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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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林舒曼話感覺舌頭都有些僵硬了,索性便咽了口唾沫,什么也沒說。 內心卻在無限哀怨:“大姐,我是個女的啊。你有的我都有,我能有什么反應??!” 想到這,林舒曼猛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曼兒”的身體時候,卻是身體有了異動。 對別的女人沒感覺,對“自己”的身體有感覺?這是什么道理? 不過此刻的林舒曼也沒時間理智分析這一切了,她只能拼命地躲開小雅的身軀??伤幌敕胚^林舒曼,又一次次貼了上來。 終于,林舒曼徹徹底底地躺在了床上,小雅直接騎坐在林舒曼身上,玉指一挑,輕松地解開了一枚扣子。 就在林舒曼腦子里一片空白,悔恨自己不應該設下這么個挑撥離間的酒局,卻把自己裝進去了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門被“砰”地一聲踹開了。 跑得氣喘吁吁的靳霄在踹開門的一剎那驚呆在了原地,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 一個半裸的女人,竟然和“太子殿下”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地滾到了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靳霄:呸,狗男女! 林舒曼: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解釋! 第三十二章 營救 林舒曼因為熏香的原因, 使勁了全身的力氣, 還是沒能把小雅從身上翻下去。 她求助的眼神看向呆立一旁的靳霄, 卻只看見了靳霄眼中如同烈焰一般憤怒的神色。 怎么有種被捉jian在床的感覺? 小雅環視了屋內二人,方才臉上的清媚笑容突然之間完全斂去了,如同換了個人一般, 眼角眉梢盡是仇恨與殺戮之氣。 她突然將手伸向了了枕頭下面,身后的靳霄顯然知道了她要做什么, 驚叫一聲, 奮不顧身地沖了上去。 可奈何距離仍然較遠, 小雅已經從枕頭下抽出了一把匕首,直愣愣地朝“太子”的頸子處刺去了。 “去死吧, 劊子手!” 千鈞一發之際,或許是強烈的求生欲,林舒曼竟然強忍著,用盡全身力氣, 翻了一下身。 小雅身下沒有了著力點,踉蹌一下,直愣愣地將匕首刺進了床榻之中。 林舒曼以為自己可以喘口氣呢,奈何就在靳霄即將沖到床榻邊上, 即將可以夠到小雅的地方, 小雅突然抽出匕首一骨碌,將床榻上地林舒曼囫圇個地提了起來。 然后將匕首抵在了林舒曼的喉結處, 大喝一聲:“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他!” 靳霄只能趕緊停下了腳步, 不敢上前了。 此刻的林舒曼雖然身體癱軟不能動彈了,但腦子卻已經清醒了起來,她一臉不解地看向靳霄。 眼睛里就寫了一個意思:大哥你上輩子怎么惹到人家了,會這么恨你啊。 靳霄感覺周身地汗毛都直立了起來,前世的他也經歷過眼前近乎于一模一樣的場景,可不知道為什么,如今身份轉換,他比前世被刀架脖子還要緊張呢? 他趕忙道:“小雅,你冷靜一點。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br> 小雅卻如同一只困獸一般,雙眼腥紅,怒吼道:“別過來!” “好好好,我不過去。你看我這副身體,弱不禁風的,過去也沒用是不是?你別激動……” “這里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現在轉過身走出去,裝作什么都沒看見,我放你一條命。我和他的恩怨,不牽涉你。但你要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他再殺了你!” 靳霄聽完這話,狠狠地點了點頭,然后若有所思地道:“有點道理啊……可是,我真的看見了,裝不出來??!” 小雅抵住林舒曼脖子的匕首刺破白皙的皮膚,一顆紅豆大的血滴順著匕首滴落下來。 靳霄立馬慌了神:“別別別,你別亂來啊,我往后退就是了?!?/br> 林舒曼此刻也是徹底無語了,本想著這女人是情敵,結果哪想到這是催命的啊。 她也趕緊道:“妹子,你別太激動,你到底圖啥,你說?!?/br> “圖什么?靳霄,你這個劊子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就是要殺了你,為我全家報仇!” 林舒曼心下一驚,趕緊回憶起靳霄前世都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難道還滅過別人滿門么? 就在這時,站立一旁的“曼兒”道:“小雅,你仔細想想,你全家被滅門,是我……們太子殿下的錯么?他也是奉旨辦事,秉公執法?!?/br> “呵,秉公執法?好,蘇敬忠他一人貪贓軍費,與我們這些旁支親族何干?我阿爹阿娘就是死在靳霄這劊子手手中,我找他償命,難道不應該么?” 林舒曼一動不敢動,聽得直發懵,蘇敬忠,她是知道的,正是她父親的前任兵部尚書。一直以來,蘇家權傾朝野,雖然藺朝開國便有不立異姓王地規矩,但蘇家歷任家主地位尊崇,甚至可以到了一字并肩王的程度。 三省六部,四大軍團,藺朝最重要的文武機關,蘇家都有人在其中任重要職務。后來到了蘇敬忠這一代,月滿則虧,手握重兵的蘇家終于成了洪武帝的眼中釘rou中刺,不拔不快。 最終,因為蘇家貪污軍費,私自調兵,而被洪武帝滿門抄斬。說實話,林舒曼聽聞這件事情也是頗有些震驚的,畢竟用刑過重了。 可她也大概能理解,作為一個帝王,身處權力的的頂端,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恐懼感。全天下都是他的,可又不一定是他的。稍有不慎,便是基業全毀。 而蘇家的案子,真是由當時尚未被封為太子的靳霄來一手查證的。蘇敬忠多年來斂財無度,在軍中又是扶植勢力,這些都是證據確鑿的。確實,靳霄說得沒錯,是秉公執法的。 “最終蘇家被滿門抄斬,是父皇的旨意?!?/br> 小雅的神情痛苦而猙獰,絲毫沒有了方才的溫婉動人,她擠出一抹輕蔑的笑意:“林姑娘,這么早就叫起父皇了,看來你很急著嫁到皇家去呀。我勸你趁早斷了這念想吧,現在落魄的是蘇家,你以為繼任者林家還會遠么?” 靳霄一愣,自己方才過于著急,忘了身份轉變的事情,讓小雅誤會了??陕牭搅诉@段話,靳霄卻還是說了一句:“這一點上,小雅姑娘放心。今生今世,有我在,我都會護著林家周全的?!?/br> 林家與靳霄有什么干系呢,護住林家,不過是為了護住林舒曼罷了。林舒曼此刻動彈不得,心中卻溫暖極了,酸軟得說不出話來。 靳霄一直在安撫著小雅的情緒,因為按照前世的記憶,再過不大一會,管家戚容會到升平坊來找他,為他送快馬加急的軍務,恰巧碰到被挾持的靳霄,拯救他。 所以靳霄想著自己現在這副身軀,直接沖上去奪刀太過危險,容易傷到曼兒,只能寄希望于今生與前世會發生一樣的事情。 然而今天的酒宴其實是林舒曼安排的,所以他也不敢確定今天的時間點和前世是否能完美契合。 就在靳霄對小雅的規勸到了口干舌燥的時候,小雅焦躁的情緒也到達了爆發的臨界點。 她雙眼腥紅,滿面猙獰地瞪著大眼睛看向靳霄:“別再說了,別逼我!我今天就是要和他同歸于盡,你趁早離開!” 就在手起刀落的一剎那,靳霄突然爆喝一聲,問道:“那蘇離呢?其他孩子呢?你都不管了么!” 小雅如同被五雷轟頂一般震在了原地,匕首的鋒刃停留在林舒曼脖子一寸處的地方僵住了。 她那如同瘋魔了一般的神情突然緩和了下來,眼神之中也帶了幾絲溫柔。像是一個xiele氣的皮球一般,長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怎么認識蘇離的?” 說到這,她又突然一下仿若瘋癲了一半狠狠地揪住了林舒曼的后脖頸,然后用刀劍又一次劃破了林舒曼的皮rou,怒喝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為什么要拿蘇離來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你,但你要想明白,刺殺當朝太子,這是多重的罪。你無畏生死,可你也得為那些孩子們考慮一下吧,你以為,朝廷查不到他們么!” 小雅的眸子之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她抬頭望向窗外虛空的天際,仰天長嘆,而后淚流滿面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蘇離他們的存在的,但我只想告訴你,我們都是背負著仇恨生存的人,我相信他們與我一樣,無懼生死?!?/br> 靳霄緊緊攥著的拳頭已經出汗了,他心中仔細估量著時間,按理說戚容這時候應該到了啊,難道這一世的時間線,果然是錯亂的了? 靳霄眼前慷慨悲歌的小雅,終于決定最后一試了,若是再不能勸動她,就只能沖上去,拿命相搏了。 “即便蘇家的孩子們都做好了為你陪葬的準備,那顏若卿呢,你也希望他與你共赴生死么?” 小雅的手腕都顫抖了,她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聲音哽咽又顫抖:“你到底是誰,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當然什么都知道,這些都是太子殿下告訴我的。你放一萬個心,你若前腳一死,顏若卿的性子,斷然不會獨活的?!?/br> 林舒曼被一個又一個冒出來的名字給弄得暈頭轉向的。本來就喝了酒,又被熏香熏了夠嗆,這時候地林舒曼有些顧不得生命危險了,甚至覺得有那么一點,翻江倒海的惡心。 此刻挾持著林舒曼的小雅泣不成聲,無限哀怨地抽噎著,沉浸在自己的悲喜當中。而最終認識到戚容今天不會來了的靳霄終于決定趁著她愣神地功夫奮力一搏,想要把小雅手中的匕首奪過來。 可就在靳霄剛剛沖出去的一剎那,小雅懷中挾持的林舒曼突然有了一陣異動。 她面色比小雅看起來還要猙獰可怖,雙眉緊蹙,胸腔上下起伏著。隨后,伴隨著一聲恐怖的“嘔”聲,林舒曼終于忍不住,把憋在胃里一晚上地東西,悉數吐了出來。 不偏不倚,毫不浪費,讓小雅姑娘悉數全收了。 原本還在兀自悲春傷秋地小雅此刻徹底不糾結是殺還是不殺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嗷”的一聲慘叫,手中的匕首因為過分驚慌都掉落了下來。 “咣當”一聲,徹底宣告了小雅的挾持,失敗了。 靳霄眼疾手快地一腳將匕首奪了過來,然后拽起林舒曼便要往外走。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籌謀許久的營救,近乎于亮盡了所有底牌的營救,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最終被林舒曼這一吐,自己給解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舒曼:你懂什么,這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這是水土混合戰法。 靳霄:你這是惡心戰法。 第三十三章 小狗 靳霄想要把林舒曼抱起來帶出去, 奈何一來身量差距過大, 抱不動。二來……太臟了他也挺嫌棄的。 思來想去, 又不可能不救她,于是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另外一只手掐起了蘭花指, 拽住了周身不能動彈的林舒曼的衣領,像拖麻袋一般, 把她拖到了門口。 見行刺失敗, 大勢已去的小雅癱坐在床榻之上, 神情沒落而無奈。唯一不解的就是眼前“曼兒姑娘”的蘭花指,也實在是……太做作了吧。 林舒曼被拖到了門口, 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半晌,緩過神來,僵直的身體開始能夠運動了。 她看了一眼滿臉寫著嫌棄的靳霄, 又看向周身污穢卻毫不在意的落寞小雅,只見小雅突然起身,然后猛然間腳下著力,向身前地墻面撞過去。 林舒曼眼疾手快地沖了過去, 然而身體依舊不甚靈活, 踉蹌著撲過去,劈頭蓋臉地直接把小雅摟在了懷里, 壓在了身下。 小雅和靳霄近乎同時發出了尖叫聲,唯有林舒曼覺得身底下的rou墊子還挺軟的, 摔得不怎么疼。 “你干什么,這就不想活了?” “我殺不了你,無言面對死去的父母,我只能殺了我自己?!?/br> “你不愛惜父母給你的身子,自戕而亡,就有臉見你父母了?我要是你娘,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到這,林舒曼突然眼眶一紅:“你知道么,生的機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你卻不知道珍惜?!?/br> 靳霄這個時候走過來,冷靜地道:“既然今天已經把話挑明了,我也不妨直說。當年蘇家的確是慘案,但并非冤案。謀逆之罪,按照藺朝律法,定然是誅九族的??墒翘拥钕乱膊蝗炭吹侥銈冞@些無辜地旁支受過,于是想盡一切辦法,將你們這些還沒成年的孩子救了出來,養在了南山之上?!?/br> 靳霄看著小雅疑惑不解的神情,古井無波地道:“不然,你以為,你和你的弟弟,還有那些孩子,是怎么活下來的?” 小雅跌坐在地上,神情扭曲而猙獰,她恨眼前人,更恨她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籌謀多年的一切,到底是對還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