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寂明志往后退了好幾步,帶著畏懼地望向謝隨。 不過陶嘉芝膽子比寂明志要肥一些,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再兇悍惡劣,還敢對長輩動手嗎! “我說我們家白白怎么敢忤逆大人,變得這么不聽話,原來是被你這小混混給帶壞了??!” 她嗓音尖銳,嚷嚷著說:“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家伙可不是好東西,高中的時候就在學校里作威作福,這不,大學都沒念,哦對了,他爸還是殺人犯呢!” 周圍員工都恨不得把耳朵捂住了,他們噤若寒蟬,根本不敢抬頭看寂白的臉色。 “保安!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寂白臉頰脹紅,怒不可遏,指著陶嘉芝的手都禁不住地顫抖了起來:“立刻把他們趕出去,從今以后不準他們再邁進寂氏集團大樓一步!” 幾個保安立刻涌上來,架著陶嘉芝和寂明志離開。 陶嘉芝大聲嚷嚷著:“寂白,你要為這么個小混混,不要這個家了嗎!” “我早就已經沒有家了?!?/br> 寂白臉色低沉得難看,她冷冷回頭,啞著嗓音說:“從今以后,你們公司從寂氏集團分離,再不要想拿到集團一分錢的資助,?!?/br> 寂明志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寂白,如果真的脫離母公司,他們家一定會破產的! “白白,你至于做這么絕嗎!” “對??!我們是你的父母,你這樣做太大逆不道!” 甚至就連聞訊趕來的秦助理,都忍不住要勸寂白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僵,無可挽回。 畢竟,寂明志還是老夫人的二兒子。 寂白回頭望了秦助理一眼,沉聲道:“現在,我才是董事長?!?/br> 整個集團董事會擁有至高的一票否決權,她的決定就是最終決定。 秦助理凝望著她,她那漆黑的眸子里蘊著冷冽的鋒芒,令他不寒而栗。 那一刻,他終于知道,這位小小姐是真的長大了,變成了老夫人所期望的樣子。 殺伐決斷,毫不拖泥帶水,但她絕非如寂靜那般冷漠無情,恰恰相反...... 人只有在守護自己所愛之人的時候,才會成長,變得強大,無堅不摧。 ** 寂明志夫婦倆被保安趕了出去,財務室的會客廳頃刻間安靜下來。 周圍員工們很有眼色地相繼離開,只留了寂白和謝隨兩個人在會客廳里。 寂白的手緊緊攥著拳頭,憤怒的火焰已經將她的心吞噬了。 不管他們對她說出什么樣的污言穢語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墒撬裏o法容忍他們侮辱謝隨哪怕一個字,他們已經觸到了她的底線。 謝隨默了片刻,還是走到她的身后,將她緊攥的拳頭握入掌心,一點點將她的指頭松絡開。 “秦助理說得對,不必要這樣做?!彼ひ舻痛加辛Γ骸安槐匾獮榱宋?,和家里人...” 不等他說完,寂白忽然轉過身,踮起腳,用力吻住了他柔軟干燥的下唇。 謝隨垂眸,看到女孩眼角滲出眼淚了。 她捧著他的下頜,認真而纏綿地吻著他,呼吸也變得越發急促,喉嚨里帶了啜泣聲。 她受不了別人說他哪怕一個字的不好,她疼他,疼得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謝隨的心被難忍的酸澀吞噬了,他抱起了她,將她放在桌上,開始瘋狂地回吻,又吮又舔,吮掉女孩臉頰苦澀的淚痕。 “不準哭?!?/br> 他急促地呼吸著,附在她的耳畔,用濕熱的氣息聲輕哄道:“多大的人,還哭鼻子?!?/br> “謝隨,你也別難過,你難過,我就會很心疼的?!?/br> 謝隨嘴角揚了揚,用鼻翼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可以我難過,除了你?!?/br> 寂白攬著他的脖頸,聽話地連連點頭,將眼淚全部蹭在他的肩膀衣服上:“誰敢欺負你,我就狠狠對付他們!” 謝隨用指尖替她一縷一縷地理順了頭發,輕笑了聲:“傻丫頭?!?/br> …… 晚上,兩人去看了電影,電影院里,寂白一直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謝隨甚至能夠感受到她柔軟掌心那一層濕潤的薄汗。 他側過身,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問:“很熱?” 寂白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更加用力地攥緊了他。 謝隨感受著女孩身體的顫栗,他皺眉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女孩依舊搖頭,良久,她湊近他的耳畔,用很低很低的嗓音說—— “謝隨,我想和你做~愛?!?/br> 第77章 怕了 聽完這句話的謝隨, 身體僵硬了整整五秒。 他牽著她匆匆走出了電影院。 出門之后冷風一吹,寂白冷靜了不少, 忐忑地望著謝隨。 少年身體的火苗似乎已經被她點燃了, 他甚至都等不及回家, 徑直去邊上的超商買了該買的東西, 然后帶她進了最近的一間四季酒店。 插上房卡,房間里的燈驀然間全亮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寂白能夠明顯看到少年那漆黑的眼瞳里涌動著的波瀾。 “啪”的一聲, 他伸手按滅了房間的燈,周遭陷入一片黑暗與靜寂中。 寂白感覺自己的后腰被他的手掌往上一提, 隨即她迎上了他的吻。 他伸手鉗住了她的下頜, 輕輕一捏, 逼迫她張開了小嘴, 最大限度地迎接他的到來。 寂白笨拙地回應他, 卻很難招架這一個濕潤的吻。 男人此刻已經不受大腦控制, 她低聲說什么他好像都聽不見似的,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放到正中間的床上。 黑暗中,她聽到了清晰的皮帶扣響。 “謝、謝隨?!彼贝俚貑玖怂拿?。 他幾乎無暇應她。 “我有點害怕?!彼曇舻腿?,帶著忐忑的顫栗。 謝隨終于停了下來,神情也變得柔和了許多,伸手撫上了她的臉蛋,挑釁地拍了拍—— “怕個屁?!?/br> …… 那一晚, 寂白幾乎都沒有怎么睡覺,她一直處于某種迷蒙混沌的狀態,最初的疼痛消散之后,迎來的便是某種極致的快樂。 她尖叫,卻又被他捂住了嘴,那種無法發泄的痛快,讓她死去活來了好幾遍,讓她感受到人間是多么值得,擁有這樣的男人,是多么幸運。 少年沉沉睡去之后,寂白反而睡不著了,她光潔的手臂撐著少年的肩膀,借著窗外路燈幽暗的夜光,打量他的眉眼。 他眉目英俊,一條狹長的眼線微微上挑,唇薄,鼻梁高挺,五官漂亮得幾乎可以原地出道。 只是一道斷疤痕在左邊眉骨外側三分之一處生生截斷,讓他看起來戾氣很重。 但寂白食髓知味以后,才會明白這個少年溫柔起來,是多么的極致纏綿。 她的指尖撫上了謝隨的眉毛,慢慢地拉到眉尾,按了按他的疤痕。 他沒有醒,睡得很沉很沉,應該是很累了。 寂白按著發絲,俯身,淺淺地吻了吻他的下唇,然后趴在他的身上,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她醒過來的時候,身旁空空蕩蕩,少年已經沒了蹤影。 寂白耷著拖鞋走到陽臺邊。 此刻天色還未透亮,正東方有晨曦的微光刺破暗夜的層云,暈染出半明半昧的熹微霞光。 謝隨赤著上身,背后肌rou矯健而流暢,既不魯莽卻又顯得格外有力。 從這夜之后,寂白已經能夠知曉到他這一身肌rou的好處了。 他的手臂撐著陽臺護欄,目光平視正東方,不知在想什么。 注意到身邊的動靜,謝隨側過身。 她穿著他的黑色t恤,顯得纖細而瘦小,寬大的下擺覆在她的大腿根,內里沒有穿內衣,所以前面有若隱若現的微凸感。 想著這女孩已經徹徹底底是他的姑娘了,心下也忽然變得柔軟,站到她身后,將她整個環入了懷中,一起等待著朝陽的冉冉升起。 “你在想什么?”寂白好奇地問他:“這么早就醒來了?!?/br> “我在想...這一生,好短?!?/br> 謝隨將下頜擱在她的肩膀上,牽著她的手放在身前。 寂白不解地說:“你的人生才剛開始呢,就感嘆這些事,倒像個老頭似的?!?/br> “和小白在一起的時光,一百年太短了...” 他宛如貪婪的君王,奢求著長生的神跡,與她攜手走過此生、他生,走到宇宙洪荒的盡頭,都還不夠。 “我們不止一百年?!奔虐椎纳ひ魩е膯。骸拔艺J識你,已經很久了,謝隨?!?/br> 謝隨將下頜放在她的肩膀上:“有多久?” “很久很久,這輩子,上輩子?!?/br> …… 晨風拂過,她凌亂的發絲撩這他鼻梁,癢癢的,他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她:“昨晚感覺我做得好嗎?” 提及昨晚的事,寂白轉身將臉蛋埋進他的胸膛,低聲說:“你別問這種問題啊?!?/br> 怪難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