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藥?!?/br> 男人意簡言賅。 池杉疑惑地打開來看了一下。 發現分別有乳酸菌片、胃蛋白酶片、干酵母片,還有一盒健胃消食片。 全部都是助消化的。 她面無表情地還給他:“我不吃藥?!?/br> ——看吧。 她就說陸峪怎么忽然就變得那么溫柔體貼好說話了,原來根本還就是那個杠精。 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嘲諷她而已。 想到這里,女生忍不住沖他齜牙咧嘴:“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br> ......真心溫柔體貼好說話的陸峪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有哪里惹到她了。 但是好在池杉這姑娘脾氣來的快也去得快,沒一會兒就忘了之前的事。 看著陸峪落寞地用毛巾擦頭發,還難得邀請了一下:“陸峪,你打撲克嗎?” 客廳的茶幾上什么牌都有,池杉剛從賭場出來,又看見那副撲克,忽然就很想打幾局。 陸峪邁腿在她前方蹲下來:“行啊?!?/br> 他的頭發還沒擦得太干,濕漉漉的一直往下滴水。 水珠落在毛毯里,讓池杉從心理上感受到了一股潮氣。 她推了推他:“你先去吹頭發,我來洗牌?!?/br> 陸峪“噢”了一聲。 很乖地就回浴室去拿吹風機了。 池杉:怎么這么聽話?剛剛才覺得他正常了這會兒又發什么神經啦? 她這樣想著,收拾撲克的動作就不由自主地變得緩慢了很多。 陸峪拿了吹風機出來在客廳吹,倚著墻看她洗牌。 真是——洗的一塌糊涂。 一直往下掉,撲克牌一張張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毯上。 洗了沒三回,手里的撲克就只剩下了一半。 他嘆口氣,走過去:“我來洗吧?!?/br> “你這么快就吹好啦?” 池杉回過神,望向他雖然不完全干燥卻也不再往下滴水的頭發,有些羨慕,“頭發短真好,要不是夏天馬上過去了,我也剪個短發?!?/br> 陸峪看了眼她腦后系成麻花辮的頭發,笑了笑:“你長頭發好看?!?/br> “......” 池姑娘陡然驚悚。 不敢說話。 抱著膝蓋小心翼翼地揪著毛毯沉思。 ——陸峪今天晚上究竟怎么了。 是重生了還是被人穿書了。 打從賭場回來之后,他怎么渾身都透著一種不尋常的不對勁呢? “好了?!?/br> 不尋常的陸總洗好了牌,放在正中央,“你想玩什么?” 池杉其實不怎么玩撲克的,除了猜大小和雙扣,其余種類都沒接觸過。 但是猜大小她覺得沒意思,雙扣嘛,兩個人玩倒是也能玩,但就這么一副牌,發完都能猜到對方手里的牌是什么,更加沒意思了。 她擰著小眉毛遲疑了一下。 最后還是陸峪做了決定:“算二十四點吧?!?/br> “???” “一人出兩張牌,算的慢的人收牌,誰先把手里的牌出完誰就贏?!?/br> 他想了想,把那袋帶回家來的籌碼拿過來,就這么撒在地毯上,“一局一個?!?/br> 池姑娘看著地毯上那仿佛發著金光的幾百萬。 頓時什么猶豫都沒了。 “好!” . 池杉是一個腦子轉的很快的人。 從小到大這種算數游戲,基本上就沒輸過。 所以,哪怕是面對陸峪這樣的王者,她也穩穩地占據了上風。 保持著贏三局輸一局的頻率,穩定的不得了。 她的腳旁邊,很快就堆起了小小一疊籌碼。 大概是賺錢的滋味太美好,池姑娘一直算數學題算到了深夜兩點多,哪怕困得要命,也還是堅守陣地,不愿意去睡覺。 就在她第五次打呵欠時,陸峪收拾好撲克牌,沒有繼續發,而是放到了一邊。 “不玩了嗎?” 女生抬起腦袋,眨了眨困倦的大眼睛。 心里頭還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她倒是也能理解,畢竟就這么倆小時,她就賺了陸峪半袋子的籌碼,換做是她,早就要心痛致死了。 更何況陸峪還有工作沒做完,確實也不能在吃喝玩樂上耽誤太多功夫。 陸峪看見她眼睛里頭的失望和遺憾,倒沒說不玩了,只是站起身問:“我去煮杯咖啡,你要不要?” 池杉搖搖頭:“不要?!?/br> 她喝不來純苦的咖啡,到頭來還是要加奶和糖,加了奶和糖就要胖。 她這樣美貌的小公主,一定不能胖。 她仰著腦袋問:“那你煮完咖啡之后,還打牌嗎?” “......只要你不困?!?/br> 池姑娘堅毅地睜大眼睛:“我不困?!?/br> 陸峪彎彎唇,什么也沒說,起身去廚房煮咖啡了。 煮咖啡的過程中,他想到池杉今天晚上吃的那一塊小小的魚菜餅和幾勺牛雜,到底還是給她熱了一杯牛奶。 因為看見冰箱里的豐富食材,還順手切了一盆蔬菜沙拉。 陸峪高中在國外留學過幾年,這種簡單的食物,他還是能夠自己應付的。 只不過他端著牛奶出來時,就看見女生已經倒在地毯上睡著了。 蜷縮成一團,因為睡著時的神情太乖,看上去格外弱小。 陸峪走過去,把牛奶放到茶幾上。 想把她移到房間離去。 但是想到很久之前她醉酒之后依然堅持的“不卸妝就不睡覺”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下身,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她的臉。 皮膚極白,因為夜間燈光太柔,他甚至都看不到一個毛孔。 睫毛還是很長,嘴唇的顏色是漂亮的淡粉色,臉頰白里透紅,沒有絲毫瑕疵。 陸峪一下子無法判斷池杉究竟卸妝了沒有。 他回憶了一下,池杉之前的口紅顏色比現在要紅很多。 那大概,就是卸了吧? 還是吃飯的時候蹭掉了? 遇事一向果決的陸總,此刻居然在這種事情上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他就這么蹲在地上,俯身注釋著池杉的臉。 因為距離湊得太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女生呼吸間與空氣交融的柔軟氣息。 她身上穿的不是那件黑色禮裙,而是換了件寬松的t恤和褲衩。 領口微微下滑,露出精致的鎖骨,鎖骨下方甚至有顆心形的痣。 陸峪一時被蠱惑,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那顆痣。 粗糙的指腹摩挲過女孩子柔嫩的皮膚,她磨磨牙,不自覺往他的手臂上蹭了蹭。 ......應該是還沒卸妝吧? 如果卸妝了的話,人的皮膚,可以滑到這種程度嗎? 他移開手,就像把她叫醒,以免她“因為沒有卸妝而毀容丑死”。 但女生似乎是感覺到了他手臂的離開,蹙蹙眉,不知道夢到了什么,竟然整個人都往他這邊湊過來。 然后把他的手掌墊在了她的腦袋下方。 陸峪一窒。 他的姿勢已經從半蹲變成了半跪,右手手掌托著她毛茸茸的腦袋,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 就像托著一只柔軟的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