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模型
當下我也沒有猶豫,握著手機繼續朝著洞口快步的走了過去。 這礦洞里的路比我想象中要復雜,岔路很多。我秉著一條道走到底的心思,遇到岔路也只當是無視,只一心的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十幾二十分鐘,我煩躁的同時已經是疲憊不堪,正在我意志力動搖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在我前方不遠處竟然出現了一扇非常非常古怪的門! 那扇門估計有六七米高,門扇像是染了鮮血似的血紅血紅的,在那血紅的底色下面兩頭兇猛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巨獸,兇神惡煞的盯著門前的道路,看著十分的猙獰可怕。 我被那巨獸盯的心里直發毛,不明白自己稀里糊涂的這是走到了那里,因為心底對那扇血紅巨門的敬畏,我不敢擅越雷池一步,只想找路趕緊離開這里。 左右都是堅硬的石壁,如果要走,只能往回走??磥碓谶@種復雜的地方,還是得有些專業知識才行,一味任性隨意根本幫不上什么忙。 魏伯伯能夠屢屢來到這里拋尸,次數多了自然是熟了,那剛開始他是以什么分辨路徑的呢?我相信他一定是留下了記號之類的東西。 所以我打算盡快往回走,留意一下腳下的路,看能不能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在轉身離開之前,我鼓著膽子再次看了一眼那扇恐怖的巨型大門;忽然,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名字—— “小樰?!?/br> 那聲音分明是從門后面傳來的,而且聽著還很熟悉,就是姑姑的聲音! 我一愣,心想自己肯定是聽錯了吧,姑姑怎么會在這里呢? 可是就在我再次準備轉身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叫了一聲,這一次聽的更加的清楚明白,就是姑姑不會錯的! “姑姑!”我大喊,無法控制雙腳快速的奔向了那扇大門。 不知道是我的幻覺,還是門里有人給我開門,那緊緊閉合的兩扇巨型大門,竟然從中慢慢打開了。 我又喊了一聲姑姑,試圖借著門縫看清楚門里的情況,那里面卻像是有股無形的力量,一下子就吸住了我的身體,將我生生的拖了進去。 當我的身體徹底進到門后面時,那扇巨型的大門“轟隆隆”的又合上了。我以為門后面有人,問了一聲“有人在這兒嗎?”,可是身處的空間里死寂死寂的并沒有人回答我。 我坐在地上再次摁亮了手機,借著微弱的光,我直接被眼前的一切給嚇傻了。因為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根本已經不是普通的礦洞,更像是一間小鎮的模型屋! 以前我有站在山巒高處俯視平安鎮,我大略的知道它的樣子。此時,就在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座與平安鎮一模一樣的模型小鎮,我甚至可以在上面找到我家所在的那條街道,這是誰的手筆?真是不得不叫人為之驚嘆。 “小樰,小樰?!蹦莻€聲音又來了,可是這一次我分明聽見它是從那模型的小鎮里傳出來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為什么這里有座惟妙惟肖的模型小鎮,為什么小鎮里會傳來姑姑的聲音? 這是幻覺嗎?可是我使勁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大腿上,一切rou多的地方都掐了一遍,分明很痛,但是幻覺并沒有醒。 “姑姑,你到底在哪里呀?”我心里發急,身處這種地方,我還很害怕,畢竟我并不是一個膽子大的人啊。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用手機往周圍照了一遍,眼前的空間幾乎已經被這座模型小鎮給占滿了,并沒有空余的地方。 難道姑姑在模型小鎮的下面?我這樣想。試著去搬動那東西,結果不但沒有搬動我反而是雙腳一滑,腦袋重重的撞在了模型小鎮的一座房屋的尖角上面,痛的我呻吟了幾聲就昏倒到了地上。 等我醒來之后那模型的小屋已經不見了,那兩扇巨大的血紅大門卻是大敞著。 這地方邪門的不止一點點,我根本不敢再多呆一秒鐘,揉著腫了個大包的額頭,趕緊爬起來快速的跑了出去。 我順著來路一直跑,憑著感覺擇了一條岔路,這一次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樣子,我竟然走出來了。只是當我出來的時候,外面早沒有月亮,掛在萬里晴空上的是一輪炙熱的太陽。 原來我已經在那扇巨大的紅門后面,昏迷了一個晚上??? 出了洞之后我如履平地,馬不停蹄的跑回到了鎮上。 我想做的第一件事情本來應該是去派出所報警的,可是我又擔心那些懶散慣了的人員不相信我說的,畢竟我手機里的一張圖片,用現在的科技是隨隨便便都可以偽造出來的。 有了這份擔憂,我想先去魏伯伯診所附近看看,再隨機應變。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面,出人意料的是,人很少很少,就算是都避難去了也不至于一整個鎮子都走空了吧? 當我小心翼翼的潛回魏伯伯家的診所附近時,意外的發現他診所外面居然拉著警戒線! 什么情況???難道魏伯伯已經東窗事發了嗎? 正好這時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提著工作箱一邊摘口罩一邊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里看起來明顯是出了大事,但是周圍一個圍觀的民眾也沒有,我見著那兩個法醫從里面出來,問了聲好之后,迫不及待的問他們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們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行頭應該是市里來的,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瘦個子男人說:“人命案,你沒聽說?” 我忙不迭的搖頭,跟他們說我才回來,什么也不知道。 那男人趕著走,并沒有多透露什么,便和另外一個男人坐上了車絕塵去了。 魏伯伯的診所里出了人命案?是醫療事故,還是與長生秘術實驗有關的人為謀殺?那姑姑的尸體怎么樣了? 我想找個人了解了解情況,可是附近沒什么人,就算遇到有人路過,還不等我開口他們就加緊步子跑了,就跟躲瘟神一樣。 就在這時,我一直揣在兜里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齊衍打過來的。之前我打他的電話他要么就是關機,要么就打不通,我心里可別提有多氣。 現在我心里的氣早消了,他能主動打過來我說不出的開心,趕緊接通。 齊衍在那頭不耐煩的問:“死丫頭,你跑哪里去了,幾天不回家?” 他說不管我的事,然后又不接我電話,我以為他會說到做到?,F在看來他還是關心我的嘛,我嘟囔著嘴頂撞道:“誰說我幾天沒有回家?明明是你自己幾天沒有回來好不好?” “少給我貧嘴,你現在在哪里呢?” “我在魏伯伯的診所外面,他這里出事了?!蔽乙恢倍⒅\所的正門,留意著里面是不是還有派出所的工作人員,我想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溜進去看看。 因為姑姑的尸體是被魏伯伯藏在地下室里的實驗室里,如果警察沒有發現那個地方的話,那姑姑的尸體應該還在哪兒,要救她也就容易了。 但如果那地方已經被警察發現了,姑姑的尸體被帶走,那后面一道道走程序就麻煩多了。尾大夫說七天之內死的人才能救活,姑姑的時間可不多了。 “你在那兒等著,我馬上過來?!饼R衍說。 這時,我看見診所里有穿警服的人晃了過去,我想齊衍過來也沒用,倒不如先跟他碰頭商量看怎么辦。于是說:“你還是告訴我你在哪兒吧,我馬上就過來?!?/br> “我在你家?!饼R衍沒好氣的說了句,啪的掐斷了電話。 從我家出來到魏伯伯的診所差不多要走十分鐘,于是我就走常走的那條路往我家走,本來我以為自己會在路上遇到齊衍的,可是等我走回家了,我也沒有遇到他。 反而是我一腳剛邁進家門,他的電話就來了:“死丫頭,我說你是不是耍我玩啊,我現在就在診所外面,怎么不見你呢?” “我、我回來了?!蔽艺媸菬o語,什么時候我們這么沒有默契了,這么近的路程也會走岔。 齊衍跟我講話向來是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我習以為常。他在電話那頭吼道:“死丫頭,你給我原地站住,再亂動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我無語的吐了吐舌,對著電話扮了個鬼臉,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面。 齊衍走路快,要不了十分鐘就能回來,可是我在我的預計時間里并沒有等到齊衍,等來的仍舊只是他的一通電話。 我以為是他有什么事耽擱了,正想趁機打趣他幾句,他卻在那頭直接吼了出來:“你到底在哪里?” 我愣住了,弱弱道:“在……在門口坐著啊?!?/br> “你還想騙我?”齊衍居然不信。 可我是真的在門口坐著??!我急了,不耐煩道:“我懶得跟你爭,你等著,我這就拍照片給你?!?/br> 我也沒掛電話,直接自拍了一張照片給齊衍發了過去。 “你自己看吧,我真的在屋門口。倒是你去哪里了?” 沒一會齊衍也給我發了一張照片過來,照片里的他同樣也站在我家門口,就連位置與我站的也是相差無幾! 看到這照片的那一刻,我腦子里嗡嗡了兩聲,世界霎時安靜了下來,電話兩頭的我們也同時沉默了。 為什么會這樣,明明我們在同一個地方,為什么卻看不到彼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