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衛盛一貫溫文爾雅的臉是帶上了陰郁,看著他說:“有話好說,你是誰?為什么要在這里弄一個密室?!有什么企圖?” 蒙面人冷哼一聲:“我是誰?哼,不需告訴你,你沒資格知道!” 江鈴說道:“我猜你是靜夫人的愛慕者吧,對她求而不得,要不然再也不會悄悄在這里弄一個密室!里面房間棺材躺著的是靜夫人的尸體是嗎?” 江鈴的話讓蒙面人怒不可遏,“閉嘴!你懂什么!我與阿靜是兩情相悅!” 溫許震驚了,聯想到那首詩,這人也太惡心了,居然還收藏人家的尸體,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衛盛與衛嶺不會是張靜與這人生的吧,但想想好像又不可能,原著沒提到這一茬啊,難道是她死太早沒來得及看到后面的情節? 衛嶺怕他一激動就把溫許給抹脖子了,連忙說道:“冷靜冷靜!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她?” “放了她?哼!你們幾個站在那里不許動!是你們逼我的,我早已提示過不要接近靜園,你們非不聽,是你們自作自受,不要怪我!” 蒙面人一邊說一邊架著溫許繼續退后,越來越接近石門外。 衛盛看住他的意圖是把他們關在里面活活冷死,“有話好說,我們也沒想到會這樣,以后我們都不再來這里,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行嗎?” 蒙面人冷笑道:“晚了!你們已經知道了,必須死!” 蒙面人不知道他觸碰到哪里的機關,冰室的那面墻正在緩緩地關上。 “不!” 忽然架在脖子上的刀掉落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溫許還處于驚愕之中,忽然一人把拎起她的衣領她往前一拋“走!” 溫許身子不由自主地往衛嶺他們那邊飛去,衛嶺伸手攬住了她,問道:“你沒事吧?” 溫許摸了摸脖子,傷口很淺,放下心來,回道:“沒事?!被仡^一看,剛剛救她的人居然是一言,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進來的。 此時一言正與蒙面人纏斗,衛盛與江鈴上前去幫他,三打一,蒙面人武功再厲害也招架不住很快就被制住了,給他點了xue,衛盛一把拉下他的面巾,除了江鈴一臉茫然,其他人倒抽一口氣。 衛嶺有些不可置信的叫道:“二叔?” 衛盛說:“原來是你!盡管你刻意壓低了聲音,我還是聽出來了,怪不得昨晚能讓你給逃了?!?/br> 昨晚衛盛與江鈴追他的時候,出了靜園,那人似乎比他們還熟悉這里,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果真是自家人,對衛府熟悉無比。 江鈴睜大了眼睛,終于知道這些人為什么看見這人真面目這么驚訝了。 這人是衛盛與衛嶺的二叔衛奕,長得與衛城有幾分相似,相貌英俊,只是有些滄桑的痕跡,兩鬢有些許白發,有一種成熟的味道。溫許只見過一面,不是很熟,印象中是一個溫文爾雅特別有風度的大叔。 衛奕時年四十二歲,至今未娶,那不可名狀的原因居然是喜歡上了他的嫂子。 衛盛顫聲道:“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是你?” 衛奕冷哼一聲,恢復了本來的聲音:“為什么是我阿靜本來就是我的,是你父親衛城那個畜生橫刀奪愛!” 所有人愕然。 想起父親與二叔總是爭鋒相對,明明是一家人,卻爭個你死我活,衛家的產業衛城一大半,衛奕只有一小半,這些年來漸漸壯大,兩人明明是親兄弟在生意場上卻不能一致對外,暗流涌動,或許別人不清楚,但是衛盛作為長子,雖然現在家中的生意沒有交給他,卻還是知道的,衛家江州首富的位置岌岌可危。 衛盛說:“你恨他?” 衛奕毫不猶豫地說:“怎能不恨,我恨之入骨?!?/br> 衛奕眼神飄遠,陷入了回憶之中,緩緩道:“當年我去京都上學,與阿靜一見鐘情,那段時日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相互私定終生,本來我決定回家后就與父親說向張家提親的?!?/br> “可是!”衛奕恨聲道:“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衛城知道了,衛城從小就是什么都要與我爭,他什么都不如我,卻什么都想比我好,要不是他是衛家長子,根本就不會輪到他接管衛家,他知道我有喜歡的人后,暗中謀劃,我一回家,還沒來得及與父親說這事,父親就派我北上去漠北那邊開拓生意,說是對我的一種歷練,如果我能辦好,回家后會分一部分商鋪給我管,我是次子,想要得到的東西只能自己去爭取,去漠北需要三個月,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我寫了信給阿靜預定三個月后就回來娶她,三個月后,當我躊躇滿志的從漠北回來,阿靜卻成為了我的嫂子!他們瞞著我辦了婚事?。?!” 眾人沉默的聽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衛家像張家提了親,阿靜本以為是要嫁給我,興高采烈地嫁進衛家,直到新婚之夜才發現錯了!她想尋死!但是衛城那個畜生逼迫她,如果她死了,張家也不好過,他會讓張家以后的生意做不下去!張家是做絲綢生意的,衛家本來就是張家最大的合作者,只要衛家撤資,張家就會支撐不下去而倒閉,阿靜為了整個家族,屈服于衛城那個yin賊!我好恨!但我什么都做不了,一切都太晚了?!?/br> 衛奕堅毅的面龐不知什么時候流下了兩行淚水,紅著眼睛厲聲道:“要是衛城對阿靜好,我也認了,可是,這個畜生根本就不是真心對她,娶了阿靜又冷落她,接著娶別的女人,這樣糟踐她,我怎能安心,怎能坐視不管!我想要帶她走,她居然不愿意,她已經懷了衛城的孩子?!?/br> 溫許知道太多這樣的事例,女人一旦懷了孩子,心就會變軟,會屈服,會將就,會為了孩子犧牲掉自己的幸福,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是一樣,明明不相愛,經常吵架,卻還是在一起生活,她以前實在是搞不懂,離了婚又不缺錢,為什么還要跟父親在一起,她問過母親,得到的答案是:【為了你們兄妹,你知道我犧牲了多少嗎,如果我走了,誰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媽虐待你們,你們會缺少家庭的溫暖巴拉巴拉】溫許對于這個問題感到很無力,這也是她不想回家工作的原因,家里的氣氛讓她窒息,她不想要這樣的溫暖,美其名曰給孩子們溫暖,卻沒有創造一個溫暖的環境,日夜爭吵,煩得很。 衛嶺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握住了溫許的手,溫許一愣,看向他,他的眼里充滿了悲傷之意,那眼神是溫許從未見過的悲涼,含著無限哀愁與苦澀,似乎感同身受一般,溫許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原著溫許負他喜歡上他的兄弟,心里忽然有些心虛,感覺原著溫許與那不要臉的衛城沒有不同,都是玩弄人家的感情,作踐他的一片心意,還虐待人家。 溫許嘆息一聲,默默回握住他的手給與他安慰,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別生氣,莫怪我。 衛嶺感受到她的回應,心下一暖,對她笑了笑。 溫許忽然想到那死去的張大娘,問道:“那張大娘是怎么回事?” 衛奕解釋說張大娘是張靜的貼身丫鬟,她知道他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默默幫助他們,靜夫人死后,他們把她的尸體偷來藏在這里,在這里守著,不準任何人接近靜園,他們相信靜夫人的靈魂還在這里,她還會活過來。 卻不想衛城居然讓侍妾住進來,他們把那女人嚇死了,從此靜園有了鬼。 半響過后,衛盛緩緩道:“二叔,人死不能復生,你該放下過去了?!?/br> “放下?”衛奕冷笑一聲,露出諷刺的笑容,說道:“你覺得我能放下?你,你們,你們知道什么是愛嗎?你們有愛的人嗎?” 這個問題把他們問住了,室內陷入一片迷之沉默中。 溫許說:“二叔,你現在的愛有些變態,你把人家尸體放在這就算是愛嗎?讓人家不能入土為安?!?/br> 衛奕罵道:“你懂個屁!阿靜還會活過來的,只要我找到玉澤仙珠,她就會活過來!” 衛嶺一愣,遲疑道:“你說的是這個嗎?”默默從懷里拿出香囊,把珠子倒出來,室內頓時光芒盛起,如陽光照進來一般燦爛。 衛奕一見玉澤仙珠,整個人都魔怔了,愣愣地看著衛嶺手上的珠子半響,突然暴喝一聲,身子驟然拔起,劈手奪過玉澤仙珠,一掌拍向衛嶺。 衛嶺沒有防備飛了出去,撞到墻上,吐了一口血。 溫許瞳孔猛縮,失聲大叫道:“衛嶺!” ‘砰’地一聲,石門落了下來,衛奕早已閃身出外面。 這個變故太快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不知道衛奕什么時候已經解開了xue道。 失去了玉澤仙珠,剛剛的光芒消失不見,室內又陷入了昏暗之中。 第三十六章 死中求活 “衛嶺, 你怎么樣?”溫許慌張地把衛嶺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 “沒事, 死不了?!毙l嶺虛弱的笑了一下, 看到她這么緊張自己,心中得意,情緒一激動氣血上涌, 又咳了一口血出來。 “你別嚇我啊?!睖卦S大驚失色,給他擦了血, 忙從他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出來, 倒了兩粒喂進他嘴里。 衛盛蹲在一邊, 搭著衛嶺的手腕把脈,過了片刻, 舒了一口氣,說:“沒什么大礙,剛剛二叔那一掌似乎打通了你的經脈,淤血吐出來了, 痛不痛?”他心中驚喜,不知道什么時候衛嶺的脈搏跳的這么有力了,與正常人無異,而且內力雄厚, 應該是練了自己教他的內功。 衛嶺委屈巴巴的說:“痛死了, 背特別痛,剛剛撞到了?!?/br> 衛盛說:“來, 我給你運功調理一下?!?/br> “不要,娘子親親我就不痛了?!毙l嶺轉向溫許, 期待的看著她。 眾人:“……” 溫許嘴角抽搐道:“……你有毒吧,別鬧了,大哥你快點給他運功?!毕訔壍匕研l嶺推給衛盛,坐到一邊去了,她有些窘迫,臉微微紅,好在室內光線暗也看不出什么。 衛盛好笑的搖搖頭,本來還懷疑衛嶺是不是裝傻的,覺得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傻。 看著衛盛在跟衛嶺運功療傷,江鈴很無聊,縮在角落里對溫許說:“剛剛那個被搶走的會發光的珠子就是能起死回生的玉澤仙珠?” “是倒是玉澤仙珠,但是起死回生我覺得應該不行,太扯淡了?!睖卦S回想起上輩子這個珠子可是救了她兩次,現在衛嶺變成了珠子主人,江鈴無緣了,誰讓她沒先遇到寒聲呢,他們兩個應該還沒見過面。 江鈴點點頭說:“對啊,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人都死了還怎么活過來?!?/br> 溫許說道:“衛嶺都把珠子拿出來了,為什么他還要搶走?又不是不給他?!?/br> 江鈴說:“對啊,難不成他是想占為己有自己用?” “不知道,大概是吧?!?nbsp;溫許搖搖頭,她知道玉澤仙珠人人都想要得到,可能有些人會以為它無所不能是仙丹,想讓自己長生不老什么的。 趁此機會,溫許向江鈴討教了一些學武的基本常識,兩人聊得很好,江鈴是武癡,一聊武功就聊到停不下來。 “那咱們出去了你教教我怎么入門?!?/br> 江鈴笑著說:“好啊,那我豈不是成你師傅了?!?/br> 溫許說:“有個美女做師傅是我的榮幸?!毙牡篮晳摬粫鷼獍?,他又還沒答應做我師傅,現在抱緊女主大腿,打好關系要緊啊,為了活命,其他都不重要。 江鈴說:“哎,我開玩笑的啦,你別當真,我這點功夫還沒到收徒的地步,教教你一些基本功還是可以的,哦,咱們能不能出去還是個問題呢,不會真的困在這里了吧?” 溫許很淡定地說:“我覺得不會?!睆U話,怎么可能出不去,本書兩個男女主都在這死了,后面的情節都不要發展了。 溫許看到一邊的一言,他跟他的名字一樣真的一言不發,他靠著墻,抱著雙臂,又帶著面具,半邊臉隱藏在黑暗中,看起來很酷,十足的殺手范。 溫許對他說:“一言兄,你怎么看?” 一言聞言瞄了她一眼,總算是給了她一個眼神,淡淡說道:“不知?!?/br> 溫許打了個寒戰:“……這么高冷?” 這時衛盛已經與衛嶺療傷好了,眾人圍在一起商量怎么出去,衛嶺又像個沒骨頭的人一樣非要賴在溫許身上,叫他去床上躺一會,他說怕,不敢,溫許聯想到里間的冰室還有一副棺材,頓時一陣惡寒,想要快點離開這里。 江鈴說:“難道咱們真的要被困死在這里?” 衛盛說:“二叔他應該還會進來?!?/br> 溫許嘆了一口氣說:“等他再進來,我們早已經餓死了?!?/br> 衛盛說:“我覺得應該不會,里面還有個棺材,他應該怕我們破壞?!?/br> 江鈴問:“冰室的機關剛剛是怎么開的?” 眾人搖頭說:“不知道,剛剛不小心開的?!?/br> 說完大家有去書桌那里找開光,找了半天沒找到,又去衛奕劫持溫許站的地方找,發現機關在墻上的一塊磚頭那里。 冰室的門又緩緩的打開了,幾人走了進去,寒意襲來,衛嶺摟著溫許的肩膀說:“我好冷?!?/br> 溫許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可惜衛嶺沒看見。 其他幾人看見他們這樣已經見怪不怪了。 冰室中間陳列的棺材冒著死死寒氣,特別陰森恐怖。 衛奕應該經常來這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棺材放在這里,難道不感到害怕嗎? 江鈴問:“要打開看看嗎?” 衛盛與衛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他們也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有沒有人。 幾人研究了一番,找到棺材底部一個有一個機關,按下去,只聽‘咔嚓’一聲,棺材蓋緩緩地移動。 眾人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喘,緊盯著棺材看。 溫許把頭扭到一邊去了,她不想看,害怕看見恐怖的畫面,只聽到他們發出倒抽氣聲。 溫許不明所以,有些好奇地睜開了一只眼睛,看見他們幾人圍著棺材,臉上沒有意思害怕,反而是驚艷,半信半疑的也壯著膽子湊上去看,只能用驚艷兩個字來她想到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