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鳳笙起先礙于不想讓他生氣,即使他親的有點疼,還是忍著他,誰知他越來越過分,竟把她抱在腿上,還伸手扯她衣裳。 “你松開!發生什么瘋!” 魏王也不說話,就是埋頭干自己的。 鳳笙被他頂得有點難受,挺想不通事情怎么就成這樣了,可她根本說不出話,嘴一直被堵著,還喘得厲害,后來不知道怎么就哭了。 魏王剛開始以為那是自己的汗,之后感覺不太對勁,身體一僵,不動了。他去掰她的臉,鳳笙拼死不讓他掰,還使勁兒推他。好不容易將他汗津津的身體搡開了,她見自己被脫得就剩了件褻衣,用那么羞恥的姿勢跨坐在他身上,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 又想哭,又覺得哭了太丟人,只能用雙手捂著臉,想把自己藏起來。 魏王也是一時沖動,見她這樣也慌神了,拽著不讓她躲。 兩人你拽我拉,倒進被子里,鳳笙推他讓他出去,他不說話就是不出去。兩個加起來也不小的人了,走出去不說賽諸葛也是足智多謀,竟宛如孩童似的在床上推搡起來。 門外,知秋和冬梅你望我我看你,誰都不敢動。 知道今兒王妃和殿下鬧了脾氣,這可是極為罕見的事,殿下看似冷面,實則在旁邊服侍久了就知道,大多數都是王妃說什么就是什么,這鬧脾氣還是頭一回。 方才殿下吼了那一聲,把兩人嚇一跳,還沒回過神來,又有王妃的哭聲傳出,現在再聽里面的動靜,這是打起來了? 知秋有些站不住了,冬梅一把將她拉住,低聲道:“你干什么?” “這里面……” “行了,主子們的事我們下人哪能插嘴,再說了王妃可禁不起王爺一巴掌,肯定不是打起來了?!?/br> “那不是打起來了,能是這動靜?” “這就要問主子們了。好了,你就稍安勿躁,就算真打起來了,也不是咱們能出頭的?!?/br> 魏王本就是箭在弦上,被這么折騰了幾下子,哪里禁受得住,額上青筋一跳一跳。 他本就收著力氣,這下也不收著了,箍緊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又用另一只手抓住她兩只手。 就這么亂七八糟折騰一場,到最后誰都忘了是怎么開始的,鳳笙心里惱得不輕,可實在沒力氣,本想蓄些勁兒等會找他算賬,哪知他叫了熱水,還親自拿了帕子給她擦身,平時每次事后他都是這般做的,一口氣就這么上不來下不去又發不出。 不過鳳笙還是生氣了,第二天整整一天沒理魏王。 魏王拿冷臉貼冷臉,自己也惱了,剛好外面有些事,就招呼也沒打一聲,出去了一日。等晚上回來已是月上樹梢,他進院子見正房沒亮燈,就徑自去了書房,德旺見他黑著臉,也不敢說什么,主仆二人一個坐在書案后佯裝看公文,一個扎著脖子站在那兒。 魏王越看德旺,越覺得他喪氣,摔了個茶盞,站了起來。 “殿下,去哪兒?” 所以德財說德旺總犯蠢,一點兒都沒錯,這句話換來一腳,等德旺從地上爬起來跟上去,就見自家主子長驅直入進了正房。 你說這又是何必呢! 第85章 臥房里只留了一盞起夜燈, 暈黃的光線灑射在室中, 只能照亮一角,其他地方還陷入昏暗中, 但足夠人看清了。 魏王脫掉外衫, 來到榻前。 帳子半遮半掩, 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單薄的背影對著自己。他撩開帳子,上了榻,床上就只放了一床被褥。 其實按照一般高門大戶的規矩, 床榻上怎么也不該只放一床被褥,兩人剛大婚那會兒, 鳳笙借著兩床被褥躲了魏王不知道多少回, 后來魏王發了回火,以后丫頭們鋪床,再也不敢用兩床被褥了,所以他只能跟她睡一起。 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平躺著。 被子里有她身上的一股香氣,幽幽的, 沁人心扉。魏王晚上喝了酒, 心里有點不太舒服,嗅到這香氣, 頓時舒服多了。 他側過身,去看她。 這女人怎么都養不胖, 腰身還是細細的一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虐待了她。每次他鉗著這把細腰, 總怕不小心把她弄折了。就這么胡思亂想著,借著昏暗的光線,那薄薄的褻衣似乎半透明,有馥香凝脂隱隱透出來,他想象著平時摟著她的感覺,人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把人環住,才發現她根本沒睡。 裝睡都不會裝! 他清了清嗓子,佯裝隨意道:“那蘇茂成設宴,剛好胡平之也在,喝了些酒,就回來晚了?!?/br> 蘇茂成乃江蘇巡撫,胡平之是江蘇按察使,兩處衙門都在揚州,魏王大駕光臨,地方官員自然不能不做表示。 “你怎么沒去洗洗?”靜默了會兒,她說。 “你嫌本王?” “滿身酒氣?!彼÷曊f。 他挑挑眉:“嫌棄也晚了,反正已經沾上了?!?/br> 她不安地動了動,沒有說話。 魏王將她掰了過來,他不太喜歡她背著他說話,總覺得她是在抗拒自己。 其實魏王是何等聰明之人,知曉她會答應嫁給自己,是因為他把她所有能選擇的路都堵死了。如果沒有這場事,他并沒有自信她會答應嫁她。 這話說出去大抵會招來笑話,他素來是個堅決甚至執拗的性子,只要他想做到的,他就一定會做到,哪怕是花十年二十年。在下定決心娶她之前,他已經想好了,他總有一天能得到她的心。 可真當事到臨頭,他才發現錯估了自己的嫉妒心,他沒想象中那么寬容,甚至他竟然無法忍受別人對她的覬覦。 “你是本王的,誰也不能搶走?!?/br> 他近乎貪婪地吻著她,一點點吞噬掉她的呼吸,她的一切。為什么說話就說話,又發展成這樣,鳳笙都有點迷糊了,可她根本抗拒不了,只能跟隨著他的動作沉淪。 激動到極致時,魏王半坐起來,將她放在上面。 她渾身酸軟,卻被他硬撐了起來。 “別,別這樣?!?/br> 這實在太挑戰鳳笙的神經了,也太羞恥。魏王不止一次見她這樣,但凡他動作稍微孟浪一點,她便羞得不成樣子。 其實男人是喜歡女人這種羞澀的,可若是次次這樣,不免心中嘀咕。尤其魏王本就覺得鳳笙不愛自己,暗里又有那么多情敵。 別的就不說,就那姓范的,兩人大婚之前,鳳笙單獨見了范晉川一面,這件事可瞞不過魏王,只是他是個心機深沉的,他從不提這事,就像他也不提勾慶對鳳笙那點心思,但并不代表他心里沒感覺。 然而事情就演變成一個相反的角度,她越是不想讓他這樣,他越是挑戰她的神經。男人天生就有宣示所有物的本能,你的這種不可見人的模樣,只有我一人能看見,只有我! 他將她翻了過去,親吻著她肩頭,以勢不可擋的攻勢繼續著。 此時鳳笙已經顧不得羞恥了,也許是羞恥到極致,整個人都懵了。魏王第一次嘗試這樣,所以特別快,等他低喘著將她翻過來,想去親她,迎來的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沖著魏王的臉去的,只是鳳笙打歪了,落在他肩頸上。 打人不打臉,普通人都受不了這個,更不用說堂堂的皇子。 魏王的臉當即陰了下來。 鳳笙看他垂下來的嘴角,瑟縮了一下。 魏王五官偏硬朗,刀削似的劍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黝黑的瞳子,他不笑時,格外有一種冷漠涼薄的氣質。 這是一個無情的男人。 他不光無情,還鋒利得像把刀。 鳳笙不是沒見過他的冷臉,甚至他的勃然大怒,幾欲噬人的氣勢全開??赡菚r候她不覺得有什么,大抵是現在心態不一樣,她竟覺得有些接受不了。 她抿著嘴,經過那一場事,她眼角還帶著一種艷媚的紅,現在這抹紅潮濕了起來,隱隱有水光閃爍。 魏王看不了這個,將她抱過來,硬著聲音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夫妻敦倫乃屬正常,你怎么這么大的反應?!?/br> “就算正常,也不該是你這樣,你把我當成什么了,青樓楚館的女子?”她急促地低喊,因為太激動,也是說得太急,克制不住嗆咳了起來。 魏王拍了拍她的背,被她說得有點懵。 鳳笙說完這話,實在覺得難以見人,就拼著命想背過身,魏王不讓她背過去。 “你為何會這么想?” “夫妻之間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可你、可你竟總用那對待青樓楚館女子的手段,用在我身上,你……” 她扯過被子把臉蓋住,實在說不下去了,而魏王卻被她逗笑了。 是真的笑了。 “不是,你為何會覺得本王是瞧低你,明明是……”他咕噥了一聲,后面鳳笙沒有聽見,她也不想聽,只想掩在被子后把他推走。 魏王見多了她伶牙俐齒,狡猾如狐,虛張聲勢,從容不迫,反正什么樣都見過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可愛的鳳笙。 他把她往外拉,拉不出來,只能也鉆進去。 被子里黑乎乎的,他湊上去,把她抱住。 她不讓抱,還是推他。 他抵著她耳朵無奈嘆笑:“本王是愛重你,才會對你這樣。只有夫妻之間,才會做這么親密的事,你怎么沒見本王對別人這樣?” “那也不是……” “那也不是什么?”他順勢咬了咬她耳垂,啞聲道:“是這樣?還是這樣?難道你不喜歡?” “宗鉞,你、走開?!?/br> * 兩個主子鬧了兩天脾氣了,次日丫鬟們來服侍早起,都是心中惴惴。 想著莫是又像昨兒,一個起了,一個明明醒了就是不理。誰知聽了喚聲進去,王爺已經起了,穿著中衣站在床前,帳子里坐著一個人。 冬梅和冬雪上前服侍魏王更衣,知春和知秋則是去了床前。 更衣洗漱各自弄停當,幾個丫頭偷偷瞧了瞧,明明還是沒說話,但瞅著好像是好了? 早膳已經擺上了。 鳳笙吃得清淡,魏王雖口味重,但一般早膳也都盡量尋了清淡的來做,頂多就是多炒兩個味重的菜,也不影響什么。 有一道清炒筍絲,是鳳笙慣愛吃的,魏王夾了一筷子,放進她碗中。 她清了清嗓子:“謝殿下?!?/br> 話音還沒落,又一筷子遞來了。 “王妃和本王夫妻一體,謝什么?”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話,莫名鳳笙就是窘了,因為她想起這句她曾經說過,然后昨晚他也說了,說得還那么曖昧。 她很想說一句能不能別不正經,可魏王表情實在太正經了,反而顯得她好像不正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