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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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好奇:“那你就沒有特別想吃一樣東西的時候嗎?” 季洛甫:“沒有?!?/br> “……” 初一頓了頓,不死心地問他:“那你平時喜歡做什么?” 季洛甫靠在椅子上,身形松散,韓料店的燈光是昏黃色調的,照在他深邃的眉眼上多了幾分柔和。他認真思考了下她的問題,回她:“沒有什么喜歡的,很多事都是要做的?!?/br> 他是真沒有太多欲望的人,對這個世界也沒太多的感知和喜好。 人生中唯一一次體會到“喜歡”這個詞的時候,是被她撞了個滿懷的時候。 初一是很難理解有人竟然連“喜歡”這樣的情感都沒有過的,她追根究底,到底是不死心,問他:“你就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嗎?” 季洛甫掀了掀眼皮,輕哧一笑:“有一個特別喜歡?!?/br> 初一眼前驟然一亮,她問:“什么?” “——你?!彼p唇翕動,緩緩吐出了這個字來。 初一無論如何是沒想過回答會是這樣的,她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臉,緩緩垂下頭去,末了,嘟囔一聲:“你真沒談過戀愛?” “沒有,”季洛甫笑了,他的笑容綿柔極了,“怎么突然問這個?!?/br> 初一雙頰坨紅,說:“你調|情時候的手段,不像是沒有經歷的男人?!?/br> 季洛甫并不承認她這一觀點,“男人調|情手段如何,并不應該看他的過往經歷?!?/br> “那應該看什么?” 兩個人似乎是在討論分外嚴肅的問題似的,初一虛心求教,季洛甫耐心教她。 他說:“看他愿不愿意調|情,或者說,面對的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如何?!?/br> 初一覺得不對:“那渣男怎么理解呢?” 季洛甫笑了,“渣男是如何定義的?” “花心、多情、濫交?!背跻坏哪X海里浮現出這幾個詞來。 季洛甫挑了挑眉:“但是為什么,明明很多人知道對方是渣男,卻仍舊愿意和他在一起?你有想過原因嗎?” 初一笑的很清醒:“因為他很好,好到讓人忍不住心動?!?/br> “固然是有不會調|情的男人,但世上大部分男人都自帶調|情技巧,這和床上技巧類似?!奔韭甯φf這話的時候,神情坦蕩,沒有半分的遮掩。 害羞的是初一。 把這種事放在天光之下談論,初一是實在無法這樣一本正經的。 她羞赧地瞪了他一眼:“你談那事兒的時候,能別擺出這么幅正經模樣嗎?” 季洛甫的笑意松散極了,他故作疑惑地問她:“這有什么好害臊的,這里又沒別人?!?/br> 初一就是覺得不行。 可能是因為在外面,哪怕是包廂,哪怕包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坐著,初一仍舊覺得不行。談論這種話題,不應該是在家里,甚至她覺得,應該是在臥室里、床上。 除此之外的任何地方,她都覺得不行。 女人內心里有個詭異的點,詭異到上床必須換睡衣、洗頭必須要洗澡,這樣詭異且很難理解的點。 而且每個人都不同,所以很多時候男人會覺得女人難處理、很麻煩。 但其實,連她們本身都覺得自己很麻煩。 一頓飯吃成了討論會。 然而也沒討論出個什么結果來。 出了餐館,去電視臺的路上。 晚上七點多,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夜星閃爍,馬路兩旁霓虹燈亮起,惶惶如白晝。馬路上都是車,兩旁行人繁多。晚秋時分,夜風凜冽,吹在臉上像是刀刮一般。 初一被季洛甫護在身后,她頭抵在他的背上,低頭,盯著他的雙腳,腳步細碎跟著他。 走了沒幾步,她笑了出來,震的季洛甫的后背都在抖動。 季洛甫停下腳步,轉過身,把她抱在懷里,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笑什么?” 初一說:“像兩只螃蟹?!?/br> 她描述之前兩個人走路的模樣。 季洛甫:“可是風很大,你臉薄,吹一會兒就被吹紅?!彼侵浪?,室內暖氣一開,溫度上升,她的臉就紅;在外面曬一會兒,也紅;北方的晚秋,風很干燥,吹在她的臉上,也紅。 他對她的照顧細致入微,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都在認真地關注著她。 他是真的很喜歡她。 因為本身就沒有太多喜歡,所以干脆把全部的喜歡都給了她。 初一對自己的臉還是很看重的,敏感肌,大干皮,一換季就會過敏,夏天和秋天是皮膚最好的時候,看不出一絲毛孔,但一到冬天,或者是晚秋的時候,冷風一吹,皮膚就脫皮泛紅。 這么一想,覺得螃蟹走路也能接受了。 她倒在他背后,跟著他慢吞吞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