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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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直接說明現在的情況,楚劉氏的眼睛微微瞪大,氣喘如牛,好像下一刻就會暈死過去。 “陛下應該很快也會得到消息派人來搜查侯府,遺旨現在若在府上,一會兒被御林軍搜查出來,只怕夫人百口莫辯?!?/br> 如果逍遙侯真的無心皇位,為何要一直留著這樣一道密旨在府上而不直接銷毀? 楚劉氏聽出了蘇梨的言下之意,猶豫片刻小聲回答:“在……在皇陵!早埋了……” 竟真的有這樣一道密旨! 蘇梨壓下震驚,盡可能冷靜的叮囑楚劉氏:“夫人莫要緊張,密旨的事我自會想辦法解決,一會兒宮里來人,你盡可裝病,任何人問你密旨一事你都說不知道便好?!?/br> 蘇梨說完要走,楚劉氏一把抓住蘇梨的手腕。 她太緊張害怕了,指甲嵌進蘇梨的rou里也未曾察覺,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謹之……” “夫人放心,不知者無罪,只要你咬定自己不知道密旨一事,老侯爺是病故的,便可保侯爺平安無虞!” 蘇梨的語氣非常鎮定,讓楚劉氏也跟著安定下來,她松開蘇梨喃喃自語:“我夫君是病故的,太醫院的御醫全都是這么說的,他們不會撒謊騙我的?!?/br> 見楚劉氏的神智還有些恍惚,蘇梨反手抓住楚劉氏的手握了握:“夫人,當年老侯爺病逝,您能在先帝面前護住自己和年幼的孩子,如今侯爺已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兒,您還有什么好怕的?” 這話給了楚劉氏依靠,她的眼睛重新聚焦煥發神采,她想起自己的兒子前不久才做了昭冤使,他不再紈绔沉迷酒色,他也有自己的堅守與擔當。 他不再是當年那個牙牙學語的孩子,而是足以成為她的依靠的男人。 楚劉氏漸漸挺直背脊:“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 蘇梨沒再走前門,直接從侯府后門出來。 她原是想去大理寺找趙寒灼去皇陵看看遺旨還在不在,剛走出后門卻被一個乞丐撞了一下,一個破爛的布包掉到地上,發出啪嗒一聲脆響。 布包掉在地上的瞬間,里面滾出來一支翡翠簪。 簪子的成色不好,做工也并不是很精致,上面甚至還沾著血污。 蘇梨只掃了一眼,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翡翠簪是那日她在隴西縣埋蘇喚月時,蘇喚月頭上所戴的頭飾! 第85章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在遠昭國,最講究入土為安,死后若是被人挖墳刨尸,靈魂不得安息,是入不了輪回的。 所以在遠昭若是有人盜墓被發現,必然要被千刀萬剮處以極刑。 若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人干出此事,雙方必定勢不兩立,世世代代糾纏報復,不死不休! 蘇喚月是蘇梨親手埋的,墓成只有一個土堆和一個木牌做的碑,又葬在亂葬崗附近,怎么看都不像是會有貴重陪葬品的墓,不可能是盜墓賊所盜。 唯一可能做這種事的,只有一個人,安玨! 蘇梨撿起翡翠簪就追了過去,天已經大亮,街上熱鬧了許多,那個乞丐拐出巷子以后便沒入人群沒了蹤影,蘇梨左右看看,選了往城門去的方向。 她氣得胸腔發疼,恨不得把剛剛那個撞她的人揪住親手剮了! 安玨挖二姐的墳做什么?他把二姐的尸首怎么了? 無數不好的猜想涌入腦海,氣血不住的翻涌,沸騰著蒸出血氣,讓她整個人墜入無邊的狂戾之中。 想殺人,只想殺人! 人群忽的朝這邊涌來,蘇梨被撞了兩下,身形不穩,肩膀忽的被一只手扣上,蘇梨的神經繃得緊緊的,被這么一搭立刻反擊,一把抓住肩上的手用力一摔,將來人摔到路邊小攤上,手上的翡翠簪抵到來人脖子上。 “我二姐在哪兒?” 蘇梨咬著牙惡狠狠的逼問,來人的脖子被她抵著呼吸不暢,咳嗽起來:“阿梨,是我!” 咳嗽間,白凈的脖頸被簪子戳破溢出殷紅的血珠,刺得蘇梨眼球發紅,人漸漸恢復理智,看清來人的面容立刻松手。 “先生!” 蘇梨喚了一聲,胸口仍有怒氣翻騰,喉間發癢,泛出血腥。 “發生什么事了?你在找誰?” 顧遠風捂著脖子低聲問,沒止住的血從指縫流出。 一旁的小販被嚇得不輕,正猶豫著要不要報官,蘇梨丟了幾個銅板給小販,從他攤上扯了兩條絹帕拉著顧遠風走到僻靜一點的小巷。 “今日不是要殿試嗎?先生怎么這么快就從宮里出來了?”蘇梨問著用絹帕幫顧遠風纏住傷口,打了個活結。 “殿試出了點問題,逍遙侯府惹了些麻煩,昭陵夫人約莫會到宮里住上幾日?!?/br> 顧遠風簡略的說,并未將剛剛發生在朝堂之上的軒然大波詳細說明。 剛剛在朝堂之上,這次科舉的探花郎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逍遙侯府還有一封遺旨,公然要擁逍遙侯為王,讓楚凌昭讓位。 探花郎人已經被押進大理寺,趙寒灼奉命去逍遙侯府請昭陵夫人入宮。 一波剛平,便有宮人稟報,有人在城中貼出告示散布謠言,顧遠風是奉旨出宮鎮壓謠言的。 “這幾日京中恐有大亂,你與阿湛在府中好好待著,莫要輕易出府?!鳖欉h風抓著蘇梨的手叮囑,他剛剛在街上看見蘇梨就是想要與她說下情況,以免她著急胡亂行事。 蘇梨壓下焦灼,腦子飛快的思索著,遺旨一事出來得突然,明顯是有人故意借此挑撥楚凌昭和楚懷安的關系,只要楚凌昭確定楚懷安沒有稱帝之心,這一封遺旨只要搜出來銷毀就好。 然而問題的關鍵是楚懷安現在不在京中,連陸戟和陸嘯都不在京中。 陸國公此人最講究忠君愛國。 楚凌昭是君,先帝是君,越昭帝更是君,他會忠于哪一個? 若他忠于越昭帝,要按照越昭帝留下的圣旨,扶楚懷安繼位稱帝,有他和陸戟率整個鎮北軍扶持,京中區區幾萬御林軍能抵抗得了? 況且楚懷安此行是要去迎接使臣團入京,若楚懷安挾持了胡人的王上忽韃,與胡人達成同盟,內憂外患之下,楚凌昭除了讓位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 這個時候楚凌昭讓人請楚劉氏入宮,除了要問遺旨的下落,更是變相的挾持。 然而只有楚劉氏,籌碼是不夠大的,楚凌昭手里總還要拿捏點什么,能挾持陸嘯和陸戟父子才能放心下來。 蘇梨眼眸微微睜大,隱約有了不好的猜想,當即急匆匆沖顧遠風行了一禮:“麻煩先生帶兵到皇陵看看老侯爺的墓陵是否安好,阿湛一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先回去看看他!” 說完也不等顧遠風回答,蘇梨轉身就扎入人群朝縣主府趕回去。 街上到處都是官兵在抓那張貼告示散布謠言的人,時不時有人流竄逃跑,蘇梨中途被撞得跌了幾跤才回到縣主府。 如她所料,府門果然是大開的。 蘇梨穩了穩心神提步進屋,府上的下人全都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蘇梨沒來得及問話,徑直奔向蘇湛所在的院子,遠遠的便見一眾御林軍拿著刀將小院圍了個嚴嚴實實,吳大吳二與陸國公臨走前留下那二十精銳將只穿著里衣里褲的蘇湛護在院中,正與御林軍對峙著。 小院的氣氛極緊張,雙方劍拔弩張,只要一動便是一場血雨廝殺。 “阿湛!” 蘇梨喚了一聲打破僵局,快步走過去,然而守在外面的人并不讓她進屋,抬手一刀架在蘇梨脖子上。 “蘇縣主,我等奉陛下之令,請蘇小少爺進宮,你府上的人現在是要抗旨不遵嗎?” “不敢!”蘇梨從容回答,后退一步表明自己不會硬闖:“陛下要見阿湛,這是阿湛修來的福氣,只是今日諸位行事陣仗太大,府上的人護主心切才會如此,請諸位放下刀,容我替阿湛換身衣服再進宮面見圣上可以嗎?” “陛下急令,耽誤不得!” 領頭的人不近人情的說,分明是怕蘇梨借著換衣服的時間耍什么花樣。 “好,不換衣服,我這就帶阿湛一起進宮!” 蘇梨爽快答應,那人猶豫了一下,態度依然強硬:“陛下只召見小少爺一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蘇梨一起進宮。 這已經是蘇梨的底線,蘇梨挺直背脊,寸步不讓:“我不過是弱女子一個,即便入宮,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做什么,諸位今日若執意要帶走阿湛一人,那便踩著我與府上眾人的尸首走吧!” 蘇梨說完,幾個護著蘇湛的人氣勢也是一振。 圍著小院的御林軍不少,可陸國公留下來的人個個也都是以一當百的精銳,真要打起來,說不定還能拼死殺出一條血路來。 為首那人只接到帶蘇湛進宮的命令,沒說要屠了縣主府,思量片刻,他拿著刀退了半步,身后的御林軍也跟著退開,讓出一條路,算是同意蘇梨陪著蘇湛一起進宮。 蘇梨暗暗松了口氣,努力扯出一抹淡笑沖蘇湛招招手:“阿湛,到娘親這里來?!?/br> 吳大吳二還有些猶豫,但見蘇梨從容淡定,便放開蘇湛。 蘇湛立刻撲向蘇梨,蘇梨蹲下抱住他,檢查了一遍,確定他沒有受傷才放心下來。 “諸位大人,走吧?!?/br> 蘇梨開口,率先抱著蘇梨往外走去。 楚凌昭今日此舉,分明早已經確定蘇湛是陸戟的骨rou! 一旦陸嘯和陸戟顯露出一絲一毫要扶楚懷安上位的意圖,蘇湛和楚劉氏會如何就難說了。 御林軍是騎馬來的,進宮的時候蘇梨和蘇湛共騎一匹,比坐馬車快了許多。 進宮以后,楚凌昭沒有急著見蘇梨和蘇湛,只是讓他們在偏殿等著,宮人還好心奉上了茶水糕點。 蘇湛是被吳大吳二從睡夢中揪起來的,還沒吃早飯,就著茶水吃了兩三塊糕點便乖巧的站在蘇梨身邊。 蘇梨摸摸他的腦袋無聲安慰,蘇湛突然仰頭看著蘇梨:“娘親,今早你走后,我又做惡夢了?!?/br> 昨夜睡得不好,他的臉色有些白,眼底泛起青黑。 蘇梨輕輕撫了下他的臉:“什么噩夢?” “我夢見祖父和父親死了?!?/br> 蘇湛低聲說,語氣無悲無喜,像某種無情的宣判,蘇梨的手僵了僵,一陣心悸,一時竟忽略了蘇湛對陸國公的稱呼變成了祖父。 好半天蘇梨才壓下震驚把蘇湛抱進懷里:“夢都是相反的,他們不會有事的?!?/br> 蘇湛抿著唇沒再說話,他靠在蘇梨肩頭,定定的看著從殿門口走進來那個人。 那個人穿著明黃色衣服,衣服上用金絲繡著氣勢恢宏的龍,逆著光,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卻記得這衣服上的龍,和昨夜他夢里的龍一模一樣。 只是那龍身上染滿了血,熱騰騰的,剛從爹身上涌出來的血。 “為何如此看著朕?” 楚凌昭看著蘇湛問,這是他第二次見這個孩子,這孩子比上一次在議政殿更加鎮定,小臉緊繃著沒什么表情,只是一雙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絲毫不懼天子龍威。 蘇梨背對著門口的,被蘇湛剛剛的話驚了一下,不曾發覺楚凌昭進來,聽見楚凌昭問話,來不及阻止,蘇湛已開口回答:“你殺了我祖父和父親!” “阿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