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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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含嬌當時其實想說,她也不是每月一回,畢竟有些時候兩個月才一回,有些時候一個月兩回,根本沒個準,特別折騰人,且完全不知道什么時候月事會來,大夫還說她今后恐怕不能生育的呢。 一旁母親高意如捏了捏女兒的肩頭,笑道:“娘別嚇唬嬌嬌了,記得我當年也是這樣,不過成親之后就好了許多,特別是生了嬌嬌之后,便也不疼了?!?/br> 高老夫人當時就瞪了高意如一眼,“你好意思說,若不是你非要去東萊,水土不服,怎會導致生這個女兒差點丟了性命,后來又不能再生……咳咳……” 高意如連忙上去,為高老夫人撫了撫背,看母親這么不高興,高意如只好轉移話道:“那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旁邊慕含嬌一聽,當時眼睛都紅了。 母親生她受了那樣的苦,她怎么這么混蛋,前世竟然讓母親一個人去了漢中,她應該跟著去的,她應該陪著母親…… 棄母親于不顧,如此大不孝,簡直太沒人性了。 今后,母親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慕含嬌憋著眼淚,眼中波光粼粼的,連忙起身過去,鉆進母親懷里,抱著她的腰,又牽著外祖母皺巴巴的手。 從外祖母那里出去之后,慕含嬌和母親并排而行,才又聽母親念叨。 “你這舅舅,接我回洛京就沒安什么好心,我這還沒站穩腳,京城里說了幾門親事沒成,現在又跟我說漢中王想求娶,要把我嫁去漢中……嬌嬌,若是娘去漢中,你去么?” 慕含嬌當時心下猛然一跳,趕緊拉著母親的袖子,瞪圓個小眼睛,道:“娘,漢中一點也不好,濕氣太重,窮鄉僻壤,天災不斷,你可千萬別答應,洛京多好啊,去什么漢中!” 漢中王怎么還是想求娶母親,母親這一個月都沒出門,他見都沒見過也要來求娶? 這么說來,漢中王娶不娶母親,跟有沒有見過她根本沒關系?也是啊,漢中王肯定是老早就打聽好了,被母親美貌傾倒什么的完全就是借口,實際就是想攀高家。 所以,單單讓母親不出門,根本逃脫不了要被嫁給那個漢中王的命運? 前世,就是在祖母壽辰之后,母親就跟著漢中王嫁去了漢中。 后來母親倒是來過幾封信,說她在那里過得很好,漢中王也待她好……可事實上,慕含嬌根本對那個漢中了解甚少,后來她前去漢中給母親送葬,因為是高顥一路護送她去的,所以漢中王也沒見怎么怠慢。 高意如長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有些事也不是娘可以左右的……”若是為了高家的利益,皇后和舅舅逼著娘親出嫁,娘親肯定只能同意。 娘親現在也才三十二歲,冰肌玉膚,如花美貌,比那些二十出頭的絲毫不遜色,又多出幾分獨有的成熟風韻,是十幾歲的小丫頭遙不可及的。 越想慕含嬌就越擔心,但是僅憑她,如何能阻止那個有備而來的漢中王? 她現在需要找人幫忙才行,可如今……思來想去,只有和高殊關系還過得去,有可能會幫她。 于是當天傍晚,慕含嬌就在花園假山,高殊回去的必經之路上將他攔住,還特意買了一盒珍饈閣的杏仁酥。 碰面之后,高殊看著慕含嬌送的杏仁酥,立即就察覺她“無事獻殷勤”了。 慕含嬌笑了笑,道:“什么都瞞不過你?!?/br> 高殊也不客氣,拿了塊杏仁酥就咬了一口,一邊詢問:“說吧,有什么想讓我幫你?” 慕含嬌倒是比較委婉,詢問道:“三表哥還說幫我找逍遙書生是誰,不知可找到了?” 高殊吃杏仁酥的動作都慢了幾分,回答道:“此人突然銷聲匿跡,恐怕已離開洛京,無處可尋?!币驗樗呀浤缅X財把人打發走了。 慕含嬌很是失望:“是么……還以為三表哥很有能耐,沒想到,一個小小書生都找不出來,唉,看來是含嬌對三表哥期望太高了?!?/br> 哪個男人聽了這種話,都會不樂意。 “我怎么就沒能耐了……是因為,最近,手上事情太忙,實在沒空追查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br> 慕含嬌便道:“那若是含嬌懇求一件舉足輕重的大事,三表哥能辦得到么?” 高殊遲疑問:“何事?” “我聽說,舅舅有意將我娘許給那個漢中王……”慕含嬌這才把自己目的給說了,不想把娘親嫁去漢中,因為母親身體不好,不適合漢中濕熱,而且以后恐怕沒機會再回洛京…… “相信如果是三表哥的話,肯定會有辦法解決此事?!?/br> 高殊嘆息了一聲,道:“可是漢中王給出的條件實在誘人,恐怕爹爹傾向于同意這門親事?!?/br> 慕含嬌當時都熱淚盈眶了,可憐巴巴的望著高殊,道:“三表哥,你剛剛還說有能耐呢,果然是哄騙含嬌的,虧人家還當你是親哥哥,第一個就來找你,若是你沒辦法,我只能去求二表哥了?!?/br> 慕含嬌知道,高殊和高顥背地里都在較勁,要是這么說,肯定能激怒高殊。 果然高殊當時就冷嘁一聲,不屑道:“哼,我都辦不到的事,他怎可能辦到?” 慕含嬌道:“二表哥不行,我就去求昭王,昭王肯定能辦到……” 高殊想了想,小表妹第一個來找的他,萬一他拒絕了,二哥或者昭王答應了,那今后他在小表妹面前肯定很沒有排面。 其實,要小姑姑不嫁去漢中也并非難事,直接想法子弄個八字不合,或者跟蜀地犯沖什么的……畢竟,小姑姑就算再嫁,也不是非要嫁給漢中王不可。 于是高殊勾唇笑道:“讓我幫你也不是不行,把你那幅畫送給我做生辰禮!” “……”還想著那幅畫呢。只是一幅畫,能換來母親不要遠嫁,慕含嬌自然只有同意了,“那,三表哥,我給了你那幅畫,求你的事情可一定要辦到??!” 高殊拍著胸脯保證:“那是自然,不然就讓我提頭來見!” 第14章 讓高殊再三保證不會讓母親嫁給那個漢中王,慕含嬌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因為高殊說逍遙書生已經離開洛京了,慕含嬌也就沒再費心思去尋找,卻也打消了寫成話本的念頭,畢竟洛京的人估計不會接受第二本《東海尋仙記》了,她的忠實讀者,只有小可憐和三表哥兩個人。 后來一切照常,每隔三五天,慕含嬌寫一頁海上的事,這頁薄薄的紙,高云輕先看,看過交給高殊,最后總會不知去向,也不知落入了誰的手中。 下次出門,已經是下個月高殊的生辰那天,去風澗樓給他慶生。 馬車上,高云輕坐在慕含嬌身邊,還欣喜的模樣:“jiejie你還沒去過風澗樓吧?聽說那里有洛京最好吃的菜,最美味的酒……我也很久沒有去過了,這次還真是托了jiejie的福?!?/br> 慕含嬌都無語了:“你又不能吃又不能喝,跟著去做什么?” 高云輕嘿嘿一笑:“湊熱鬧嘛?!?/br> 確實也熱鬧,風澗樓位于洛河河畔,飛閣流丹,歌臺舞榭,綿延不絕建于河畔,毫不遜色于皇家園林,是如今最受世家子弟追捧的銷金場所,吃喝玩樂無所不有,因為最高的一座七層閣樓風澗樓聞名于世而得名。 其中一個多層閣樓已被包下,除了請柬之人,其余不得入內,正是高殊邀請了親朋好友同齡之人前來喝酒慶生的地方。 閣樓一層,前廳是男賓吃酒之處,后堂是女賓聚集之處,樓上有客房供眾人休息所用。 自從上回慕含嬌喝茶沒有請高云旖之后,每回高云旖見了她都要冷言冷語幾句,甩眼色給她瞧瞧。 就比如說現在,慕含嬌剛剛一到,高云旖便領著她的狐朋狗友圍了上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 “含嬌meimei來得挺早的呢,這手上抱的是什么?”高云旖的目光當時就落到了慕含嬌手上用綢緞袋子裝著的畫卷上頭。 慕含嬌一看她氣勢逼人,也只好如實回答:“是含嬌給三表哥備的生辰禮?!?/br> 高云旖嗤笑了一聲:“meimei這是花重金買了哪個名家書畫要送給三哥么?” 慕含嬌答道:“只是含嬌拙筆,并非什么名家書畫?!?/br> “meimei還真是有心了,竟然親筆作畫相贈?!碑敃r高云旖就帶著她的狐朋狗友哄笑一堂,大家都在說慕含嬌真是煞費苦心,自己作畫送給高殊。 高云旖犀利的目光,落到了慕含嬌手上的那幅畫,輕笑道:“不如,含嬌meimei將你的親筆大作拿出來給大家都鑒賞鑒賞?” 慕含嬌道:“畢竟是送給三表哥的,他都還沒過目,先讓你們看過,不太妥吧?” “有何不妥,讓我們見識見識嘛,我也是好奇,想看看慕姑娘畫技如何?” “就是,等送給了三公子,他拿回去慢慢看?!?/br> “不拿出來看,莫非是怕見不得人……” “……” 慕含嬌還沒有反應,高云輕先被她們氣得不行,當時就道:“我jiejie的畫獨一無二,三哥都是苦苦相求,jiejie才答應相贈,你們這些淺薄之輩,一輩子都沒見識過,看了小心閃瞎了眼!” 慕含嬌趕緊將她護在身后,安撫道:“小可憐,別激動,小心身子,讓她們說去吧?!?/br> 高云輕道:“jiejie,你就給她們看一眼吧,叫她們望塵莫及!” 高云旖冷笑一聲:“我倒是想知道,怎樣讓我望塵莫及?!?/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慕含嬌推脫不掉,有些頭疼,只好答應下來:“那好吧?!?/br> 于是在眾人矚目之下,慕含嬌將畫從錦袋之中取出來,和高云輕一起,一人托著一邊,展開來給大家過目。 可見,整張紙幾乎都被染成了夜空藍色,天空上一輪明月,還有無數星辰,海面上成千上萬的淺黃色水母,緊緊包圍著一艘船,還能看清船頭甲板坐著一對父女的背影,紙張很大,一眼看去仿佛身臨其境。 慕含嬌可以預想到,不管她畫成什么樣,高云旖帶著她的狗腿子出來,都會將這幅畫批得一無是處。 果然,又是上回那個周瓊,自以為是太傅之女,洛京第一才女,前世嫁給了高殊之后,經常跟著高云旖一起欺負她。 周瓊當時便上來評頭論足:“作畫大忌就是又臟又亂,沒有畫面,沒有意境,色彩搭配不當,還沒有情感融入……慕姑娘的這幅畫,剛好集齊了以上所有忌諱,阿瓊眼拙,還真是看不出來畫的究竟是什么,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br> 高云旖笑了笑:“哪四個字?” “一塌糊涂!” “哈哈……確實一塌糊涂,黑糊糊的,全不知道在畫什么,這也能稱作是畫?還不如我隨便將墨往紙上一潑呢,就這樣的畫作也好意思拿來送給三公子做生辰禮?!?/br> “人家小地方來的,不識大體也不能怪她……” 高云輕要被她們激怒了,慕含嬌將她拉住,使了個眼色,才咬著唇沒說什么。 等她們一言一語,說得差不多了,高云旖才唇角微揚,略帶得意,說道:“含嬌meimei,大家實在沒見識過如此‘獨特’的畫,語氣稍微重了些,還望meimei不要介意?!?/br> 慕含嬌倒是淡然自若,語氣溫和謙卑,道:“我這幅畫,識貨的才看得出其中奧妙,大家都是金枝玉葉,平日里養在深閨的人,眼界有限,欣賞不來,確實也怪不得你們?!?/br> 眾人面面相覷,小聲議論——這丫頭也太狂妄了吧! 高云輕也跟著慕含嬌附和:“對,她們是欣賞不來的,也只有三哥博古通今,才能看懂?!?/br> 高云旖不以為意:“那含嬌meimei可說說,你這畫的是什么?” 慕含嬌抿唇一笑,解釋道:“含嬌曾經跟云旖jiejie說過的,你忘了?” 高云旖一愣:“何時說過?” 慕含嬌道:“不僅跟你說過,在座的各位,許多都聽過?!?/br> 慕含嬌指著畫,解釋:“這個是船,船在海上,正是夜晚,深藍是天,淺藍是?!焐系陌咨窃铝梁托切?,海上的白色是燈籠怪?!?/br> 在座一二十個姑娘,慕含嬌知道,至少有一半上回聽過她說出海的事情,所以此刻一說,自然就有人認了出來。 “我記起來了,上回慕姑娘說過的,出海的時候遇到的,海上全是燈籠怪……” “對!原來畫的是那個場景,這么一說,我突然就明白了!” 周瓊還不見棺材不落淚,當時冷嘁一聲:“即便是海里,這黑糊糊的一片,根本看不出來什么?!?/br> 慕含嬌招呼大家先別說話,又道:“這么看自然看不出來什么,這幅畫正確的觀賞方式……還請大家把門窗關上,簾子拉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