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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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了自己,那就不好了。 皇帝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怕臨平道長幫著承恩侯府打壓貴妃,又怕貴妃真的是妖孽,又或者是懷了妖孽。 他遲疑半天,終于道:“照道長的說法,那妖孽該是貴妃之子,可是昨日太醫為貴妃診脈,卻說貴妃并無身孕啊……” “不過是那妖孽怕為人發現,所以才使得一點障眼法罷了?!?/br> 臨平道長輕蔑一笑,卻叫夏貴妃如墜冰窟。 他向皇太后和皇帝建言道:“陛下和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只管叫人取些麝香點上,不出半個時辰,立辨真假!” 作者有話要說: 更晚了,評論抽紅包彌補一撥兒~ 第118章 土豪,我們做朋友吧18 皇太后厭惡夏貴妃已久,現下又聽臨平道長說她與妖孽息息相關,別說是點上半個小時麝香,就是灌她半個時辰的鶴頂紅,怕都不會心軟。 “皇帝,”她神色肅然,向兒子道:“點半個小時的麝香而已,又不是即刻要夏貴妃的命,難道你連這都不忍心?” 皇帝心想夏貴妃并未有孕,熏一會兒麝香也不會有事,如若無事,自可打消他和太后的疑慮,若是有事…… 也是為這天下鏟除禍患。 妖孽在夏貴妃身上,自然與其余人無關,這等緊要關頭,皇太后也無心再與燕瑯和自己娘家人敘話,叮囑叫不許外傳,便吩咐人好生送她們出去。 燕瑯心知自己已經過了這一關,不露痕跡的按下嘴角笑意,與鄭夫人母女相攜離開。 系統幸災樂禍道:“夏貴妃的臉色一定很好看?!?/br> 燕瑯聳了聳肩:“我猜她也笑不出來?!?/br> 夏貴妃僵著身子站在那里,絕艷的面孔失了光彩,渾身的骨頭仿佛都軟了,額頭上也隱約沁出汗來。 皇帝向來寵愛她,此刻雖不敢近前去觸碰,卻也柔聲勸慰:“你不是也說自己近來總是做噩夢嗎?或許就是因為這緣故,叫臨平道長瞧一瞧,或許就能好了……” 皇后站在不遠處,聞言笑道:“貴妃說夢中有一條龍盤踞在她腹部,必然是那妖孽了,至于你的姑母和meimei,許是得知你即將遭難,特意前去護持?!?/br> 她信口這么一扯,倒也合情合理,皇太后眉頭緊皺,頷首道:“皇后說的有理?!?/br> 夏貴妃后背衣衫已經被冷汗打濕,想要開口說自己已經懷有身孕,話到嘴邊兒,卻又給咽下去了。 她怎么向皇帝解釋這件事情? 昨天傳了太醫,明明說是未有身孕,就一天的功夫,忽然間就有了? 她現在出聲,必然會將她原本的計劃暴露出來,在皇帝和皇太后的眼里,或許就更加坐實了那孩子是妖孽的可能性。 可若是不出聲,若是不出聲…… 夏貴妃心臟“咚咚咚”跳的飛快,幾乎忍不住要跪下求饒了,但是心里又懷抱著最后一絲可能性。 萬一麝香對她沒有影響呢? 萬一這孩子比她想象中還要堅強呢? 她現在跪下去求饒,就是直接認輸,把自己的脖子套進別人扎好的繩圈里邊兒去了! 轉瞬功夫,夏貴妃卻是思量萬千,強撐著不肯露怯,向皇帝展露出一個嫵媚動人的笑顏。 很快便有人尋了麝香來,臨平道長又自袖中取出幾味藥材,進入內殿之后,一并給點上了。 皇帝是男子,不懼這香料影響,皇太后跟皇后早不是生育年齡,更不會怕這個,唯一會受它影響的,也就是夏貴妃了。 她坐在下首處,被幾個健壯嬤嬤緊盯著,臉色從最初的粉潤逐漸轉白,面頰上的血色也慢慢淡去,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她的前后變化。 皇太后臉色鐵青,皇后畏懼之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皇帝則是滿臉驚詫的看著她,顫抖的嘴唇彰顯出他此刻的不安與惶恐。 夏貴妃面前雖沒有一面鏡子,卻也能猜到自己此刻面色如何,勉強笑了一笑,卻覺得下腹悶痛,像是被什么東西壓著似的,鈍鈍的難受。 她唇上點了唇脂,鮮活而又明媚,原先是異常嬌艷動人的色彩,現在卻只是進一步的襯托出她慘白的面色。 夏貴妃入宮幾年,皇帝恩寵異常,她卻遲遲沒有身孕,反倒是那些偶然得到恩寵的宮嬪們,不時的傳出好消息。 夏貴妃沒有兒子,也就沒有依靠,再見著那些有孕宮嬪,心里如何咽的下那口氣,明里暗里的使了不少手段。 她不想叫那些宮嬪產子,皇后也不想,二人盡管立場敵對,但在這個問題上,卻保持了一致,在某種不能言說的默契之下,一連幾年,宮中都沒有皇子公主降生。 皇帝見過流產的宮嬪,卻也只是在流產之后匆匆去坐一坐,勉強說幾句話安慰,真的從頭到尾看完整個過程,卻從未有過。 在這個封建直男癌的眼里,就是自己心愛的小妾忽然間被人指控身懷妖孽,點上一爐香之后,忽然間臉色大變,下身流血,原本妃色的裙裾都被染得鮮紅,嫵媚鮮活的容貌更是慘白如鬼。 皇帝毫無疑問的被嚇到了,皇太后也是皺眉,皇后拿帕子掩住口鼻,有些畏懼的道:“母后,這,這該當如何……” 皇太后對夏貴妃本就懷著合理的偏見,當初臨平道長說夏貴妃府中懷著妖孽,她當即就信了,現下見夏貴妃有流產之狀,更是再無疑慮。 “道長,”她沒急著發表結論,而是面帶尊敬的問臨平道長:“那妖孽可是被除掉了?夏氏又應當如何處置?” 臨平道長聽她稱呼夏貴妃為夏氏,便知今日之事成了大半,他行個禮,從容道:“還是先請太醫前來診脈,以判斷貴妃身體如何,免得太后娘娘與陛下以為是小道妄言?!?/br> 皇太后已經信服,忙道:“道長仙法通天,哀家豈會有所疑慮?!?/br> 臨平道長要爭取的不僅僅是她的支持,還有皇帝的信任,堅持道:“還是請太醫前來診脈,之后小道才好有所安排?!?/br> 皇太后見他如此堅持,只得令人傳了兩個太醫前來,幫夏貴妃診脈之后,果然得出了貴妃小產的結論。 皇帝木著臉聽太醫說完,不知想到何處,忽然道:“昨日為貴妃診脈的太醫何在?” 兩位太醫中的一個出列,恭謹道:“回稟陛下,正是臣昨日為貴妃診脈?!?/br> 皇帝語氣艱澀道:“昨日,貴妃脈象的確顯示并無孕事嗎?” “的確沒有?!碧t聽出他話中疑慮,忙道:“先帝在時,便出過宮嬪串通太醫假孕之事,故而在那之后,太醫都是輪班診脈,貴妃娘娘身份貴重,每隔三天請一次脈,即便臣一時誤診,也斷然不會有全部太醫都誤診的可能啊?!?/br> 皇太后冷哼道:“皇帝,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好懷疑的?” “兒子不是懷疑,只是,只是……” 皇帝“只是”了半天,也沒說出什么來,轉目去看臉色慘白的夏貴妃,眼底有憐惜,有懷疑,有畏懼,也有難以言喻的忌憚和嫌惡。 夏貴妃被他看得心都涼了,眼眶發酸,不覺流下眼淚來。 皇太后現下不想聽她說話,眼見皇帝因為妖孽一事,對她大失憐愛,當即便一抬手,示意宮人將她的嘴堵上了。 “道長,”皇帝再去看臨平道長時,目光中便多了敬服:“貴妃已然小產,那妖孽是否也已經被除掉?” “并不曾?!迸R平道長聞言搖頭,正色道:“那妖孽吸食了多少龍裔的氣運和壽數,豈能這般輕易就被鏟除?現下它傷了元氣,自會尋個地方將養,以備來日卷土重來?!?/br> 皇帝聽得心頭一個咯噔,皇后卻急急道:“那夏氏呢,該當如何處置?” 皇太后不動聲色的斜了她一眼,同樣問臨平道長:“可要將夏氏處死?” “那倒也不必,”臨平道長捻須微笑,遍是仙風道骨:“只是夏氏曾經作為妖孽的母體存在,陛下此后怕是親近不得,否則,或許那妖孽又會再度托生于她腹中……” “這種妖女還有什么好親近的?直接處死了事,以免后患!” 皇太后聽得一陣膈應,斷然拍板,向皇帝道:“皇兒,天下女子千千萬萬,你要誰不行,非得是她?夏氏是被妖孽過纏身的不祥之人,你還要留她嗎?!” 皇帝要是真的愛美人不愛江山,當初就不會迫于群臣壓力叫夏貴妃出家了,他篤信鬼神之說,現下見夏貴妃乃是不祥之身,心下便有了三分退縮,有些不忍的注視她一會兒,終于還是別過頭去。 皇后幾乎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意,強忍著沒在這關頭笑出聲來,皇太后卻是在等不得,在夏貴妃絕望的目光中,示意宮人將她押了下去。 …… 燕瑯歸府不久,便接到了皇太后的賞賜,謝恩之后,便聽前來傳旨的嬤嬤道:“建康于沈娘子怕是成了傷心地,早些歸鄉也好,左右還年輕,再尋個好人家嫁了便是。太后娘娘叫奴婢囑咐娘子一句話,宮里邊兒聽見的看見的,您最好不要往心里去,這對您,對沈家都是好事?!?/br> 燕瑯面露不解:“我只是去陪皇后娘娘說了會兒話,沒遇上什么事呀?” 那嬤嬤便笑了,說:“娘子早些返鄉吧,聰明的人,運氣都不會差的?!?/br> 燕瑯謝過她,又吩咐人好生給送出去了。 沈啟與沈章一道進門,言笑晏晏:“聽說宮中夏貴妃染病,情況不太好呢?!?/br> 燕瑯莞爾道:“我看她是好不起來了?!?/br> 不過事到如今,這些都跟他們沒有關系了。 臨平道長被皇帝留在宮中,給了一個護國法師的名號,沈家一行人乘船南下,抵達吳興沒多久,便聽到自家探子自建康傳回來的消息。 夏貴妃死了。 燕瑯不過一笑置之,叫陸嬤嬤攙扶著下了船,便見沈恪正立于碼頭,秋風烈烈,他身上有種難以言表的威勢與肅穆。 沈啟與沈章重生之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外祖父,活了幾十年的人,也按捺不住心頭喜悅,相隔甚遠,便揚聲喚道:“外祖父!” 沈恪板起的面孔上顯露出幾分柔和笑意,迎上前去,就被兩個外孫抱個正著,燕瑯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迎頭就被沈馥摟住了。 “阿姐,我擔心死你們了!”她鼓著腮幫子,道:“我之前也想跟叔父一道前往建康的,只是阿爹不許!” “你那個火爆脾氣,還是不要去為好,”燕瑯含笑道:“我的事情沒忙完,哪有閑暇幫你個惹禍精收拾爛攤子?” 沈馥氣鼓鼓道:“好啊,你也笑話我!” 眾人笑成一團,氣氛卻異常和睦,沈恪手臂被兩個外孫挽著,卻還是伸手去拍了拍女兒的肩,目光沉沉,隱有淚意:“人沒事就好。走,我們回家去!” 沈啟與沈章重生之事,除去燕瑯與陸嬤嬤,再無他人知曉,之前雖也專程往吳興送信祈求支援,只是畢竟一路山高水長,不定會有什么意外,故而信中未曾明言,連沈崢都不知此事。 現下幾人回到吳興,便是萬無一失,與沈恪、沈馥把酒相慶,一起唾罵了裴家人半宿,終于又到書房去,談起了正事。 “……裴家本就狼子野心,裴紹更是全無廉恥,若非我們重返年少,母親怕是要枉死于裴家之手!” 沈恪原以為今生裴家所做的那些事已經足夠令人作嘔,卻不想前生更加過分,面色沉怒,冷笑數聲:“什么簪纓世族,還不是滿肚子腌臜心思“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沈啟與沈章想起舊事,也是面露慍色。 沈恪年近五旬,又是沈家家主,守著這么大一份家業,自是心思深沉,眼光毒辣,觀這兩個外孫言行,知道他們前世絕非池中物,待到酒過三巡,便假借要與他們秉燭夜談為由,將他們留在了自己屋子里歇息。 沈啟與沈章豈不知他心意,自然順從,待到仆從散去,方才斂衣行禮,鄭重道:“早先身在席間,諸多私隱之事難以開口,故而有所隱瞞,望請外祖父勿怪?!?/br> 沈恪忙將兩個外孫攙扶起來,目光灼灼,在他們臉上一轉,低聲道:“我見大郎英氣勃發,有明主之像,想是來日位登九五,政統天下?” 沈啟笑而不語,沈章卻贊道:“外祖父目光如炬,小兒輩敬服?!?/br> 沈恪揚聲而笑,其中不無得意縱容,笑完之后,他神情卻帶了三分歡欣,五分希冀:“好啊,終不負沈家幾代籌謀,真好!” 是日夜間,祖孫三人徹夜長談,無需贅言。 燕瑯回到吳興,整個人也輕松下來,當晚暢飲過后,叫陸嬤嬤攙扶著回到沈蘅未出嫁前的臥房里,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她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日上三竿,陸嬤嬤在廊下煎茶,聽見里邊兒動靜,笑吟吟道:“姑娘醒了?膳食還熱著,您先洗漱,我這便吩咐人送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