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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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白爽快道:“當然不介意,你的微信是你的手機號嗎?” “是?!?/br> “那你專注開車,我馬上加你?!?/br> 陶白跟著服務生到了座位,點了一杯咖啡,然后上微信,在搜索欄輸入對方的手機號,點了“搜索”。 當對方的名字跳出來的瞬間,她手指一顫,手機差點沒拿穩摔在桌上。 “許”。 是、是巧合吧。 她點開了對方的頭像。 頭像是一個頭發卷卷的混血小男孩兒,雙眼碧藍,長得非??蓯?,一看就不是在網上隨便找的圖片,應該是……家人之類的。 這個年紀,是他的孩子嗎? 一定是巧合。 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她發送了好友申請,對方可能一直拿著手機,秒通過。 陶白沒有多說廢話,直接給對方發送了定位。 發送完,在即將退出微信時她又頓住了,就像是為了確認這就是一個巧合,她點開了對方的朋友圈。 對方并沒有設置三天或半年可見,雖是如此,動態卻也寥寥無幾,內容大多都是他頭像那個混血男孩兒的照片和視頻。 她點開那個最新的視頻,視頻只有短短十幾秒,漂亮得像個洋娃娃的混血小男孩兒正在和一條大金毛玩耍,發現有人在偷拍,他奶聲奶氣地說:“don’t take pictures of me!” “bruce,你生氣了嗎?”男人的聲音磁性悅耳。 “i'm not angry?!?/br> “說中文?!?/br> “我妹有森氣?!?/br> 視頻斷在這里,陶白忍不住笑出了聲,點開又看了一遍。 手機響了一聲,提示有最新消息,陶白以為又是陶墨的同學發的,一看卻是“許”。 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點開,是一條語音。 “謝謝?!?/br> 男人似乎有些感冒,聲音有些啞,還帶有一點點鼻音。 出于關心,她也回了一條語音給對方:“咖啡店前面的路口有一家很大的商場,先生可以把車停在那邊的地下停車場,然后出來往右走有一家藥店,再拐回來直走就到咖啡店了?!?/br> 許斐有些吃驚與對方的心細,他很少感冒,可能是因為水土不服,早上起來頭有點疼,但現在已經好了很多。 來關丘幾天,他也算見識到這里停車位的緊張,他把車停到她所說的商場地下停車場,去前面的藥店買了一盒感冒藥,然后照著她所說的方向,往前走了沒有兩分鐘就看見“菲爾咖啡店”的招牌。 服務生迎上來:“先生有預約嗎?” “有?!痹S斐跟著他進了店里,站在大廳環視了一圈,最后落在靠窗而坐的年輕女人身上。 對方的長相實在過于惹眼,與他所想的手藝大師有些出入,但偌大的咖啡廳就只她孤身一人,出于謹慎,也未免被人當做上前搭訕的人,許斐給對方發送了一條消息。 他見那位沐浴在陽光下美得有些不真實的女人低頭看了眼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輕輕點了一下,然后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服務生在旁邊看著他,許斐示意前方,“謝謝,我看見她了?!?/br> 陶白掩唇打了個哈欠,難掩困倦。 昨晚沒睡好,咖啡廳里放著舒緩的輕音樂,正下午的陽光也照得人昏昏欲睡。 余光掃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了過來,心想應該是他了,連忙低下頭捂住打哈欠的嘴。 “陶小姐,抱歉,讓你久等了?!甭詭硢〉纳ひ舯刃∫曨l里的聲音還要性感兩分,陶白這些年什么都不愛,唯獨喜歡好聽的聲音,最喜歡的也莫過于清涼的少年音。 簡直太失禮了,她有些懊惱地忍下倦意,起身伸出手:“你好,我是陶……” 她伸出去的手在看見對方的長相時徹底僵在半空。 許斐見她愣住,伸手和她輕握了一下便松開,笑道:“你好,還未自我介紹,我是許斐?!?/br> 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照在桌上的花瓶上,照在女人瞬間有些發酸的丹鳳眼上。 對方久久沒有反應,許斐眼中閃過一抹狐疑,視線停留在她臉上,莫名感覺有些熟悉。 陶白有些慌亂地低下頭,她一把抓住沙發上的包,聲音發?。骸氨?,我去下洗手間,你先……這里的咖啡不錯?!闭f完腳步便略顯匆忙地離開了。 許斐有些愣怔地看著她走遠的背影。 他自然沒有錯過她一瞬間泄露的情緒,他只是想不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吧? 洗手間里。 陶白掬了一捧水拍在臉上,她抬頭看著鏡子里的人,食指摸了摸泛紅的眼角,熱淚不經奪眶而出。 真的這么巧。 真的就這么巧。 他真的就是許斐。 郁老太,郁娟,當年瑞陽的大企業家。她早該想到,早該想到的……只是不曾想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她當年最后一次見到許斐是在墓園,他穿著一身黑西裝,身姿挺拔,面容灰暗。 之后十年,她無根飄零,顛沛流離,身邊再無一人認識當年的陶白,她也再沒有少年的消息。 她原以為此生再也無法相見,卻不想昨晚在酒吧聽見他的朋友叫出他的名字,更想不到師傅所說的老友的外孫,就是她曾喜歡的少年。 洗手間里不時有人走過,她們路過這個美麗的女人身邊時,總會情不自禁看向她。 為什么哭呢,還哭得這么傷心。 原來這么漂亮也會失戀呀。 第55章 我們見過 陶白收拾好情緒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后, 還好她有隨身攜帶粉餅和口紅的習慣, 只是有些泛紅的眼睛卻是怎么也遮不住了。 許斐很體貼, 并未對此表示出絲毫異樣。 他面前放著一杯咖啡,看向她的桌面,笑道:“換一杯吧?” 陶白對他笑笑, 許斐叫來服務生,陶白卻沒點咖啡, 點了一份提拉米蘇。 等服務生離開后, 許斐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因為之前的插曲, 他暗自回憶了一番,當下不管怎么看, 他始終覺得自己似乎見過她,只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抱歉,這么問有些唐突,陶小姐,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陶白已經恢復如常,一臉從容自信地打趣道:“真的覺得我眼熟?” 十年磨礪,陶白還是那個會因為對方是許斐而控制不住情緒的陶白,卻不再是那個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 連叫他的名字都要耗盡畢生勇氣的膽小鬼了。 她美麗自信, 優雅迷人,甚至對于許斐的不著痕跡的打量, 她不閃不避,嘴角一直擒著淡笑, 把一個女人的魅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許斐的目光落在她垂在桌面的手指上,他視力極佳,一眼就看到了她手指上的細小疤痕。 “我們見過?!痹S斐向來很少使用疑問句,在這一刻,他已經確定他們見過,只是他一向引以為豪的記憶力在這一刻出現了斷層,但那股若有似無的熟悉感卻是怎么也揮之不去。他確定他們一定見過。 陶白咬了一口提拉米蘇,微微垂下睫:“我們確實見過,不止見過……” 她眨眨眼,抬頭看著他,笑得絢麗奪目:“你還給我買過兩個冰淇淋呢。許、校、草?!?/br> 許斐一愣,他擰著眉似乎在回憶,陶白也沒有打擾他。她其實有些緊張,畢竟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那時活得毫無存在感,若非秋生…… 秋生,思及這個名字,她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許斐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片段,身材嬌小的女生在上萬雙眼睛的注視下,堅定并執著地在賽道上奔跑著,即便已經累得小臉通紅,也從未停下過腳步。 他的聲音穿破時光,直直在他腦海中回蕩。 —— “加油,小短腿,如果堅持下來,我給你買冰淇淋獎勵你?!?/br> 許斐面色恍然,驚愕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自信美麗的女人會是當年那個膽小害羞的……小短腿。 陶白雙手交叉,下巴墊在手背上,見此歪頭笑:“為了感謝你當年的兩個冰淇淋,今天我請客?!?/br> 許斐抵唇:“你……變化太大了?!?/br> “變漂亮了?” 許斐失笑:“何止?!?/br> 當年他對她的印象非常深刻,秋生的同桌,說話永遠輕聲細語,見他就躲,但一萬米那次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那時就覺得這個女生并非她所表現的那般膽小怯懦,其實是個內心十分強大,勇敢的人。 曾經毫不起眼的小短腿竟然就是面前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許斐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人就是很奇怪,明明曾經并不怎么熟悉,因為在陌生的城市相遇,竟有些莫名的親切起來。 許斐笑問:“你怎么成陳老的徒弟了?大學是在關丘讀的?” 陶白搖頭:“因為一些原因來了關丘,然后認識了師傅。我……沒讀大學?!彼α诵?。 許斐歉然一笑。他一向注意言行,竟然隨便起了個話題就觸到不該說的點。 “別啊,這表情,”陶白咬了一口提拉米蘇,任由甜意在口腔蔓延,她享受地瞇起了眼,打趣他,“你不會看不起沒文化的人吧?!?/br> 許斐再次失笑:“說什么話,陳老給我看過你的作品,非常優秀?!庇梦幕潭葋砗饬恳粋€人本身就是一件極為愚蠢的事。 陶白其實連高中都沒畢業,她的高三缺席,而許斐在高二暑假那年去了國外,一待就是十年。 學業顯然不能成為話題,而他們之間唯一共同認識的人便只有秋生,但許斐出國多年,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 陶白見他沉默下來,垂下眼,挖了一勺甜品:“這些年你一直在國外嗎?” 許斐的聲音帶著些許病態的?。骸班??!?/br> “結婚了?” “嗯?”許斐看向她,“我很像已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