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姜婳一個激靈,手一抖,兩本畫冊“啪嗒”一聲掉在了箱籠上面。 她慌忙去拿,蕭決長臂一伸,率先搶到手里,“婳婳藏了什么寶貝,給我看看?!?/br> “不能看!”姜婳趕緊去搶,蕭決高高地舉了起來,姜婳伸直了手臂都沒夠著。 蕭決把畫冊舉得高高的,隨手翻開一頁,長眉一挑,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姜婳,“嘖?!?/br> 姜婳羞憤欲死,拉著他的胳膊使勁往下拽,“你、你快別看了!” 她那點子力氣,如何能跟蕭決想比,蕭決氣定神閑地又翻開一頁,嘆道:“這個姿勢不錯,等將來定要和婳婳試一試。想必以婳婳柔軟的腰身,很容易就能擺出這樣姿勢來的?!?/br> 姜婳一張小臉燙得快要燒了起來,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姿勢,只知道不能再讓他看下去了。 她猛地跳了起來,手指尖堪堪夠著了他手里的畫冊。 似乎受到了鼓勵,她連跳了幾下,每次都能摸到個邊邊。 只是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她看向蕭決。 他正盯著她的胸前,每一次跳起,她鼓囊囊的小胸脯就會歡快地跳動。 “呀——”姜婳低呼一聲,雙臂環在胸前緊緊地抱住自己,恨不得再多長兩只手好捂住他的眼睛,“你你你你閉眼?。?!” 蕭決低笑一聲,把畫冊順手放在箱籠上,彎腰抱起姜婳,直接放到了花梨木拔步床上,大手一揮,銀紅的床帳放了下來,床榻間頓時籠上了一層曖昧的紅色。 姜婳躺在柔軟的床褥間,雙臂還牢牢地抱在自己的胸前,黑白分明的眸子警惕地瞪著蕭決,“你、你想干什么?!” “你?!笔挍Q答道。 姜婳沒聽明白他的葷話,蕭決卻吻了下來。 他的唇guntang,卻意外的柔軟。 他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霸道地叩齒入關,勾著她一起纏綿。 盡管不是第一次親吻了,姜婳還是敵不過他的攻勢,很快就放松了手臂,白嫩的小手無力地搭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蕭決的舌尖與她共舞,修長的手指卻悄悄地解開了她對襟宮裝領口的玉石紐扣,一路向下。 姜婳無知無覺,她只覺得渾身發熱,掌心腳心都燙得厲害,后腰脊背一陣陣酥麻,帶得心尖尖也顫抖起來。 身上猛地一涼,她昏沉的頭腦中似乎有了一線清明。 低頭一看,宮裝不知何時衣襟大開,中衣也散在兩邊,露出里面的小衣來。 兩根纖細的帶子繞過脖頸和纖腰,玉白色的小衣上繡著嬌艷海棠,一朵朵粉嫩的花瓣,似乎開在玲瓏的嬌軀上。 “啪嗒”,一滴鮮紅的血落在小衣上,在兩隆小丘間開出了最艷麗的花朵。 姜婳驚訝地抬頭望去,蕭決狼狽地捂著鼻子,黑眸中滿是懊惱。 “噗——”姜婳一個沒忍住,突然笑出聲來。 蕭決氣惱地睨了她一眼,鉆出床帳,大步去了凈房。 “哈哈哈哈——”姜婳笑得蜷成了一團。 姜府 外院書房燭光明亮,姜緯正坐在大書案后面,認真地翻閱著太子今天送來的孤本古書。 太子的禮單他也看了,說是回門的禮物實在是貴重過頭,不過這即是太子的心意,又是女兒的臉面,再貴重他也收了。 兒子性命無憂安全回府,女兒雖然身份上委屈了,可太子對她明顯是情根深種,女兒對太子也頗有情意,姜緯心中多少有了些安慰。 壓在心頭的巨石去了,他干脆把太子送來的古書都搬了過來,細細攬閱。 侍從輕手輕腳地進來,稟道:“老爺,長公主派了人來,說是請你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br> 姜緯的手一頓,也好,有些事他也想同她說明白些。 姜緯起身,帶了兩個侍從,一前一后打著燈籠,去了長公主的院子。 侍從留在院中,姜緯進了正屋。 大丫鬟金燕站在明間,屈身褔了一禮,等姜緯進了東次間的臥房,就把門關上了。 臥房內燭光搖曳,雙鶴鎏金小香爐的鶴嘴中吐著裊裊細煙,味道香甜。 “緯郎?!逼疥栭L公主特意妝扮過,脂粉蓋住了她病黃的臉色,在燭光下也有了一絲紅暈,“你好久都沒來看我了?!?/br> 姜緯道:“長公主喚我來,所為何事?” 平陽長公主嗔道:“難道無事就不能找緯郎說說話嗎,我們可是夫妻,緯郎這樣冷漠,倒像是陌生人了?!?/br> 姜緯冷笑一聲,“我們當然不是陌生人,陌生人哪會不管不顧地害了別人的妻兒?!?/br> “你、你什么意思?”長公主臉色微變。 姜緯冷聲道:“生在皇家,想必你自幼就是順風順水,想要什么只要開口即可。你想嫁給我,只要在太后面前稍稍透露一絲,太后自然會替你掃清障礙,除掉我的妻子?!?/br> “緯郎!”長公主震驚地看著他,“你竟然是這樣看母后的?!林氏她是難產而死的,與我的母后沒有半點關系!” “沒有半點關系?”姜緯向前一步,居高臨下看著長公主,“如果不是你的母后把她一個好好的正妻貶為妾室,她又怎么會難產?” 長公主不由得退了一步,“那、那是因為林氏御前失儀犯了大錯,母后才這樣做的?!?/br> “呵?!苯曕托σ宦?,“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喝了你那母后賜的茶,體力不支暈倒,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御前失儀?平陽,你那母后為什么要召一個侍郎夫人進宮,你真的不明白嗎?” 平陽長公主嘴唇翕動,半晌才道:“緯郎,你、你多心了,母后她是聽說林氏頗有賢名,這才召進宮一見的?!?/br> 姜緯目光中滿是嘲諷,“那一個頗有賢名的夫人,怎么到了你那母后面前,就御前失儀犯下大錯呢?” 平陽長公主張口結舌,她緊張地看了看那雙鶴鎏金小香爐,那里面是太后給她的特制熏香,怎么還沒發揮作用? 姜緯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眉頭一皺,這股甜香……似乎以前沒有聞到過。 她為什么看這香爐,這香爐有什么問題?她約自己前來,難道是有陰謀? 姜緯心生警惕,剛想轉身就走,一股難耐的熱潮卻猛地席卷了全身,他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 “緯郎,你怎么了?”長公主又驚又喜地喚了一聲,撲上前扶住了姜緯的胳膊。 溫香軟玉襲來,姜緯頭腦發暈,眼前的臉孔不停變幻,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在自己身邊了。 “緯郎,我扶你去床上歇息吧?!遍L公主心下放松,看來母后給的熏香還是很有用的。 床上? 姜緯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劇痛傳來,口中盈滿了血腥氣,頭腦卻得到了片刻清明。 “無恥!yin|婦!”姜緯重重地推開長公主,長公主沒有防備,被他推得跌倒在地上。 姜緯踉踉蹌蹌地沖出臥房,又一把揮開試圖阻攔的金燕,直沖出正屋。 守在院中的兩個侍從見勢頭不對,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他,“老爺!” “走!” 姜緯一聲令下,兩個侍從扶著他急匆匆出了長公主的院子。 第79章 姜緯在兩個侍從的攙扶下回了書房,府醫被急忙喚來。 這種事沒有解藥,要解決也很簡單,找個侍妾或者用冰水泡身。 姜緯沒有妾室,平陽長公主他是寧死也不會碰的,咬牙吩咐人準備了冰水。 不僅姜緯中了春毒,平陽長公主同樣也吸入了不少。本來她是準備與姜緯共度春宵的,這么多年沒有滋潤過,她擔心自己不夠動情,所以明知這熏香是助情的,故意沒做任何預防措施。 現在她渾身如同火燒,雙腿難耐地蹭來蹭去,眼神迷離,口中喃喃地不知說著什么,抱著自己的身子在床上翻滾。 金燕傻眼了。她自然知道長公主今晚的計劃,也知道這熏香的厲害,眼見姜緯已經走了,連忙把熏香滅了,窗戶打開透氣,可長公主的情形卻讓她束手無策。 她也知道這春毒的解法,可現在沒有姜緯,難道把長公主泡到冰水中? 金燕打了個寒顫,不行,絕對不行!長公主身子本來就弱,用冰水一泡,半條命可就沒了,醒來之后還不知道病成什么樣子呢。 她急得團團轉,想來想去,也只能再去找姜緯,畢竟他也中了春毒,又沒有侍妾,就算他剛才生氣走了,人命關天,他還能不管長公主的死活不成? 她一溜小跑去了外院,姜緯的書房院門緊閉,任她拍得手掌都紅了也無人搭理。 “你在這里做什么?”一道低沉的男聲,金燕嚇了一跳,轉身看去,卻是長公主的侍衛長莫德。 金燕大喜過望,她怎么把莫德給忘了?莫德是負責保護長公主的,讓他來想辦法請到姜緯,可能更容易些。 她也不敢把事情說得太清楚,只說是長公主病了,想請姜緯去看看。 她言辭閃爍、語焉不詳,莫德起了疑心,看了看緊閉的院門,一轉身,大步離開了。 金燕大急,又不敢高呼,連忙追了上去,“你要去哪兒?快把駙馬請出來才是要緊事!” 莫德沒有理會她,步子邁得極大,轉眼進了二門。他是長公主的侍衛長,這些年常常進出二門,身后又有金燕跟著,守門的婆子也沒有攔他。 他越走越快,轉眼進了長公主的院子。 幾個小丫鬟正在院子里候著,見金燕跑得氣喘吁吁,問道:“金燕jiejie,出什么事了嗎?” 金燕煩躁地擺擺手,“去去,都回自己屋待著去。沒叫你們不許出來?!苯裉斓氖聼o論結果如何,都不能讓人傳去出,對長公主的名聲可不好。 小丫鬟們一哄而散,金燕連忙去追已經進屋的莫德。 一進臥房,她就傻眼了。 長公主披頭散發,正緊緊地抱著莫德,一雙手在他健碩的身軀上胡亂地撫摸著,嘴巴在他的臉上脖子上親個不停,喉嚨中發出一長串難耐的呻|吟。 金燕眼前一黑,手指死死地摳著門框。 莫德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俊俏的臉上帶著長公主印下的紅痕,眼中卻是勢在必得的野心,他盯著金燕,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金燕悚然一驚,頭皮一陣發麻,慌忙地把臥房的門關好,退了出來。 屋里很快傳來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 姜婳覺得東宮的生活與在姜府做姑娘時差不多,每天寫字畫畫,有興致了也做些女紅,只是每日陪伴的人從祖母變成了太子。 太子一天中有大半的時間是和她待在一起,連桑桑幾次求見姜婳都被他給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