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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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母頹然的癱坐回沙發上,捂著肚子不說話了,金父像是氣不過似的,恨恨的說了句:“金世柔,你的心怎么這么狠毒?!” “我狠毒?我比你們賣女兒還狠毒?” 燕瑯嗤笑一聲,說:“爸,倆饅頭踩一腳沒一個好餅,我媽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也免開尊口,剛才那話我既是跟我媽說的,也是跟你說的,不然等你們倆咽了氣,我把那小雜種吊起來一起打八回,你看我干不干得出來!” 金父痛苦的捂著臉,不說話了。 金世美悄悄朝meimei豎了個大拇指。 燕瑯朝沙發上那夫妻倆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說:“姐,走吧,爸媽沒話說了?!?/br> 她提著包站起來,說:“叫上嵐嵐,咱們一起下去?!?/br> 金世美“噯”了一聲,又喊自己女兒出來,三個人一起下了樓,金父金母眼睜睜看著,連個屁都沒敢放。 “他們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兒子,那就只管把火力點對準他們兒子,保管老老實實服軟,”燕瑯邊走邊給金世美傳授經驗,說:“以后沒事我不會回來了,姐你也一樣,這是個爛攤子,能不沾手就不沾手?!?/br> 金世美打開車門叫女兒先上去,身心俱疲的說:“你不說我也沒打算再回來了,隔三差五給點錢拉倒,就他們這個架勢,一般人誰扛得住啊?!?/br> 燕瑯聽得一笑,看她們娘倆開車走了,自己也上車離開。 金家這邊是一地雞毛,江家那邊更慘,江母的身體還沒好,江父又住院了,說是突發性心梗,人差點沒救過來。 江淼一個人照顧父母雙親,能不累就怪了,更別說他自己也被連日來的噩夢折磨的不像樣子。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只是夢見方倩倩,現在卻時常在半夜時分接到陌生人打來的電話,對方是個凄厲的女聲,一句句叫他的名字,他睡前把手機關掉,但不知道為什么還會突然重啟,重新在半夜時分響起來電鈴聲。 這么過了兩天,周圍人都看出江淼狀態不對了,給江父江母看病的醫生也建議江淼先休息一陣,工作的事情就暫且放一放。 江淼公司的形式不太好,幾個合伙人對他近來的頻頻失誤心懷不滿,私底下的小動作也多了起來,內憂外患之下,江淼怎么可能放心的去休假調養身心? 他給父母請了看護,自己則強打著精神到辦公室去,哪知人剛到那兒,就發現秘書的臉色不太對,神情也帶著慌張。 江淼心頭一跳,說:“出什么事了?” 秘書支支吾吾半天,這才說:“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有人往這兒發傳真,但都跟工作無關,反而……” 江淼聽到這兒,心里就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聲音也不覺變得凌厲起來:“反而什么?說下去!” 秘書戰戰兢兢的把收在一邊的一摞紙張遞過去,說:“江總,您還是自己看吧?!?/br> 江淼抓過來那摞紙一看,就見上邊全是相同的幾個大字:江淼,償命! 江淼登時就覺得眼前一黑,發覺走廊里的員工都探頭探腦的打量自己,這才強撐著沒倒下去,一把將那摞紙丟到地上,憤憤不平的說:“不敢在商場上跟我較量,就使出這些下三濫的計量?怪不得一直被我壓在底下!”說完,他誰也沒看,直接進了辦公室。 外邊的員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不一,最后也沒人說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淼坐在辦公室里看了會兒文件,就覺得眼前發花,一個字也進不到腦子里邊去,再想到前不久自己看過的那幾個字,心里邊更升起一陣難掩的煩躁與不安。 這無疑是有人要整他。 對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還是說,真是方倩倩回來了? 不,不可能的! 江淼捂著額頭,狠狠的把桌子上的東西丟到了地板上:方倩倩死了,再也不可能回來了,這世界上沒有鬼,只有裝神弄鬼的人! 秘書聽見里邊的動靜,小心翼翼的進來查看,見到一地狼藉之后被嚇了一跳,想問一聲怎么了,只是見江淼臉色陰沉的不像話,到底也沒敢開腔。 江淼沒有發覺辦公室里邊進來了一個人,仍舊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明明就是死了,怎么可能再回來?我不怕你,方倩倩,即便你回來了,我也不怕……” 秘書聽得心里發毛,手機拿著幾份剛剛撿起來的文件,猶豫著該不該再送過去,冷不防江淼看見了她,臉色登時就變了:“你什么時候過來的?誰叫你過來的?!” 秘書被嚇了一跳:“我,我剛剛才進來……” 江淼臉色陰鷙的看著她,說:“聽見什么了?” 秘書心里邊直打鼓,強笑著說:“您剛剛說話了嗎?我撿文件呢,沒注意……” 江淼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冷冷道:“出去!” 秘書慌忙把那幾分文件擱下,被鬼追趕一樣忙不迭的出去了。 江淼在辦公室坐了一上午,頭腦中卻昏昏沉沉的什么什么都看不進去,秘書進來送了杯咖啡,他喝了幾口下去,才覺得好了一點。 中午胡亂的吃了幾口飯,他開車到醫院去探望父母,江母仍然沒有醒過來,江父看起來精神倒是還可以。 江淼去看過江母之后,就到父親床前了,有江母出事那天父子二人的爭吵經歷在,他們誰都沒開口說話。 就這么過了會兒,江父忽然說:“多久了?” 江淼一愣:“什么多久了?” 江父狠狠剜了他一眼,難掩厭棄的說:“你喜歡男人這件事,到底持續多久了?” “……”江淼真想說臟話,只是看父親躺在床上蒼老了十幾歲的樣子,死活給忍住了。 他站起來整理一下衣著,說:“公司里還有很多事,爸,我先走了?!?/br> 江父怒道:“你站??!我進了醫院,你媽也差點被你氣死,現在這些你都看不見是嗎?你的公司比我和你媽都珍貴?” 江淼回頭冷笑:“我媽差點被我氣死?你怎么不說你自己?爸,你把自己撇的可真干凈??!” 江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江淼看他額頭上血管都凸顯出來了,到底是把到嘴邊的那些話咽下去了:“爸,我不想跟您吵,就這樣,您好好休息吧,我走了?!?/br> 江父臉皮抽搐一下,抓起床頭柜上的蘋果扔了出去:“你今天要是敢走,以后就再也不要回來,從今以后,我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 江淼人都走出門口了,聽到這兒只得回去,強忍著頭疼和怒火勸說:“爸,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真的很累了,你就別鬧了好嗎?” 江父暴跳如雷道:“我鬧?難道做出那些見不得人勾當的是我?江淼,你還真是長大了啊,骨頭都比之前硬了!” 江淼一聽他冷嘲熱諷的那些話就覺得煩躁,再想起從小到大遭受的那些打擊和逼迫,他僅有的那一點耐心逐漸消失:“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您可就只有我一個兒子,真不認我了,不怕叫江家斷子絕孫?”說完,他徑自離去。 江父原本就是突發心梗進的醫院,現在聽兒子這么一說,火氣不上來才怪呢。 江淼一甩手走得瀟灑,江父卻在激怒之下將一張臉漲得青紫,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想去追打這個混賬東西,不想身體平衡摔到了地上,這一摔就再也沒能起來。 江淼還沒走出醫院呢,就被護工的電話叫回去了,來不及等電梯,一路飛奔著進了醫院,就只見到了關閉的手術室大門。 在外邊等了兩個小時之久,那扇門才再一次打開,江父的臉上蓋著一層綠布,主治醫生臉色沉重的說:“請您節哀……” 江淼腦子里“轟”的一聲響。 雖然有過矛盾,有過爭吵,但那畢竟是他的父親,二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現在人就這么沒了。 而且他臨走之前,自己連句好話都沒說,全都是惡語相向。 哪怕,哪怕是能把自己不是gay的事情解釋清楚也好??! 江淼捂著臉慢慢的蹲了下去,坐在手術室的門口失聲痛哭,就在這時候,他接到了江母那邊護工的電話:“江先生,您母親醒了……” 江母醒來之后就得知了江父已經去世的消息,眼白往上一翻,差點當場再暈死過去,再問江淼江父到底是怎么死的,江淼就說不出來了。 江母還記得自己昏迷過去之前見到的那一幕,看他這模樣就隱約猜到了幾分,這下子可真是恨也有、氣也有、怨也有,只是見兒子現在憔悴的不像樣子,人也跟丟了魂兒似的,再想到這世間自己最親近的人也就是他了,到底也沒有再責備出聲。 母子倆抱頭痛哭了一場,江淼強撐著幫江父料理了后事,至于江母,還得在醫院里住一段時間。 燕瑯聽系統說了江父去世的事,忍不住咂咂嘴,說:“這是報應來了?” 系統說:“我覺得也是?!?/br> 這學期還有幾個月才能結束,但燕瑯已經做好了離職的準備,雖然在這兒當老師也挺好的,但相對來說工資低時間少,而且還離金家人近。 她想換個地方了。 正好汪教授那邊一直希望她能過去幫忙,燕瑯就打算等這學期的課程結束就正式辭職進實驗室。 她雖然是個新人教師,但教學成績十分出色,自從帶了十六班之后,這個班級的平均分都往上了了不少,級部主任聽說她有意要走,心里雖然不舍,但是也沒強行挽留:“年輕人多出去見見世面是好事,你能力這么強,真留在這里教書,也有點可惜?!?/br> 帶隊去參加競賽的老師就在這時候回來了,身后還跟著米延和另一個去參賽的學生,臉上是難掩的笑意:“主任,我們順利完成任務了!” 級部主任一看他們這表情,自己就跟著笑了:“結果怎么樣?事先怎么也不打個電話回來!” “這不是想著給您個驚喜嗎?”帶隊老師從包里拿出來兩份證書,喜滋滋的送到級部主任面前去:“米延是一等獎,陳佳是二等獎,怎么樣,沒給您丟臉吧?” 級部主任連說了幾聲“好”,歡欣之情溢于言表,燕瑯也笑著夸獎說:“很厲害?!?/br> 陳佳抿著嘴笑,有點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反倒是米延板著臉,什么話也沒說。 出了辦公室的門,燕瑯問他:“怎么看起來不太高興?” 米延說:“有什么好高興的?!?/br> 燕瑯說:“哦?!?/br> 兩個人一起往前走,誰都沒有說話,這么過了會兒,終于還是米延先憋不住了:“老師,您不想知道我為什么不高興嗎?” 燕瑯說:“不想啊,反正你也不會說?!?/br> 米延說:“您都沒問,怎么知道我不會說?” 燕瑯說:“萬一我問了你還不說,那我不是很尷尬?” 米延聽出來她是在逗弄自己了,有些窘然的咬了嘴唇一下,說:“老師快問!您問我就說!” “那好吧,”燕瑯認真的看著他,微笑著說:“為什么不高興呢?” 米延眼睫眨了一下,注視著她問:“老師,您要走了嗎?我進門之前,聽見您跟級部主任說打算辭職了……” “哦,”燕瑯說:“那得等這學期結束,還早著呢?!?/br> 米延追問道:“那您是要到哪兒去呢?” 燕瑯說:“應該是回我的母校吧,我研究生時候的導師希望我能回去做他的助手?!?/br> 米延聽得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這學期結束,您就要走嗎?” 燕瑯說:“目前是這樣打算的?!?/br> 說話間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到了樓下,燕瑯要往東走回辦公室,米延要往南走去教學樓,分道揚鑣在即,燕瑯看他沒再說話,微微一笑,提著包走上樓梯,忽然聽見身后有腳步聲傳過來,回頭一看,米延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 “老師!”他站在臺階下,臉龐被陽光照的很亮:“我考到您的母校去找您,好嗎?!” 燕瑯先是一怔,然后笑了:“加油?!?/br> “不需要加油,我肯定能考上的!”米延看著她,臉上慢慢的顯露出一點躊躇:“您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等等我呢? 您比我年長五歲,您風華正茂的時候,我一無所成,可我不會永遠都這樣,請您稍稍等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