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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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楚懷安湊到蘇梨耳邊問,半天才聽清楚她說的是:殺了你! 眼眸危險的瞇起,等大夫幫蘇梨包扎完,楚懷安小心翼翼的把蘇梨放到床上,轉身裹著滔天的怒火走到隔壁房間。 “侯爺!” 那暗衛站起來行禮,楚懷安一句話都沒有說,抽出腰間的軟劍就劈向躺在那里的安玨。 “錚!” 暗衛拔劍擋住楚懷安:“侯爺,陛下要活口!”暗衛連忙解釋,楚懷安眼神冰冷:“讓開!不然本侯連你一起殺!” 安玨是真的命大,脖子連被蘇梨捅了兩下都還沒死,那兩下剛好避開了要害,脖子被厚厚的紗布纏住,血還是不停地涌出來,他還有意識,看見楚懷安,眼睛微微瞪大,露出恐懼,張了張嘴,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先涌了一口血出來。 “侯爺,這是陛下的口諭!” 暗衛再度強調,楚懷安一腳把那個暗衛踹開,走到安玨面前,提劍就要插進安玨胸口,安玨忽的開口:“你不敢殺我!” “什么?” 楚懷安冷聲問,差點氣得笑起來,到了這個時候,這人竟然還有膽子說他不敢殺他? 他有什么不敢的? 眼神一凜,長劍就要捅下,安玨噴著血吼了一聲:“蘇喚月的尸體在我手上!” 噗! 寒光凜冽的長劍歪了一寸,避開心臟,楚懷安像被點了xue道,半晌才抬頭,面色陰冷的看著安玨,一字一句的要求:“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又被捅了一劍,安玨痛得劇烈的咳嗽,半晌才緩過來,他像是感覺不到痛,心理扭曲了一般低低地笑起:“蘇喚月的尸體在我手上,我死了,你們就再也別想……” 安玨的話沒說完,眼前寒光一閃,嘴里忽的一涼,guntang腥甜的血液爆開,劇痛過了許久才傳達到腦子里。 他瞪大眼睛,眼底滿是驚愕,眸底倒映出楚懷安如修羅般狂戾嗜血的容顏。 安玨說不出話來,他被楚懷安割了舌頭。 然后他聽見楚懷安在他耳邊可怖的宣判:“你說得對,你死了,那也太便宜你了!” 安玨張了張嘴,口腔空蕩蕩的,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像案板上的一條瀕臨死亡的魚,只能任人宰割。 “讓大夫給他用最好的藥,本侯沒玩夠以前,不許他死!”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楚懷安大步踏出醫館,州府已經帶著官兵恭恭敬敬的來到醫館外面。 “下官拜見侯爺!” 州府行禮,掀眸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臉色,見他手里拎著一把血淋淋的劍,默默抽了口冷氣,后背冒出冷汗。 “方才有膽大包天的賊人襲擊使臣團,大人可知曉此事?”楚懷安幽幽的問,他身上還穿著那身疑似夜行衣的衣服,怎么看都更像是他嘴里說的‘賊人’。 州府不敢直言,擦著冷汗跪下:“侯爺息怒,使臣團入城以后,下官便派了重兵把守,不……不曾聽見手下傳報有賊……賊人……” “不曾?你的意思是本侯閑得無聊誆騙于你?” 楚懷安拔高聲音,提劍指著州府頭頂的烏紗。 這地下城無人管轄,有些暗黑交易很正常,但把胡人放進去,還窩藏朝廷重犯就很不對了! “下……下官無能,請侯爺恕罪,請侯爺恕罪!” 州府連忙求饒,楚懷安用劍拍拍他的烏紗帽:“偷襲使臣團的賊人在逃竄過程中,本侯發現了地下通道,下面竟別有洞天,州府大人可知這地下有什么?” “下官……”州府冷汗涔涔,不敢輕易回話,楚懷安知道他在想什么,輕蔑的冷嗤:“本侯方才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去各地調兵,想必用不了多少時日,些賊人就會悉數落網,州府大人現在可要想清楚該如何回答本侯的問題!” 貢州離京千里,因為山高皇帝遠,地下城雖亂卻一直沒出什么大亂,楚懷安剛剛的說法卻像是要將整個地下城毀了似的。 州府氣喘如牛,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連忙主動請纓:“侯爺,下官這就領兵捉拿賊人!” “留一兩個活口!” 楚懷安交代,算是同意了州府的請求,州府連連應是,帶著人離開。 能在貢州安安穩穩把州府這個職位做下去的人都是人精,他自然知道楚懷安真正想抓的是什么人,由他帶人去抓,再合適不過。 州府帶人離開以后,醫館安靜下來,楚懷安回到蘇梨所在的房間,藥童已經將染血的紗布和血水端走,但屋里的血腥味還沒消散,蘇梨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如紙。 楚懷安走到床邊坐下,見她兩只手都包著紗布,便沒碰她,只抬手在她昏睡中都緊皺著的眉心輕輕點了一下。 “沒事了,我在,安心睡吧?!?/br> 他湊到她耳邊低聲說,然而蘇梨并沒有聽見他說什么,眉頭不僅沒松,反而有越皺越緊的趨勢。 略加思忖,楚懷安又加了一句:“我會幫你剮了安玨,睡吧?!?/br> 話落,指腹下的眉心果然慢慢舒展開來。 心頭一痛,楚懷安俯身在蘇梨眉心印了一吻。 一觸即離,輕柔得像羽毛輕輕掃過。 又坐了一會兒,楚懷安才從房間出來,周到的關上房門,藥房伙計一臉猶豫地站在外面。 楚懷安提步走過去,示意藥房伙計隨他一起走遠才低聲聞訊:“何事?” “方才從姑娘身上取……取下個包袱,里面包著一只手?!?/br> “什么?” 楚懷安低問,人已跨進藥房后院,后院里的人全都低頭站著,連大氣都不敢喘,在正中間的熬藥的案臺上,擺放著一個被血浸濕的包袱,包袱被打開了一點,露出一小節森白的骨頭。 楚懷安大步走過去,掀開一看,一條齊整切斷的手臂出現在眼前。 周圍的人發出細小的倒抽氣聲,楚懷安看著那手臂,眼底一點點卷起黑沉的風暴。 他想起安玨剛剛叫囂著說蘇喚月的尸體在他手上,想起蘇梨剛剛在昏睡中咬牙切齒的說要殺了安玨。 蘇喚月的墓是他幫忙挖的坑,安玨撅了蘇喚月的墓,盜了她的尸,他沒想到安玨竟然還把她的尸首分解了讓人送給蘇梨! 這豈止是分解的蘇喚月的尸首?這分明是在往蘇梨心上捅刀子! 她怎么能夠忍受有人這樣折辱她二姐的尸首?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骨發出咯咯的聲響,泄露了他胸腔沸騰喧囂的暴戾。 “沒有本侯的命令,誰也不許動這個包袱!” 楚懷安高聲警告,然后轉身回了安玨的房間,暗衛剛叫大夫來給安玨上好藥,遠遠地看見楚懷安過來,還沒來得及說點什么,就被楚懷安提劍抵到脖子上:“回去告訴陛下,安玨的命,我要了!他若想要我的命,最好光明正大的下旨,別裝模作樣派人暗殺!” 說完話,楚懷安收劍進屋,片刻后,屋里傳來安玨凄厲的哀嚎,只是沒了舌頭,只有嗚嗚的悲鳴,那暗衛站在門口,眼睜睜的看見楚懷安活生生剮了安玨剩下那只手臂! 第90章 可愧對于她? 清晨,貢州驛站,忽韃和陸戟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忽韃面前兩個胡人勇士手里拿著一把锃光瓦亮的圓月彎刀,刀刃鋒銳,折射著寒光。 陸戟負手而立,像一棵扎根于地面的挺松,哪怕泰山崩于眼前也絕對不會挪動分毫。 “我們已經在這里停留整整三日,還不入京,意欲何為?” 忽韃沉聲質問,他聲音粗莽,帶著怒氣,震得人耳膜發顫,嗡嗡作響。 按理,使臣團是不應該在這里停滯這么久的。 “此行所有行動聽侯爺的,侯爺未歸,不得前行?!标戧舶畎畹幕卮?,這套說辭他已經重復了不知道多少遍。 忽韃怒目而視,顯然已經被這套說辭耗盡了耐心,他微微揚了一下下巴,兩個胡人勇士立刻拿著刀沖向陸戟。 陸戟在地上跺了一腳,騰空而起,避開兩人揮過來的刀刃。 這里是驛站,使臣團入京的目的是求和并非宣戰,所以陸戟沒有回擊,只是躲閃。 忽韃帶來的胡人勇士都是精銳,陸戟很快被他們逼出驛站,來到外面街道,他們帶來的人拿著刀圍成一圈,將來往路人阻絕,以免有人被誤傷。 陸戟的身形非常靈活,出了驛站,空間更為寬闊,他躲起來也更方便,兩只手甚至還一直背在身后,從容不破,絲毫不像是被兩人夾擊,更像是再逗兩個人玩兒。 兩個胡人勇士立刻察覺到自己被羞辱,惱羞成怒,攻勢更猛,漸漸浮出殺意。 “將軍!” 有人低呼一聲,陸戟落地,右肩的衣服被彎刀劃開一個小口子,他躲得很快,只有衣服破了,人卻沒有受傷。 兩個胡人勇士眼底露出得意,再度攻來,陸戟還是沒有回擊,只被逼得騰出雙手,從路邊小攤抄了一根搟面杖抵擋。 然而搟面杖到底不如刀劍,很快被削掉一截,斷木橫飛,陸戟眼神微凜,眼看一人騰空要揮刀劈下來,旁邊忽的憑空竄出一道黑影,下一刻,那個胡人勇士被踹出數米遠。 另一個人下意識的想回擊,被楚懷安一劍指著喉嚨:“別動!”楚懷安厲喝,臉色有些憔悴,眸底布滿血絲,迸射出暴戾的殺氣,那胡人勇士下意識的停下看向忽韃。 忽韃的臉色不大好:“侯爺,你這是做什么?本王可不希望手下的人被盟友用劍指著喉嚨!” “是嗎?正巧本侯也最看不慣有人以多欺少,王上不妨先解釋一下你的人在對我的人做什么!”楚懷安的態度強硬,不僅沒收劍,還近了一步,劍尖輕巧的抵上那人的喉嚨。 他的語氣比前幾日更加囂張邪佞,透出極欠扁的氣焰,忽韃的眼睛瞇了瞇:“侯爺,本王此番親自帶公主入京,是為了和親而來,侯爺如今刻意在此逗留,叫人敷衍本王是為何意?” “何意?”楚懷安復述,偏頭忽的笑起:“自然是為了你好!” 話落,楚懷安收劍打了個響指,州府的官差立刻抬了十來具血淋淋尸體擺到驛站門口。 這些尸體生前都遭受過酷刑,無一例外,所有人的右臂都被人活活剮了血rou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 尸體面朝下整整齊齊擺在一起,官差把尸體的后衣領撕下,脖子后方的刺青圖騰暴露在陽光下。 忽韃抿唇,整張臉繃得死死的,目不轉睛的看著地上的尸首,楚懷安努努嘴:“王上對這些圖案熟悉么?” 自然是極熟悉的,胡人男子成年以后,都會在脖子后方刺一個圖案,那個圖案標志著他的身份、武力值和所屬族群。 這些尸首上的圖案正是胡人皇室的死士圖騰。 與尋常的圖騰有細微的差異,旁人難以分辨,忽韃卻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是我族族人特有的圖騰,他們都是我族族民?!焙鲰^回答,細聽之下,可以聽出他語氣里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自己的族民被人殺了,還被如此折辱之后把尸體丟到他面前,這不是在狠狠打他的臉嗎? 楚懷安點頭:“既是如此那便沒錯了,三日前,本侯一時興起去這里的賭坊玩玩,這些人卻混跡其中,偷襲本侯,幸虧本侯命大,才沒被他們所害,從州府借兵才將他們捉拿歸案,想問問個中緣由,這些人卻自己咬舌自盡,王上可知他們為何會出現在我遠昭國境內?” 人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到底是咬舌自盡還是被刑訊逼供至死,全憑楚懷安一張嘴。 忽韃眼底泛出野獸一樣的兇光,一寸寸從楚懷安臉上掃過,若視線能具象化,楚懷安現在可能已經被這些目光化成的薄刃肢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