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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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就是看了兩眼腹肌,還摸了一下嗎,都是男子漢大丈夫的,怕、咳、怕什么…… 但季皓川一點管不住自己上頭的腦子,想著也不知道是從哪聽來的,說長肌rou和長丁丁的好像是一種東西,所以如果發育期太早練肌rou,那玩意就全長肌rou去了…… 念及此,季皓川一雙眼不受控制地瞟向了里奧的下半身,他私心里覺得自己尺寸還不錯,肌rou輸了,丁丁應該可以贏回來。 然后季皓川就看到了某人那一大坨,他又一次懷疑人生了。 他先前怎么沒發現這人料這么足,真不是因為喝多了興奮充血才變大的嗎…… 反正后來接著幫人脫衣服時,季皓川是秉著一探究竟的求知欲去的,都、都是男子漢大丈夫,沒啥好咳、好不好意思的…… 把人徹底安置好,已經到了半夜三點。 季皓川握著手機在里奧床邊呆坐了好半晌,才開始緩慢給梁思禮撥電話。 他以為這個點了,梁思禮肯定睡了,結果出乎他預料的,梁思禮不僅接了,還接的很快。 也是這個時候,季皓川才后知后覺自己給梁思禮打電話,好像就從來沒聽見過第二聲“嘟”。 “皓川?” 季皓川現在酒勁也有點過了,不知道是不是聽了里奧的故事,再面對梁思禮竟是有些不自在。雖然口氣依然不太好,但起碼勉強算是父子倆難得平和的對話了。 季皓川咳嗽了一聲:“你怎么還沒睡?!?/br> “等你電話?!?/br> “我又沒答應你我今天晚上會給你打,你就等?!奔攫┐ㄆ沧?。 大概是顧忌著里奧在旁邊睡覺的緣故,季皓川聲音壓得很小,但聲音一小,就有點發不出脾氣了,真真兒的輸出全靠吼。 梁思禮:“你現在是在那個男生家里嗎?張里奧?” 季皓川愣了,他沒想到梁思禮這就把里奧的大名叫出來了,錯愕道:“你怎么知道他,你又沒見過里奧……” 梁思禮撐著膝蓋按了按太陽xue:“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先說說你們兩個什么情況?!?/br> “什么什么情況?”季皓川起初語氣是正兒八經的莫名其妙,但話剛說完就覺心里忽然有點什么被點破了。 “這么晚了,又是一起出去喝酒,又是在別人家過夜,你說呢?”梁思禮今天真是累了,腦子里兜兜轉轉裝了一大堆事,現在季皓川還給他來了這么一手,說起話來嗓音里滿是疲憊。 季皓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跟習慣性報復一樣,澄清的話一到嘴邊立馬變了味,心虛地看了眼床上的人低聲道:“那你自己都知道了還問我干什么?!?/br> 梁思禮一手舉電話,另一只手里還夾著煙,這會兒一得到答案,夾煙的手便伸到自己眼窩處揉了揉。 季皓川連吵架的準備都做好了,正打算從里奧床邊去衛生間跟梁思禮battle就聽梁思禮竟是在那頭嘆了口氣,道:“你要是喜歡就喜歡吧,我也不說你什么,就是你要記著人家是已經成年了,但你才十六,你們兩個要是上了床,他是違法的知道嗎?” 季皓川:“………………” 猝不及防就給違上法了? 梁思禮在茶幾上滿是煙頭的煙灰缸里彈了一下煙灰,其實他都不知道季皓川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 他道:“我知道給你說這個你肯定煩,但這方面的問題很重要,不要不當回事皓川……” 或許是梁思禮的聲音里那份疲憊過于濃郁,季皓川的良心一下就被找回來了,也不再頂撞,就應:“我知道,我是不想吃藥的?!?/br> 話音落下,電話兩頭的人忽然一下都靜了。 季皓川舔了舔嘴唇,稀罕地主動跟他爸道了歉:“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 梁思禮只是頓了一下:“你自己知道就行?!?/br> 鐘亦當初吃阻斷藥那段時間就養在他家里,季皓川的房間在鐘亦隔壁,兩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以前季皓川也和別人一樣,以為鐘亦是他爸姘頭,但那一整個月,讓季皓川真正認識了鐘亦。 當年那件事具體的細節他不知道,但他爸一直對鐘亦吃藥很愧疚他是知道的。 梁思禮默了兩秒,終于是把手里的煙摁進煙灰缸掐了,起身打開窗戶道,“每天還是少抽點煙,記得定時開窗透氣?!?/br> “……哦?!奔攫┐ㄅ伺?,很是不習慣爺倆之間這樣的氛圍。 又一陣長時間的靜默后,還是季皓川先開得口:“你今天不是帶鐘亦回去吃飯了嗎,找我干嗎……” “嗯,今天你爺爺叫我回去是催我結婚?!?/br> 季皓川下意識就抗拒了一句“他不是我爺爺”,說完才意識到梁思禮口中的“結婚”是什么意思:“……結什么婚?” “就聯姻,老爺子想要個能繼位的孫子?!绷核级Y沒有對季皓川藏著掖著,那頭問什么,他就說什么。 說實話季皓川有點蒙了,可能是梁思禮看起來還比較年輕的緣故,他總是忘記這人的實際年齡,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正傻眼著,就聽梁思禮繼續道:“但我答應過你,以后都不會給你找后媽,所以我求鐘亦幫我解決了?!?/br> 季皓川嘴唇微動,竟是第一時間沒能說出話來,他覺得這個事有點離譜:“鐘亦他怎么可能……他哪解決得了這個啊……” 他那個血緣關系上的爺爺有多固執,手段又有多決絕他都是知道的,鐘亦再厲害也到底是個外人,他們梁家內部的事,還是聯姻這種大事,鐘亦能怎么解決…… 梁思禮按了按自己的睛明xue:“反正就是解決了,老爺子已經點頭不再逼我結婚了,雖然現在還沒提以后的事,但按我跟鐘亦的意思,以后我的東西,都會是你的,你明白我意思嗎皓川?!?/br> 季皓川頓時更蒙了,他混吃等死玩了這么多年,就在這么一個喝了酒、聽了故事的晚上,突然被告知自己一個連家門都不讓進的私生子,以后可能有家業需要繼承了??? 那天晚上,季皓川一直在震撼里沒緩過神,單方面聽梁思禮叨叨了很多,說他以后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了,讓他讀書上還是努努力,不求有多好,說得過去就行。 讓他以后談戀愛想找誰就找誰,只要別吃虧,開心就好,到時候大伯、二伯家里肯定有人眼巴巴地望著,如果以后實在弄不出孩子,大不了就把東西讓給他們。 “為了這件事,鐘亦一點面子沒給你爺爺留,話說的挺狠,所以你最近在綜藝組里就乖一點,不要給他找事,好像馬上就要出去拍攝了?” “啊……是,六月初走?!奔攫┐ìF在有點不知所措,梁思禮這一條一條就跟交代后事一樣,聽得他心里直發悶,肩膀突然就沉了,小聲問,“鐘亦他為什么啊……” 他不覺得自己跟鐘亦關系有多好,或者說有多討鐘亦喜歡,他想不通鐘亦干嗎要為這件事豁出去這么多。 其實最開始梁思禮也沒想明白,覺得差不多就行了,哪知道到了餐桌上鐘亦直接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去做了,不過后來聽說他讓張行止來接他走的時候,梁思禮也就懂了。 “可能確實是想跟我劃清界限了吧?!?/br> “啊……”季皓川下意識就跟著慌了一下,“不會真是為了里奧那個哥、就是那個張行止吧……” “應該不是?!?/br> “那為什么啊,這么突然……” “也不突然,我感覺也差不多了?!?/br> “那……你還喜歡他嗎?”這個問題季皓川問的很小心。 在此之前,別說是討論這個問題,他們倆就是這么聊天都是不曾有過的,梁思禮也沒想到季皓川會問的這樣直白且肯定。 沉默里,就在季皓川以為梁思禮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了的時候,他聽到了答案。 “我跟鐘亦,不合適?!?/br> 第55章 季皓川慢吞吞地把梁思禮這話,放在心里翻來覆去滾了好幾遍也沒弄明白怎么叫“合適”,怎么叫“不合適”,但有一點他知道,那就是梁思禮挺慘的。 緊趕慢趕跟在鐘亦屁股后面晃悠了十年,就連人出國進修那兩年都沒落下,結果到頭來還頂不上人家里奧他哥短短一個月。 季皓川是覺得有點可惜,十年的情分不能說沒就沒吧,還想再搶救一下:“要不你再試試唄,大膽一點,連人家嘴都不敢親那肯定搞不好啊,說不定鐘亦其實一直對你抱有那么一絲絲期望呢,就等你出擊?!?/br> 梁思禮被逗笑了,自嘲道:“怎么感覺一下子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不敢動鐘亦了?” “那不是?!奔攫┐òT了癟嘴,小聲道,“我是那個時候看見的,就是你照顧鐘亦的時候?!?/br> 梁思禮一愣,他就說別人都拿不準的事,他這個連見面都要三分眼紅的兒子怎么會知道。 季皓川:“你連他睡著了都不敢親他,我當時還在心里挺看不起你的……” 鐘亦吃藥那段日子,整個人精神狀態很差,昏昏沉沉的,有時候一天從睜眼到閉眼都窩在床上,抱著一本書就把時間全打發了,飯也沒胃口吃多少,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梁思禮經常負責幫著善后,摘眼鏡、拿書、調枕頭、蓋被子,這一連串下來幾乎是他每天的標配。 季皓川也就是偶然路過的時候看見了那么一次,發現自己這個便宜爸爸對他那個漂亮姘頭竟是擺出了一副想親不敢親的樣子,手都伸到一半了,最后也只是幫著理了理頭發。 驚奇之余,季皓川也長了個心眼,總偷偷去扒門縫辨真偽。 原先他還以為梁思禮是因為鐘亦的身體的狀況才不動他,兩人每天分房睡,哪知道真相竟然是這個…… 梁思禮顯然也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自己兒子仔細探討起情感問題,苦澀道:“你以為我沒試過嗎,我往前動一下,鐘亦就給我一巴掌,現在只是稍微踩了一下線,他就要把我掃地出門了?!?/br> 他們兩個之間最牢固的東西是利益,最致命的也是利益,這個紐帶是鐘亦絕佳的退路,注定了他們不會有結果。 這么多年的相處梁思禮也摸透了,其實想抓住鐘亦不難。 鐘亦本身是一個不管做什么都會明里暗里給自己準備很多備選方案,也喜歡讓別人做選擇的人,只要把他一切的plan b作廢,逼著他再沒有其他選擇余地。 換句話說,如果你能辦到讓鐘亦真正直面你,你就成功了。 所以就是梁思禮再不愿意,也必須承認張行止的勝算從最最開始就比他大。跟鐘亦的生活完全不相干,是劣勢,也是誰也比不了的優勢。 “我就說他今天怎么又去里奧他哥家了……”季皓川可能是最近被里奧咨詢情感問題搞的,現在一聽這種事都有點知心小哥哥上身,口吻都放軟了不少,嘖道,“情人顧不好就算了,怎么喜歡的人也顧不好?!?/br> 梁思禮又是一怔:“你怎么知道幼安的事……” 說起這個季皓川就受不了,他皺眉道:“我跟他一個練舞房啊,人每天紅著個眼睛拼命練,瞎子也知道了,不是跟你掰了是什么,渣男?!?/br> 梁思禮:“…………” 突然被自己兒子罵渣男,這感覺還真是不一般的奇妙。 第二天一大早季皓川是被電話滴滴醒的。 他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第二天還得去影視基地的事,從枕頭底下摸到手機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的,嗓子眼里干的冒煙。 朱紅原是擔心張首席業務繁忙,把他們今天下午約的這茬忘了,才特地打電話來確認時間,哪知道一電話過去還撞上人工作日睡懶覺了。 朱紅正準備給人道歉,就聽他們“張首席”問:“誰?朱紅嗎?” 這猛然一下被叫大名朱紅還有點不適應,心說這剛睡醒的小粗桑跟平時還挺不一樣,有點性感的:“對的張首席,是我,今天下午一點的會……” “誰?張首席?”季皓川昨天跟他爸搞情感咨詢搞了大半宿,現在一大早的睡眠嚴重不足,整個腦子都是木的,緩了好半晌才緩過來朱紅找的張首席是誰,嘟嘟囔囔就是一句抱怨,“你找他干嗎給我打電話啊?!?/br> 朱紅:“?” 她還特地拿開手機確認了一下,這是張首席手機沒錯啊…… 朱紅下意識想問上一句“您哪位”,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窸窣聲,像是……被褥摩擦的聲音? 季皓川抬手就在身旁人臉上推了幾把,喊完“接電話,朱紅找你”就把手機留他耳朵上,自己翻過身重新睡下了,從始至終都沒睜開眼。 里奧宿醉初醒,被晃得咳了好幾下才對著臉上的手機說出話,舌頭還是麻的,張嘴就是一句:“朱紅是誰?” 季皓川背對著他哼唧:“就今天下午找你開會的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