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再見他
大叔回頭掃了我和男學生一眼,走上臺階在緊閉的黑色木門上打了兩拳,“成婆,您在家嗎?” 過了好一會,那大叔都有些不耐煩了,屋里才終于傳來了回聲,“誰呀?” 是她!真的是她!我難掩喜悅的快步上前,站在了大叔的身后。 大叔對著門,粗聲粗氣道:“是我大春,有兩個年輕人來找你看病,我怕他們迷路,就給您帶過來了?!?/br> 屋里傳來腳步聲,沒一會木門從里面吱呀的拉開,那個熟悉的老人家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她看到我時原本掛著笑意的臉,突然沉了下去。 我不安,暗想,難道老婆婆并不是左丘翎的朋友,或者她做了傷害左丘翎的事情,比如害死了他? “他在屋里嗎?”我緊張的捏了一把汗,搶先問了出來。 那老婆婆倒也平靜,對我的問題聽若無睹,隨之笑了笑,對大叔說:“就是這丫頭???” 大叔點頭,“還有那小子?!?/br> 我們同時朝著男學生看過去,可是發現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了,身后并沒有人。 大叔一拍腦門惱了,“臭小子居然騙我!” “你呀也有被人騙的一天?!崩掀牌判χ蛉?,對我招手道:“小姑娘,你進來吧?!?/br> 男學生不告而別,這惹得大叔十分的不高興,他招呼了老婆婆一聲,轉身要去找男學生。卻突然有個農民打扮的中年男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大春哥不好了,林子里出人命了!” 大春一驚,半句話沒有講,撒開腳就跑去了。 “怎么突然出人命了呢?”我身上rou亂跳,惶惶不安的嘀咕。 老婆婆像是習以為常一般,淡淡道:“那林子里可危險了?!彼泻粑疫M屋,順手把門關了。 老婆婆的房子挺深的,走過一條黑咕隆咚的過道,到了天井,然后進了廳屋。 這屋子的格局老舊,昏暗暗的全靠天井漏進來的光才勉強辯物。 “左丘翎在哪兒呀?”一進屋,我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房子雖然老舊,但是里面收拾的十分的整齊干凈,座椅擺放有序,地面也是掃的沒有一點雜物,個人的感覺十分舒服。 “他出去了?!崩掀牌艊@了口氣說:“我騙他說你在林子里讓狐貍給叼走了,他跳起來就跑出去了,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回來?!?/br> 這話讓我心里慌得更厲害,“剛才他們說出人命了,該不會是他吧?” 老婆婆抿嘴一笑,年邁的眸子里有柔軟的光,她道:“你對他真是沒有信心,他哪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想想也對,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皮,“前天看他傷的那么重,難免擔心了?!?/br> “下午時候醒的,已經沒多大事,估計天黑了他就回來了?!崩掀牌畔袷鞘至私庾笄痿?。 她招呼我坐,又拄著拐杖去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那杯子也是那種看起來有些年月的東西,但是也很干凈。她說她去做晚飯,一會左丘翎回來了就可以直接吃,不知道為何她每次提到左丘翎的名字時,總是笑的很甜,那樣子就好像小女生提到自己的愛豆一般。 我忍不住也笑,想老婆婆說她年幼之時得到過左丘翎救助,難道是真的事??? 我挺想問的,又怕失言,就提出幫忙老婆婆做飯,然后順便等左丘翎,她卻拒絕了。 我一個人無聊的坐在廳屋里,因為天越來越暗,我就去開了燈。 老婆婆家的燈用的還是那種老式的燈泡,一拉著,屋子里就是橘紅色的暖光,雖然昏沉,但是很親切。 借著燈光我看見老婆婆家墻壁上掛著好幾個相框,其中有一張黑白照片瞧著真是有些歲月了,相片上是一男一女。我湊近去看,儼然發現那個男人的就是悶葫蘆似的左丘翎,而的打著兩條大辮子在左丘翎身邊笑的燦爛如花,不過一二十歲的年紀得女生,瞧著眉眼輪廓跟老婆婆還真是有幾分相似。 媽呀!我暗叫了一聲。難道左丘翎真是個長生不老的怪物??? “你在這兒?”突然身后有人問。 “??!”我尖叫出來。捂著頭想逃,卻叫人擋住了,那人正是左丘翎。 “左、左……”我心臟怦怦亂跳,這人怎么走路都不帶聲的啊,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進來了,可嚇到了我。 我看看左丘翎,眼角余光總不自覺的去瞟那照片。 左丘翎的面龐仍舊是素白沒有血色,他定定的站在我的面前,目光朝著墻壁上的照片瞥了一眼,淡淡的說:“你沒事就好?!?/br> 我遲鈍了幾秒,才呃呃的點頭:“沒事沒事,我好的很呢?!钡绞悄?,到底是從那個朝代就活著的怪胎???簡直太震撼!太匪夷所思!太嚇人了! 一想到左丘翎的年紀,我頭皮就發麻,不亞于見到鬼。 “文茜呢?”左丘翎淡漠陰郁的眸子在廳屋里掃了一圈。 我估計他說的文茜就是那個老婆婆,畢竟從我進這屋里道現在,還沒有見到別人。我指了指虛掩著的后門:“在、在廚房?!?/br> 左丘翎自個去倒了一杯水,淺淺的抿了一口,沉默的站在那兒,淡的就像是一杯清水。 我心中思緒跌宕起伏,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左丘翎,可是話滑到了嘴邊又生生的給咽了回去。因為我對他太了解了,問他,他未必會回答。 “你傷勢好點沒有?”我隨口而問,“那個蛟珠到底是什么東西呀,那么厲害,竟然能夠把你傷的那么重?!?/br> 他回過頭來,憂郁的瞳孔在我臉上一劃而過,微微扯動嘴角,淡淡道:“為何不去問你的——”左丘翎突然沉默下來。 “我的什么???”他干嘛不說下去?我心里像小貓撓著的難受,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 “你的?”左丘翎盯著我的眼睛,仰了仰頭,淡淡道:“他叫陸霂寒,你們是什么關系,不消我說。這蛟珠是什么東西,他再清楚不過了?!?/br> 陸霂寒!又是陸霂寒! 一想到這個人,我就心痛!我就生氣!我就難受! 此時我的胸腔里就像是燒著一盆火,火舌竄竄的想要燒出來,我怎么壓也壓不住,氣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br> “哦?”左丘翎瞧著嘴唇,饒有趣味的瞅著我。 我瞪著眼睛氣鼓鼓道:“我講真的,不要再提?!?/br> 左丘翎不出聲,目光卻落在我的手腕上,驚訝:“這鐲子怎么在你手上?” 我低頭掃了眼,揪揪嘴道:“裴爺爺送我的,好看吧?!爆F在都不敢相信,我居然就是裴家名正言順的孫媳婦。 左丘翎的唇邊輕不可聞的露出一絲笑,“難怪你還能活的這么好?!?/br> 我納悶,我活的好,是我自己心里素質強硬,跟這鐲子有什么關系???卻聽左丘翎淡淡道:“這就是那個鬼玉,能壓制住你體內的黃狗邪氣?!?/br> “hat?”我叫嚷出來,瞠目結舌,根本難以置信,“你說這個是鬼玉?” 我一直以為鬼玉是一塊要么圓的,要么方的玉牌什么的,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一個玉鐲子! 仔細回想想,我好像是從戴上這個玉鐲子開始,就沒有胃痛過,并且這么多天都安然無恙。 我的天啦,左丘翎為了偷這個鬼玉傷成了那個樣子,齊衍甚至到現在還下落不明,而它竟然不聲不響的到了我的手上,我還渾然不覺。 左丘翎說的不錯——難怪我會活的這么好!要是沒有這個鬼玉傍身,過了這么幾天,我早死硬了吧。 “可是你那天不是說你取玉的時候,有人黃雀在后把玉給奪走了嗎,怎么會還在裴爺爺手里呢?”我立時道出了自己的困惑。 因為那天早上,裴爺爺是有召集陸霂寒他們一干人回裴家議事,說的就是鬼玉被盜的事情。 左丘翎抱起胳膊,半倚在墻上沉靜的思考了半晌,“那么只能說當時被人盜走的鬼玉其實是假的,或者是裴家人又找了回去?!?/br> “假的?”我更相信前者。莫非是裴爺爺老早就曉得有人會打鬼玉的注意,所以提前就掉包了?“那你知道那個黃雀在后的人是誰嗎?” 左丘翎靜靜的看了半秒,讓我很不自在,感覺告訴我他是知道的。 他忽然從身上拿出一張車票遞給我,問:“認識嗎?” 當然認識!因為我的包里有張跟它一模一樣的車票,目的地和日期都是一樣,座位甚至也是挨著的,而那張車票是在裴管家送我回家的那天,我在車上撿到的。 “這是我混亂中奪過來的,”左丘翎說。像是想到了驚險萬分的事情,濃密的眉毛不自覺的擰到了一起,他的聲音也變得異常沉重,“當時棺木里偷襲我、與我糾纏的那個人,得到了另外一張?!?/br> 所以按照推斷,埋伏左丘翎的那個人就是陸霂寒,沒有錯吧?因為陸霂寒那天開過那輛車,正好把車票落在了車上。 假想當時他們三個人,因為鬼玉而起了正面的沖突,陸霂寒傷了左丘翎,而齊衍趁機奪走了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