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
藍莫長老面露冷笑:“我被五毒門收買?笑話!只怕你們之中,有人被收買了吧!” 十二個護法長老聽到這話,都是面面相覷,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名長老明顯有些心虛,大怒道:“藍莫!你不要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背叛了蠱苗,竟然敢惡人先告狀?!?/br> 藍莫目光盯著這名長老,冷聲道:“司空長老,我又沒有說你。你怎么就先跳出來對號入座?難不成,你被我說中了?” 司空長老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憋得通紅,朝著藍莫一指,大怒道:“藍莫!你污蔑我清白!別以為我怕了你!” 藍莫長老微微皺眉,右手放在頭上,扯出一根猶如頭發一樣的細長黑蟲,冷冷的看著司空長老:“這是你養的惡發蠱吧!竟然敢悄悄對我施展蠱術,還說你心中沒鬼!” 司空長老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 藍莫長老手中的黑色蠱蟲,確實是他養的蠱蟲。司空長老的蠱術精妙,施展的時候,絲毫不露痕跡,只是一指,就將惡發蠱下在藍莫的身上。 蠱苗十三護法長老,根據實力高低,排名有先有后。 司空長老的排名,就在藍莫長老之前。 但是,司空長老沒有料到的是,藍莫的道行忽然暴漲了一大截,竟然瞬間就發現了他在下蠱。 “少廢話!你是五毒門的走狗!人人得而誅之!”司空長老憤怒道。 “這么快就撕破臉了?行,我就領教領教司空長老你的蠱術!”藍莫長老冷笑。 兩個長老一言不合,就在蚩尤祭壇門前斗法,各種匪夷所思的蠱術層出不窮。 兩個護法長老斗法,這種情況十分少見,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抓住一個機會,便是從人群后面,悄悄溜進了祭壇內部。 “嗯?” 有一名長老忽然轉身,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怎么了?”另一名長老問道。 “沒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我剛才看到了一個什么東西.”那長老搖了搖頭,說道。 我藏在一個石柱的后面,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剛剛實在是太危險了。 蠱苗的長老警惕心太強了,如果不是藍莫長老故意吸引注意力,我絕對無法溜進祭壇。 祭壇門前不斷傳來打斗聲和呼喝之聲,我不敢回頭,穿過大殿,繞過高大的蚩尤神像,從腳下的一扇小門,進入到祭壇的后殿。 蚩尤祭壇,是蠱苗圣地。除了護法長老之外,里面還有一些守衛。 不過,這些守衛的道行要淺的多,無法發現我的蹤跡。 我一間一間找過去,終于在一個小房間,找到了應采。 小房間門前有兩個守衛,我繞到他們身后,用劍柄將他們敲昏,拖到旁邊的房間,這才進入到房間中。 應采身上披著一件輕紗,透過薄薄的衣物,她美妙的胴體若隱若現。 她此刻躺在一個石臺之上,旁邊放著許多鮮花,頭上戴著花環,緊緊閉著雙目,看起來圣潔無比。 “應采。應采?!?/br> 我走過去,低聲叫著她的名字。 然而,應采就像是睡美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被蠱術控制了,無法醒過來。 “怎么辦!” 我有點慌了。 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已經發現守衛被打昏過去,朝著這個房間趕過來。 我想要將應采抱起來,隨便找個房間先躲藏起來,但是她的身體卻有千金之重,像是緊緊吸在石臺上一般。 第356章 挑戰蠱門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我心急如焚,腦海中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天人舍利! 天人舍利專破詛咒,能夠破解降頭術。 降頭術是從蠱術演化而來的。 那么天人舍利能不能破解應采身上的蠱術呢? 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 我從懷里將天人舍利取出來,捧在掌心,看著這個光潔的舍利子,散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我拿著舍利子,在應采的身旁轉了一圈,她依然沒有要醒的跡象。 我的心一橫,將她的嘴巴打開,將舍利子放進她的嘴里。 這時候,外面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前,我連忙推開窗子,跳到外面。 就在我跳出去的一瞬間,門被打開了,一群守衛在兩名護法長老的帶領下沖了進來。 這些人都是一臉慌張,見到應采還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這才是松了一口氣。 “那賊人還沒有找到這個房間。我親自守在這里,你們繼續到外面找!” 其中一名護法長老說道。 “遵命?!?/br> 守衛們應了一聲,便是離開那個房間,在祭壇中里里外外搜索我的蹤跡。 應采的房間里有兩個護法長老,我就算是回去也沒有任何機會。 何況,我的鬼影術并不實用,很快便是被守衛們的地毯式搜索逼到無處藏身,只能悄悄回到前方大殿。 我心中有些奇怪,為什么守衛們來的這么快,而且還有兩名護法長老也過來了。他們不是應該在前面大殿看熱鬧嗎? 等我到了前殿,我才知道原因。 藍莫長老已經輸了。 他的身上遍布著黑白兩色的小蟲子,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玉玲瓏也倒在地上,身體上看不出傷痕,只是不斷的咳血,似乎要將五臟六肺都咳出來。 藍莫長老身邊不遠,司空長老也已經倒在地上,已經是昏迷了過去。 “這.” 我有點發懵,到底是誰贏了?難道是兩敗俱傷。 “你們竟然聯手.”藍莫長老破口大罵:“什么時候,蠱苗的護法長老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以眾凌寡!以大欺??!還偷襲,不要臉!” 我這時候才明白過來。 藍莫長老跟司空長老的對決,是藍莫長老贏了。 但是,在藍莫長老贏了之后,剩下的十一個護法長老竟然聯手偷襲,擊敗了藍莫長老。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術門也有術門的規矩。 術士之間對決,基本上都是一對一。 通玄湖大會上,張道然的車輪戰,已經夠無恥了。十個人聯手對付一人,就算是六道門的術士也做不出來。 我藏在暗處,心中也是怒火中燒,為藍莫長老不值。 “咳!” 為首的護法長老臉色并不好看,干咳一聲:“非常時期,自然要有非常之法!你的道行忽然暴增,我們單打獨斗可能不是你的對手!無奈之下,只能聯手。我知道你輸的很冤枉,不甘心,可是蠱苗存亡之際,我們也顧不得那些陳腐規矩?!?/br> “你們也知道蠱苗在生死存亡之際?” 藍莫長老大怒:“居然如此,又為何內斗,讓旁人有可趁之機!你們難道不知道,五毒門已經掃空了苗疆外圍的苗侗!用咱們的同族去煉制五毒冢!你們只顧得內斗,可曾想過同族的安危?!?/br> 藍莫長老這番話,正氣凌然,說的護法長老們都是抬不起頭來。 他們自知理虧,也不回答。 為首的護法長老依然是自說自話:“藍莫!你是六道門的jian細也好,不是六道門的jian細也罷。如今蠱苗內斗,確實是你我的責任。不過,為今之計,只能是把你當成六道門的jian細,殺雞儆猴!震懾暗處那些蠢蠢欲動的宵小之輩!” 藍莫整個人都愣住了,他長大了嘴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別說是藍莫,就連我在后面聽著,整個人也是呆住了。 我一直以為,人的無恥是有底線的。 但是,這護法長老的一番話,再次刷新了我的底線。 冤枉人,竟然還能冤枉的如此大義凌然。 當年秦檜在風波亭誣陷岳飛,應該就是這樣振振有詞。 我終于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大喝一聲,從陰影中跳了出來,仗劍站在藍莫長老的面前。 藍莫長老見到我,連忙問道:“怎么樣了?救到了嗎?” 我背對著藍莫,不敢轉頭回去,怕看到他眼睛中的失望,緩緩搖了搖頭。 “哎。命啊?!?/br> 藍莫長嘆一聲,便不再說話。 看起來,他已經是認命了。 在命運面前,就算藍莫這樣蠱術精湛的蠱師,也只能嘆息。 “你是什么人!膽敢闖入蠱苗圣地!” 護法長老們的眼睛都是盯著我,眼睛中兇芒閃爍,惡形惡狀,似乎要吃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