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書迷正在閱讀:大佬他總想擼我、東宮寵妾、嬌妻難擋,季先生請接招、貴女難當、崔老道傳奇:三探無底洞、放開那個女巫、無鹽為后、庶女閨中記事、嬌妻為后、萌妻高高在上
陶白站在大樹下,看著許斐一次又一次用左手單手投籃, 十次之中只有兩三次投空。 晨風拂起少年的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 時間好似凝在這一剎那, 十幾米外的樹下站著偷偷觀看的女生,和籃球場上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重復著用左手練習投籃的少年。 校門口突然涌入一群人,寂靜的校園突然被注入人氣,潮氣蓬勃的打鬧由遠及近。 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陶白如夢初醒,長時間站立不動的雙腿有些僵硬,她踢了踢腳邊的小水團,邁步離開。 “斐哥,你怎么這么早?!倍嘁粋€經常和許斐他們一起打球的男生沖入籃球場,“不是吧這么牛,左手都能進球?!?/br> “早?!痹S斐聲音清涼,似雨后的天空,無垠清澈。 “哇,我要看學長打球?!庇懈咭坏呐?。 她的同伴笑嘻嘻地拽著她走:“我親愛的同桌,請問你作業做完了嗎?!?/br> “糟糕!我忘了!”女生尖叫一聲,拽著她同桌就向教學樓沖去。 跑過陶白身邊時,她們笑得一臉燦爛:“學姐早上好!” 陶白眨了眨眼,四處看了看,周圍只有她一個人。 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學姐:“早……” 兩個女生已經跑遠了。 果然沒有什么地方比學校更能給一個人帶來歡樂和希望。 許斐把籃球丟給夏生把掛在樹上的背包取下來。 夏生身邊跟著嘴里叼著油條的秋生,她看了眼場外站著的林菲和趙夢丹她們,臉上表情很淡。 “你們鬧僵了?”夏生扭頭看了一眼。 秋生不在意地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鬧什么鬧,我們又沒鬧?!?/br> 夏生揉了揉鼻子,女生之間的友情真讓人看不懂啊。 林菲和趙夢丹選了文科,原本在高一關系不錯的幾個小姐妹,如今見了面竟是連招呼都不打,明明秋生生日時對方還來參加過她的生日會。 年輕人的友情,一棟教學樓就能斬斷。 真讓人捉摸不透啊。 秋生面無表情啃完油條。 林菲和趙夢丹已經有了新的玩伴,甚至還有劉萌萌,她們三個建了新群,群里沒有她。 被小姐妹們排除在外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告訴夏生,真是丟人。 有的人越走越近,有的人卻漸行漸遠。 青春啊,不外如是。 ~ 許斐從包里拿出手機,一按,黑屏。昨晚手機在抽屜放了一夜,已經沒電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也沒注意看隨手就扔在包里,他沒帶充電線,也沒地方充電,把手機丟回包里,力道有些重。 “斐哥作業借我抄抄?!逼埿裾f著,伸手就要拿他桌上的卷子,許斐拽起來就塞進書包里,淡聲道:“自己寫?!?/br> “別啊哥,你是我親哥,弟弟這條狗命能不能活到太陽下山就全靠你了啊?!逼埿癖еX袋,他昨晚打游戲打到凌晨三點半,暴雨天打游戲實在是太爽了,誰他媽還記得作業是個什么東西。 許斐塞上耳機,桌底下的mp4電量滿格,溫柔的女聲從耳機傳入耳中。 are you going to scarbh fair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茍旭圍著他蹦跶了半天,見他斐哥今天異常冷漠,就知道人家鐵了心不借作業給他抄。 此處花不開,另尋開花處。 茍旭單手擋在眉間,鑲金狗眼一掃。他們班的班長副班長學習委員的座位四周坐滿了一群王八蛋,那群王八蛋正埋頭狂抄。 茍旭罵了聲“cao”,腦子一轉,把注意打到了隔壁班。 一班的情況差不多,茍旭率先找秋生,然而秋生不在教室,她座位空空蕩蕩,連本書都沒有。 茍旭站在后門,叉腰打眼一望,看到一個嬌小的背影,眼睛登時一亮。 開學之際,很多人和陶白不熟也想找她借作業,但在領教了幾次對方的冷漠后,班上幾乎沒人再把主意打到她頭上,硬搶也是不行,誰要敢硬搶陶白的作業一準被秋生揍得成豬頭。 陶白的作業就放在桌上,好幾本疊在一起,她正在給秋生勾今天要講的重點,猝不及防一只手伸過來直接把她作業搶走。 陶白一臉呆滯地回頭。 茍旭嘎嘎大笑,抓著她作業就跑,邊跑還邊吼:“同桌作業借我抄一下,抄完我就還給你!” 什么……情況。 余航偷偷看她,耳朵有點紅:“他是隔壁班的茍旭?!?/br> 陶白看了他一眼:“我知道?!?/br> 余航看了她一眼,連忙轉過頭:“那什么,你不用擔心,他說抄完就還給你,下課之前一定會給你的?!?/br> 他覺得他同桌膽子很小,被人搶了作業一定很害怕。 余航真的想多了,陶白怕是不怕的,她只是在想茍旭怎么不去找許斐要作業而跑來搶她的。 明明許斐每天都有寫作業的。 她想到兩人的聊天記錄,臉有些燙。 前幾天她有一道數學題不會寫,發給許斐,是許斐教她算出來的。 嗯……今早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回復。 陶白拉開書包拉鏈,伸進去摸了摸冰涼的手機。 余航一直在偷偷看她,他翻開數學書,輕輕推過來,指著上面的一道題,耳朵都是紅的:“陶白,能給我講講這道題怎么解嗎?” 他其實是會的,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好想和她說話。 陶白的目光停在他手指的那道數學題上,直接用鉛筆在上面寫下一個數字,然后就不再理他。 余航是班上的數學課代表,他不可能不會。 陶白只是不明白他為什么明明會卻說不會。 余航喏喏地把書撤回去,懊惱不已。 他應該找一道有難度的題才是。 茍旭從后門竄進來,特意翻開陶白字跡工整的作業在許斐面前晃了晃,一臉得意:“看看,你看看,人家小姑娘這一手字漂亮得簡直了,比你不差吧!” 許斐靠在椅背上,鴉羽般的睫毛輕顫,掃了一眼面前的作業本。 字跡清秀,作業本干干凈凈,一點涂抹的痕跡都無。 茍旭很得意,就給他看了一眼就閉上了本子,許斐晃眼在名字欄上看到一個“白”。 茍旭的手擋住了前面姓。 茍旭哈哈笑了兩聲就抱著作業回了座位。 許斐側目往向湛藍的天,晨光暖陽。 這世上最美的景色無外乎湛藍的天,碧藍的海,和最美的人。 許斐摸出手機,修長的食指輕輕敲擊在漆黑的屏幕上,思緒已不知去到何方。 高二的還是高三的? 她的字跡應該也和茍旭在隔壁班搶到的作業本一樣公整清秀吧。 理科還是文科? 說不定他們在同一棟樓。 或許每天擦肩而過。 她知道他是誰,他卻不知道她是誰,許斐第一次覺得事情有些不公平啊。 想知道對方是誰的心突然十分強烈。 他抓著手上的手機,突然起身。 夏生在他身后叫了幾聲,“已經要上課了你去哪兒啊?!?/br> 許斐對他擺擺手。 許斐去辦公室問老師要充電器。 班主任正在喝茶,差點沒噴出來,“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許斐面色淡淡:“借一下充電器,順便借下插頭?!?/br> 班主任被他理直氣壯的語氣氣笑了:“這里是學校!” 哪有人堂而皇之跑到辦公室找老師借充電器的,他可真是…… “我有事要給郁女士打電話?!痹S斐隨便扯了個正好能讓他閉嘴的借口。 郁娟,郁女士,給學校捐了兩棟樓,在上學期還給捐了幾百臺電腦的大佛。 班主任沉默了兩分鐘,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充電器放到桌上,指著不遠處的插座:“那里有位置,你隨意?!?/br> 許斐道了聲謝,拉過旁邊的椅子,拖到他手指的位置。 辦公室站著幾個一大早就被教導主任抓到辦公室罰站的學生,他們指著許斐,手指發抖:“主任,你看看!”你為什么不罵他! 主任不看。 主任已經聽見了他倆的對話,這種時候他就要裝聾作啞。 他背著手站在他們面前,指指其中一個的腦袋:“看看,看看你這頭,你是男生還是女生??!留這么長的頭發你是準備編辮子嗎!” 他又指著另外一個:“還有你,別以為你染發我看不出來,你這是黑發嗎,這是栗色!” 接著他又指著第三個:“你笑什么笑,舉起你的手給他們看看,你留這么長指甲是準備練九陰白骨爪還是準備跳孔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