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雙霧蒙蒙的眼睛望著李翊，李翊的心都要炸了。李翊抓過她的手，吻了吻，又覺得只是親吻還不夠，他咬了咬戚悅的指尖，在她的指背處留下深深的齒痕。

    明明知道戚悅只是在裝模作樣的勾引他，李翊卻甘之如飴。

    他放開戚悅的手，揉了揉她纖細的小腿：“哪里酸？”

    戚悅抓著他的手放到了一處：“就是這里?！?/br>
    李翊的力道拿捏地很好，他一邊輕輕給她揉腿，一邊低頭去看她。

    戚悅懶懶散散的窩在他身上，神色冷冷清清。

    李翊忍不住道：“也只有你，才會有這樣的福氣，其他的宮妃，能湊上來給朕揉腿，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你倒好，朕親自伺候你，你還冷著一張臉?！?/br>
    “臣妾哪里冷著一張臉？”戚悅眨了眨眼睛，“難道您要臣妾笑？想要臣妾笑給您看就直說嘛——”

    她回身沖著他甜甜的笑了：“臣妾笑起來好不好看？”

    李翊一下子沒有控制住力道，差點把皇后纖細的小腿給捏斷。

    她笑起來那么甜美，能把他這樣不安好心的男人給迷得死去活來。

    李翊的聲音已經有了幾分喑?。骸昂每此懒??！?/br>
    他捏住戚悅的下巴：“皇后，以后只能對朕笑，知道了嗎？見了宮女太監，都不能這樣笑?！?/br>
    她的模樣實在太勾人，笑起來的時候格外撩撥男人的**。李翊清楚的知道，像戚悅這樣心思超多的小妖精，不管男女，都會喜歡的。

    戚悅轉了個話題：“陛下，今天您讓人送了那么多東西到臣妾的宮中，臣妾可是受寵若驚。臣妾宮里的宮女，可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大顆的珍珠和那么漂亮的寶石，臣妾也是，都要高興死了?！?/br>
    “真是個沒見識的小家伙?！崩铖袋c了點戚悅的鼻尖，“貴妃的珍珠寶石都是一匣一匣的，也沒有見她高興死，你倒好，收了點東西就這么開心?！?/br>
    李翊在心底喟嘆，到底是小姑娘，眼皮子這么淺。再怎么裝深沉，也都只是小心機，沒有經過風雨，她還是天真到讓人心疼。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道：“正陽宮太簡素了，你在含元殿中住些日子，朕讓人給你把正陽宮修繕一番?！?/br>
    第17章

    “可是，臣妾已經習慣了呀?！逼輴偟?，“陛下莫不是覺得正陽宮比不上貴妃的玉華宮，覺得這里住著不舒服？若是如此，陛下盡管去玉華宮?！?/br>
    “皇后這是要趕朕離開？”

    戚悅含著狡黠的笑意，像只狡猾透頂的小獸：“臣妾可沒有這么說?！?/br>
    李翊把人往懷里一拉，翻過身去，“啪”的一聲打在了她的臀上：“不聽話，討打！”

    戚悅：“……”

    她不知道，原來李翊居然有打人的嗜好。對著她這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李翊居然能下得去手。

    打得她好痛。

    自然，戚悅也不知道，李翊打了她的臀部后，內心那點微妙的愉悅感。

    她輕輕揉了揉，委屈死了：“沒輕沒重的，都要疼死了?！?/br>
    李翊的手也要覆上來去揉，她卻擋住了，頭一低，一縷墨色的發垂了下來。

    “嘶——”

    李翊冷嘶一聲：“皇后，你——”

    戚悅把他的手腕咬出了血，她抬起頭，霧蒙蒙的雙眼看著他：“哎呀，臣妾傷了陛下的龍體，臣妾有罪?！?/br>
    語氣里倒沒有一點點愧疚的意思，反而有點幸災樂禍，生怕咬他不夠疼。

    李翊把多了一排齒痕的手腕伸到戚悅的跟前：“該怎么做，你知道?！?/br>
    她低頭吻了一下，舌尖嘗到血腥的味道，這個男人，也是凡人，會流血，會受傷，會死……

    戚悅纏綿悱惻的親吻著他的傷痕，李翊的下身硬得發疼，他將戚悅提了起來：“你就是老天派來折磨朕的妖精?！?/br>
    戚悅的唇瓣上仍舊帶著一絲血，她笑瞇瞇的看向李翊：“陛下，見過臣妾這么乖巧的妖精嗎？”

    李翊想湊過去吻她，戚悅翻身下了床榻：“別在這里一直鬧了，陛下，您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去含元殿處理政事吧?！?/br>
    “你想趕朕離開？”

    戚悅的手指貼上了他的唇瓣，擋住了李翊要說的話：“陛下，您是不是要說，只有臣妾會趕您走？您其實特別受歡迎，不管到了哪個宮中，宮里的娘娘都會高高興興的接待您？”

    李翊幽深狹長的眸中帶了幾分玩味：“你知道？”

    “臣妾自然知道?！逼輴傂愿耜幥绮欢?，心情忽好忽壞，她把李翊當成了一件玩具。

    這一秒，她想把這個俊美尊貴的男人拉到身邊親近一番，可下一秒，她也會突然膩了，想把人給丟得遠遠的。

    李翊輕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他豈不知這個小姑娘的心思？若即若離，一會兒親近一會兒疏遠，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個小姑娘，是在吊著他。

    李翊走出去的時候，只留了一句話：“皇后，吊著人太久，也會讓人失去探索的興趣?！?/br>
    微光透過薄薄的窗紗灑了進來，她就在窗邊，周身攏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人已經消失在了眼簾，戚悅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良久，戚悅悅耳的聲音才在房中響起：“可是，你就吃這一套。今天晚上，你會夢見我?！?/br>
    可惜李翊聽不到了。

    .

    半夜，李翊醒來了。他出了一身的汗。

    下身粘膩，不知過了多久，已經是冰涼的一片。

    “茶?！彼穆曇羯硢?，說出這個字，外面傳來細微的聲響，接著，一杯清茶遞到了李翊的手中。

    李翊從未做過什么春夢，作為一國之君，他想要什么樣的女人，底下的人就會巴巴的給他送來什么樣的女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圓的扁的，隨他挑選。

    因為選擇太多，他對女人一向沒有什么好感。從少年時起，就不對床上的事情抱太大的感覺和希望。

    可這兩天，只要打盹兒，只要閉眼，他的腦海里總是有戚悅。

    就在剛剛，他還夢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女人主動逢迎他，主動勾引他。

    在夢里，這個女人的肌膚是那樣細膩光滑，晶瑩如雪，在他的身下，這個時而甜美時而清冷的女人難得的流露出了yin'蕩的一面。

    李翊喝了一口茶，茶味兒太淡，宮人怕影響他接下來的睡眠，不敢上太濃的茶。

    “砰”的一聲，他摔了茶盞，一股無名火氣上來。

    帳外的宮女太監跪成了一團。

    方魯也被人叫了過來，作為李翊最信賴的大太監，他跪著上前：“陛下，你是不是做了噩夢？”

    李翊的臉色頓時更黑了。

    他不想在這里睡，想去皇后床上睡。

    可白天撂下了狠話，他如果再過去，豈不是太丟面子了？

    說好了不會被皇后的小心機吊著，作為一個有信用的男人，他就不應該對皇后日思夜想。

    方魯善于揣摩圣意，皇帝向來喜怒不形于色，這幾天卻屢屢因為皇后心情大變。

    眼下皇帝不怎么高興的摔東西，甩臉子，十成是夢見了皇后。

    方魯瞇起了眼睛。方魯在宮中的時間也久了，什么樣的美人兒沒有見過？也就皇后那樣的沒見過，他這兩天第一次見長成少女的皇后，被驚艷得嘴巴都閉不上。

    皇帝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目高于頂，常年看不上后宮里爭風吃醋的妃子。乍一見傾國傾城的皇后，有了興趣也是應該的。

    方魯小聲道：“陛下，奴才白天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忘了告訴您。藩國進貢了些胭脂水粉，據說是很難得的珍品，明日要不給皇后娘娘送去？還有藩國進貢了上好的茶葉……”

    李翊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大晚上的，和朕講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做甚？”

    方魯趕緊笑著打自己的嘴巴：“是奴才多嘴多舌了?！?/br>
    李翊的臉色又緩和了一些：“明日一早都送到正陽宮去，進貢的茶葉全都送去，皇后喜歡喝茶。也不用太早就過去?！?/br>
    李翊也沒有接著睡，衣服黏糊糊的貼著身子，難受得很，他去洗了下身子，換了干凈的衣服。

    心情也好了很多。

    再次想起戚悅，李翊也沒有那么煩躁了。

    反正，他不是刻意想去正陽宮的，也不是上了她的當、咬了她下的誘餌。說實話，戚悅不過是個小女人，對他的誘惑只有一點點。

    他去正陽宮只有一個理由，藩國進貢的御苑玉芽一年得不了幾斤，都給皇后送去了，他就沒得喝了。

    他去正陽宮，自然是去喝茶的。

    第18章

    李翊不怎么喜歡踏足后宮，所以，當顏貴妃再次聽到李翊去正陽宮的消息時，有些慌亂了。

    她在玉華宮發了很大的脾氣，打傷了兩名宮女。

    顏貴妃的貼身大宮女香晴也挨了兩個巴掌，兩天都沒好意思出玉華宮。

    顏貴妃打了陪了自己很多年的香晴，不好撂下臉再吩咐香晴去辦事，她指使了一名宮女，悄悄地把安插在正陽宮的兩個眼線，也就是郁妙宛和耿寒，叫了過來。

    郁妙宛和耿寒在地上跪著，頭也不敢抬。

    顏貴妃咬著牙道：“真是了不得，你們兩個進不了房間伺候，只在院子里打掃，也能穿得上綾羅綢緞?！?/br>
    郁妙宛顫抖著聲音道：“這是陛下吩咐的，陛下說，皇后畢竟是一國之母，皇后宮里的人，不能太寒磣，丟了皇后的臉……”

    顏貴妃的臉徹底扭曲了：“陛下對皇后真是上心，連宮里的奴才都顧念上了?！?/br>
    耿寒冷靜一點，她趴在地上，道：“陛下不過是對皇后一時憐惜，根本比不上對您的情誼。貴妃娘娘，您要知道，皇后無依無靠，與定國公關系冷淡。您卻是位高權重?！?/br>
    耿寒這般奉承的話入了顏貴妃的耳，顏貴妃稍微高興了一點。

    她抬眸道：“你們可知道，皇后那邊有什么動靜？她既然得了寵愛，八成會想來搶走本宮的權力?！?/br>
    耿寒想了想，許久，她才道：“皇后和內務府總管薛公公交好，薛公公時常來正陽宮?！?/br>
    “薛影……”顏貴妃的臉色有些發青。

    她知道，薛影是戚太后一手帶出來的，城府頗深，顏貴妃對薛影不敢過多得罪?？墒?，顏貴妃不知道，皇后那個賤蹄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巴結上了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