臨淵。 “那我想做什么,你都支持唄?”宋羨魚笑瞇瞇地挖坑。 季臨淵這只老狐貍,沒往里跳,嘴角一勾,道:“那要看什么事?!?/br> 宋羨魚還想再說,季臨淵低頭親了親她的嘴,俯身在她耳邊喘氣:“別說話,認真點?!?/br> 過了許久。 “好像越來越緊了,偷偷鍛煉了?” 宋羨魚臉紅,不想承認,把他剛才的話還給他:“別說話,認真點?!?/br> 季臨淵輕笑。 …… 另一邊,蕭硯洗完澡出來,看見蘇玉琢靠在床頭把玩一個小小的首飾盒。 “拿的什么?”蕭硯走到茶幾邊點了根煙,然后走到床邊。 “小魚戒指不小心弄壞了,去楚荊姐店里修,我想著她和她老公有情侶戒指,小愛和王錦藝有情侶項鏈,一時心癢,就買了一對戒指,你看,喜歡嗎?”蘇玉琢將男款的戒指遞給蕭硯。 戒指的設計很簡單,素凈的戒圈,在中間位置曲折成心形,雖是男款,卻有些sao氣,擱其他情況下,蕭硯是不會戴這樣的戒指。 但此時,他沒說什么,直接把手伸過去。 卻沒接,就這么伸著手指。 蘇玉琢頓了頓,會意過來,將那枚戒指套在他無名指上。 蕭硯的手長得修長,骨節分明,沒有一絲多余的贅rou和皺紋,不算特別好看,卻很男人。 “你會一直戴著嗎?”蘇玉琢仰著臉問。 “如果那是你希望的?!笔挸幓卮?,一面把煙灰磕在床頭柜上。 “我自然是希望你一直戴的,就怕你不喜歡?!?/br> “你喜歡就行?!?/br> “這么遷就我?”蘇玉琢慢慢靠回床頭,將剩下的那枚戒指套在自己無名指上,對著光端詳,嘴邊彎著淺笑:“你這樣,我快要懷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br> 蕭硯抽了口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些日子,媒體總報道關于你婚姻不睦的消息,是不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蘇玉琢視線投向蕭硯棱角分明的側臉,“你管理集團,如果婚姻不和,下面人肯定會有諸多閑言,你怎么也不采取點措施?” 以往,媒體何曾敢這么肆無忌憚報道蕭硯的負面新聞。 除了因為媒體忌憚他的權勢,也是集團公關部積極公關的結果,而自從第一篇負面新聞出來后,蕭硯及集團那邊沒有任何反應,其他媒體像是狗鼻子嗅到了rou的味道,紛紛跟風。 同事曾在電話里跟蘇玉琢說,有董事在董事會提過這件事,讓蕭硯做個回應辟謠,蕭硯沒答應,同事還在電話里問報紙上說的是不是真的。 “小打小鬧,何足掛齒?!笔挸幓亓税藗€字。 淡淡的語氣里,透著囂張。 蘇玉琢不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知道報紙上那些,都是她透露給記者的。 蕭硯確實有時候連著幾夜不回來,不過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出差去了。 他的商務行程不是嚴重的機密,卻也不會四處聲張,很多時候外界并不清楚,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 “你這么放縱我,將來給你惹麻煩怎么辦?”蘇玉琢內心波動,臉上卻是安靜的笑。 “那也是自己老婆惹的?!笔挸幭鐭燁^,隨手關了燈,上床。 蘇玉琢靠在他懷里,耳朵貼著他的胸口,噗通噗通穩健而有力的心跳,清晰地一下一下敲在她耳膜上。 兩人那么近,只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 可橫在兩人之間的那堵墻,卻越發厚重。 …… 半夜,蘇玉琢等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起身披了件大衣,沒穿鞋,光著腳踩在地板上,一點聲音沒發出地下了樓。 家里有個傭人,叫梅紅,四十來歲,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 蘇玉琢倒了杯水站在吧臺前一口一口喝著,沒多久,梅紅走到她身后。 “下午又有好幾家報社的記者打電話給我,這次我該說什么?”梅紅語氣恭敬。 蘇玉琢沉默了許久,幽幽開口:“什么都不說了,以后再接到記者電話,直接掛了吧?!?/br> “那……大少夫人那邊怎么說,不久前她也打電話給我,問先生今晚回沒回家,我按照您說的,告訴他先生這兩天很晚才回來,以后也不說話了?” 蘇玉琢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子,沉默了更長時間。 “下次她再打電話來,你告訴她,蕭硯買了對戒指回來,我很不喜歡,跟他鬧了脾氣?!?/br> 第336章 你們姐妹倆,真有意思 “你沒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