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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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人活著,那就還有希望。 陶杰,你給我等著! 不遠處有個廢舊衣服回收箱,胡海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血污,不想引人注目,打量著周圍沒人,就將身上的血衣脫了,從回收箱里找了幾件合適的穿上,然后又把自己手腕上的傷口給包扎了。 看見那個傷口的時候,他眼淚都差點掉出來,這可不是被人捅了一刀,修養一陣子就能好,沒了一只右手,后半輩子都得不自在! 陶杰! 胡海又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眼眶赤紅,神情兇戾,臉上難掩恨意。 他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就見路邊有一家小商店,收銀位置坐著個老頭,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胡海之前就吃了碗面條,這會兒就覺得餓了,褲子里還留了一百塊錢,那劫匪也沒摸走,他進去找了幾根火腿腸,拿了倆面包,剛要去找礦泉水的時候,忽然就看見角落里擺放著的水果刀了。 胡海忍不住瞇起眼來,然后又惡魔一般的笑了。 他這會兒還不到年紀,即便是殺了人,頂多也就是關幾年拉倒,再有他爸爸幫著走動關系,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來,用這么點時間換陶杰那個王八蛋一條命,值了! 去找老頭結了賬,他很警惕的找了個不易被人看見的角落大快朵頤,吃完之后就在路邊攔車,出了二十塊錢,叫幫著送進了市里,對方看他是個孩子,也沒多要。 陶杰家在哪兒胡海門清,只是他也知道,這時候陶杰絕對不會在家的,陶杰家里邊出資給他開了家酒吧,這會兒肯定跟幾個馬仔在酒吧里玩女人。 胡海把水果刀揣在懷里,用身上僅剩的錢打了個車,直奔酒吧而去。 陶杰剛抽了點白/粉,包間里烏煙瘴氣的,旁邊幾個小弟醉醺醺的,懷里還摟著小姐,胡海拉起衛衣的帽子遮住臉,輕車熟路的走進去,一眼就看見了肥頭大耳的陶杰。 “哥兒幾個,玩著呢?”胡海左手摸著自己口袋里的那把水果刀,忍著恨意,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們。 他被綁架的事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這幾個平日里跟他玩得好的狐朋狗友當然也知道,看他忽然間出現在自己面前,齊齊為之一愣。 陶杰他爸是副處長,知道的也更加詳細,聽說過胡海已經沒了一只右手的事兒,怔楞過后,視線立馬就看向了胡海的右手:“小海,你怎么會在這兒?” 他不說還好,這么一提,胡海差點當場炸開,摸出那把水果刀,猛地撲過去捅進了陶杰的胸膛! 陶杰呆住了,神情僵硬的看了看自己心口的那把刀,慢慢的倒了下去。 胡海尤嫌不夠,將那把水果刀迅速的拔/出,然后狠狠的捅進了他腹部,循環往復十幾次,等其余人回過神來,那兩人已經變成了血人。 尖叫聲猛地響起,包間里的人屁滾尿流,發瘋似的往外跑,這動靜驚動了酒吧里的客人,有的趕緊結賬離開,還有的主動打電話報了警。 警方來這兒一看,也呆住了,殺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剛剛被綁架走的胡處長公子胡海,被殺的不是別人,正是胡處長底下陶副處長的兒子,好事兒都趕到一塊去了。 得了,直接把胡海押到警察局去,先審一審再說吧。 “陶杰他是個王八蛋!” 胡海知道這事兒肯定不小,卻沒想到會鬧的這么大,陪審的不僅有他父親和陶杰的父親,還有其余幾個品階明顯比他父親要高的人。 他也不怵,裝出一副氣憤委屈的樣子,道:“就是他找人綁/架我,鋸掉我的手的!你們說他該不該死?!” 陶杰的父親得知兒子死訊,整個人都差點瘋掉,現在再聽胡海把一切都推到自己兒子頭上,不禁嘿然冷笑,胡明聽自己兒子說完,卻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陶父。 胡海便將自己經歷的事情說了,從離開網吧撒尿被人打暈帶走,到自己偷聽到陶杰跟綁架自己的中年男人說話,再到自己遭受毒打,傷口崩裂,趁中年男人不備逃走,一點都沒隱瞞。 胡明一直就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會有人綁架自己的兒子,如果說是圖財,應該把錄像帶寄到家里去才對,為什么非要寄到政府大樓這樣容易被人看出端倪的地方? 現在聽兒子說完,他也算是明白了,因為打從一開始,對方想要的就不是錢,他們只是想以此為引子毀掉自己的仕途,然后自己上位! 好狠辣的心計??! 兒子的案子這幾天已經被公開報道,央視甚至去采訪了被強/暴女孩的父親,可想而知小海之后會有怎樣的命運。 而他自己呢? 昨天杭部長過來之后,他的職務已經被暫停了,等待著他的無疑是牢獄之災。 毀了,什么都毀了! 胡明心里猛地涌現出一股憤怒,幾十年努力前功盡棄的慘痛現狀,足夠叫他理智盡失,掄起一拳打在陶父的臉上,他咆哮道:“陶正宜,你他媽敢陰我?!你屁股底下難道就干干凈凈?!” 陶正宜死了兒子,又被指認指使他人進行綁架,仕途算是毀了一半,心情也不會比胡明好多少,冷不丁挨了一拳,登時就是一聲咆哮,掄起拳頭加以還擊。 昔日稱兄道弟的兩個男人現在卻打的你死我活,撕開了一個口子,那接下來他們做過的那些事情,就都藏不住了。 胡明不是什么好東西,陶正宜也不是,你檢舉我,我再反手檢舉你,從貪污受賄到以權謀私,從隱瞞兒子犯下的罪過到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 前前后后折騰了幾天,兩人的政治生涯終于以無期徒刑告終,剃個頭,換身衣服,開始享受多人宿舍和清晨定點叫起、義務勞動等服務。 陶杰死了,胡海無疑是犯了殺人罪,但在量刑的時候,又不得不考慮到他還是未成年人這個客觀事實。 陶杰不是東西,身上還擔著一條命案,可胡海也不是什么好玩意,真把他送進去管教幾年再放出來,這難道不是對社會的不負責任嗎? 公眾對此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討論,對于未成年人保護法的議論再度興起,有人大/代表列舉出近年來未成年人犯法的種種惡行,提出應該給予非主觀意愿犯錯的孩子一個改正的機會,但對于那些情節惡劣的未成年人,也應當給予應有的懲處。 社會是不斷發展的,法律也應當不斷的進行完善、修改,幾天之后,《人民日報》正式發表評論:對于未成年人的愛護,不應該成為揮向社會的寒刀。 有人大代表正式提出議案,建議適度對未成年人保護法進行適度的修改…… 胡海最終被判刑二十五年,包括故意殺人罪與他之前逃過去的強/jian/幼/女罪,如果是成年人的話,那最終結果必然是死刑,可他畢竟是未成年人,法官最終還是在法律與社會輿論之中取得了平衡。 至少較之單純以未成年人保護法來進行判定的結果來說,這已經算是相對公允的結果了。 審判的時候,陶杰的母親就坐在聽眾席里,聽完二十五年的刑期之后,當場就哭了出來,她一邊哭,一邊叫罵著不公平,說胡海那個小畜生殺了她兒子,為什么不叫他償命。 胡海的母親唐梅也在,聽到這兒也是失聲痛哭,撲過去拎著手包狠命砸,說要不是你男人綁架我兒子,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你害了我們一家。 丈夫的仕途沒了,兒子的一生毀了,自己的職場生涯也徹底宣告終結,不僅家破人亡,也從此淪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媒體的閃光燈噼里啪啦,她們哭的臉都花了,就像是兩個狼狽的小丑,彼此指責痛恨、唾沫橫飛的同時,卻忘記自己也曾經輕描淡寫的叫另外兩個家庭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很公平。 作者有話要說: 啊,終于虐完渣了,下章睡杭南 ps:評論抽三十個送紅包 第182章 我以世間惡意為食19 周末的時候杭南回家,飯桌上聽父親提起了這件案子。 “如果真的因此對法律進行修改,其實也是一件好事,”杭父自己倒了杯酒,又給兒子添上,有些感慨的道:“社會發展了,孩子們早早就可以通過網絡了解世界,他們的成熟程度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高,近年來,青少年犯罪在惡性案件中的比例也越來越高了?!?/br> 杭母把燉好的鴿子湯端過去,拿紙巾擦了擦手,在丈夫旁邊坐下,有些唏噓的說:“現在的年輕人不比當年了,社會發展,風氣開放,每逢寒暑假,我們醫院婦產科里都是小姑娘排著隊去做人流,還不敢叫家人知道,造孽啊?!?/br> “杭南,男人就要負起男人的責任,”杭母幫兒子盛湯,然后說:“媽不是說禁止你做什么,但起碼要做好防范措施……” 杭南低著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杭母顯然也沒打算聽他說什么,這話說完,就順理成章的追問道:“怎么樣,有女朋友了嗎?有的話也別藏著掖著,帶到家里來,叫我們倆看看啊?!?/br> 杭南說:“我這么忙,哪有空談女朋友?!?/br> “要抓緊啊,你爸在你這個年紀,你都出生了,”杭母趕忙道:“我馬上就要退休了,到時候還可以幫你帶孩子,不然年紀大了,想幫都幫不上的?!?/br> 杭南聽得有點頭大,喝了口湯,然后說:“鴿子燉的不太爛啊?!?/br> “是嗎?”杭母自己也嘗了一口,然后就皺起眉,端著盆回廚房了:“好像是差了點火候……” 她走了,杭南才算是松一口氣,接著之前的話茬問父親:“胡海說的那個綁架他的中年男人,有找到嗎?” “沒有?!焙几笓u頭,說:“陶正宜說自己沒有找人綁架胡海,更沒有把事情鬧大、好取胡明代之的想法,至于安排兒子陶杰去聯系綁匪,綁/架胡海的事情,就更是無稽之談了?!?/br> 杭南聽得眉頭微皺,追問道:“胡海說他被綁架的時候,聽到了陶杰跟綁匪在外邊交談,警方有沒有查過那晚陶杰的行蹤呢?” “陶杰已經死了,現在就是死無對證,還有什么好查的?” 杭父苦笑道:“不過警方詢問了陶杰的身邊人,又去調了他居住小區和工作就把的監控錄像,那天晚上他的確沒有回家,也沒有留在酒吧,至于是去了哪里,就沒人知道了?!?/br> 陶家父子為了權位買兇綁/架胡海,意圖以此迫使胡明讓位,不想機緣巧合之下胡海得以脫身,殺死了他認為謀劃綁/架、傷害他的陶杰,陶胡兩家因此決裂,彼此攀咬。 這是個近乎完美的犯罪故事,環環相扣,邏輯嚴謹,但少了作為中間環節的中年綁匪,終究是缺失了一環。 此外,杭南心里還有另一個疑惑:胡海之所以確定暗中找人綁/架他的人是陶杰,就是因為他假裝昏迷,聽見了陶杰跟中年綁匪的說話聲,可歸根結底,也只是說話聲,他并沒有見到陶杰本人。 當晚在門外的那個人,真的是陶杰嗎? 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假扮了他?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陶杰那晚的去向不明,無疑就是被真正的幕后之人控制,陶家和胡家所經歷的這一切,也都是幕后之人暗中策劃的。 可是,就算這個幕后之人真的存在,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好像也沒能從中獲取什么利益。 突如其來的,杭南想起了宋羽。 是你嗎? 經歷過噩夢之后,反而走向光明,想用自己的力量驅逐黑暗? 還是說這一切根本就是陶家與胡家狗咬狗,所謂的疑點,也單純只是自己的臆測? 杭南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后才問父親:“這件事情,上邊已經決定結案了嗎?” “決定了,”杭父道:“你也知道,因為胡海的事情,宮中對這件事異常關注,早些結案,警方和宣傳部都能松一口氣,至于此后的那些事情,押后再查也來得及?!?/br> 杭南點點頭,不再跟父親談論公事,而是將話題轉到了日常生活中的事情上,一家人靜靜享受少有的團聚時光。 胡海的案子逐漸淡去,很快就有人大代表提出了修改未成年人犯罪懲處制度的相關條例,而胡海所說的中年綁匪,卻始終一無所獲。 警方按照胡海的形容繪制出了罪犯肖像圖,也發布了通緝榜,但對于能否短時間內找到這個人,警察們并不抱有很大的希望。 杭南的生活很快回到了正軌,忙的時候幾天不離警局,閑的時候就去檔案室里翻閱之前沒有被偵破的舊案,偶然跟同事們出去聚一聚,日子也算是過得有滋有味。 而在此時,精神病院里的石英卻遭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驚嚇。 宋老夫人的死被警方翻了出來,又有故意將宋羽丟給人販子的事情在,石英原本也是要被判刑的,只是因為女兒馮青青的失蹤和丈夫宋東的慘死,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和打擊,人就忽然間瘋了。 瘋是真的瘋了,但是在精神病院住了小半年,精神逐漸好轉,這也是真的。 石英害怕去坐牢,更怕自己恢復的消息被宋羽那個惡鬼知道,所以即便已經恢復正常,也仍舊裝作渾渾噩噩的樣子,在精神病院里裝瘋賣傻。 這天午后,石英在護士的陪同下去浴室洗澡,淋浴噴頭下洗完之后,就換上衣服準備去隔壁的鏡子前吹頭發。 她拿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正準備去拿掛在一邊的吹風機,人卻忽然間愣住了。 熱水流出帶來的蒸汽使然,勉強的鏡子上覆蓋著薄薄的一層霧,可正是因此,才叫上邊的幾個血色大字更加猙獰。 找到你了。 那好像是用液體書寫的,血色順著光滑的鏡子流下去一點,看起來可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