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甫停在原地, “怎么過來了？”

    初一瀏覽網頁的動作一滯，她抬眸看他，眼含疑惑：“不可以過來嗎？”

    “不分房睡了？”季洛甫把頭發擦成半干狀態, 扔下毛巾, 走到床的另一側, 拿起床頭柜上的煙和打火機, 沒停頓, 走到房間的陽臺邊坐下。

    陽臺上沒開燈, 別墅外的路燈皎潔, 有幾渺光落了進來, 照在他的臉上, 影影綽綽的。

    有星火燃起, 煙霧彌漫。

    他上身赤|裸，站在夜色深處。

    初一問他：“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回房?！?/br>
    季洛甫：“你知道睡一起的意思嗎？”他笑了下，香煙夾在兩指間，笑聲隨煙霧迷漫，散在空中，“我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初一?！?/br>
    “你想說什么？”她合上電腦。

    從這個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她靠在床頭的半個背。

    她皮膚很白，黑色吊帶睡裙在背后只有兩條交叉黑線，裸露出她大半個背，黑的白的，造成了強有力的視線沖擊。

    蝴蝶骨凸起，纖稠脊背微微凹陷。

    她側過頭，臉上神色淡淡，但眉宇冷凝。

    儼然一副和他談判模樣。

    季洛甫叼著煙，笑了。

    笑聲飄飄渺渺的，說話聲也有點模糊不清，“我想說——初一，上了我的床，你就別想去別的床了?！?/br>
    他取下煙，眼神看向不遠處的眉黛青山，目光深深，多了幾分曠遠意味在，“我給了你選擇的機會，你選擇了分房?！?/br>
    “那是當初的選擇?！背跻徽f。

    季洛甫挑了下眉，“你在挑戰我的底線，你知道嗎？”

    他將煙蒂扔進垃圾桶里，眸光淡淡，帶著微微笑意，“小姑娘，膽子挺大的啊?！?/br>
    初一對他說的“小姑娘”這一詞表示不滿，嘟囔道：“我不是小姑娘?！?/br>
    “嗯？”他氣音應道，笑聲顫顫。

    初一掀了掀薄薄的眼皮，“我是你的妻子?！?/br>
    季洛甫心里一顫，“所以呢？”

    “你的底線是什么？只能做一次選擇？”初一不答反問。

    季洛甫輕哼了聲。

    初一：“就算是我，也不能做第二次選擇是嗎？”

    她右手撐著下巴，側過身來看他。燈光下，黑發遮擋住的手如藕節般，她目光沉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幾秒之后，

    他只是看著她，眼神有些晦澀難測。

    空氣中有淡淡的煙草味飄過。

    沒等到他的回答，初一笑了下，掀起被子想要下床，她邊下床，邊自嘲般笑笑：“是我想太多了?！?/br>
    耳邊有腳步聲響起。

    有一陣風吹過。

    那股淺淡煙草味加重。

    初一站起身的瞬間，季洛甫就已經在她的面前站定了。

    他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我有說過不讓你做第二次選擇嗎？”

    初一沒說話，沉默地看著他。

    季洛甫：“當時的選擇，是我給你的；現在，是你給我的，這并不矛盾?！?/br>
    “但我還想知道，如果……”

    他打斷道，“——別人不行，你可以?！?/br>
    因為驚訝，她微張著嘴。

    初一：“你是個很有底線的人啊……”

    季洛甫這樣的人，太有底線太有原則，不會為任何一個人改變。初一從來都知道。

    季洛甫：“那是在面對別人的時候?！?/br>
    初一喉嚨發緊。

    又聽到他說，“而且你知道我現在的底線是什么嗎？”

    初一心跳如擂鼓，她盡量地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一字一句地問他：“是什么？”

    他上前，目光篤定、沉穩，氣勢逼人。

    她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一股獵人找到獵物的興奮感與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