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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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寧不由的笑出聲來,說道:“看來彩鳳格格是誤會了,多羅格格是一種品級封號,一般是由多羅郡王的女兒授此品級,并不是讓你改名叫多羅?!?/br> 彩鳳這才恍然大悟,說道:“那三公主是什么品級?也是多羅格格嗎?” 建寧說道:“那倒不是,我從出生到現在還沒被封過什么品級呢?!?/br> 太后沉聲說道:“看來彩鳳你變成格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多讀點書才行,才不會再鬧出這種笑話來?!?/br> 從慈寧宮出來之后,建寧和康熙都有一種松口氣的感覺。建寧說道:“還好皇帝哥哥你深知我心,沒有聽太后的話把我送給她撫養,不然非得把我留在慈寧宮里出不來了?!?/br> 康熙并不知道建寧的話中有話,慈寧宮已經成了危險之地。只以為建寧說的是從此失去自由,說道:“太后的手伸的也太長了,竟然想收養你,不知道你從小是朕帶大的嗎!便給她個小宮女,讓她們自己去玩過家家吧!” 建寧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心道:“不知道咱倆是誰帶大了誰呢!”她當然不會傻到去和他分辨。 建寧說道:“最近太后確實是有些異常,皇帝哥哥也不要常過來請安了,咱們還是少來為妙?!?/br> 康熙說道:“蒙古最近確實異動頻頻,特別是準噶爾部與蒙古諸部時有沖突。不過只要他們暫時不打到北京,我就先假裝不在意,先解決了內憂再說外患。太后如今立場不明,實非我大清之福。希望她早點想清楚,她的榮辱早就只系于大清一身,與蒙古諸部已經沒有關系了?!?/br> 建寧點了點頭,說道:“對了,你今天怎么晚了半個時辰才來?” 康熙難掩興奮地說道,“我今天碰到了一個小太監,他竟然不知道我是誰,竟然以為朕也是個小太監?他和我玩布庫,打得酣暢淋漓,這才耽擱了些時間?!?/br> 建寧說道:“小太監叫什么名字?” 康熙不甚在意地說道:“他叫小桂子,我叫他日后每日都來陪我練布庫?!?/br> 康熙現在雖然還沒有發現身體有什么太大異常,但是也知道自己體質異于常人。他體魄健壯,自從上次的天花之惡疾后,幾乎連小小的傷風都沒有得過。身體中好像自有一股先天罡氣,習武射箭也總是能撥得頭籌,常常得到師傅們的贊許。 練滿人傳統布庫,康熙也常常是一個人可以干翻一群人,這讓他覺得十分自豪,當然這也讓他懷疑,是不是大家看他是皇上,所以才不敢贏他。但是種種跡象足以證明,康熙的體魄比大多數人都要好的多。 如今有這么一個小太監,雖然屢戰屢敗,但是仍不服輸,自然讓康熙覺得新鮮,而且也不想在小太監面前戳穿自己的身份,免得他日后也跟別人一樣,不出全力。 第159章 刁蠻公主9 建寧還沒見到康熙這么高興的說起一個人,可見那個小太監的所作所為確實討到了他的歡心。這么多年來, 建寧知道玄燁在這宮中是十分孤獨的, 有很多些話不敢和任何人說, 只能對她這個比他還小了不少的meimei說,玄燁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只不過他的身份從一開始就剝奪了他童年的資格。他與建寧說,并不指望她能理解或給出什么合理的建議,只是想傾吐一下罷了。 建寧想到, 那個小桂子只要不是包藏禍心, 對康熙忠心耿耿的話, 便可以留著他,否則就趁早打發掉。 這宮中不只是嬪妃們需要爭寵, 因為資源的不平均分配, 所有人連宮女太監們也是有紅有黑, 天天都有人想在皇上面前露臉, 人心復雜了,手段自然就多, 但是真正能被記住的卻沒有幾個。 盛夏炎炎, 這日, 建寧正在院子里看著小太監們爬房上樹的粘知了,這些知了也不知道一夕之間從哪兒冒出來的,好像忽然一天就聽到它們一刻不停的叫著, 任憑它們叫下去就沒有辦法午睡了,所以建寧干脆讓人搬了搖椅, 就在院中看著他們是怎么捉的,倒是也挺有趣味。 蘇麻拉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一幕,笑著行過禮,說道:“三格格好興致,悠閑自在,真讓奴婢羨慕?!?/br> 建寧笑著坐起身,道:“蘇麻jiejie今天怎么有空來看我?”她讓人再搬一把椅子到院中,并呈上茶水和精致的點心。蘇麻拉姑自幼便在皇上身邊,也算是看著建寧長大的,并不和她客氣,心安理得的坐下。她在宮女之中也算是頭一份兒了。 蘇麻拉姑說道:“格格,不瞞您說,在乾清宮我是不勝其煩,我這是躲出來的?!?/br> 建寧詫異道:“誰敢去煩你?難道是皇帝哥哥做了什么事,惹怒了蘇麻jiejie?” 蘇麻拉姑苦笑道:“怎么會是皇上呢,皇上是主子,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本是分內之事,只是偏偏有些人,當了主子沒幾天,就擺起主子款兒來,讓奴婢十分看不慣?!?/br> 建寧:“哦?是誰這么無禮?蘇麻jiejie是出了名的好性格,那人能讓你有這么大情緒,簡直太不識時務了?!?/br> 蘇麻看了看周邊的宮女太監,可能是想說什么,又怕傳出去不好,所以欲言又止。 建寧笑到:“蘇麻放心,我這宮中一向嚴謹,和你們乾清宮四處透風的情況不一樣,沒有我的吩咐,一件芝麻小事都漏不出去?!彼吘故墙洑v過宮廷黑暗的人,身邊的這些人都是已經梳理過的,甚至有兩個心腹之人,她已經傳授她們高深武功,以備日后的緊急時刻便可以啟用。 蘇麻拉姑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本來我出來就是想躲躲清靜,再請格格示下?!?/br> 建寧面色平靜地說:“你說吧?!?/br> 蘇麻拉姑為難地說道:“還不是太后宮里的那個彩鳳格格,最近總是打著太后的名義給皇上送湯送水,皇上入口的東西非同小可,從選材到制作之人都要層層把關,我們哪敢給皇上吃不是從御膳房出的東西,這些天也不過是虛應著?!?/br> 她看了看建寧的臉色,只見她十分平靜,靜靜聆聽的側顏十分美麗雍容,蘇麻拉姑接著說:“既然是太后讓送來的,我們也不好說別的,不過最近這位格格來的習慣了之后,皇上聽政的時辰她也過來,說見不到皇上就先自己在御書房等一會兒,御書房乃是皇上的辦公重地,里面有很多涉及軍國大事的折子。不是專門伺候在御書房的奴才們都不能進,可她又是格格,叫奴婢好生為難?!?/br> 建寧說道:“有這等事?看來這個彩鳳格格對皇帝哥哥,或者是對他的御書房都很有興趣?!彼椭捞蠼o了那宮女高貴的身份之后,必然要借助她的眼耳手足替自己辦事。別人太后可能不太相信,而且作為深居簡出的太后娘娘又不能總往慈寧宮外跑,所以那彩鳳格格在宮中活躍起來就是必然的事。 蘇麻拉姑說道:“太后娘娘應該知道這些湯水無論多珍貴都不可能進得了皇上的口,她老人家之前也是從不送吃得過來,這次還如此縱容這位,不知道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蘇麻拉姑是個聰明又實在的人,建寧既然說她宮里的這些宮女太監們不會講話外傳,她就全然相信,把自己的擔憂完全展示出來,就真的不怕這話外傳,她雖然在太皇太后和皇上公主面前都得臉,但畢竟只是一個宮女,私議太后這個罪名定下來,夠要了她小命的。 建寧說到:“這有什么難的,既然是以太后的名義送東西來,東西可以留下,但是人概不招待,直接送客就好。至于想進御書房,那更是萬萬不能,咱們大清的列祖列宗自古就有圣訓留給后人,后宮不得干政。御書房是政事重地,只要謹守這一條,彩鳳格格未奉圣召而不請自來,就是在御書房門外望一望都要治罪。你把祖宗家法與她分說清楚,就是盡到提醒的責任了。下次如有不從,直接交給巡邏的侍衛,交由宗人府議罪?!?/br> 如果能這么辦,當然是大快人心,蘇麻拉姑已經露出笑容,起身福了一福說道:“奴婢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又怕這話放出去太不給太后面子,有了格格這話,奴婢就可以放膽去做了,憑她是誰,還能大得過祖宗去?!?/br> 建寧說道:“你是皇帝哥哥身邊的人,代表的就是皇上,對外人說話可以硬氣一些。而且依循章程法度辦事,誰都挑不出你的錯出來?!?/br> 蘇麻拉姑恭敬的又應了一聲:“是”想到這位三格格不愧是真公主,這份從容指點的氣度就不是那個什么彩鳳格格能學得來的,再學個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像真公主。 建寧見她已經明白,又柔聲道:“蘇麻jiejie,我從小和皇帝哥哥都叫你jiejie,也從未當你是下人看,你就像照顧我們的大jiejie一樣,老祖宗又那么喜歡你,你跟一個公主也沒什么分別,只不過是差一個名分罷了,但是相信日后到了合適的時機,老祖宗,皇帝哥哥,必然都不會委屈你的,就算是他們想不起來,還有我呢?!?/br> 蘇麻拉姑冰雪聰明,知道建寧可能是看出了她對慈寧宮那個格格的不滿還有一點嫉妒,所以變著法的寬慰于她,如此貼心的人,又是她的主子又是meimei,讓她怎能不喜歡,連日來被那個什么彩鳳格格激起的怒氣已經消了大半,真心說道:“我的好格格,我這樣就很好,蘇麻拉姑能夠伺候主子,伺候格格,就是最大的福氣,一點兒都不覺得委屈?!?/br> 蘇麻拉姑說道:“奴婢出來也有時候了,得回去看看皇上下朝沒有?!彼捯魟偮?,門外就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 康熙走進毓慶宮,所有人自然要停下來原本的事情,樹上粘知了的小太監自然也不敢留在樹上,紛紛下來了??滴鮿t揮揮手,趕他們去該干嘛干嘛。 “朕一下朝找不到蘇麻,就知道她往毓慶宮這邊來了,正好朕也要來看建寧,大老遠的就聽到你們提到朕呢,到底說朕什么呢?” 蘇麻退到一邊,宮女重新上了茶。 建寧親手將茶端給他,說道:“還能說皇帝哥哥什么,蘇麻jiejie說不能再閑坐了,要回去看看你下朝了沒有,沒想到話音剛落,皇帝哥哥自己就到了?!?/br> 蘇麻拉姑也在一旁證明應和。 誰知道建寧說完這句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康熙仿佛抓住了把柄,道:“還說你們沒有編排朕,不然你笑什么呢?” 建寧說道:“這也是我剛剛想到的,有句話是‘說曹cao,曹cao就到’可以證明曹孟德是天下間跑得最快的人,今天說到皇帝哥哥,你也立時就到了,可見速度與曹孟德不遑多讓?!?/br> 康熙氣笑道:“好啊,你是個小丫頭,膽子越來越肥了!敢笑話朕,我剛剛果然是誤會了蘇麻拉姑,罪魁禍首是你才對!” 蘇麻拉姑含笑在一旁看他們說笑打鬧,皇上只有在三格格面前才會露出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生動表情,而不是每日都被國家大事所牽動。 可是過不了一會兒,康熙輕松的表情又緩緩變得凝重。 建寧問道:“你又怎么了?” 康熙冷哼一聲:“朝中確實有個曹孟德,朕也快成了漢獻帝了!” 建寧心道:如此局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看來康熙是真的忍不了鰲拜了。 康熙說道:“別的也就罷了,朕登基之后幾次三番下旨不準圈地,但是有人陽奉陰違,公然把事情捅到戶部,讓戶部議圈地之事,不僅鬧得鑲黃旗與正白旗水火不容,還弄得民不聊生,這些天就有很多有關參揍鰲拜圈地的折子,更可氣的是,有一片皇莊都被他圈了!” 皇莊是屬于皇家的土地,是屬于皇上的,這他都敢下手。在康熙看來,鰲拜并不是差那一點地,而是他的不臣之心,已經昭然若揭。 這也是最近康熙在煩惱的事,雖然他仍就羽翼未豐,但也漸漸長大,知道自己如果在政事之上,處處受制于鰲拜,日后也只不過同漢獻帝一樣是個傀儡君主。 但是康熙胸中自有丘壑,又是一個心高氣傲,他不是個安于現狀的人,要想著怎么主動出擊,以除掉朝廷的毒瘤,他才能夠順利親政。 蘇麻拉姑見到建寧一頭霧水,應該是對圈地一說不是很懂,于是解釋道:“太宗皇帝整編了八旗,八旗勁旅為大清國的創建,立下了赫赫戰功。入關之后,為了安撫旗人,圈地之風甚盛。也正如皇上所說,朝廷早就意識到了圈地的弊端,所以下令禁止了?!?/br> 康熙說道:“現在的鑲黃旗的旗主是鰲拜,認為當初圈地的時候,自個兒這一旗吃了虧,便仗著自己的官勢和權力,又要擴大圈地,又要把原來已經圈了的地換回來改圈”。 鰲拜遂移文戶部,戶部尚書、隸正白旗的蘇納海認為土地分配已久,且康熙三年有民間土地不許再圈圣旨,反對更換。鰲拜對蘇納海懷恨在心之后,又想辦法讓戶部議復此事。鰲拜等人將兩議中于己有利的內容全部納入,成功的改圈了。 現在,直隸山東河南總督、隸漢軍正白旗的朱昌祚和直隸巡撫、隸漢軍鑲紅旗的王登聯均據實據理,抗言直諫,這下就猶如捅了馬蜂窩,所以朝中才又鬧翻了! 康熙揉了揉生疼的額角說道:“今天的朝議還沒完呢,不議出個所以然來不能停,下午還要繼續?!?/br> 建寧心中已經知道,所謂的改圈在民間不知鬧起多少風波,如果八旗鬧了起來,老百姓更不會有好日子過,說不定有多少人要失去土地,流離失所,如此下來解決不好,甚至容易引起民變。 她說道:“那皇帝哥哥就在這兒用午膳吧,多歇息一會兒,就可以直接去見大臣們了?!?/br> 康熙說道:“也好,下午見大臣時,建寧就跟在朕身邊吧?!彼麄兠吭乱粨Q的日子又要到了,他想把建寧帶在身邊讓他先熟悉一下那種緊張的環境,以免他親身上陣的那天再出狀況。 建寧說道:“是?!?/br> 第160章 刁蠻公主10 自從康熙六年的新年一過,還是數九寒天的大冬天時候, 京城內就涌進來一波波的叫花子。他們cao著外地的口音, 多數是關東人, 有直隸,山東, 河南的,衣衫襤褸向人們討飯,在破廟破草棚子墻根底下一群群的住了下來。 北京城自闖王李自成兵敗以來屢遭兵禍人口減少了一半, 有很多空閑廢棄的屋舍, 要不然忽然涌來這么多人, 就要人滿為患了。但是破屋舊舍救不了所有人,從嚴冬到這個夏天, 仍然餓死凍死了大多數乞丐難民, 五城兵馬司的人每天推著運尸車沿街巡視, 都能拉好幾車, 來回需要跑五六趟。 康熙小皇帝生來就在宮廷之中,幾乎沒有踏出過紫禁城, 他當然不知道紫禁城外的景象。 但是官員們都知道, 卻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沒有人敢言聲。因為他們明知道這些叫花子就是受圈地所害的百姓。 圈地之時搞了很多旗人無家可歸,淪為乞丐,普通百姓的日子就更沒法過了, 地不能種,家不能呆, 只好攜兒帶女逃出家門,在京城附近乞討度日,可是京城也不是無憂的凈土,京城全城成群結隊的難民,都是由于"改圈"地造成的。 下午議政的時候,康熙身后帶著建寧大步而來,他一過來就敏感的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康親王杰書,遏必隆,蘇克沙哈三人戰戰兢兢的等在那,其他臣子竟然一個都沒來,康熙詫異道:“是朕來的太早了嗎,人怎么都還沒來呢?” 蘇克薩哈冷颼颼地說道:“回皇上,他們還在班房沒過來,鰲中堂可能有什么話要對他們說。鰲中堂的這一番作為極為不妥,在臣看來,結黨營私并非國之吉兆?!辈徽擌棸萘粝滤麄冋f什么,在皇上之前私底下先訓話,在蘇克沙哈看來,就是居心叵測,所以他必然得先告鰲拜一狀。 康熙抬手打斷他,他能不知道鰲拜結黨營私居心叵測嗎?他要的是解決辦法!問道:“索額圖呢?鰲中堂也一起給他訓話?”他們兩個什么時候有這么好了? 康親王杰書小聲道:“回皇上,聽說……聽說索尼病重,已到了彌留之際,所以索額圖告了假在床前伺候?!笨磥硭髂崛ナ酪簿褪窃谶@一時半刻了,這老臣是三朝元老深受皇恩,死不足惜,但是他一死,鰲拜沒有了牽制,可能會更加變本加厲,將是朝廷的一場浩劫呀! 康熙十分詫異道:“什么!索尼病重了?太醫不是說好好調養還有痊愈的可能嗎!”他情急之下,險些打翻了御案上的硯臺,還是建寧出手穩住那硯臺又扶了康熙一下,讓他穩定心神,雖然康熙很快鎮定下來。 但是幾位臣子由此也看得出康熙的失態,而且不僅是皇上,他們幾個現在也是人心慌慌,處在不安之中呢。朝中的大臣只有索尼鎮得住鰲拜,要是他死了,鰲拜就成了脫韁的野馬,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來。 幾位大臣也都知道皇上對索尼的倚重,可是事實已經如此,只得道:“希望索大人他吉人自有天相,若是索大人不幸有個三長兩短,也請皇上節哀?!?/br> 康熙斂眉沉思,他本來自有計劃,怕打草驚蛇,打算徐徐圖之,但是并沒料到索尼會這么快要病逝,如果真是這樣,說不定他的計劃就要提前,而且不得不鋌而走險一番了。 不一會兒,鰲拜率領其他大臣到了,眾人給皇上請安之后,鰲拜開門見山的說:“皇上,蘇納海,王登連,朱昌祚三人的折子不知道皇上可看過了,不知為何還沒有朱批發下來?” 康熙鎮定了心神說道:“朕昨天晚上已經看到了,他們所揍之事,有待詳查虛實,所以被朕留中了?!?/br> 鰲拜道:“臣卻已經讀過這三人的折子了,他們都是封疆大吏,卻居心叵測,阻撓國事,按律當斬!不知道皇上留下這幾個大逆不道的折子到底是何用意?” 他這幾句話說得又響亮又利落,中氣十足,滿殿的人無不面面相覷。 康熙也不禁變了臉色,心中驚疑不定,心想鰲拜雖然平日也無禮,卻不敢這樣質問于他,何以今日就敢大呈威風了呢?是了,一定是他知道索尼都快要不行了,再沒有和他功高差不多的人能出來阻礙于他,才敢這么大膽!越發有恃無恐??滴醯刮丝诶錃饪纯此闹艿氖绦l,魏東亭今日不當值沒有在,只有納莫和穆里瑪有點面熟,剩下的全都是生面孔,一個個滿臉的蕭殺之氣,而認識的這兩人一個是鰲拜的親兄弟,一個是他的親侄子。 康熙想到如今的處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卻不知道建寧所站的位置,是完全可以將他護住的,若是真有意外隨時可以動手,但是建寧覺得鰲拜應該不會在這種時候動手,就像是康熙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充分一樣,鰲拜囂張歸囂張,但是他還沒做好奪位篡政的準備,不然今日就不會執著于置那三個參奏于他的大臣于死地這樣的‘小事’上面了。 蘇克沙哈這時說道:“啟稟皇上,關于鰲中堂要求與正白旗換回圈地一事,直隸總督巡撫朱昌祚,王登連,還有戶部尚書蘇納海,他們三人曾經實地調查,可以證實此事擾民太甚,因而聯名上奏,懇求皇上收回成命?!?/br> 鰲拜強硬地說道:“皇上,他們三人明明是不遵圣訓,欺君罔上,斷然留他們不得,依律當斬!” 蘇克沙哈見鰲拜今日如此強硬,定然是要置他們三人于死地,跪在玉階之下泣血陳述說道:“三位大臣只不過是順應民意,聯名上奏而已,而且事實確實如此,又何罪之有??!請皇上圣明獨斷!” 本來議是該不該改圈,現在卻變成了處置那三個上折子說實話,為民請命的人。 康熙強按捺一下心頭的驚慌,定了定神環顧四周,說道:“朕登基以來,已經屢次下旨禁止圈地,情況應該不至于像三位大臣說的那么嚴重吧?再說滿漢各旗人已經和睦相處了二十余年,無端的讓他們離鄉,恐怕不是什么善政,三人所揍雖有不實,但是朕觀之,他們也是出于一片赤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