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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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恪回國后,在自家老爸的集團混了個一官半職,撈最厚的油水,做最清閑的事,每日無所事事,呼朋喚友,夜夜笙歌。 他偶爾會順路來顧翊公司轉悠,好幾次都撞見溫家千金,兩人擦身而過,禮貌停留,點頭微笑。 江恪推開門,顧翊正舉著水杯吞藥,幾天不見,整個人瘦了一圈不止,面色蒼白如紙,看起來略顯憔悴。 “你什么毛病,一天不吃藥渾身難受?”江恪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上,抬頭問他。 顧翊自顧自的吞下藥,重重的“咳”了兩聲,撕裂的聲線,“發燒?!?/br> 他回頭看江恪,不客氣的口吻,“你又來干嘛?” “關心你?!?/br> 江恪下巴擱手臂上,笑容賊兮兮的,“順便來湊個熱鬧,看你有沒有被你家柒姐榨成干尸?!?/br> 顧翊坐回辦公桌前,懶得搭理他的話,翻開文件,冷聲驅人,“你可以滾了?!?/br> 江恪聳肩,還真就聽話的起身,嘴上勾著不懷好意的笑,“說正經的,昨天我聽見個好玩的事兒...” 他呼吸一停,緩緩吐出,“跟你有關?!?/br> 顧翊低頭盯著手中的文件,漫不經心道,“說?!?/br> “說是某總在新品發布會上離奇失蹤,被人發現時,拋下嬌滴滴的未婚妻跟其它女人在化妝間里翻云覆雨,做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br> 男人依舊沒什么表情,“道聽途說的,你也信?” “原本呢,我是不信的,畢竟我了解你德行,干不出那么不分輕重的事,可緣分就是那么湊巧,你的圍觀群眾里恰好有我昨晚的獵物,我就依稀聽見一個帶著“柒”的名字,我瞬間了然,哦,原來是她,那不稀奇了...” 他語調平平淡淡,直到尾音,才勾起一抹調侃的笑,“畢竟,你曾愛她愛的撕心裂肺,死都死的心甘情愿...” 顧翊微微抬眼,臉色一秒驟變,警告的語氣,“江恪?!?/br> “八百年前的事,你再提有意思嗎?” “沒意思?!?/br> 他笑著搖頭,話鋒倏地一轉,“對了,上次你托我查的事,我這邊有信了?!?/br> 顧翊沒說話,握筆的手猛地收緊,喉血拼了命的往上涌。 江恪裝模做樣的一拍頭,“哦,差點忘了,你現在是有未婚妻的人,對于那些個不愉悅的回憶,記不得也罷,跟沒必要再深究?!?/br> 男人沉默了,亦或是,連他自己都在猶豫要不要開這個口。 江恪瞅了他半響,“行,不打擾你工作,走了?!?/br> 他灑脫的擺擺手,轉身走到門前,握住門扶手的那一瞬。 男人低聲叫住了他。 門后的江恪一副早料到的神情,沉沉的嘆了口氣。 老子就知道,就算你把自己折騰的死去活來,到頭來,還是跳不出這個火坑。 所以愛情啊.... 說白了,就他媽是個坑! 凱文給她定了明天的機票,于是,她抽空回了趟公司,把自己手頭上的事交接好。 夏有柒性子冷傲,不屑于用齷齪的潛規則上位,但奈不住她業務能力強,人家啃不動的硬骨頭,她一口一個準,所以在總公司頗有口碑,她愿意回來,高層領導自是歡喜。 走出公司大廈時,外面飄起了伶仃小雨。 她沒打傘,迎著水霧朦朧的涼風走過濕漉漉的地面,綿密的細雨一點點覆蓋她全身。 她穿了件單薄的果綠色的襯衣,黑包裙上濕痕點點,尖頭細高跟鞋,步子邁的不急不慢。 冰涼的雨滴蹭過她的臉頰,順著肌膚滑過下顎,打濕了衣領,也沁入她心底。 雨勢漸長,雨中漫步的溫情戲碼至此終結。 她在路邊等計程車,不遠處,一輛黑車的商務車徑直朝她駛來。 剛開始,夏有柒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可真當那車穩穩停在她跟前時,她下意識緊了緊手里的包,居然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車窗降下,男人的聲音算不上多溫和,但至少不似之前那般冷漠。 “上車?!?/br> 夏有柒神色有些恍惚,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 她回國后,他們相遇的那一晚,他也曾像這樣,突然的出現在她身邊。 唯一的區別是,那時的夏有柒,還是個驕橫自傲的小妖女,她會笑臉盈盈的喚他“顧總”,會耐心十足的同他調情,因為她知道,他是愛她的。 而現在的她,好比在炙熱的浴火中劇烈焚燒,風吹起無邊的殘灰,灼化的,是她所有的自信跟驕傲。 夏有柒看著他,淡淡的微笑,這是第一次,她清晰的感受到內心的平靜。 她靜靜站在雨中,任雨水瘋狂傾注,她暗暗嘆了口氣,她跟自己說,這是最后一次,放任自己抑制不住的心跳聲,讓自己再瘋一次。 她拉開車門,系好安全帶,駕駛座的男人卻久久未動。 夏有柒側目,輕聲問,“顧總,這次也是偶遇嗎?” “你說的,我們之間兩清了?!?/br> 男人說話間隱著低沉的咳嗽聲,有氣無力,他側目看她,雙眼了布滿血絲,疲憊不堪。 “怎么,普通朋友坐個順路車也不自在?” “普、通、朋、友?” 夏有柒笑,“顧翊,你幼不幼稚?” 他沒接話,目光直直的看著她,幽深的瞳孔中,有她小小的輪廓。 她微微皺眉,她不太喜歡這樣的注視,好似一眼能將她看穿一樣。 男人仍是面無表情,拿過一側的紙巾盒遞給她,“身上擦干凈?!?/br> “這什么意思?” 夏有柒看不懂他反常的cao作,一臉疑惑,“遲到的關懷?” 他沉默不答話,她越想越覺奇怪,身子倏地湊近他,停在同他呼吸相聞的距離。 男人高燒未退,下意識控住她的肩膀,將她身體往后推,嗓音沙啞,“夏有柒?!?/br> “嗯?” 他發白的嘴唇幾度微張,卻欲言又止,字音滑過舌尖,最后成了,“你,別鬧?!?/br> 她一秒收了笑,竟懵了幾秒。 良久,男人終于開口,“不忙的話,跟我去個地方?!?/br> 她風情萬種的撩了撩微濕的發尾,故作輕松的問,“你不會是,想找個了無人煙的地方,把我先jian后殺?再拋尸野外?” 他緩緩收回目光,明顯不想搭理她的瘋言瘋語。 小女人也自覺的不再多問,側目看著窗外,看著水跡斑斕下的,另一個世界。 他咳嗽很嚴重,一路上幾乎沒間斷過,他難受,夏有柒也不好過,終是忍不住回頭看他。 “生病了?” “嗯?!?/br> “吃藥了沒?” “吃了?!?/br> 她又問:“醫生開的藥還是自己瞎吃的?” 他又“咳”了一聲,沉沉發聲:“你這么關心我做什么?” 她咧開唇笑,“我擔心你生病沒力氣,待會兒掐半天都掐不死?!?/br> 顧翊淡淡的掃她一眼,小女人覺得無趣,看著窗外繼續發呆。 車里很安靜,時不時會冒出幾聲壓抑的咳嗽聲,可此時的她,卻覺得歲月如此的安寧美好。 因為時間每過一秒,便少了一秒。 她理應要好好珍惜。 他將車停在一個茂密的大樹下,屋外大雨傾盆,他先行下車,撐起傘,繞到她這一側,拉開她的車門。 “下來?!彼麊÷?。 夏有柒抬頭,男人撐著一把很大的黑傘,穿著深灰色的襯衣,稱的那張臉越發慘白,明明是潮濕的下雨天,額前卻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心有不忍,匆忙移開視線。 下車時,高跟鞋鞋底打滑,人搖晃著沒站穩,一頭扎進他的懷里。 說不上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只知道自己順勢抱住他精壯的腰,輕輕貼著他的胸口,聽見他胸腔內爆裂的顫跳聲。 他的手扶著她的肩,她甚至做好下一秒被他冷言冷語推開的準備。 可男人卻保持著這個姿勢,半響未動。 他的體溫很燙,粗重的喘息聲在她頭頂回響,小女人抬頭看他,得寸進尺的親了下他的下巴,男人喉結滾了下,依舊沒說話。 她壞笑著“咦”了聲,男人臉色稍變,輕輕推開了她。 雨勢很大,發白的水氣如煙如霧,能遮掩這世間的一切,卻遮不住她明媚如初的笑容。 “你搞什么,第二人格丟家里了?” 他嗓音沙沙的,“非得罵你,你才開心?” 她昂著頭看他,耍無賴的口吻,“那我們說好,今天不準變回冰塊臉?!?/br> 男人呼吸一沉,話音都不穩了,“明天就可以?” 夏有柒的目光落在那條熟悉的小巷口,也不覺得多訝異,好似一早就清楚目的地。 她唇邊苦澀的笑意一閃而過,“顧翊,你聽過灰姑娘的故事吧,一旦過了12點,禮服變回破布裙子,玻璃鞋變回爛草鞋,敞篷馬車變回大南瓜?!?/br> 她笑著說:“這就是童話跟現實的差距?!?/br> 顧翊喉間干澀的難受。 “走吧?!?/br> 她動作自然的牽住他垂在身側的手,沒有霸道的十指相扣,給足他掙脫的空間。 可他沒有。 他反握住她的手,就像年少時一樣,執拗的非要纏緊她細白的手指。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步調卻出奇的一致,默契的像是相愛多年的模范夫妻。 8年的時間,巷口的門店換了一批,又走了一批,除了那家老字號的餛飩店屹立不倒,余下的,換了門臉,換了老板,陌生的讓人心涼。 她昂頭問他,“你還記得那家餛飩店的老爺爺嗎?他以前可喜歡你了,每次給你包的餛飩皮薄餡足,一到我這兒,rou就那么丁點大?!?/br> 男人聲音不溫不火,“他慧眼識人,分得清楚好人跟壞人?!?/br> 夏有柒“嘖”了聲,表示不認同,“我只是不屑撒嬌,哪像你,一個餛飩都能給人夸上天?!?/br> 顧翊突然停下,低頭看她,“你知道,他去世的前幾天,我來這兒吃餛飩,他跟我說了什么嗎?” 小女人緩緩搖頭。 “他說,他這輩子怕是再也看不見那個漂亮的丫頭了,他問我是不是因為給你rou包少了,你生氣不來了,他還問我是不是愛上了別人,所以把你氣走了?!?/br> 夏有柒腦子一秒空了。 “我告訴,我不會愛上其它人....” 顧翊停了瞬,眸光閃爍,“是她,先不要我的?!?/br> ———————— (你們撐住,熬過就好了~) (ps:現在并不是糖哈,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