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何止難過,他meimei被害死沒幾天,他mama也跟著去了,那段時間小淵不吃不喝不睡也不說話,他meimei尸體在醫院停尸房停了半個月,警察那邊什么都沒調查出來,最后案子不了了之,母女二人下葬時,是小淵用手挖出的兩座墳坑,我至今想起他面無表情滿手鮮血的樣子,都害怕又心疼……” 宋羨魚心口像被壓了塊石頭,洪姨每多說一個字,便重上一分。 洪姨說完,幽幽一聲嘆息,“別看他現在沒事人一樣,其實一直內疚沒照顧好meimei,只是藏得深罷了?!?/br> 宋羨魚在抬頭看向那個箱子,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好奇之心。 “他以前是姓宋嗎?”沉默半響,宋羨魚緩緩開口。 這點洪姨倒沒隱瞞:“他mama姓宋?!?/br> “那他meimei呢,叫什么?” “對了,差點忘了鍋里還燉著湯,我下去看看?!彼瘟w魚原只是順嘴一問,可洪姨這諱莫如深的樣,加之不久前洪姨對那些照片的緊張,她有些疑惑。 不過終究沒重翻季臨淵那些舊物。 …… 晚上季臨淵去接她放學。 “這么早下班,不忙嗎?”宋羨魚嘴上這么問,心里卻是開心的。 “有更重要的事做?!奔九R淵邊說邊把車子開上車道。 車速不快不慢,宋羨魚懷孕后有些暈車,坐王諾車時或多或少會有些不舒服,坐季臨淵的車完全沒這個煩惱。 發現不是回貢院七號的路,宋羨魚看向身邊的男人,“不回家?” “陪你在外面吃?!?/br> “那我要吃火鍋?!彼瘟w魚開始提要求。 季臨淵扭頭看了興致高昂的女孩一眼,眉頭雖緊了一下,卻也沒說反對的話。 點鍋底時,季臨淵點不辣的,宋羨魚全程笑瞇瞇地言聽計從。 吃完飯,季臨淵帶她去了季楚荊的珠寶店。 季楚荊直接將二人引到樓上,遞給宋羨魚一本鉆戒設計圖冊:“看看喜歡哪個?這是我得了某人委托,加班加點趕出來的,每一款都是為了你?!?/br> 季楚荊設計的鉆戒沒得說,即便只是圖,宋羨魚都被驚艷到了,她一頁頁翻著圖冊,內心被滿足和甜蜜的感覺脹滿,這圖冊一看就非一朝一夕完成,可見季臨淵并沒忘了兩人的婚事。 每一款都美妙絕倫,宋羨魚一時難以抉擇,眉尖擰到了一塊,嘴邊的笑卻越發濃厚。 季臨淵這時開腔,聲音滿是縱容和寵愛:“挑你最喜歡的?!?/br> 季楚荊端著杯茶,坐一旁打量宋羨魚,當初她來店里,就覺得老四待她不同,不過倒沒想到兩人發展這樣快。 “昨天我回去看爺爺奶奶,奶奶逢人就說自己要抱曾孫子了,老人家很是高興,弟妹有空多回去陪陪老人家,雖說爺爺說一不二慣了,可他也得聽奶奶的?!?/br> 言外之意,季老爺子再看不上宋羨魚,只要季老夫人看上了,那宋羨魚就是季家的孫媳婦。 宋羨魚聽出其中的善意,笑了笑:“謝謝大姐?!?/br> 季楚荊:“以后就是一家人?!?/br> 最后宋羨魚挑了款瞧著最對眼的。 從珠寶店出來,正是晚間最熱鬧的時候,周邊人聲鼎沸、燈火絢爛,宋羨魚拉著季臨淵的手:“陪我逛逛吧,我們還沒逛過街?!?/br> 說著,她拉著男人朝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走過去。 季臨淵任她牽著,眼神放縱。 那邊有手機店做活動,在門口搭了臺子表演,還有抽獎環節,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觀望,越靠近,音響的聲音越強烈。 高分貝音樂使得宋羨魚耳朵滋滋響,正猶豫著要不要換個地方,兩耳被一雙溫暖厚實的手捂住,瞬間緩了她的不適。 宋羨魚心有所動,微微往后靠在男人懷中。 感受到背后有力的心跳,四周是吵雜的生活雜音,宋羨魚卻覺得內心無比平和,似乎連日來的不安和焦躁都消失了。 看了一會,她有些膩了,踮起腳尖腦袋上移在男人耳邊說:“沒意思,我們到那邊去看看?!?/br> 說話間,她手指向一家母嬰專賣店。 季臨淵沒說話,卻牽起她的手朝她指的地方走過去。 兩人顏值高,一進店就引起了高度注目,有個年輕的女店員全程眼睛冒著紅心,一副少女心炸裂的模樣。 宋羨魚對著兩個奶瓶犯選擇困難癥:“這個粉紅色的小熊圖案好看……這個粉藍色卡通小恐龍圖案也可愛……” 季臨淵卻拿起兩個奶瓶看了看制作材料,然后選粉藍色那個。 “先生內行,這款奶瓶是ppsu材質,耐高溫,無毒安全,寶寶拿著輕盈,也不容易摔碎……” 男人和女人買東西果然是有本質的區別,女人更多注重外在,男人更多注重實用性。 宋羨魚:“……那就這個吧?!?/br> 除了奶瓶,兩人還買了新生兒穿的衣物、要用的襁褓之類的,把需要的都買了一遍。 兩人走后,母嬰店小小地炸了一下鍋。 “天哪,剛剛那兩人是夫妻嗎?大叔小嬌妻的搭配,萌得我一顆心都化了,好幸福的樣子……” 明天中午十二點上架,做兩個簡單的活動: 1:從中午十二點開始,第一個留言、第十個留言、第二十個留言,這三位讀者獎勵500瀟湘幣(重復留言不算)。 2:從中午十二點開始,留言樓層逢6,比如6、16、26……可以不用全文訂閱看我叔和我魚的第一次福利。 ps: 不需全文訂閱不代表不需要訂閱。 另: 今天一更 第112章 不想知道他為什么對你好?(一更) 回到貢院七號,宋羨魚先洗澡,洗完澡出來主臥沒有季臨淵的身影。 有些口渴,她拉開門出去,打算下樓倒杯水喝,順便找一找那個男人。 樓下隱約傳來一道陌生男嗓音,音量壓得偏低,聽不清講話內容。 意識到季臨淵可能在跟人談事,宋羨魚沒急著下去,靠著護欄等了一會,待樓下談話聲消失,她才款款下樓。 沒想到客人還沒走,季臨淵交疊雙腿坐在沙發里,姿態隨意清閑,撐在扶手上的胳膊袖子卷到手肘,修長指間夾著根燃燒大半的香煙。 輕霧裊裊,模糊了他眉間的表情。 他對面,坐著個穿黑t恤的男人,一頭短板寸,濃眉炯目,粗壯的胳膊上紋了只占據整個肱二頭肌的蟹子,高舉兩個大鉗子,尾部毒刺豎起沖前,準備隨時刺傷敵人。 季臨淵令人敬畏,是因為他的身份和慣居高位的威懾力,黑t恤男人則是令人心底發寒,他身上有股血腥氣。 聽到腳步聲,兩人同時看過來,宋羨魚頓在原地,一時不知該進該退。 黑t恤的男人很快收回目光,起身的同時把手里的煙塞進嘴里,咬著吸了一口,鼻孔噴出兩道濃煙,“事情交給我,我先回去了?!?/br> 季臨淵輕“嗯”一聲,也站起來。 黑t恤男人扭頭就走,視線沒再往宋羨魚這邊落半分。 季臨淵朝宋羨魚走過來,“怎么下來了?” 門口傳來輕微的關門聲,宋羨魚收回心緒,“有點渴,下來喝水?!鳖D了片刻,“剛才那人是誰呀?” 瞧著不像好人。 剛剛黑t恤男人看過來的那一眼,眼神兇惡狠辣,令人害怕。 “一個朋友?!奔九R淵捎帶而過,“穿這么單薄,小心著涼,先回樓上,我給你帶杯水上去?!?/br> 聽出他不打算解釋,宋羨魚沒刨根問底,哦了一聲,順從地上了樓。 兩天后。 宋羨魚無意從蕭愛口中得知季司晨重傷,躺在醫院昏迷不醒。 “怎么受傷的?” 蕭愛撇撇嘴,臉上難掩鄙夷:“聽說他看上了‘牡丹花下’的花魁,好像叫……叫粉雕,挺奇怪一名,粉雕同志不愿意,他就使壞想強上人家,誰知道粉雕同志有個老相好,混道上的,給碰上了,當即就把他給綁了,折磨了一天一夜才放出來,都不成人形了……” “真沒想到季司晨居然是這樣的人,強上花魁,那花魁長得得多國色天香???” “后來呢?”宋羨魚心跳突突,腦中不知為何就浮現那天出現在別墅的黑t恤男人,那人看起來也像是混道上的。 “什么后來?” “季司晨被傷成這樣,季家沒做什么?” “瞞都瞞不過來,還給他討回公道不成?季家長孫強上花魁被打,這種消息傳出去要笑掉外人大牙,多丟人,要不是季大伯母護著,季爺爺和季大伯早氣得把他逐出家門了,以前我還同情他,覺得季四哥搶了他繼承人的身份挺可憐,原來他是這種人,好惡心,難怪連妓—女都看不上他?!?/br> 啪! 蘇玉琢猛地把手機扣在課桌上,聲音響亮,嚇了蕭愛一跳,“你干???嚇死人?!?/br> 蘇玉琢面無表情看著她:“教授來了,還講話?!?/br> 話音未落,老教授果然抱著教案進來。 蕭愛被蘇玉琢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心里發毛,往宋羨魚身邊挨了挨,“她怎么了,感覺怪怪的?!?/br> 宋羨魚搖搖頭。 蘇玉琢一直是她們宿舍最神秘的一個,家境貧寒,卻從不缺錢,可又經??喙丶媛?,經常出去約會,但沒人知道她到底約了誰。 下一個課間,宋羨魚思來想去,給季宅那邊去了個電話。 電話是傭人接的,很快轉到季老夫人手里。 聽完宋羨魚寬慰的話,季老夫人恨鐵不成鋼:“連你都聽說了,看來是瞞不住了,原以為他只是年輕不懂事,沒想到這么荒唐,太叫人失望了……” 宋羨魚又寬慰了兩句,以要上課為由結束了通話。 晚上,季臨淵來接她。 宋羨魚到校門口,看見他站在車旁的樹影下跟一位老教授模樣的男士閑聊,兩人手里都夾著煙,碎玉般斑駁的陽光落在他深刻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