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一夜無夢。到了清晨,嫵媚是被腹中傳來的饑餓感給吵醒的。嫵媚說了一聲送膳,便有丫鬟將一晚上都在用小火燉著,連雞骨頭都燉酥了的人參山藥燉老母雞給端了進來。 嫵媚先是吃了湯里面燉得酥爛的雞rou,然后才小口小口的喝著雞湯。正喝著,身著便服的賈赦突然從外竄了進來,倒把一旁伺候嫵媚用膳的小丫鬟給嚇了一跳。 “駙馬怎么進來了?!眿趁挠行└吲d的道。 婦人用以生孩子的房間,歷來血腥味重。嫵媚昨兒生產,雖說生產后用不傷身體的熏香熏了整個屋子,但到底因為門窗緊閉的關系,還隱隱透著一股血腥味。官場中人講究忌諱,而嫵媚也講究忌諱,就怕生產時所產生的血腥影響到了賈赦,因此賈赦突然進來,嫵媚雖說高興,但還是勸賈赦不要在房間里久待。 賈赦一向是不在乎這些的。昨兒嫵媚生產,賈赦其實是想陪產的,只是嫵媚生孩子生得那么快速,當時他又在隔壁寧國府和著賈敬一起在看戲吃茶,接到消息后匆匆趕回來,嫵媚已經生了。而他抱過瑚哥兒、琦姐兒后,又被嫵媚‘使喚’去了宮里報喜訊,順便接長女賈琯回家,所以直到今兒獨自用早膳之時,賈赦才想起,他還沒跟他的公主媳婦說辛苦。 “公主辛苦了,為夫看到瑚哥兒、琦姐兒,心里頭可真是熱乎乎的一片?!辟Z赦眉眼都帶著笑,顯然喜悅心情還未褪散,還在為有了后之事高興。 賈赦如此,倒讓嫵媚心中隱隱有些自責,早知道賈赦這么希望有兒子,她該在生琯琯時,就把瑚哥兒也塞進肚子里,湊成頭一胎就是龍鳳胎的效果,而不是現在才生。要知道賈赦足足比嫵媚大了六歲,如今嫵媚已經虛二十二,賈赦即將快要三十而立,才有了賈瑚這個長子,對比已經有了二子一女,妻子侯美麗還懷有一胎估計也會是一個哥兒的王子勝,賈赦那么希望有兒子一點而不奇怪!畢竟賈政的長子賈珠都已經時五歲、虛七歲了。 嫵媚有些自責,暗自決定余下的三子一女,還是湊成兩只兩只的一起來。至于年齡和原著不符,反正原著中的賈迎春都被自己弄成了賈璉的jiejie了,賈璉比原著中提前幾年出生又有什么,說不得被她這個做娘親的這么一弄,賈璉和王熙鳳之間的夫妻緣分,就直接給斷了呢! 打定下一胎接著生龍鳳胎后,嫵媚趕緊對著賈赦道:“不知駙馬看過瑚哥兒、琦姐兒的面相沒有。琦姐兒和著為妻長得有五六分相似,可這琦哥兒,為妻左看右看都覺得他長得既不像為妻,又不像駙馬,反倒和父皇有些相似?!?/br> “像父皇…” 賈赦瞬間瞪大了眼睛,有些怪異地道:“媚娘怕是說笑吧,就父皇那鞋拔子…咳,那臉型,瑚哥兒哪里跟父皇像了?!?/br> “駙馬說不像那就不像?!?/br> 嫵媚很沒原則性的改口,一點也不計較賈赦先前口誤差點脫口而出的‘鞋拔子’臉,因為嫵媚這不孝女也是覺得文帝那臉型就跟鞋拔子一樣,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拿鞋子印上去。 “本來就不像啊,”賈赦一臉認真的道:“為夫覺得吧,瑚哥兒跟他的舅舅有點像…” 其實文帝和水宸是有幾分相似的,只不過臉型不一樣,眼睛形狀也不一樣,再加之父子倆分別的氣質不一樣,所以這才造成了水宸長得像已去世的元后的假象。所以賈赦說瑚哥兒像水宸,也從另一方面闡述了瑚哥兒長得像文帝。 不過幸好瑚哥兒是標準的圓包子臉,就算以后長歪也不會長成文帝的那種鞋拔子臉,不然說不得嫵媚這個有相公愛就夠了的‘狠心’母親絕對會把賈瑚塞回肚子里回爐重造。 賈赦在產房陪著嫵媚說了一會兒話,便有小廝在門口高聲喊著‘大爺’。賈赦料想有事,和著嫵媚說了一聲,便走出了產房。 小廝站在臺階上有些焦躁,一見賈赦出來,忙奔上前去,連聲的道。 “大爺戶部衙門來了差役,說是要親自問問大爺,怎么還不銷假來戶部辦差?!?/br> 賈赦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懵然的道:“等會,爺記得爺只是領的閑差吧,怎么要到戶部報到銷假?” 他在戶部做事,那是因為大舅兄的欺壓,不是,是重用;可如今太子爺已經不領戶部的差事了,他這個跟在太子爺屁股后面做事的小可憐應該也解放了,如今銷假繼續去戶部辦差是什么鬼? 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出戲的賈赦懷疑的抬首掃了掃蒼穹,發現太陽在的啊,怎么就有人說夢話了呢! 賈赦不相信小廝所說的,前來喊話的小廝其實也太不相信自己所說的。只是等著回話的差役還在大門口等著呢,所以小廝特別欲哭無淚的道: “大爺,小的可沒說謊,那差役就在大門口等著,大爺要是不信的話,不妨跟著小的到大門口找那差役問清楚?!?/br> 賈赦緘默片刻,突然伸腿兒踹了小廝一腳,“既然差役在大門口等著,你怎么不早告訴爺?!?/br> 小廝捂著吃疼的屁股欲哭無淚,大爺不信這么遷怒的啊,小的早就告訴了你,是大爺你磨磨蹭蹭不相信的。 “行了,別擺出這幅鬼樣子,前面帶路?!?/br> 被小廝哀怨的小眼神看得有些無言,賈赦只得去了大門。結果喲呵,果真有兩差役在大門口等著,看那來回走動的樣子,十有八成是有急事。 “什么事??!”賈赦雙手背于后,很大爺樣兒的問話道。 其中一位長得相對胖一點的差役道:“駙馬爺,小的是刑部的官差…” “等會…”賈赦打斷了差役的話:“你刑部的官員跑來找爺干嘛,爺只是掛了個閑職,就算跟著太子爺辦了一段時間的差,那也是在戶部,你刑部的官差跑來找爺干嘛,弄錯了吧!” 另外一位長得相對瘦一點的差役趕緊道:“是賈侍郎讓咱倆來榮國府請駙馬爺去刑部的,賈侍郎說是有要事詢問一下駙馬爺,畢竟最開始駙馬爺在刑部是做過事的?!?/br> 的確是在刑部待過… … 但問題是,在他休閑翹班、連太子殿下也不怎么過問的時候,賈敬特意讓人來找自己去刑部說什么有事詢問,一定不安好心。賈赦有預感自己要是去了,多半會‘陷入’刑部的‘泥潭’里,跟初到戶部時那樣忙忙碌碌,所以賈赦特別不要臉的拿了公主剛剛為他生下龍鳳胎,他要留家帶孩子為借口,讓這一胖一瘦的差役從哪來的回哪兒去。 一胖一瘦的兩差役無奈了,可誰讓人家是駙馬爺呢,遇到這種身為尊貴又喜歡說些不要臉話的人,他們倆小小不入流的差役能怎么辦,只得來了一句‘駙馬爺好好在家帶孩子’,就趕緊回去跟賈敬報告。 真的找賈赦有事商量的賈敬聽到兩差役的回復也很無奈,這犢子真的是越來越懶散,越來越不要臉了,難為他為了躲懶居然找出這樣的借口。 賈敬無奈,只得到點該出刑部衙門回家時,不回寧國府,而是直接登了隔壁榮國府的大門。 “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啊,親愛的敬二哥不是差事繁忙,忙得連有時吃飯都訂了酒樓的餐就在刑部衙門里吃嗎,怎么有空來堂弟我這兒?” 賈敬睨了一眼一口茶水,一口點心,旁邊幾上還放了幾本閑書,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輕松愜意的賈赦,笑得有些涼涼地道:“不是說在帶孩子嗎,孩子在哪?” “敬二哥這樣跟弟弟較真沒意思了哈?!辟Z赦一點也沒有謊言被揭穿該有的羞澀和不好意思,反而振振有詞的道:“剛出生不久的小哥兒、小姐兒除了吃就是睡,弟弟先前已經將他們哄睡了,敬二哥這會兒來自然沒有見到他們…” “得,你從來都是歪理一大堆,我說不過你。你說你是在帶孩子,那我就當你真的是在帶孩子好了?!?/br> 賈敬在一旁的太師椅上落了座。銀錠趕緊倒茶,銅錢趕緊上瓜果點心,然后一起退出了書房,就在門口守著。這時賈敬呷了一口茶水,慢條斯理的道。 “最近刑部事兒很多,人手不太夠…” 賈赦默了一下,有些假裝不知道賈敬說這話的含義是啥,很驚奇的道:“人手不夠就讓吏部安排人啊,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課、升降、勛封、調動等事務,手中有往屆考中科舉卻尚未委任職位的進士、秀才的名單,刑部人手不夠找吏部就成,你跟弟弟這個任閑職的駙馬說刑部人手不夠有毛用??!” 賈敬瞪了混不吝的賈赦一眼,往日任免除兵部以外的文官`的確是吏部的責任,可問題是今時不同往日,年前那么一場變故,后宮死了不少嬪妃,前朝也有那么多的大臣受到牽連,而且六部任職的皇子全都被擼了職位不說,還一個個被罰閉門思過、限定了不可輕易外出。 在這種人人自危、全都夾緊尾巴學做人的時刻,吏部那些老油條這個時候可不敢輕易認了你缺人求安排人手的話,就怕按照以往慣例做事兒,也會不小心觸動了文帝哪根敏感的神經。對于現在戰戰兢兢的文武百官來說,被罰回家吃自己都是小事,就怕怒火無處發泄下的文帝發揮昏君本色,讓他們闔家老小全都到地府安家落戶。 “刑部真的缺人手??!” 賈敬傷腦筋的嘆了一口氣,賈赦也跟著嘆了一口氣,語氣很是對不住的道:“敬二哥啊,堂弟我真的也不得閑啊?!?/br> 賈敬直接回以嗤笑,顯然是不相信賈赦這句不誠實的話語。 不過這也怪不了賈敬這態度,因為誰不知道賈赦這位駙馬爺是小日子過得最悠閑愜意、最有滋有味的皇親國戚啊,就算年前跟著太子殿下在戶部做事,那番忙碌也是太子殿下盯著,賈赦未能有效劃水的緣故。 “赦弟…”賈敬又呷了一口茶水,使自己語氣盡量顯得平和的道?!吧獾?,你最初就是在刑部做事,做得也很不錯。所以刑部缺人時,為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赦弟待人真誠做事認真,從來不會輕易讓人失望,為兄是信任你的,所以去刑部幫忙,讓各類刑事案件盡快了結之事,赦弟當仁不讓?!?/br> 賈赦:“…… ……” 親,別給爺戴這么一頂高帽子,爺就是一個混不吝啊混不吝,當不得如此重任。 “敬二哥啊…”賈赦吞了一口唾沫,斟酌的道:“你知道喜得貴子是怎么一個驚喜嗎,特別是即將三十而立的時候。公主十歲與我定情,十六嫁與我。十七之時為我生下長女,當時我年二十三。如今堂弟我都二十八了才抱上嫡子,那驚喜可真是大大的。你要知道,敏兒嫁給那林如海后,可是三年抱兩啊?!?/br> (現在賈敏目前只生了一個,三年抱倆的說法是她現在還懷著一胎。) 賈敬無語了,好半晌才幽幽地道:“你喜得貴子跟你去不去刑部做事有關聯嗎?!?/br> “怎么沒關聯了?!辟Z赦脖子一耿,特別不要臉道:“高興壞了,可不提不起任何興致去做事,只想留在家里帶孩子嘛?!?/br> “… …” 賈敬當場就被賈赦這不要臉的話給噎住了。不過賈敬到底是官場的老油條,很快就又換了一種方式道:“看來為兄是說不通你了,只能請太子爺出馬了,畢竟太子爺也很關注最近刑部協同內務府正在審查的案子?!?/br> 敬二哥你這是說不通就改為威脅人啰!偏偏他賈赦還要受這個威脅,誰讓他唯一怕的太子爺是他明公正道、正兒八經的嫡親大舅子呢。 賈赦深沉的吁嘆一口氣,不得不說道:“敬二哥你贏了。弟弟我會去刑部幫忙的。不過時間嘛,等明兒瑚哥兒、琦姐兒的洗三宴結束后再去如何?” 賈赦既然同意了,賈敬也不在意多等一天兩天,畢竟龍鳳胎洗三宴的那一天,他也要休沐參加的,所以賈敬笑瞇瞇地道:“有赦弟幫忙,定能將刑部因為人手不夠所堆壓的案件盡快的處理完畢?!?/br> 得到滿意的結果,賈敬便出了書房,轉而到榮慶堂給賈母請安。畢竟賈母是長輩,他難得登一回榮國府的大門,不去給賈母請安不合適。 賈母近日來身體有些不爽利,因此賈敬來請安,她神色有些懨懨地,也不怎么熱絡的來了一句:“敬二小子來了啊?!?/br> “侄兒有事來府與赦弟相商,自然要來給嬸嬸請安?!辟Z敬恭敬卻又帶著一點疏離的道:“政弟呢,不是說他每日下班歸府都會來嬸嬸這兒坐一會兒的嗎,怎么侄兒沒有看到他的人?!?/br> “老二剛走,畢竟差事繁忙休息的時間本就不夠,嬸娘這個老婆子可不愿為了有一個可守可不守的規矩就誤了老二的休息?!?/br> 提起賈政,賈母的精神頭倒好上了幾分,拉著賈敬就著賈政辦差辛苦的話題談了好一會兒。賈敬無奈,這賈政所在的工部忙不忙他會不知道嗎,只是到底在榮慶堂又在賈母跟前說話,賈敬總不會不給賈母這個長輩的面子吧,所以賈敬又只得奉承幾句,這才找機會別了賈母,回了隔壁寧國府。 第二日,便是賈瑚、賈琦這對雙生子出生的第三天,鑒于去年發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根本沒有什么喜慶的事情發生,今年出了嫵媚生了祥瑞的事,文帝就下定決心要大辦洗三,滿月宴,所以天還沒亮呢,就有禮部、內務府的官員扎堆登榮國府的大門。 “你們搞毛?” 賈赦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無語的看著禮部和著內務府官員個個越俎代庖,齊齊將榮國府布置起來,特別無奈的道:“至于嗎,不就是一個洗三宴嗎?!?/br> 一位和賈赦相熟的內務府官員忙里偷閑的道:“在駙馬爺看來,的確不就是一個洗三宴,大辦不大辦都無所謂,只是駙馬爺啊,公主生的可是龍鳳胎,天大的祥瑞怎么也要大cao大辦吧。這樣萬歲爺瞧了舒坦,說不得心情也會變好的?!倍f歲爺心情一旦變好,他們的日子也不必過得那么戰戰兢兢了。 賈赦呵呵噠:“你們說得有理,但是……” 內務府官員抹汗:“駙馬爺你就別但是了,說得我心驚膽戰的,你就放寬心,我們定會將小哥兒小姐兒的西三宴布置得妥妥當當?!?/br> “那行吧?!辟Z赦含糊的恩了一聲:“動作都給本駙馬輕點,別忘了公主還在做月子呢,要是驚了擾了公主,你們就等著公主出月子后挨個收拾你們吧?!?/br> 賈赦說話聲音很大,幾乎正在忙碌的所有禮部、內務府的官員都聽到了。他們頓時全都背脊一涼、菊花一緊,心情總不見好,總是很暴躁,時不時會抽一下瘋的文帝不好惹,但囂張跋扈,拿著皮鞭就敢當街抽人的安樂嫡公主更不好惹啊。所以一瞬間所有在忙碌的禮部、內務府的官員全都忍不住放慢了速度,爭取輕拿輕放,卻也很快的將榮國府向南大廳外的露天大壩子給布置得煥然一新。 第125章 夫妻日常! 洗三宴又叫洗三朝, 意思是在小孩子出生的第三天開個宴。在這一天要舉行沐浴儀式,會集親友為嬰兒祝吉。用意有兩點,一是洗滌污穢, 消災免難;二是祈祥求福, 圖個吉利。 “洗三”之日,通常只有近親來賀,多送給產婦一些油糕、桂花缸爐、破邊缸爐、雞蛋、紅糖等食品或者送些小孩所用的衣服、鞋、襪等作為禮品。本家僅用一頓炒菜面來進行招待, 富戶亦不過在酒菜上豐富些, 主食必定是面條, 俗稱“洗三面”。坐席時,照例讓收生姥姥坐在正座上,當成上賓款待。 小琯琯出生之時,因為正值孝期, 所以只是簡單的cao辦了一下。不過洗三時的添盆也讓特意請的收生姥姥賺了個盆滿缽盈。而這回借著龍鳳胎龍鳳呈祥、吉祥如意的好兆頭, 文帝吩咐由內務府督辦、禮部協同,可以說是熱鬧非凡,不光皇親國戚來了, 就連在朝中排得上號的文武百官也全來了。熱熱鬧鬧的,倒是驅散了不少因為年前那起子事產生的陰霾。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 因為龍鳳胎洗三宴后不久,文帝就突然在朝上發話說感念皇子們的孝心, 表露出了想分封諸位成年皇子王侯爵位的意思。 一時之間朝野震蕩, 文武百官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全部瞥向了身穿杏黃色太子朝服, 面若冠玉, 帶著凜然氣勢的水宸。 水宸勾唇嘲諷一笑,“你們看孤做什,諸位皇弟和孤一樣,都是父皇的子嗣,父皇想分封諸位皇弟乃是人之常情,孤豈敢提反對的意見。父皇你說是與不是?!?/br> 最后的一句話可真是有夠意味深長的,至少聽在文帝的耳朵里是這樣。按理來講,父子倆同時都戴了綠帽子,應該有共同語言進而父子感情更深刻才對,可文帝、水宸這對父子倆倒好,感情沒加深不說,反而起了一些隔閡。 當然所謂隔閡只是文帝單方面產生的,畢竟在文帝心中,唯一的嫡子比一大群的庶子重要,唯一的女兒比唯一的嫡子重要,權力地位又要比唯一的嫡女重要。文帝重權~欲~輕子女,水宸‘趁著’文帝‘悲傷秋風’之際,收斂了不少權柄,很好的穩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重權~欲~如文帝,又怎么可能不對水宸起了芥蒂之心。 就算在原著里,皇四子水澤成功將水宸拉下馬從而成功的當上了皇帝,文帝成了太上皇后不也是一個勁的蹦跶,給水澤拖后腿嗎。所以這會兒文帝對越來越能干的水宸起了芥蒂、有了隔閡,真的是一件正常不能再正常的事,水宸對此一點也不感到奇怪。水宸之所以會面露嘲諷,話語中也帶著嘲諷,就是覺得文帝的手段越來越簡單化了,居然明賞暗捧的事兒都做得出來。 想到貌似要聯合起來做某種了不得的大事的庶出弟弟們,水宸再次勾唇,笑得異常不懷好意。他別的本事沒有,但看戲的本事大大的有,此時此刻他就安靜的站在這兒,笑看文帝想鬧什么樣的幺蛾子吧。反正他和嫵媚兄妹倆聯合的時局把控,文帝越鬧幺蛾子局勢就越對他們有利,所有文帝最好使勁的鬧,鬧得收不了場最好。 文帝可不知道心黑得跟蜂窩煤一樣、眼兒還特別多的水宸在想啥,文帝見水宸說了幾句酸話后,就默認了自己分封諸位皇子的舉動,心中既有些感慨又有些欣慰。 文帝威嚴的道:“既然朝臣無異議,那分封諸位皇子的詔書朕會三日后正式下發?!?/br> 朝臣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背靠龍形圓柱子、貌似在打瞌睡的賈赦。和賈赦站在一起的二皇子水汭扯了扯他的衣袖。賈赦打了一個激靈,睜眼的瞬間,有些懵然的來了一句。 “下朝了??!” 文帝無語,水宸微笑,文武百官則抬頭欣賞大殿那美麗的天花板,倒是傻孢子二人組即沒偷笑也沒望天,而是很認真的道:“父皇在說三日后分封諸位皇子的事?!?/br> “這事啊,皇上自己決定就好。反正公主又不能弄個親王當當,所以啊微臣就不進讒言了?!?/br> 讒言… 榮國公啊,駙馬爺啊,你想進什么樣的讒言啊。 文武百官們齊齊無語,還是水澈見金鑾殿的氣氛有些‘低迷’了,開口‘緩和’氣氛道:“妹夫啊,三日后可是咱小侄兒、小侄女兒的滿月宴,父皇在那天頒布分封諸位皇子的詔書,是打算雙喜臨門啊。妹夫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br> “咦,那么巧?!?/br> 賈赦瞪大了那雙桃花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高高坐于龍椅之上,表情顯得有些高深莫測的文帝。他這岳父最近是吃多了還是忘了吃藥咋的,想搞事兒的時候就不知道翻翻黃歷嗎。清楚知道他家公主媳婦暴躁小性格的賈赦不用腦子想,就能猜到文帝真要將分封諸位皇子的詔書在賈瑚、賈琦的滿月宴上頒布,文帝絕對被嫵媚折騰得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