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她的手指蜷縮在一起,想說:“你好了沒有???” 卻驚人地發現男人的額頭細汗交加,呼吸也變得絮亂起來,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氣息,去嘗試一些一直沒有嘗試過的事兒。 于恬有點羞,自己也不自覺開始緊張,見他一直沒什么動作,只一個勁地盯著她那兒。 便扯過一旁的被單,蓋住自己。 不料,被單蓋了一半,被男人掀開。 陸之延低喘著氣說:“je veux voir.(乖,別遮,我想看。)” 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在說法語。 于恬一個枕頭扔過去,大罵:“陸之延,你要點臉行不行???” 陸之延輕笑了聲。 一夜旖旎,實在是又荒唐又糜亂。 最后,陸之延累得沒骨似的倒在于恬的身側,偏頭啄了啄她的耳垂,一聲一聲喚著她的名字安慰:“沒關系的,我們下次再來?!?/br> 于恬哭得眼睛都紅了,軟乎乎的小身子抱住他的身軀,癟著嘴道歉:“對不起,陸之延。我不知道會這么疼。我以為別人說的疼都只是很輕微的,但是……剛剛真的嚇到我了?!?/br> 陸之延手肘枕著腦袋,側著身安安靜靜地給她順毛。 想起剛剛蓄勢待發,她做好了準備,卻被疼得打退堂鼓,褐色瞳眸泛起漣漪,一滴晶瑩的淚懸在眼眶,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模樣。 他低笑了聲,俯下身去:“嚇到我們甜寶了?對不起?!?/br> 于恬有些莫名:“你說什么對不起呀?明明是我不好……” “誰說,我們甜寶那么好?!标懼尤嗔巳嗨X袋,手肘枕在她的腦袋下,溫溫柔柔地說,“你還太小了,是我太心急了,這些事情我們以后還有很多機會,不急?,F在睡覺,嗯?” 于恬被親了一下額頭,心情瞬間好起來,哼唧了兩聲,小手搭在他的腰上,在他懷里拱了拱,閉著眼睛吐著呼吸,開始睡覺,也不說話了。 第二天剛好是周末,兩人都是雙休。 陸之延早早起床出去晨跑,然后做早餐。 于恬還撅著屁股趴在床上睡懶覺。 陸之延做完早餐后,進臥室把于恬從床上提溜出來,刷牙洗臉。 少女洗漱完,呆呆地坐在餐椅上,揉了揉發困的眼睛,委委屈屈地說:“我好困,我才睡了四個小時?!?/br> 男人把粥盛出來,和面包一起推到她面前,垂著眼看她:“乖,吃完早餐,想睡的話再回去睡?!?/br> 陸之延在說中文,終于不說法語了。 于恬想起昨晚他在床上一連串溜到不行的法語句子,打了個寒蟬。 顫抖著肩膀,小手抓起勺子,一勺一勺地開始喝粥。 喝完粥,她眼睛睜開了一點兒,但還是想睡覺,便趿拉著拖鞋,跑進臥室,倒頭就睡。 陸之延把碗筷收拾好,洗干凈,掏出手機給地暖公司打了個電話,約了時間上門維修。 于恬在臥室睡覺,他有點無聊。 陸之延百無聊賴地蹲在電影碟柜旁,翻了翻,沒找到什么想看的電影,又打開電視,捏著遙控不停地按,換了無數次臺,也沒看到有什么感興趣的節目。 他抬眸瞄了眼墻壁上的壁鐘,已經是上午十點。 于恬在里面睡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起床。 陸之延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心癢癢的,單手插兜,輕輕擰開門把,走進臥室。 臥室的窗紗輕輕掩著,窗簾隨著清風輕輕飄舞。 中央的大床鼓起了一小團,少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陸之延安安靜靜地走過去,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將擋住她側臉的被子往下扯了一點兒,看清少女惺忪的睡顏。 被人擾了清夢,于恬皺著眉“嗚”一聲,聲音細細的,翻了個身,被子被她踢開。 睡衣領口大敞,大片雪白細致的肌膚露了出來,脖頸精細,鎖骨秀氣。 陸之延俯下身,將她臉上凌亂的碎發捋好,指尖從她的臉頰滑到凹陷的鎖骨,在上面抵了抵。 發現從脖頸到鎖骨下面一點點,遍布了深深淺淺緋紅的印子,全都是他昨晚留下的,還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看上去狀況有點慘烈…… 陸之延喉結動了動,眼眸幽深,良心發現地去柜子里翻出一瓶膏藥,用手指挖了一點兒透明清涼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女孩肩膀的紅印上,這邊抹一點,那邊抹一點。 一股清涼從頸間漫開,少女舒服地又把身子翻過來,睡夢中不自覺地挺身迎合向他。 男人越抹越往下,淺淡的紅印從脖子蔓延到胸前,為了方便抹藥,少女的睡裙帶子被扯了下來,被子也被掀開,全身幾乎一。絲不。掛地呈現在男人的面前。 大概過了幾分鐘。 于恬蹙著眉,仿佛意識到什么,一只手壓在自己的雪軟上,揉著眼睛,蹬了蹬腳,掀開眼皮一看。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低垂著眉眼,認真到專注的男人。 像是一片陰影籠罩下來,擋住了窗簾泄進來的日光。 她眨了眨眼,視線往下挪,驚恐地發現自己幾乎全身赤。裸地躺在他面前,而他蹲在床前握著一瓶小藥膏不知道在干什么。 于恬小手快速地扯過一旁的被單遮住自己,伸出去的腳丫踹了他一腳,壓著喉嚨怒罵:“陸之延,你神經病???” 陸外交官無緣無故被自己的小女友踹了一腳,腳丫正中他的下巴,整個人因為慣性摔在了地毯上。 他重新蹲起來,無語地說:“我在給你涂藥呢?!?/br> “涂藥?為什么要涂藥?”于恬驚詫地瞪大眼,掀開一點點被子,掃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驚恐地發現自己全身涂遍了大片小片的藥膏,連那兒都有。 她咽了咽口水,羞得軟了聲音,小聲控訴,“陸之延,你真的太色了。哪有人把藥膏涂在那里的……” 陸之延:??? 其實,陸之延也挺有私心的,本來拿著藥膏就只想要涂一下于恬脖子處的紅印,可看到白嫩細膩的肌膚又忍不住想干點什么,這才拎著藥膏涂來涂去,沒完沒了。 這件事,他認栽。 于恬房間的地暖修好后,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 之后的幾天,兩人的生活都過得平淡如水。 于恬羞恥地取消了那個用法語來日常交流的提議,兩人的聊天回歸正常。 學期末的考試很快來臨,考完試后,很長的兩個月假期,陸之延抽了幾天時間,帶她去了一趟法國郊區,體驗風土人情,又帶她去了法國東南部,看了眼阿爾卑斯山。 雪山綿長,云蒸霧涌,冰水嬉戲裊裊。 陸之延站在冷峻圣潔的雪山下,不知道從哪兒拎出一條鉑金小巧的小兔子項鏈,修長的手指捏住項鏈的扣子,戴在于恬的脖子上。 鏈上的小兔子恰好落在她的鎖骨之處,那胖胖的小身體和她常用的表情包如出一轍。 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小手捏著小兔子顛了顛,雙眸璀璨如星辰:“干嘛要送我鏈子???” 陸之延伸手刮了刮她鼻尖,桃花眼微斂,聲音懶淡地說:“小沒良心,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第三年?!?/br> 小姑娘笑了笑,干凈銀鈴的笑聲流淌著,她剛要說一句:“謝謝呀,我的男朋友?!?/br> 陸之延伸出手指,垂著頭把她的圍巾往上拽了拽,將她被冷風刮得紅透的鼻尖藏進圍巾里,補充了句:“更重要的是,今天,距離你嫁給我,還有兩年?!?/br> 于恬:??? 第52章 x52 阿爾卑斯山逶迤綿長, 大雪紛飛。 空中飄著如柳絮般輕柔的小雪花, 像吹落的羽毛,零零落落。 于恬笑, 上前幾步, 伸出雙手抱緊他, 他就像一個大暖爐,身上隱隱散發的灼熱氣息,溫暖了她滿身。 她嬌嗔地笑笑,撒嬌地說:“誰要嫁給你???” 話雖是這樣說。 但小姑娘眼睛一亮一亮的, 嘴角忍不住偷笑,仿佛剛剛說的那句話根本就不是疑問句, 而是肯定句, 變成了:我要嫁給你呀。 陸之延習慣性地將手伸到少女的腋下,把她抱起來,兩人的臉挨得極近, 他聞著專屬于少女的清香, 隔著軟綿綿的圍巾親了她的嘴角一下,直白又張狂地說:“不嫁給我, 你還想嫁給誰啊, 嗯?” 因為現在在雪山附近,氣溫直達零下二十多度。 于恬今天穿了件厚厚的面包羽絨服,她被陸之延托著臀, 跟抱小孩似的抱在懷里, 撲騰了兩下小短腿, 問:“你干嘛突然抱我???放我下來吧,重不重???” “不重?!?/br> 男人眉頭都沒皺一下,抱著直接就往前走了。 一雙褐色的馬丁靴,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響,襯得一雙腿又長又松散。 他望著紛紛揚揚、漫天飛舞的雪花,像是走進了一個童話世界,還帶著他的姑娘,徜徉在里面。 于恬怕他抱久了會累,細聲提醒:“要是累了,一定要把我放下來?!?/br> 陸之延無聲低笑幾下,看著被凍得眼睛紅紅的少女,很快又補充一句:“我抱著我的全世界呢,怎么會累?” 于恬被他的話逗樂了,沒壓住笑:“你哪里學來的老土情話?” 陸之延斂起笑意:“很土嗎?” “一點點?!庇谔裾\實說,“但我還挺喜歡的,你說的我都喜歡?!?/br> 陸之延的假期不長,去了阿爾卑斯山回來后,第二天他就要去大使館上班了。 于恬坐在房間里安安靜靜地看書,等時間到了下午4點,距離陸之延下班還有50分鐘的時候。 她跑去廚房,打開冰箱望了眼庫存,拍了個照發給他,問:【這位先生,今天晚餐想吃什么呀?時間緊迫,要盡快下單了哦?!磕腥怂坪跤悬c忙,隔了十分鐘才回復她。 lzy:【今天吃清淡點?】 lzy:【喝粥吧?!?/br> 于恬不懂陸之延為什么今天想要吃清淡點的東西,她都準備大施拳腳了,他居然說要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