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何生楝慢悠悠地說:“媽,看來咱們家是時候買一些小點的碗筷了,不然思禪遲早得撐出病來?!?/br> 白思禪瞪了他一眼。 可惜了,她的長相實在是太乖了,一點兒威懾力也沒有。在何生楝瞧起來,小姑娘臉頰鼓鼓,眼睛圓圓,不像是生氣,更像是害羞。 在付美珍眼中,這是兩人在逗趣呢。 她說:“好了,你也別逗思禪了。今天工作日,思禪你一會還要回學校上課嗎?” 白思禪點頭。 “那一會讓——” “媽,”何生楝出聲打斷了她,“我先送思禪回校,再去公司?!?/br> 付美珍笑了:“舍不得人家?對了,還有件事情,我倒是給忘了。思禪吶,改天叫你家人過來,咱們一塊吃個飯。說起來也是我家這混賬小子做事太急,該著我們賠禮道歉?!?/br> 平白無故地把人家女兒給娶了,這件事做的也的確混賬。 白思禪哪里敢讓付美珍見自己家里人。 她只想著應付這兩個月,兩個月一過,她與何生楝依舊橋歸橋,路歸路,不相干擾。 白思禪認真地說著謊話:“我爸爸工作忙,可能要過去這一陣子才能抽出時間來?!?/br> 付美珍還真的信了。 因為何生楝的父親也是一個工作狂,昨夜就未曾回家,在公司里過的夜。 何生楝微笑著看小姑娘一本正經地撒謊。 臉不紅聲音也不亂,心態還挺穩。 臨走前,付美珍遞給了白思禪一個小盒子,只說是見面禮,并表示希望思禪常來這里瞧瞧她,陪她說話。 一直到了車上,白思禪才把盒子打開來。 里面是一對漂亮的水滴形的翡翠耳飾,瑩瑩的一泡綠。 白思禪下意識地就要將盒子給何生楝。 何生楝正開車,沒接,淡淡開口:“送你你就拿著,下次戴著它去見母親,她會很開心?!?/br> 白思禪猶豫了:“可是我沒有耳洞?!?/br> 因為怕疼,她至今沒有去打過耳洞。 何生楝停頓了一下:“那就把它當擺設,也挺不錯的?!?/br> 白思禪瞧著盒子里的東西。 這怎么當擺設? 何生楝補充:“或者拿著當玩具,現在它是你的,你想怎么做都成?!?/br> “……嗯?!?/br> 臨下車的時候,白思禪又一次向他討要了自己的那塊玉:“何先生,您現在能把玉還給我了嗎?” “抱歉,我又忘了,”何生楝面不改色地扯著慌,揉了一把她的頭發,瞧著她驚詫的眼神,心情無比愉悅,哄誘著她,“我記性不好,下次你跟我回家去拿好不好?” 還要去呀? 白思禪一想到和善的付美珍,就心生愧疚。 母親去世的早,白思禪只記得她瘦弱的手,還有照片上溫和的臉龐。 若是她還在的話,也必定如同何mama一樣溫柔吧。 白思禪點點頭。 站在何生楝這邊實在是太多矚目,他簡直就是一個發光體。白思禪下了車,快走幾步,離開這里,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剛推開宿舍門,就瞧見祝杏好一臉嚴肅地瞧著她。 眼下面還有黑眼圈。 她極為嚴肅地開口:“狗子,你變了?!?/br> “???” 祝杏好恨鐵不成鋼:“不是囑托你昨天要小心嗎?怎么最后又被何生楝得逞了呢?” 白思禪弱弱反駁:“意外,都是意外?!?/br> 她哪里曉得那果汁中的青梅竟然是拿酒泡過的??! 白思禪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并告知祝杏好,自己現在要暫時“扮演”何生楝的妻子了。 這樣勁爆的消息,原本正在睡覺的唐絳也睜開了眼睛,順便打開了一包黃瓜味的薯片,邊吃邊聽。 祝杏好摸著下巴:“天可憐見的,何生楝這是想溫水煮青蛙啊?!?/br> 看了眼白思禪,她嘆口氣:“恕我直言,思禪,他這是想泡你?!?/br> 白思禪下意識反駁:“不會的,你瞧,何先生他——” 她絞盡腦汁才想出了反駁的理由:“他幾乎從來都沒有主動聯系過我!” 祝杏好一時啞口無言。 白思禪認真地說:“如果喜歡一個人的話,不可能一直不與她聯系吧?” 唐絳插嘴:“可能他在誘敵深入?” 祝杏好摸不清:“扮豬吃虎?” 在此時,白思禪口袋中的手機鈴聲歡樂地響了起來。 “……” 祝杏好先一步將手機拿了出來,舉到白思禪面前,笑的志得意滿,一臉的“果然不出我所料”:“瞧,他主動了?!?/br> 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 何生楝。 ……這人其實是屬曹cao的吧? 第10章 赴宴 屬曹cao的何生楝打電話是來邀請白思禪參加這周六的一個晚宴。 白思禪驚了:“我去做什么???” 何生楝慢悠悠地開口:“我缺少一個女伴?!?/br> “所以呢?” 白思禪聽到何生楝低聲笑了,他說:“傻姑娘,現在你已經見了我家長,我怎么能不管自己妻子,帶其他的女孩呢?” 白思禪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旁邊,祝杏好一臉激動地盯著她,唐絳連拿薯片的聲音都輕了許多,捏起來一片放在嘴里,也不敢嚼,生怕聲音大了,聽不到手機那邊人的講話。 何生楝說:“你放心,恒科的人不去,你不必擔心會暴露身份。也就占用你不到一小時的時間,露個臉就可以回去了?!?/br> 白思禪握著手機,聲音細細:“那我需要準備些什么嗎?” “人過來就行,其他的不用擔心?!?/br> 白思禪聽到他那邊有談話聲,似乎有人找他要一份文件,何生楝對她說了聲“回聊”,結束了這個短暫的通話。 白思禪甚至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去。 但何生楝這樣,已經算是默認她會去了吧。 祝杏好坐在她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你們談完了?” “嗯?!?/br> 祝杏好繼續分析:“你瞧,他這是要宣示主權了?!?/br> 唐絳往嘴里塞了兩片薯片:“就像狗會在自己的地盤撒尿一樣?!?/br> 祝杏好贊賞:“大紅,你這個比喻真是生動形象,但有些粗俗,下次注意?!?/br> 白思禪喃喃低語:“怎么總覺著,不真實呢?” 祝杏好拍拍她的肩膀:“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少女啊,準備肩負起你身上的責任吧!” 因為有祝杏好和唐絳的幫忙隱瞞,因此,當晚在鶴月樓吃飯的隊友和老師,都不知道白思禪在何生楝那里過了一夜。 除了李世卿。 但他嘴巴嚴,祝杏好是一萬個放心。 周五下午沒課,白思禪早早地回了家。 白思禪家里是個獨幢的二層小洋樓,家里請了一個保姆和一個廚師,雇傭的園丁會定期來整理花園。 算不上大富大貴的人家,普通的中產階級。 白思禪今日一回來,就瞧見家里請的保姆臉色古怪。 她沒細想,問:“張姨,蓉阿姨呢?” 自打姜蓉與她爸爸結婚的第一天起,白思禪就稱呼她為蓉阿姨,這倒是姜蓉主動要求的,說不用勉強小孩子叫她mama,自然一點兒就行。 白思禪小時候哪里懂那么多,就這么叫了下去,一直到現在。 張姨眼神躲閃:“太太和朋友們去逛街了?!?/br> 白思禪“哦”了一聲,奇怪地問:“張姨,你眼睛怎么了?進灰了嗎?” 張姨別過臉去:“沒事,可能剛剛打掃閣樓,迷了眼?!?/br> 白思禪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她沒細究,回了自己臥室。 五點鐘,她聽見了隔壁房間傳來爭吵聲,是白思玉和姜蓉,白思禪聽不清楚爭論內容,,只是最后一句,姜蓉吼的聲音很大,一改以往溫溫柔柔的模樣:“我已經送去醫院做檢驗了!”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