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楚辰接過點頭,“自然是好的?!?/br> 卿卿嫣然一笑,小臉燦若桃花,心中甚是激動,也甚是歡喜,“那便多謝大公子了?!?/br> 而后她便把薛家的地址告之了楚辰。 那錦袋中確實是一張手帕,手帕與楚辰的這張也甚是相似,不同之處在于一個字,不過那自然不是她寶兒哥哥的名諱“珩”字,而是楚卓的那個“卓”字。 卿卿賭楚辰不會打開看,但即便他打開了,見了那個“卓”字,也只會以為是她粗心裝錯了。 事實上,卿卿也確實是繡了三張帕子。三張帕子上分別繡著三個字,“卓”、“辰”、“珩”。 她是楚卓的小通房,繡一張帶有楚卓名諱的帕子,無論是送給楚卓,還是留給自己,都太是正常了,即便被人發現,也沒什么大不了。 至此,卿卿終于松了口氣,自己將那五個字都送了出去,想來母親見了,自然會明白她的意思,知道該怎么做。 這時看天色也暗了,卿卿但覺在此繼續待下去也實在是不妥,于是便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只是安安,大公子找到安安,可否讓長壽幫我送回去?” 楚辰點頭,“那我現下,送卿卿姑娘回棲鳳軒?!?/br> “表弟?!?/br> 楚辰話音剛落,卿卿還沒回答,但聽一個男子的呼喚聲傳來。 卿卿聞得那聲音心一顫,抬頭只見一男子負手,笑吟吟地過來,卻是常司??! 小姑娘的心猛地一縮,不經意地便攥起了拳頭。 常司琛掃了一眼卿卿,未語,笑著朝著楚辰走來。 “剛去看完姨母,聽姨母說表弟回來了,表弟千里迢迢地去了薊城,卻是不知所為何事?” “哦?!背叫α艘恍?,搖頭,“沒什么?!?/br> 常司琛這時人已經靠了過來,繼續又與他說起了別的。 卿卿朝著楚辰微微施了一禮,“大公子,那我便先走了?!?/br> 她告了辭,而后便頭也不回地走了,本來心情很是不錯,但這一看到常司琛便什么好心情都無了。 卿卿沿途走的很快,也循著那小月,可人卻是不知道跑哪去了。走出了西苑沒多久,行到一處假山旁,突然聽見一聲口哨,卿卿轉頭望過去,只見一個身材瘦小的小廝縮頭縮腦的過來,正是那替她辦事兒的阿東。 “姑娘,事兒辦好了。吶……” 阿東說著給她一張字條。 卿卿看了看四周,見此處很偏,沒人,便趕緊接過了那東西,打開一看,里頭簡單地寫著幾個字,認出了那正是母親的筆跡,知道阿東是真的辦了此事,于是趕緊摘下頭上的一支發簪,給他遞了過去。 “多謝你了?!?/br> 那阿東舔了舔嘴唇兒,接過,“姑娘不給我也行,給姑娘辦事,不用錢也無妨,只要能看姑娘一眼,便行了?!?/br> “你別和我胡謅?!?/br> 卿卿甩下一句,轉身便快步走了。 阿東笑嘻嘻地瞅瞅她,又瞅瞅手中發簪,放到鼻子旁聞了聞,轉眼見小姑娘已經消失了。 他舍不得地又翹腳張望了幾眼,心中正暗贊:真他娘的好看??!但這時,卻突然覺得肩膀一沉,卻是有人拍了拍他…… ***** 卿卿回了棲鳳軒但見小月已經回了來。 院中不僅又丫鬟,還有楚卓。 “啊,回來了?!?/br> 小月看見便迎了過去,“卿卿姑娘,你去哪了?” 卿卿一見楚卓,便開始裝,緩步朝他走去,人就抱住了他,眼圈一紅,開口道:“小兔丟了?!?/br> 說著便極是低沉的樣子,要哭了。 小月趕緊安撫,“啊,不會丟的,反正肯定這府上?!?/br> 她適才早已把剛才發生了什么與世子等人說過一遍了。 楚卓知道了事情是怎樣,見她靠了過來,瞅了瞅她,暗想:她最近好心嬌??!以前她雖然也柔弱,但不過是外表柔弱,并不依賴他,更不像這般黏他。他欺負她,她口上服了,但楚卓清楚地知道她心中根本不服,不知道怎么罵他呢。 但此時這小樣子,倒是挺招人疼的。 少年的手臂環了上來,“哎呀,死了就死了,我再給你買兩只?!?/br> 丫鬟與那阿寧一聽都忍不住想笑。丟了已經哭了,他給說的更嚴重了。 這時只聽卿卿哭的更厲害了。 楚卓無奈,突然只覺得頭大了一圈,想急,但終是忍著,聲音柔下了幾分,“我不是說了,再給你買幾只么?” 阿寧急的夠嗆,趕緊上前,替主子安慰,“卿卿姑娘不要急,在這王府丟不了,也沒事兒的,我這就去給你找找啊?!闭f著看向了世子請示。 楚卓揮了揮手手。 阿寧應了一聲,抬步去了。 楚卓聽著小姑娘這時不怎么哭了,喉結微微動了動,抬手拍了拍她背脊。 “好了,去給你找了,回房吧?!?/br> 他說著松開了她,但小姑娘還趴在他胸膛上。 “這疼?!闭f著指了指胸口。 楚卓劍眉一蹙,“怎地還疼?” 卿卿點頭,“腿,腿也軟?!?/br> 楚卓無奈,心道:這怎么哪都不舒服了。 想著便一下子抱起了她,抱著她回了她的房中…… 第41章 傳遞 “哎呦,常公子饒命, 常公子饒命!” 昏暗的樹林中, “撲楞楞”地飛起一群鳥兒, 夜晚,秋風瑟瑟,透著一股涼意和陰森, 讓人背脊發寒。 阿東跪在地上搗鼓似的磕頭,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面前高大的男人一把便拎起了他的衣襟。那阿東人長得瘦小, 卻是一下子被對方凌空拽了起來。 “她叫你做了什么?” 常司琛聲音低沉,說話的同時猛地一用力, 那阿東立時喘不過氣來, 雙手去拽他的手, 眼中充血,使勁兒地點頭,艱難地道:“我……說……我……說?!?/br> 常司琛不緊不慢, 將他緩緩地扔在地上。 那阿東捏著嗓子,咳嗽不止,眼淚和鼻涕都出了來,但聽對方聲音低沉陰辣, “說?!?/br> “是,是。小姑娘,讓我, 給她母親傳一個錦袋而已?!?/br> “錦袋里頭是什么?” “是……是一張字條?!?/br> “哦?” 常司琛眸光一變, 低下身子, 聲音更低沉了幾分,“寫著什么?” “就是,就是一個‘類’字?!?/br> “嗯?” 常司琛聲音陰狠,一把又拎起了他。那小廝登時嚇得褲子都濕了。 “常公子饒命,饒命,小的不敢騙公子,就是,就是一個‘類’字,千真萬確?!?/br> 常司琛垂眸看著順著他褲腿流下的水,嘴角一動,一聲輕笑,丟下了他。 “類?” 他口中重復,眼睛微瞇,那是什么意思? 常司琛想著,這時記起適才,那小姑娘給了楚辰一張帕子,也給了他一個錦袋,讓他送去給她的家人。 此中,定有什么蹊蹺。 常司琛回了府便連夜派人守在了薛家附近。第二日接近正午,那人看到了大公子楚辰出現,也看到了那接錦袋的寶兒。 楚辰前腳走后,那人后腳便偷了寶兒剛剛拿到的錦帶。 *** 常司琛打開那袋子,但見里頭是一張手帕,帕子上繡著幾根綠竹,還有一個‘卓’字。 他卷起了那手帕,在手中甩著,心中想著那兩個字。 “卓”“類”…… 顯然那小姑娘是要傳給她娘什么信息,怕是這信息是個秘密。常司琛好奇了。 第二日他再度去了王府拜見姨母,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卻是在打聽近來那小姑娘還接近了誰,很快便得知那宋大夫已經接連三天,都在給她請平安脈了。 是以這次,他便特意截下了人。 馬車之中,宋大夫對于這突然而來的不速之客自然是惶恐的。 “不知常公子有何貴干?” 常司琛微微一笑,“想搭大夫一班順風車,不知可否?” “自然樂意至極?!?/br> 宋大夫心中惴惴難安,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誰也不是傻的。 常司琛又笑了笑,“那便多謝了。 宋大夫極是恭敬,但見常司琛嘴角微微一動,“宋大夫乃王府太醫,本職為治病,可不是給人傳信兒的?!?/br> 男人一驚,臉色微變,“不知常公子此言何意?” 常司琛又笑笑,“沒有什么,只是聽聞宋大夫近來充當起了跑腿的,突然有此感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