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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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今日的精神確實比前幾日要好一些,身子骨感覺如何?” 岳煙低聲說,低頭在小冊子上記錄楚懷安喝了藥之后的變化,楚懷安咂巴著嘴回想,也不知道是真的在想自己的身體變化,還是在想剛剛偷來那個吻。 “骨頭還是有點軟,但不像之前那樣從骨頭縫里發酸,我感覺這次的藥應該是有效的?!?/br> 目前宮里發現中毒的人只有他和太后,岳煙不能找太后試藥,就只能用他了。 聽到這個結果,岳煙長長的舒了口氣。 至少這表明她這幾天研制的方向是對的。 “那我們再觀察幾個時辰,若是侯爺沒有任何不適,我們再加大劑量熬一副喝了試試?!?/br> “行!” 楚懷安爽快答應,絲毫沒覺得自己以身試毒有損身份。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楚懷安的精神確實很好,連午休都沒有犯困。 岳煙見狀又讓人熬了一副藥,剛把藥熬上,楚劉氏在宮人的摻扶下走了進來,自從聽見楚懷安中毒以后,她便夜不能寐,人又瘦了好幾圈。 這會兒一看見楚懷安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眼眶立刻紅了起來。 “謹之,我兒受苦了!” 楚劉氏哭著撲過來,楚懷安前一秒還在裝病搏蘇梨同情,被楚劉氏這一撲,連忙打起精神:“娘,兒子沒事,你先別急著哭!” 邊說邊給蘇梨遞眼色,蘇梨忙幫著把楚劉氏扶起來:“夫人,侯爺的毒已經解了,只是還有些許余毒未清,再喝幾副藥就好了?!?/br> 楚劉氏哭得不能自已,這會兒看見蘇梨只覺得萬分親切,抓著蘇梨的手就和楚懷安的交疊在一起:“阿梨,之前是我糊涂,以后你跟謹之在一起,我一百個一千個贊同,絕對沒有任何異議!” “……” 都這么久了,您老怎么還沒打消讓我做妾的念頭呢? 蘇梨腹誹,剛要說話,楚劉氏卻極麻利的把手上一枚銀鐲取下戴到蘇梨手上:“這是謹之他爹當年給我的,你拿著吧,等這次的風波過去,我做主,讓謹之八抬大轎,風風光光把你娶回我們侯府做逍遙侯夫人!” 楚劉氏這話說得干脆,饒是蘇梨也驚了一下,她這語氣竟是要讓楚懷安娶蘇梨為正妻! “夫人,您現在太激動了,這些事以后再說吧?!碧K梨笑著,委婉的把銀鐲推回,并不肯收下。 楚劉氏知道她的推拒之意,還想再說什么,宮人端著放溫的藥進來:“侯爺,該喝藥了?!?/br> 宮人恭敬地說,楚劉氏下意識的想端來喂給楚懷安,被蘇梨攔住。 岳煙上前接過碗查驗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以后才遞給楚懷安:“侯爺請?!?/br> 楚懷安接過咕嚕咕嚕爽快喝完,楚劉氏只覺得那藥味十分難聞,不由疼惜道:“沒有準備蜜餞嗎?這藥會不會很苦?” 楚懷安一口氣喝了藥,滿臉不在乎:“娘,我都多大了,喝藥哪里還用得著蜜餞,你當我還是……” 話音未落,楚懷安臉色劇變,藥碗脫手而出摔成碎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臉色慘白。 “侯爺,怎么了?” 蘇梨問著下意識的要把位置讓開給岳煙診斷,手腕被楚懷安緊緊抓住,他抓得非常用力,額頭和手腕暴起的血管顯示出他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他蜷縮成一團,好半天才用盡全身力氣才吐出一個字:“痛!” 太痛了,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骨頭縫里爬,又好像有無數刀刃將他千刀萬剮了一般。 “怎么會這樣?”蘇梨克制著低聲問,岳煙抓著楚懷安的手,秀美擰成麻繩:“剛剛那碗藥加劇了毒發的過程!” “現在怎么辦?” “打暈他!” 蘇梨打暈楚懷安,和岳煙一起給他灌了一碗止痛藥,然而饒是如此,他身上也還在不停地涌出冷汗。 楚劉氏臉色發白,她無措的看著蘇梨,聲音不受控制的發抖:“怎么回事?你們不是說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嗎?” 蘇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抓著她的手問:“夫人,來的路上你可曾遇見過什么人?” 第102章 此毒可解 楚劉氏被蘇梨問得愣住,她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楚懷安,整個人慌亂到了極點:“我……我沒有遇到什么人啊,最近我生著病,也沒去別的地方,謹之中毒了,陛下也不讓我隨便走動,今日才勉強同意讓我來看看他,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楚劉氏的聲音發著抖,想靠近楚懷安,卻被蘇梨拉得往后退了兩步。 “夫人,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什么原因導致侯爺毒發加劇,為了侯爺的安危,請您暫時不要靠近侯爺!” 蘇梨很鎮定,說出來的話理智到近乎冷漠,卻像一塊浮木被楚劉氏緊緊抓?。骸鞍⒗?,你告訴我,謹之不會有事的對不對?這個毒不會要他的命是不是?” 不,這個毒會讓他死后變成一灘血水,連尸骨都留不下來! 蘇梨抿唇,并未把這個結果告訴楚劉氏。 她又把楚劉氏往門口拉了拉:“夫人,您再仔細想想,不局限于今天,侯爺回京后這段時間您有遇到過什么人或者用過什么特別的東西嗎?” “我沒有,我一直在吃藥……” 楚劉氏搖頭,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岳煙拿出銀針在幫楚懷安施針,銀針折射出的銀光晃得楚劉氏一陣陣發暈,她整個人晃了晃,失力的靠在蘇梨肩上,從袖中拿出一盒膏藥抹了一點涂在太陽xue上。 蘇梨離她很近,可以聞到那藥膏清涼提神味道,涼涼的,像某種草本植物。 “夫人,這是什么?” 蘇梨抓著楚劉氏的手問,楚劉氏還沒從剛剛的暈眩中緩過神來,聲音虛弱的回答:“是劉御醫給我開的提神藥膏,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用,前些日子謹之說沒有精神,也有用一點這個,那個時候他也沒事的?!?/br> 那盒藥膏被用掉一個小小的坑,可見已經用了一段時間,但蘇梨還是不大放心,拿過那盒藥膏丟給岳煙:“jiejie看看這個藥膏是否與侯爺的毒相克?!?/br> 聽見蘇梨的話,楚劉氏的臉更白了,人也跟著發抖:“是……是劉御醫做的手腳嗎?可是謹之和他也沒有仇??!” “不一定,有些藥的藥理會和其他藥相沖,也許只是無心之失,況且這也只是我現在的猜測而已?!?/br> 蘇梨拍著楚劉氏的手安撫,楚劉氏還是惶惶不安,從蘇梨剛剛一系列的反應她隱隱察覺到現在皇宮里很不安全了,不然蘇梨也不會如此小心的提防著每一個人! 皇宮守衛是遠昭最森嚴的地方,連這里都不安全了,還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她的謹之還能好起來嗎? 楚劉氏越想越覺得可怕,蘇梨不得不開口轉移話題:“夫人,那位劉御醫這幾個月一直在替您診治嗎?我記得高御醫以前好像為您看診的次數要多一些呢?!?/br> 楚懷安這些年都是托高大海在宮中照看蘇挽月,他除了人可靠以外,醫術也應當十分靠得住,這次換人診治,是楚凌昭的意思還是僅僅只是巧合? “一直是高御醫給我看診的,只是使臣團進京以后,太醫院人手不夠,高御醫忙不過來,劉御醫才來給我看的,他人很好,也不曾出什么差錯?!?/br> 蘇梨眉心一皺,雖然這兩件事沒有直接的因果關系,但她還是隱隱覺得劉御醫給楚劉氏看診的時間點有些太過湊巧。 “劉御醫之前是什么出身?在太醫院地位高嗎?” 眼看蘇梨越問越深,楚劉氏也越來越不安,她很害怕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害得楚懷安在生死邊緣徘徊。 “劉御醫是寒門出身,在太醫院的醫術也算好的了,太后平日身體有什么不適,都是他去給太后看診的?!?/br> 給太后看診! 蘇梨腦子里靈光閃了一下,恰好此時岳煙站了起來,剛要說話,卻見蘇梨幾不可察的搖了搖頭,楚劉氏沒注意到蘇梨的小動作,忙沖岳煙道:“郡主,怎么樣?” “侯爺的毒雖然加快了發作,但我已經想到控制的辦法,夫人不必擔心?!?/br> “那可是這藥膏……”楚劉氏欲言又止,有點害怕知道真相。 知道她想問什么,岳煙搖搖頭,上前把那盒藥膏還給楚劉氏:“這藥膏沒有任何問題,夫人最近若是失眠多夢,最好少點些熏香,心情放松,莫要過于緊張憂慮?!?/br> 岳煙聲音很柔,話里盡是關切,把楚劉氏的癥狀全都戳中,楚劉氏眼眶一熱,掉下淚來:“謹之現在這樣,叫我如何能安心……” 楚劉氏哽咽,泣不成聲,岳煙低聲道:“夫人放心,侯爺中的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br> “那……” 楚劉氏還要追問別的,蘇梨適時開口:“夫人,您先回去等著吧,郡主定是已經發現問題所在,要開新的藥方給侯爺熬藥了!” 蘇梨的聲音同樣溫柔,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強硬,楚劉氏聽出她不想讓自己再待在這里,淚眼朦朧的看向蘇梨,表情有些迷茫,蘇梨撩起自己的袖子幫她擦了擦眼淚,湊到她耳邊低語,虛抱了她一下:“夫人莫要太過擔心,若是有人問夫人侯爺的情況,夫人如實回答便是?!?/br> 這話的暗示意味極強,一下子分散了楚劉氏的注意力,她止了哭,思索了一會兒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br> 說著話,她的眼神異常堅定,像是當初被接進宮前和蘇梨的那次談話,越是到了這種時候,她越是要堅強振作起來,畢竟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蘇梨目送楚劉氏被宮人摻扶著出了太醫院,同時對著虛空做了個手勢,一直躲在暗處的暗衛飛快的閃過跟上楚劉氏。 做完這些,蘇梨關上門,扭頭看向岳煙,不等她開口問,岳煙搶先開口:“這藥膏的確有問題,是它導致侯爺毒發的速度加??!不過正是如此,我發現這里面其中一味藥,可能可以做藥引把解藥做出來!” “是可以徹底解毒的藥,而不僅僅是抑制毒性?”蘇梨問,語氣也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動,如果能研制出來解藥,至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了。 “是!”岳煙肯定的點頭:“不過侯爺現在的情況很危急,不能再隨意給他試藥了,我需要另外找人試藥!” 戌時,大理寺天牢。 狹小的僅容一人通過的牢門里傳來男人克制隱忍的悶哼,像是承受了巨大的難以忍受的痛苦,聽得人毛骨悚然,后背發寒。 蘇湛蹲坐在牢門邊,睜大眼睛,緊張的看著扈赫。 牢房里昏暗不見天日,蘇湛沒有時間概念,他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里面多久了,除了一開始進來那天,扈赫就再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牢門下方有個小擋板,獄卒每天會推開那個小擋板送飯菜進來,飯菜很好吃,蘇湛一開始還會很認真的吃飯,后來漸漸的就沒了胃口。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要和這樣一個所謂的舅舅關在這種地方。 舅舅一點也不友好,也不理他,他完不成爹爹交給他做的事。 吱呀! 小隔板再度打開,獄頭把飯食放進來,蘇湛看了一眼,一動也不動。 他已經兩頓沒吃東西了。 “喂……” 不知道過了多久,扈赫終于開口,蘇湛掀眸看著他,繃著小臉沒有吭聲,他其實累極了也餓極了,一句話也不想說。 “吃飯!” 扈赫命令,呼吸很急,他比蘇湛餓得更久,到了這個時候,語氣自然不可避免的泄出虛弱來,再也沒了一開始的威懾。 “你餓了嗎?” 蘇湛輕聲問,他的嗓子很干,所以聲音也啞得厲害。 扈赫沒回答他,又掙了兩下,將身上的鐵鏈掙得嘩嘩作響。 “你想離開這里嗎?” 蘇湛又問,他到底還小,沒有扈赫那樣強大的意志力可以抵抗住幾天不說話以后和人交談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