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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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眾人又驚又疑,無數猜測洶涌而來。 陛下沒收到折子不曾及時賑災,鎮邊將軍莫不是要反? 他反得帶兵啊,現在不是他一個人失蹤了嗎?那他莫不是心懷怨恨,潛入京中要行刺陛下? 而且他這一走鎮北軍群龍無首,莫不是被胡人收買,投敵叛國,好讓胡人趁虛而入? …… 眾人各懷心思猜測著,平日相熟的交換著眼色,都看不準如今朝中的局勢。 急報上只潦草寫了數十個字,楚凌昭卻盯著那急報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透過那急報追溯時空看一看陸戟究竟遭遇了什么,又去了何處! 朝堂之上的氣氛壓抑得叫人喘不過氣來,楚凌昭捏著那急報,掀眸看向陸嘯:“陸國公啊……” 他輕嘆,并未急著發怒,陸嘯立刻出列跪下:“老臣在!” “陸戟近日可以捎家書與你?” “不曾?!?/br> “那你可知他如今身在何處?” “請陛下恕罪,逆子膽大妄為,老臣不知他現在何處!”陸嘯一字一句的回答,一輩子挺直如松的背脊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竟被壓彎了一分。 陸家世代忠良,忠君愛國的名聲,在今夕毀于一旦! 他信陸戟不會無緣無故擅離職守,他也信陸戟無論現在身在何方,都是為了遠昭國的安危。 只是他信,旁人卻不會信。 “國公大人愛妻早亡,與陸將軍父子感情甚好,陸將軍若是擅離職守,難道不會回京看大人一眼?” 安玨第一個發聲,他被廢了命根,聲音尖利如閹人,平日怕被人笑話,幾乎很少開口,這會兒一開口卻是咄咄逼人! “那逆子若是敢出現在老臣眼前,老臣早就將他捆了送到御前謝罪,斷然不會包庇徇私!” 陸嘯大義凜然的說,態度強硬,字字篤定有力。 若是其他事,陸嘯這樣說,旁人必然不會有什么懷疑。 可現在這事與陸戟的安危有關,那可是陸嘯唯一的兒子,陸戟偷偷回京見他,他真能那么狠心把人捆到御前? “國公大人,血濃于水的道理我們都懂,你口口聲聲說著不會包庇徇私,誰又能真的替你證明呢?” 安玨笑盈盈的問,現在除了把陸戟抓回京按到御前,誰都不能證明陸嘯所說是否屬實! “安主蔚你要放屁也該分下場合吧,國公大人立下的戰績都夠壓死你了,也是你能隨口編排的?”楚懷安冷笑著駁斥,這種時候,也只有他敢這么直接站出來和安玨嗆聲。 “國公大人勞苦功高這是事實,可這并不妨礙他包庇親子啊?!卑搏k揪著這件事不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這些日子他吃了不少暗虧,心里一直憋著火,這會兒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借題發揮,他自然是不肯放過。 “什么叫包庇?你們隨便來個人說陸戟不在軍中他就真的不在嗎?萬一有人假傳軍情呢?畢竟之前不是還有人膽大包天攔截奏折嗎?” 楚懷安駁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趙啟身上,趙啟額頭冒出大汗,頂著壓力繼續道:“糧運使的尸首明日就會被運到城外驛站,臣還從軍中帶回了一名副將,他可證明臣方才所言?!?/br> 人證物證俱在,這便是板上釘釘了。 楚懷安咬牙,目光掃過安玨得意洋洋的臉,恨不得把他揍成豬頭:“鎮邊將軍會斬殺糧運使,是有人攔截請求賑災的奏折在先,為了安撫民心不得已而為之,如今他行蹤未定,必然是因為有非常重大的事需要處理,不可隨意定罪!” “依侯爺所言,奏折被截,京中當無人知曉邊關雪災之事,那前些日子國公大人與顧大人聯名上書說奏折被截又是從何得知?難道不是陸戟回京告訴國公大人的嗎?” “你……” 楚懷安失語,他們都知道,這個消息是蘇梨帶回來的,可這個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蘇梨便要被連罪丟進牢里。 她要是被關進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侯爺無話可說了?” 安玨笑問,眼角泄出非常欠扁的得意,楚懷安氣得想直接沖過去打人,被陸嘯一把按?。骸把囊粫r,是老臣偶然聽見過往商客說的,經過核實確認,這才上奏給陛下,老臣確實沒見過逆子,老臣問心無愧!” “既然國公大人問心無愧,那讓下官帶人上府上去搜一搜應該也無妨吧?” 安玨順桿子往上爬,表情有幾分挑釁。 陸嘯給了兩個人和蘇梨一起夜探昭安樓,如今安玨便要帶人大張旗鼓的搜查國公府,分明是蓄意報復! “國公大人德高望重,一生戰功赫赫,安大人帶兵搜查恐怕不妥吧?!鳖欉h風忍不住出列開口。 遠昭國重禮節,更重名聲,陸戟現在因何擅離職守尚不清楚,安玨帶兵去搜國公府,未免太不給陸國公面子,顯得欺人太甚! 顧遠風一站出來,陸嘯帶的那些舊部武官也都紛紛出列:“國公大人絕不會徇私舞弊,請陛下明察!” 武官不少,身材又比旁人高大,站出來以后看上去便黑沉沉的一片,安玨毫不慌亂,出言冷嘲:“國公大人好大的官威,下官才說了一句,維護大人的便占據了朝堂大半的人呢!” 這句話已是在說陸嘯結黨營私,拉幫結派了。 權臣武將最怕的就是被扣上這樣一頂帽子,陸嘯也不辯駁,當即開口:“老臣問心無愧,安大人要搜查盡管搜查便是!” “國公大人好氣量,下官這也是為了大人的名聲和遠昭國的安危著想?!?/br> 計謀得逞,安玨陰陽怪氣的沖陸嘯行了一禮,楚懷安看得火冒三丈,當即掙開陸嘯一腳猛踹:“你他媽的算什么東西,堂堂國公的名聲和遠昭國的安危輪得到你來著想!” 旁邊的武官都看出形勢不對,紛紛出手拉住楚懷安,楚懷安那一腳沒能落到安玨身上,安玨抬手撣撣衣服上不曾有過的灰,轉身要走,楚凌昭終于開口:“慢著!” 安玨應聲停下,楚凌昭沖趙寒灼抬了抬下巴:“趙愛卿向來鐵面無私,有他與安愛卿一同前往,也更顯公正?!?/br> “是!” 趙寒灼領命出列,與安玨一起出宮。 走出宮門,軍情處的人早就等候多時,趙寒灼掃了一眼這些人腰上锃亮的大刀,低聲開口:“八百里急報陛下剛剛也才知曉,安主蔚倒是很有先見之明,把人都安排好了?!?/br> 安玨翻身上馬,背脊挺直,透出不可一世的狂肆:“趙大人,現在最關鍵的是捉拿鎮邊將軍,你就別逮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了!”說完一揮馬鞭揚長而去。 那些人只牽了一匹馬來,安玨騎走了趙寒灼便只能走路。 這個距離等他走過去,只怕安玨已經把國公府翻個底朝天了。 趙寒灼皺眉,抬手吹了兩聲口哨。 等了一會兒,一匹紅棕馬磕噠磕噠的跑來,趙寒灼上馬,在馬韁繩里發現一張小紙條:李公子要與人接頭,恐有變故! 趙寒灼皺眉,沒想到李勇那個在逃的兒子還挺能折騰事。 但現在國公府的事更為緊急,只能先放一下,趙寒灼把紙條揣好,輕夾馬腹朝國公府的方向趕去。 安玨先到了國公府,也沒等趙寒灼,亮了腰牌便不顧家丁的阻攔沖進去。 國公府的家丁都是練了些功夫的,被突發的情況搞懵了,一群人當即拿著棍棒攔了安玨的去路。 他們怎么會相信好端端的陛下會下令讓人來搜查國公府? 安玨存著找茬的心思,二話不說抽刀一眾家丁打起來,這些家丁都知道分寸,顧忌著安玨的身份不敢傷他,安玨卻肆無忌憚,幾個回合下來,好多人身上都掛了彩。 趙寒灼趕來的時候安玨正與家丁打得難分難舍,眼看要壞事,趙寒灼沉聲喝止:“住手!奉陛下之令搜查國公府!” 他邊說邊拿出楚凌昭給的手諭,一眾家丁見狀收手,安玨卻在此事大喝一聲:“國公府刁奴猖獗,公然違抗皇命!”話落,竟是一刀將離他最近的一個家丁胸口捅了個對穿! “安玨!” 趙寒灼怒氣沉沉的低吼一聲,安玨抽刀,血濺了一地,他像是聞不到那些血腥一樣,借著旁人的衣服擦掉自己刀上的血跡:“這些刁奴違抗皇命,本官也是迫不得已自衛?!?/br> “方才他們均已收手,不曾威脅安大人的性命!” 趙寒灼咬著牙說,為官多年,他還不曾像今日這般動怒,因為不曾有人當著他的面這樣屠戮一條無辜的生命。 安玨頗為詫異的看了趙寒灼一眼,無所謂道:“都是罪臣家奴,死了也不冤枉,趙大人莫非想替罪臣開罪?” 安玨明目張膽的顛倒是非,趙寒灼壓著怒火申明:“此案尚有諸多疑點,陛下都不曾定罪,安大人何以斷言國公大人是罪臣?” “這不是來搜罪證了嗎?”安玨涼涼的說,越過那具尸體徑直走進去。 隨后趕來的官兵將國公府層層圍住,水泄不通。 “都給我仔細搜查,每一寸墻壁,每一塊地磚都不要放過,看看有沒有地道、暗室可以藏人,順便再看看有沒有贓銀、通敵書信之類的!” 安玨把刀插進刀鞘,對后面進來的官兵吩咐,趙寒灼不欲與他做無謂的爭辯,只寸步不離的跟著安玨,以防他再與國公府的下人起沖突。 彼時蘇梨悄無聲息的摸進國公府后院。 安玨和趙寒灼一前一后從疾馳而過的時候,蘇梨在茶樓二樓看得分明,她猶豫了一下便從茶樓窗戶翻了出去,貼著房檐小心跟上。 她沒想到,安玨和趙寒灼竟會直奔國公府。 國公府是什么地方?雖然比不得皇宮,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隨便進出的,安玨和趙寒灼如今直闖國公府意味著國公大人極有可能犯了重罪! 陸嘯早就交了兵權卸甲在京養老,他不會犯什么重罪,會犯重罪的只有可能是陸戟! 楚凌昭前腳才說了可能的后果,安家后腳竟然就把簍子捅了出來,速度著實比他們想象的要快很多。 蘇梨進屋以后把門從里鎖上,后背已浸出一層冷汗,之前那兩個陪她去昭安樓查探的人還躺在屋里,因傷勢過重無法自如行動。 “蘇姑娘!” 斷臂那人低喚了一聲,蘇梨回頭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安玨帶兵來搜查了,我擔心他發現你們的傷勢會借題發揮?!?/br> “搜查國公府?誰給他的膽子?” “一時解釋不清,官兵已經把國公府圍了,沒辦法出去,先換家丁服遮掩一下,然后……”蘇梨急切的說,時間太緊急了,她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來不及了,蘇姑娘你先走,萬莫被人發現!” 那人說著要把蘇梨往外面推,蘇梨這個時候哪能離開,兩人正僵持,門外傳來啪啪的敲門聲:“什么人在里面??出來!” 搜查的官兵到了,現在是真的逃不掉了。 “蘇姑娘,一會兒我們拖延官兵,你趁機逃走,那夜去昭安樓,老將軍也是讓我們保護你,今日萬萬沒有再讓你替我們涉險的道理!況且老將軍若是真的含冤受屈,也只能希望蘇姑娘想辦法替老將軍洗刷冤屈了!” 說話間外面的拍門聲越發急促,沒有時間猶豫,蘇梨抓著門簾借力躲上房梁。 下一刻,房間門被人踹開,官兵一下子涌進屋里。 “咳咳!”那人捂著斷臂咳嗽出聲,臉色蒼白,做出正準備下床去開門的架勢:“官爺,請問發生什么事了嗎?這里是國公府,你們怎么擅自闖進來了?” “少說廢話!奉旨捉拿朝廷要犯!還不隨我們到前廳去見大人!” 為首的官兵沒好氣的說,把屋里查看了一圈,沒發現什么特別可疑的東西,便把屋里兩人連人帶床抬了出去。 他們一走,蘇梨立刻躍下房梁離開房間上了屋頂,國公府周圍沒什么可以遮擋的建筑,那么多官兵圍著,蘇梨也沒辦法離開,便順著屋頂小心到了前廳,查看前廳的情況。 “大人,后院有兩個可疑的人!”官兵說著把人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