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宋羨魚端過來喝了一口,太苦了,拿眼看向季臨淵。 饒是她瞧著可憐動人,季臨淵卻不為所動。 見他是不能送松口的了,宋羨魚屏住呼吸,一口氣灌下去。 許是喝的太快,胃里一陣翻滾,險些吐出來。 季臨淵抬起她的脖子,輕柔地幫她順了順胸口,隨后下樓給她倒了杯熱水上來。 宋羨魚連喝了好幾口,才把嘴里又苦又澀的味道沖干凈。 季臨淵剝了順手拿上來的一顆糖,塞進她嘴里。 甜味在舌尖化開,順著唾液流進胃里,似乎也流進了心里。 季臨淵拍了拍她的頭,“要是怕苦,以后喝藥先備塊糖,好了,睡吧?!?/br> 關了燈,宋羨魚先鉆進男人懷里。 “我第一次吃糖,是我爸給的,你給的和那次的一樣甜?!边@種甜,在心里,不在嘴上。 季臨淵知她幼年坎坷,心里泛起心疼,把她摟得更緊了點,“以后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br> 話落,宋羨魚在黑暗里吻住他的唇。 甜膩的感覺從女孩的舌尖傳遞到他的舌尖。 喘息漸漸加重,季臨淵及時阻止了越發過火的吻,親了親宋羨魚的額頭,聲音壓抑低沉:“睡吧?!?/br> 宋羨魚摟著他厚實的背,“你要是想,我可以幫你,男人不都喜歡女人用嘴——” 話沒說完,季臨淵摟她的力道加重,“哪聽來的葷話?以后不許再說?!?/br> 宋羨魚手指撓他胸膛,嘴角翹著:“你不喜歡?” 她以前買的那幾本書,里面有涉及兩性方面的內容,她沒經驗,但書上寫得言辭鑿鑿,倒也不像胡亂寫的。 季臨淵沒回她的話,宋羨魚動了動身體,不小心碰到季臨淵某個地方,她嘴角笑容加深。 看來書上寫的也非虛妄之言,至少,某些人光聽了一下,就有反應了。 …… 宋羨魚在貢院休息了兩天,學校也快開學,去攝影棚拍片時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柳沁雨,本以為柳沁雨多少要為難一下,沒想到她爽快地就答應了。 拍攝中途休息,她接到一通陌生號碼的電話。 接聽,對方直接問:“是宋羨魚嗎?” 宋羨魚聽是陌生的男音,還知道自己的名字,狐疑反問:“你是誰?” “我叫秦戈,是林逾靜的老公,能不能出來喝杯咖啡?我有事找你?!?/br> 宋羨魚聲音冷下來,“很抱歉,我不認識你?!?/br> “別掛電話,我知道忽然找你很唐突,可我沒有其他辦法,小靜出事了,現在只有你能救她,求你救救她,只要你能救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第134章 做個飯能把自己感動哭? 宋羨魚在攝影棚對面的甜品店見到林逾靜的老公。 那是個長相很顯小的男人,瞧著也就二十六七歲,個子不太高,皮膚很白,眉宇間似乎縈繞著股孩子氣。 這是宋羨魚的第一印象。 但他一開口,便打破了這份假象,“宋小姐,冒昧打擾實在抱歉,請坐?!?/br> 然后替宋羨魚拉開椅子,又給她點了杯熱飲和芝士蛋糕。 說話處事周全紳士,一點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稚嫩。 “秦先生?!彼瘟w魚看著對方,“你為什么篤定我能救林秘書?” 電話里秦戈只說林逾靜有難,只有宋羨魚能幫她,宋羨魚隱約覺得事情可能與自己有關。 因為存了疑惑,才答應來見他。 “我知道小靜對你做了不可饒恕的事,你現在一定十分怨恨她,我愿意代她向你贖罪,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說出來,只要我能做到,只請你跟季總說說情,讓他高抬貴手,放小靜一馬?!?/br> 宋羨魚兩肘隨意搭在桌沿,“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br> 秦戈將桌上一份報紙遞到宋羨魚面前,“你先看看這個?!?/br> 宋羨魚低頭看過去,那是一份全國發行的報紙,頭條黑色標題中林逾靜的名字十分醒目。 看完,她心潮沒有多大起伏,把報紙推回秦戈面前,“秦先生找錯人了吧,她犯了商業罪,你要想幫她,應該找律師?!?/br> “vinci要追究她的法律責任,代理律師是號稱京城第一律師的裴艇,沒有律師愿意接這必敗的案子,而且……” 秦戈看著宋羨魚,“小靜對vinci集團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對集團不利的事,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cao縱,目的就是要毀掉她精心營造的一切?!?/br> 宋羨魚心頭起了波瀾。 她沒說話,等著秦戈后面的話。 秦戈依舊盯著她的臉,接著說:“小靜做了錯事,傷害了一個人十分在意的女孩,害得那女孩流產,那人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精心布置了這場局,要為那女孩和孩子討回公道,現在能改變那人心意的,只有那個女孩……” 宋羨魚視線落向那份報紙,情緒翻涌,忽上忽下,她以為在那個男人心里,那件事早就過去了。 耳邊,秦戈的話還在繼續,“事發后,小靜手下的公司已經遭受危機,只怕是撐不了幾天,她也身敗名裂,十幾年在商圈積累的人脈網付之一炬,她現在什么都沒了,我只希望她能少受點苦,那個地方不是她能待的,你幫她一把,我會一輩子記住你的恩情……” 秦戈眼中流露吃乞求和卑微,情真意切的模樣,實在讓人動容。 宋羨魚掩下睫毛,“你對林秘書的感情,還真讓人感動,明知道她的心不在你這,你還愿意為她來求我,放下你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br> “那你是……”秦戈眸中一喜。 “沒有?!彼瘟w魚搖頭,“你再讓人感動,那也是你,林秘書害死我的孩子,害我差點丟了命,我沒法原諒她?!?/br> “宋小姐……”秦戈還想說什么,宋羨魚打斷他的話,“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br> 秦戈看著她的背影,無力地抱住自己的頭,這些年愛林逾靜愛得辛苦,可他就是沒辦法不愛她。 …… 宋羨魚從店里出來,柳沁雨就在外面等她。 “你再不出來,我就要進去找人了,那人誰呀?聊這么久?!蓖高^玻璃窗,能看見秦戈。 “一個朋友?!彼瘟w魚沒打算說,“你先回去吧,我打個電話?!?/br> “那你快點哦,早點收工也能早點回去休息?!绷哂暾f完先回了攝影棚。 此時下午兩點多,陽光正明媚,宋羨魚站在路邊的太陽底下,寒風刺骨中有了暖融融的感覺。 季臨淵正在開會,會議桌上有人提起林逾靜的事,“這件事給集團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股市一路走低,類似的事情決不能有第二次,必須加強管理……” 男人端坐主位,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弧度,聽底下議論紛紛,不動如山。 擱在手邊的商務手機忽地振動,掃了眼屏幕,他接起來,嘴角笑容變深,“工作忙完了?” 聲音溫柔,嗡嗡的議論聲不知不覺消下去。 宋羨魚聽見季臨淵磁性持重的聲音,心頭化開一抹說不上來的情愫,“今天會收工很早,晚上有空一起吃飯?” 說完,心跳有些快。 “你要請我吃飯?”男人在那邊問。 風吹過宋羨魚耳畔,女孩的皮膚冰雪般剔透,“你要是有空,我做給你吃?!?/br> “你會做飯?” 宋羨魚看不見季臨淵溫和的表情,只覺他是在質疑自己的廚藝,“你別小看我,我不但會做,還會炒好多菜?!?/br> “是嗎?”季臨淵嘴角的笑容能讓人看出他的好心情。 宋羨魚發現說了半天,那個男人還沒說到底有沒有空,只是不等她再問,手機里再次傳來季臨淵好聽的聲音:“你幾點回家?” “現在還不確定,不過我會爭取早點?!?/br> “到時候給我打電話,去接你?!?/br> “好?!彼瘟w魚嘴邊帶笑,抬手刮了下耳邊的碎發,“你忙,我也要去工作了,晚上見?!?/br> 季臨淵淡淡“嗯”了一聲。 收了線,他深邃的視線掃了眼會議桌上神色各異的眾人,語調平和:“繼續?!?/br> 接下來,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幾個月前鬧得沸沸揚揚老板要結婚的事,后來不了了之,也沒人見過那位傳說中懷了孕的未來老板娘。 有傳言說,那位未老老板娘流產了,上位失敗。 前些日子老板無名指上忽然出現一枚戒指,據知情人透露,老板好像結婚了。 本來這消息并不準確,眾人也只是半信半疑,可剛才那通電話,雖說只有寥寥幾句,可字里行間,都透露著對方是個女人,且是個和老板不一般關系的女人。 于是就有人在茶水間堵邵允這位貼身助理。 “邵助理,公司都在傳季總結婚了,是不是真的?” 邵允往椅子里一坐,看著這群人殷勤地端茶遞水、滿臉八卦的樣,“我看以后大家都不用工作了,就聚在一起聊聊上司的八卦怎么樣?” “那哪兒敢呢,我想起來策劃案還沒寫,先走了?!庇腥藥ь^離開,其他人紛紛跟著撤。 邵允看著忽然間空下來的茶水間,失笑一聲。 這時安娜拿著杯子過來,看見他,立刻道:“季總找你呢,叫你去趟總裁辦?!?/br> 五分鐘后,邵允敲開總裁辦的門。 季臨淵在聽電話,他等了一會,季臨淵結束通話,湛黑的眸看向他,“秦戈下午找了她?!?/br> 邵允愣了一下,笑道:“您說宋羨魚?” 季臨淵眼神深遠犀利,像是已將一切洞察在心。 邵允默了片刻,說了實話:“秦戈打電話求了我許久,我想解鈴還須系鈴人……” “秦戈不是沒分寸的人,求情歸求情,他絕不會做出格的事、說不該說的話?!鄙墼视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