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老四當真是桃花運旺,那個林逾靜,對老四芳心暗許,程如晚可謂是她的眼中釘,rou中刺?!?/br> 宋羨魚被這個消息驚到。 沒想到程如晚和季司晨早已陳倉暗度。 “本來呢,我以為程如晚被我弄了之后,能投進我的懷抱,那樣程家就會成為我的后盾,豈知她對老四用情那么深,情愿被我用各種方式羞辱,都不跟我好,還小心翼翼地怕我把事情說出去,跪著舔的事可沒少做?!?/br> 宋羨魚看著他,眼底浮上厭惡的情緒。 季司晨一口喝干高腳杯里的紅酒,放下酒杯后朝宋羨魚緩緩走來,不緊不慢的樣子,頗有貓逗老鼠的意思。 他站在宋羨魚面前,手指勾起她耳邊的發絲,“程如晚很不甘心,同樣是季臨淵的女人,為什么她承受那些屈辱,你卻這般逍遙快活?” 宋羨魚偏了下頭,青絲從季司晨手指上滑落。 “我不是她,她受過的,與我何干?”宋羨魚看著季司晨的眼睛,“你也不是十二年前的你,現在你不需要程家的支持,不是么?” 季司晨笑:“說的沒錯,我現在是不需要程家的支持,但,我需要vinci集團的股份,你說,我拍下我們在床上的視頻,老四會不會為了贖回視頻,把手里的集團股份給我?” 宋羨魚一顆心跳得砰砰響。 “不會?!彼D難地說:“集團對他來說,比我重要,但他會報復你,你今后的日子都別想好過?!?/br> “那也沒所謂了?!奔舅境亢龅啬笞∷瘟w魚雙肩,似乎是沒了逗弄她的興致,“弄了你,就算死了,也叫老四下半輩子不好過,值了?!?/br> 說著,季司晨臉色一變,攥住宋羨魚手臂,將她往沙發那邊拖,剛走沒兩步,季司晨腦后忽然重重一疼,下意識松開宋羨魚的胳膊。 宋羨魚剛才摸到了桌上的燒水壺,不等季司晨反應過來,又一下砸下來。 季司晨一躲,憤怒地奪下她手里的燒水壺,直接把她一把推向沙發那邊,宋羨魚摔倒,額頭撞到沙發扶手上,不算疼,腦子卻是一蒙。 跟著,季司晨直接把她壓在地上。 宋羨魚掙扎,心底緩緩生出絕望的情緒。 正在這時,門外忽地傳來重物撞門的聲音,季司晨一頓,剛扭頭去看,門已經被撞開,看見季臨淵沖進來的瞬間,他心底浮上驚恐,尤其是季臨淵的眼神,兇狠又冷厲。 季臨淵沖過來一把拉起季司晨,緊跟著一拳砸在他臉上,這一下用盡了男人的力氣,季司晨嘴里頓時出了血。 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季臨淵又一拳砸下去,然后揪住季司晨衣領,狠狠一摔,只聽‘彭’一聲巨響,季司晨直接撞到窗戶上。 季臨淵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在打開的那扇窗沿上,外面是川流不息的馬路,七層高樓,掉下去絕無活的可能。 季臨淵眸子又黑又沉,像傳說中的死亡海域,流露出恐怖與死亡的氣息,似乎下一瞬,就要將手底下這人扔出去。 季司晨臉先是漲紅,然后因為缺氧,變成青紫色,脖子里的筋脈鼓得很高,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這時候的季臨淵像從地獄而來,就連海龍沾了無數血腥的人都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第267章 你除了嫁給他,還想嫁給誰?(1) 季臨淵扼住季司晨的脖子,五指不斷收緊,因為太用力,手背粗獷的骨節凸起泛白,鐵鉗一般堅硬。 他的眼睛蓄積了憤怒,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厚重的黑云層層疊疊。 季司晨聽見樓下傳來的鳴笛,再對上季臨淵深淵似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太太,你沒事吧?”靜謐的房間忽然響起海龍帶著緊張的聲音。 下一瞬,季司晨被扔在地板上,只覺脖子一松,大量的空氣涌進來,他近乎貪婪地張著嘴喘氣,還不等他緩過勁來,耳邊傳來季臨淵陰狠的聲音:“我說過,不該做的事,大哥最好別做,既然忘了,就讓他們好好幫你回憶回憶?!?/br> 說完,季臨淵抱著宋羨魚離開。 海龍對兩手下說:“你們留下好好伺候他,除了別出人命,其他隨你們玩?!毖粤T,他抬腳跟上季臨淵,走到門口又停下,“好好玩,玩好了將功補過,玩不好,回去雙倍處罰,聽見沒有?” 頓了頓,他又說:“問清楚還有哪些同伙?!?/br> 給宋羨魚守門的兩保鏢忙不迭應下:“知道了,老大?!?/br> …… 季臨淵沒送宋羨魚去休息室,他在酒店有專屬的房間,偶爾來住,常年空著。 他抱著宋羨魚走樓梯,一路穩穩地上到十樓,海龍跟過來,替他打開門,把宋羨魚放進臥室床上,替她蓋好薄被,打開空調調至合適的溫度,又把窗簾拉上,溫柔地親了親宋羨魚的額頭,眼里有深深的自責:“你先休息一會兒?!?/br> 男人聲音溫柔似水:“我出去處理點事,很快回來陪你?!?/br> 宋羨魚看著他,抬手緊緊抓住他的西裝袖子,發生那些事的時候她都硬撐著,這會兒看見季臨淵,不知怎地鼻子很酸,眼睛里很熱,止也止不住。 她就這么看著季臨淵。 季臨淵心疼,眼神越發溫柔,俯身抱住她,大手在她大臂外側輕輕拍了幾下,“有些事必須現在處理,老公很快回來陪你,別怕?!?/br> 宋羨魚緩緩松開他的手。 “放心,老公一定替你讓那些人給你交代?!?/br> 房間里沒開燈,窗簾又拉上,季臨淵出去后帶上了門,房間整個暗下來,宋羨魚無意識地慢慢蜷縮成一團。 剛才真的有嚇到她,那一瞬的恐懼,比起十幾年前被郁離丟棄在陌生的地方,有過之無不及。 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后,宋羨魚心底涌出后怕的情緒。 如果不是季臨淵來得及時,她不敢想象后果會怎樣。 …… 這是間豪華套房,海龍站在客廳正中央抽著煙等季臨淵。 他知道季臨淵肯定有吩咐。 果然,過了不到十分鐘,季臨淵從臥室出來,帶上門后,利落地脫了身上的西裝,隨手往沙發上一丟,而后扯開領帶。 “交代吳隊長,太太失蹤的消息傳出去一個字,整個保安部跟著吃罪?!奔九R淵聲音冷漠又強硬:“混進來的兩人肯定還在酒店,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天黑之前我要見到人?!?/br> “是?!焙}垜?。 “給你一天時間,我要與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員名單?!?/br> 這是要徹查。 海龍:“明白?!?/br> “宴廳那邊恐怕已經亂了,你過去處理一下?!鳖D了頓,“找個服務員去休息室照顧太太的兩位朋友?!?/br> 海龍:“是?!?/br> “去忙吧?!?/br> 海龍走后,季臨淵沒有立刻回臥室去,站在那兒默了一默,兩手搭在皮帶上,許久,戴腕表的手在口鼻的位置擼了一把,把領口松松垮垮的領帶扯掉,往沙發上一扔,邊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粒紐扣,邊走向臥室門。 擰開門把后推開門,借著昏暗的光線,瞅見床上縮成一團的女孩,心臟像吊著一根線,一松一緊地扯動著。 他輕聲走過去。 自從meimei與母親去世后,就沒有誰能這般牽動他的心,直到眼前這女孩的出現,從毫無雜念,到心弦動搖,再到無法自拔,發生得悄無聲息,等他意識到事態不可收拾,已經是現在的局面。 他把所有人與事都掌控可控范圍內,唯獨她,叫他節節敗退。 宋羨魚閉著眼,長長的睫毛還掛著眼淚,秀氣的眉毛緊緊蹙著,瓷白的小臉蒼白異常。 季臨淵在床邊坐下,把人摟進懷里。 宋羨魚并沒睡著,睜開潮濕的眼,兩手捂在小腹上。 “我是不是讓你擔心了?” “是擔心了?!奔九R淵嘴角微微勾起:“也是我疏忽,應該叫人把你看在眼皮底下?!?/br> “別怕,以后不會了?!?/br> 宋羨魚嘴邊露出一抹笑,“其實也沒多害怕,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救我,因為有希望,所以遇到什么都沒那么叫人絕望?!?/br> “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有?!彼瘟w魚抬手指了指腦門:“這里撞了一下沙發,現在有點疼,你給我揉一揉好不好?” 其實撞得并不重,沙發柔軟,只是那一下的沖擊力讓她腦袋有點蒙。 季臨淵看了看她光潔飽滿的腦門,沒說什么,溫熱的掌心按住她指的那一處,輕輕揉起來,嘴里還問她:“這樣行不行?” 宋羨魚瞌上眼眸,嗯了一聲。 …… 海龍回到宴廳,直接找到蕭讓眉,這時候蕭讓眉正把程玉詞叫到外面問話,程玉詞對于請柬落在壞人手里,還被利用,十分意外,卻也想不起來什么時候丟了請柬,又丟在了哪里。 “你再好好想想,仔細想想!”蕭讓眉又急又怒,“這么重要的東西,你怎么不仔細保管?” 程玉詞得知宋羨魚不知所蹤,心里也著急,可越急,她越是想不出有用的信息。 這酒店是季臨淵的,那邊正在調查,蕭讓眉除了等消息,似乎什么忙都幫不上,不免愧疚又自責。 “都怪我,我應該跟在她身邊的……”蕭讓眉拿拳頭用力砸自己腦袋:“我怎么就沒跟在她身邊呢?” 她的樣子有點瘋,程玉詞嚇到了,趕緊攔住她:“別這樣,小魚不會有事的……” …… 宴廳里邊,季臨淵中途離場,沒辦法,季老夫人只好讓季昌歷代替季臨淵接著敬酒,女方那邊是程庭甄出面。 底下止不住竊竊私語,都察覺到是新娘出了事,否則季臨淵怎會這般急切地走了? 卻又想不出新娘會出什么事,于是就有人問:“新郎走得那樣急,是出了什么事?嚴不嚴重?” 宴廳空間極大,說話基本靠吼。 季昌歷笑著打太極:“一會他回來,讓他自己給你們交代?!?/br> 說完,他舉起手里酒杯:“來來,這杯酒我敬在坐的各位,先干為敬!” 到底是前任vinci老總,面子還是有的,底下人紛紛舉起酒杯。 這時候,蕭讓眉進來,回到位置上端起自己酒杯,先說了句賠罪的話,而后道:“是小魚肚子有些不舒服,大約是儀式上太緊張的緣故,著急忙慌的就打發人來叫小淵過去,小淵那孩子也是真心疼我們小魚,在那邊陪著了,讓我代他說聲抱歉,這杯酒我替他向各位賠罪?!?/br> 原來是這樣。 新娘子懷了孕,肚子不舒服可不是小事,況且季臨淵都36了,這個要生下來,就是他頭一個孩子,自然緊張重視。 “就算要賠罪也不該是丈母娘出面,應該新郎的老子代他賠罪才對?!奔热粵]什么要緊事,底下氣氛又活躍起來,有人趁機想灌季昌歷酒,開口高聲打趣。 季昌歷不知道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聽了蕭讓眉的話,不免覺得這兒媳婦矯情,同時又不滿季臨淵寵慣老婆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