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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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季皓川給人洗腦洗到一半,困的眼睛剛要合上了,就被他手機頂端彈出來的消息瞬間激清醒了。 再說話,季皓川已然是滿滿的憤懣和絕望:“鐘亦到底什么情況!我求著他進組到現在都沒個信,就直接確定要楊幼安了???” 誰都好,為什么非是楊幼安…… 季皓川雙眼無神道:“cao啊……里奧我決定支持你,你去落井下石吧,反正你哥遲早得清醒,要這樣還能在一起,就當是做好事幫他們提前渡劫了……” 第84章 張行止收到里奧的消息,已經是晚上二十四點整的事了,那時他正在看孩子們發在班群里的消息。 為吵架和書記約談,張行止白天跟視傳的班主任達成了解決方案的共識,不方便在線上說,只能是下午拉著一幫孩子們開了場班會。 視傳那邊率先出言不遜的學生,是用朋友圈罵的人,現在就得用朋友圈公開道歉,至于他們攝影這邊,公開發表過的所有言論一律得刪除干凈,學院里也針對這件事為他跟鐘亦發布了相關的澄清公告,解釋“熱流大師”的合理正當。 該做的都做了,或者說,能做的,已經都做了,但顯然這一紙蓋著公章的澄清公告什么也改變了,輿情從來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東西。 關于他跟鐘亦的事早就傳開了,現在的辟謠被學生們嘲諷成了保全學校顏面的幌子,是面子工程,不少人都在樹洞里調侃那些真正信了的學生是老實人。 如果僅僅是張行止自己被有色對待,張行止覺得也沒什么過不去的,但現在事態已經全面升級。 都不消張行止四處去搜尋信息,光是看班群里孩子們義憤填膺發上來的各種截圖就夠他眉頭緊鎖的了——全是鐘亦的個人信息。 學生們把鐘亦的各種百科、訪談全方位翻了個遍,就是網上公開過的、唯一一張跟梁思禮在紅毯上擁抱的照片也被翻了出來,連帶著扒出來的,還有論壇那些所謂的內部小道消息。 也就是楊幼安最開始告訴他的:鐘亦跟梁思禮關系匪淺,靠睡上位。 張行止就眼看著鐘亦那么多的成就,那么多年的努力,一下子全被打成負面嘲諷,說是網暴一點不為過,只是學生們把施暴范圍微妙地控制在了校園以內,好像這樣就能改變事件性質,裝作這只是一件很小的小事。 不只他和19攝影的學生,就連遠在外地出差回不來的姜院長都跳腳的不行,氣的給書記一連打了好幾通電話,讓他聯系樹洞的管理員,加班加點把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全刪了。 張行止本就因為這件事一直拖延著沒把鐘亦拉進群,眼下再一看里奧給他發的消息,更是太陽xue直跳。 里奧最先給他發過來的,是個定位。 不是別的地方,正是白天熱搜上1977對面那家酒店。 “鐘亦今天跟人在這過夜” “反正已經挨了兩巴掌了,不能白挨” 跟在后面的,還有張照片,只是夜色太深,拍攝匆忙,照片里除了鐘亦的身影能稍微辨認幾分,另一個姿勢親昵挨在他身上的,只能看出來是個身高超過鐘亦的男性,其他一概不知。 幾條消息看似簡單,但只有季皓川知道,里奧遠不如他打出的字看起來的那樣瀟灑。 說實話,在他先前知道里奧決定放手一搏的時候,他真的差點就要以為里奧對他哥確實是喜歡了,直到看見現在咬著牙也要把“小人”一做到底的里奧。 季皓川后來也發現了,里奧是年紀比他大了點,但常年和大自然相處,社會經驗少得可憐,一根筋的厲害。 如果只是對喜歡的人,以里奧的秉性,遠做不到這一步。 只有親人。 只有最珍視的親人,才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撇開不管的存在。 “我是討厭鐘亦,但我不騙人” “如果哥你還堅持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你可以自己過來找人” 這是張行止收到的,來自里奧的最后兩條消息。 一邊是學校的事,一邊是鐘亦的事,張行止心情鮮少地復雜了。 他握著手機看了好半晌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回——中午里奧給他發的圖片他就沒回。 里奧大概在車里又等了半個小時,才收到的回音,他哥說。 “知道你不騙人,早點回家休息” 張行止到當天晚上睡覺,也沒找鐘亦求證任何事,沒發消息,更沒打電話。 睡得并不好,凌晨四點就醒了。 張行止躺在自己這張曾經睡過第二個人的大床上,望著天花板干瞪了好幾秒,終于還是決定起床。 昨天晚上還勸里奧早點回家別在意的人,自己第二天一早的晨跑,卻是拐向了1977的方向。 開車都要二十分鐘的路程,張行止跑過去愣是只花了半個多小時。 他也不知道自己過來是想干什么,1977早上八點才關門,他就默默拿下搭在肩上的毛巾進去,挑了個靠大門的位置,玻璃墻外正對街對面的酒店大門。 那個時候其實也才剛剛六點,天倒是全亮了。 梁思禮打從跟楊幼安分開,還沒顧得上找新歡,昨天晚上一送完鐘亦,回家就躺平了,睡得早,所以季皓川對他的質問梁思禮是第二天早上睜眼才看到的,一句問號比一句多。 “憑什么楊幼安能進組我就不能?” “你們兩個不是掰了???” “鐘亦卡我,對楊幼安那個小妖精就放行了?????” 說實話,楊幼安會進組這個事,梁思禮自己作為主投主控方一把手也是第一次知道。 當然不是沒人告訴他,只是他對專業上的事放權慣了,也懶得過問。 所以他是把那些被他屏蔽地整整齊齊的工作群,全部點開瀏覽了一遍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就在他睡的屁是屁,鼾是鼾的時候,鐘亦他們已經把大致的選角訂了個七七八八。 表格一個不大不小的男配后面,赫然寫著楊幼安的名字。 工作群里,梁思禮翻到凌晨四點的時候,鐘亦都還在群里回復消息,但其實現在也才五點。 梁思禮想了想,還是嘗試著給鐘亦撥了一通電話。 果不其然,那頭接的很快。 鐘亦的聲線里帶著點鼻音:“你這么早就醒了?” 如果鐘亦在睡覺,電話一定是免打擾,根本不可能打通。 梁思禮皺眉:“你昨天又通宵了?” “有事說咳咳、事?!辩娨嗾f著便扭頭咳嗽了兩聲,他昨天一回房就把酒店桌上的臺式電腦打開辦公了。 梁思禮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昨天晚上不回家,是因為反正回家也睡不了覺,索性就近找家酒店,省時還省力。 他臉色很難看:“我現在去接你?!?/br> 整整兩天兩夜,這已經是鐘亦熬得第四十八個小時了。 “好?!辩娨嗟纳ひ粢呀洀氐讍×?,“我在酒店門口等你?!?/br> 但他嘴上這么應了,實際卻知道自己還不能休息,開組就這么兩個月不到,還有一小部分選角沒敲下來,時間緊迫。 按梁思禮的想法,他是要把鐘亦接回來壓到床上睡覺的,結果他一路飆車剛到離酒店最近的十字路口,就接到了鐘亦打來的電話。 “你還沒出門吧?別過來了?!辩娨囡@然沒想過梁思禮動作能這么利索,以為這人光從床上磨嘰下來就得好久,“華安他們叫我,我自己打車去劇組?!?/br> 梁思禮頓時就忍不住了:“怎么又去劇組???” 半晌沉默后,鐘亦站在酒店門口啞然道:“鄒超?!?/br> 梁思禮也靜了一會,問:“這么快?” 鐘亦撫著額頭:“嗯,是比我們預計的快了,但總是跑不掉的,他們那邊肯定得卡,時間早晚的問題?!?/br> 泉市早上六點的氣溫比鐘亦想的要低,他身上只有一件很單薄的長袖,被凍得扭頭就是兩個噴嚏,網約車提示還有三分鐘才能到。 梁思禮:“……你是怎么想的?” 回答前,鐘亦合著眼深吸了一口清晨清冷的空氣,道:“都走到這一步了,我也沒得選了?!?/br> 初期,是人推著項目走,但到后面,就是項目推著人走了。 鐘亦只能向前。 鐘亦笑道:“其實我現在還是有點難受,但已經可以繼續了?!?/br> 頭頂紅燈跳綠,梁思禮終于還是妥協了:“……劇組里有護肝片,過去了記得吃?!?/br> “好,正好男主角的試鏡也在今天上午,中午吧,中午你去劇組接我?!绷核级Y聽到鐘亦在電話那頭道,“中午想喝粥,要陳記的?!?/br> 梁思禮嘆了口氣:“知道了?!?/br> 幾乎是電話一掛斷,鐘亦就被人從背后拍了一下。 張行止從始至終都坐在酒店街對面的1977里,雖然只這么遙遙一眼,但他已經認出來了,現在站在鐘亦身邊和他相談甚歡的男生,就是那天追周瑞的高中生,而鐘亦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熱搜上的那套衣服。 如果換做以前,他肯定一點不覺得這孩子有點什么,但現在他看見鐘亦笑著一挽孩子的胳膊,就把人推進車里,然后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那一刻,看著絕塵而去的網約車,張行止發覺向來能沉住氣的自己竟是有些坐不住了,哪怕對方只是個高中生。 里奧的消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班上那些孩子問他熱搜上的人是不是鐘亦,他更不知道。 其實也該承認了,他心里以為的那些堅不可摧,早就有了裂痕。 不為高中生,不為俞靳,也不為任何有可能跟鐘亦過夜的人,單純只為他無法再滿足于鐘亦沒給過他承諾這件事。 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可以不在意的人忽然就不見了。 一個一直抑在張行止心底的問題,也終于擺到他面前:足夠喜歡,到底是無限包容,還是窮盡取索。 但看到這一幕的,不止他一個。 張行止還盯著玻璃墻外早已空蕩的酒店門口沒回神,就聽耳邊驀然出現了一個低沉的男嗓:“沒告訴他你過來了嗎?” 梁思禮說著便兀自在張行止對面坐了下來,見張行止跟前只擺著一杯檸檬水,問:“喝點什么?” 剛剛他掛了鐘亦的電話并沒有掉頭,原本只想著都到門口了,索性看一眼再走,哪知道這一眼不僅看到了鐘亦,還把1977里穿著一身格格不入運動服的張行止看到了。 鐘亦站在門口連眼鏡都沒戴,絕無可能察覺。 張行止感覺自己已經有點猜到梁思禮想干什么了,他緩緩道:“都行,我酒量一般?!?/br> “那就隨便喝點?!绷核级Y說著就把酒保叫來了,“兩杯齋的威士忌,然后另外倒杯水?!?/br> 剛剛鐘亦邊上那個小男生梁思禮知道,一看就是孩子要上學,鐘亦準備在去劇組以前,拐個彎捎他一程。 但顯然此刻坐在他對面的張行止并不知情,梁思禮也不打算解釋。 既然鐘亦真為這個人覺得為難上了,他干脆將錯就錯喂這兩人一劑猛藥,是決斷,也是給鐘亦的最后一個反悔機會,好讓他們這一大幫子人少干點白活。 比起偏執,梁思禮總是更擅長及時止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