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書迷正在閱讀:大佬他總想擼我、東宮寵妾、嬌妻難擋,季先生請接招、貴女難當、崔老道傳奇:三探無底洞、放開那個女巫、無鹽為后、庶女閨中記事、嬌妻為后、萌妻高高在上
她能改變什么。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她能改變什么。 再努力有什么用,這個讓人厭惡的家庭,她從根底就是壞的。 跑了一萬米又何如,什么都改變不了。 她還是那個陶白,誰都不喜歡的陶白,“陶白”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她就算再努力,取得再好的成績,再多的第一名也比不上一串手鏈,陶武輕而易舉就可以毀掉一切。 月升日落,夜幕降臨。 陶白拖著沉重的雙腿,猶如游魂般從主臥里找到齊素的包,從里面拿出銀行卡,去了醫院。 齊素已經醒了,比預想中還要醒得早,她躺在床上,雙目呆滯地看著病房里的天花板。 “我要去繳費,密碼能告訴我嗎?!碧瞻渍驹谒媲?,齊素的腦袋上綁著紗布,面色蒼白。 “陶武呢?!饼R素聽見聲音扭頭看她。 “不知道?!北0舱f被警察帶走了,但家庭糾紛這種事情警察也管不了太多,而且當事人之一還在醫院,陶武應該已經從警察局出來了。 人去哪兒了,陶白不知道。 他沒有回家,也沒有來醫院。 齊素愣了半天,說了一串數字,陶白下樓把醫藥費繳了。 晚上她就在醫院守著齊素。 病房里并沒有多余的床,陶白就在窗口站了一夜,看著黎明破曉。 齊素在醫院住了一周,陶白白天去學校上課,放學后就來醫院照顧她,母女倆基本沒說過話,期間陶武也一次都沒來過醫院。 陶白比以前更加沉默。 齊素就像大病了一場,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空。 她躺在客廳破爛的沙發上,就像一個失去了生命的娃娃。 被砸壞的不止是茶幾和電視,還有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陶白從未有一刻這么希望他們能結束彼此折磨。 晚上,陶白躺在床上,點開好久沒上的qq。 她關掉聲音,看著左下角的未讀消息,死水一般的雙眼泛起一絲漣漪。 她點開。 2008.11.3.22:02:00 許:比賽成績怎么樣? 2008.11.4.07:05:23 許:? 2008.11.7.23:15:18 許:。 淚珠砸在屏幕上,陶白的臉埋在被子里,壓抑了快半個月的情緒崩潰決堤。 許斐這段時間手機不離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線,夏生他們還打趣說他終于體會到沖浪的樂趣,事實是許斐非但沒有感受到沖浪的樂趣,甚至臉色一天比一天沉,臭的茍旭他們都不敢去招他。 “斐哥你這表情相當欲求不滿啊?!逼埿裾f。 許斐渾身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臺上老師在講課,他沒忍住又看了一眼好友列表。 昨天晚上明明看見對方上線了。 但是到夜深對面也沒有發一條消息過來。 他又點開空間,看著最近訪客,時間正是昨晚十一點半。 食指在那個名字上輕輕點了點,他垂著眼,心里不知作何想法。 一墻之隔的隔壁班是體育課。 陶白趴在桌上,余航第無數次扭頭看她,他覺得她同桌這段時間不太對勁兒。 就是一種很莫名的直覺,從運動會過后,他的同桌變得更加不愛說話了。 天漸漸轉涼,緊閉的窗戶也無法阻隔無孔不入的冷空氣,陶白身上穿得很少,只在校服外面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教室里很安靜。 余航還是沒忍住推了推她胳膊:“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陶白抬起頭,對他搖了搖頭,繼續趴著。 余航從書包里摸出一顆糖,塞到她手底下,臉有點紅:“請你吃糖?!?/br> 糖紙冰涼,陶白沒有給他塞回去。 余航很高興。 圣誕將至,街上隨處可見掛著彩燈和小禮物盒子的圣誕樹。 陶白從圖書館出來,手里抱著幾本雕刻類書籍,路過大夏商場,穿著布偶裝的工作人員在廣場外發氣球,陶白在街邊站了很久,走過去要了一個。 夏天時氣球還是紅色,如今已經換成了明黃|色。 什么都在變,穿布偶裝的人,氣球的顏色,和學習成績。 陶白的成績開始下降。 圣誕前夕的月測,她的名次從第一降到第五,班主任找她談話,陶白只是一言不發。 她的課余時間不再看書做題,經常一整天趴在桌上睡覺,回家后也不再第一時間寫作業,不是坐在地上雕木頭就是看興趣書,齊素也不管她,沒有人管她,這個家已經徹底坍塌。 陶白的時間變得更多,但她卻覺得無比空虛,好幾次晚上做夢夢到運動會那天她棄權了,許斐拿著一個冰淇淋當著她的面狠狠砸在地上,對她失望透頂。 她已經很久沒有碰過手機,她想,她或許已經被他刪掉。 齊素也沒有再出過門,她就像一個精致的洋娃娃,每天躺在沙發上看著已經壞掉的電視,家里明明多了一個人,陶白卻覺得比一個人在家時還要安靜。 安靜到心驚。 陶白花了整整半個月雕了一個抱著籃球的小男生,在雕刻途中她的手指不慎被劃破,鮮血橫流,但她卻露出了這么長時間來的第一個笑容,單純喜悅。 去年的平安夜,她買了一個蘋果,許愿家庭和睦。 或許是這個愿望太過強人所難,從根部就是壞的東西老天也回天乏術。 也或許是蘋果太容易壞,愿望的保質期有限。 所以她今年不用蘋果許愿了,她親手雕了一個小男生,用鮮血灌溉,把那些口不能言的喜歡,全都藏進這個木偶里。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實現的,她再努力,她依舊是陶白,她的血液,皮膚、筋骨都刻著陶武和齊素的名字,而他們給予的一切,只會讓她陷入難以自拔的的自厭。 她厭惡這樣的自己。 腐朽的樹木催生的幼苗,即便再如何向陽生長,也是扎根與腐木之中,惡臭難聞。 這樣的喜歡,對他而言,都是一種褻瀆。 作者有話要說: 陶白:通知大家一聲我要棄號了 許斐:你給我回來! 感謝 國家一級保護廢物扔了1個地雷 國家一級保護廢物扔了1個地雷 第40章 還給她 陶白上課開始走神, 精神力不集中, 老師好幾次抽她起來回答問題, 她都是一問三不知。 班上的同學從一開始的吃驚到習以為常不過也就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像親自見證學霸從神壇掉落,遺憾的同時, 未嘗沒有看熱鬧的心思。 人之劣根,無關自身, 別人的熱鬧自然是怎樣都好看。 秋生和夏生兄妹倆這段時間的心情簡直一樣cao蛋, 秋生不知道陶白怎么了, 夏生也不知道許斐怎么了,雙胞胎的心情前所未有的一致。 煩悶! 郁悶! 愁愁愁! “你這兩天心情不好???”夏生問秋生。 秋生翻了個大白眼:“你這兩天心情也不見咋地啊?!?/br> 倆人互瞪了半天, 異口同聲道:“你影響到我了!” 說完又是齊齊冷哼。 許斐前兩天問夏生和茍旭有沒有偷偷把他的q號告訴別人,夏生一開始只當他是不小心把qq暴露了出去被人sao擾了然后心情不好,可后來他發現事情不是這么簡單啊。 老許那樣子哪里像是被sao擾了的不耐煩,明明就是網戀對象棄號后開始焦躁不安。 然后他就悄悄摸去了他斐哥的空間, 不出意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網名。 許斐的空間設置了僅好友可見。 那個網名顯然不是老狗,夏生堅定的認為他斐哥網戀了,并且貌似好像還被甩了。 這個認知讓他虎軀一震,夏生每天看著許斐越來越臭的臉, 簡直過得膽戰心驚。 這天下課, 許斐突然去了辦公室,找主任要運動會的報名名單明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