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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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燕瑯淡淡一笑,道:“淡妝素裹的人,未必心存哀戚,穿著龍袍的也不一定是皇帝,還有可能是戲子?!?/br> 她將那支銀簪插進發間,目光明亮,神態從容:“我要漂漂亮亮的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怒懟皇帝~ ps:明天上榜,更新應該會晚,大家多多見諒_(:3」∠)_ 以及,評論繼續抽五十個送紅包~ 第24章 我要做皇帝24 林氏默不作聲的為繼女梳妝,又幫著她更衣,收拾齊整之后,往鏡子前一站,便見其人如玉,姿儀翩翩,果真不愧金陵第一美人之稱。 林氏看得有些出神,反應過來之后,眼底卻不由自主的涌出幾分淚意來。 事到如今,她沒有再說什么“保全自身”、“安全為重”的話,只拍了拍燕瑯肩膀,欣慰笑道:“能嫁給你父親,能有你這樣的女兒,是我的福氣,無論今日之事結果如何,我都心滿意足了?!?/br> “去吧,”說到此處,林氏聲音為之一凜,道:“不要丟你父親的臉,也無需顧忌我,去說個酣暢淋漓,講個痛痛快快!” 燕瑯笑著應了聲:“是?!庇忠幌埔聰[,跪下身去,最后向她行個大禮。 她走出門去,便見沈家眾人早已立在門外等候,見她出來,齊聲施禮道:“恭送郡主!” 燕瑯鄭重向他們一禮:“多謝諸位盛情!” 朝議會在辰時(七點)開始,而從沈家往宮中去,卻也有兩刻鐘的路程,更不必說自宮門口至太極殿須得步行,又是一刻鐘的功夫。 今日之事何其重要,燕瑯自然不敢拖沓,剛過卯時(五點)便起身梳洗,卯時二刻出門,連早膳都是在馬車上用的。 兩個侍女與她隨行,神情是如出一轍的肅穆,見她將點心吃完,又默不作聲的遞了水過去。 系統道:“我現在的心情很沉重?!?/br> 燕瑯說了聲:“哦?” 系統便繼續道:“有種要去天/安門看升旗的感覺?!?/br> 燕瑯聽得笑了,笑完又道:“我最壞也就是個死,你是ai,不會受到影響的?!?/br> 系統默然片刻,忽然有些難過的講:“但這以后,我或許遇不到你這樣的宿主了?!?/br> “秀兒,跟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我真的很開心?!?/br> 它說:“如果可以的話,請你一定要活下去!” 燕瑯道:“哦?!?/br> “哦是什么意思?”系統不滿道:“拿出你蒂花之秀的氣魄來,懟死那群碧池!你收拾丹霞、丹露那倆賤貨的麻利勁兒,捅刀慕容晟時候的銳氣呢?難道都丟了?!” “這不一樣?!毖喱樞χ卮鹚骸叭绻沂茄喱?,我可以盡情譏誚挖苦,說些俏皮話兒懟死他們,但此時此刻,我是沈靜秋,是沈家的孤女。我不愿、也不能叫別人覺得,沈平佑的女兒只知道耍嘴皮子,賣弄那點小聰明。我代表的是沈家,想的是主宰天下,那到了朝堂之上,就不能玩那些小女兒心思,為皇者,要堂堂正正,煌煌大氣?!?/br> 系統聽得敬慕,又有些感慨,嘆口氣,道:“秀兒,你真man。我要是個女人,就嫁給你了?!?/br> 燕瑯道:“你要是個女人,我還不要你呢?!?/br> 一人一系統這么說著,便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完之后,系統又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燕瑯有燕瑯懟人的方法,沈靜秋有沈靜秋懟人的方法,”燕瑯道:“既然將死生置之度外,那還有什么好怕的?” 說完,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的大笑出聲。 說話間的功夫,一行人已經到了宮門口,燕瑯無官無職,身上那個榮安郡主的誥封,在朝堂上也不頂什么用,當然也不能與朝臣們一道往前殿去,自有內侍前來迎接,引著她往內里殿閣中去等待傳召。 因為金陵中清流名宿請求徹查沈平佑戰死之事、中止和親而被下獄的緣故,再加之國子監學生在宮門前靜坐抗議,沈家之事已經是甚囂塵上,朝臣們也伸長了脖子,等著見一見榮安郡主,聽她朝堂之上如何分辨。 如侍中董紹、御史大夫趙清安那樣與沈平佑交好之人,自然滿心擔憂,唯恐燕瑯觸怒皇帝而被處置,而那些鼓吹議和,極力促成和親之人,卻是滿臉譏誚,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與意氣相投者說笑,等著看沈家女丟臉。 有親近晉王的臣子道:“什么明辨,什么公允?分明是無知婦人為了謀取私利,而以聲望要挾君上,簡直可笑!” 這話一落地,便有人附和道:“誰說不是?大夏內憂外患,正是危機之時,她不知忠君體國,為大夏分憂也就罷了,竟還落井下石,忙里添亂,鎮國公一生的威名,都要被這逆女壞掉了……” 幾人這么冷嘲熱諷的,話也越說越不客氣,楚王慕容晟站在不遠處,聽得微微蹙眉。 想起那日在沈家見到的宛如出水蓮花一般的沈靜秋,他心里不免有些不忍,只是轉念一想,她傷心太過,行事張狂,已經深深惡了父皇,若是幫著她說話,反倒會將自己搭上。 慕容晟輕嘆口氣,還是決定做壁上觀,不去摻和這事。 而晉王慕容安本就是沈平佑之死的幕后真兇,眼見因此事惹出這么多紕漏來,就更不敢跳出來,惹皇帝心煩了。 朝堂上爭奪最激烈的兩個皇子都選擇了漠視,他們的黨羽自然也不會主動出頭,董紹、趙清安等人幾次三番為沈家求情,已經被皇帝的刻薄無情冷了心,無意再說,偌大的前殿,便只有議和派與和親的鼓吹者們聚在一起,蒼蠅似的喋喋不休。 上朝的時辰到了,內侍高聲唱喏之后,皇帝進殿,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面上不顯,心下卻微微有些得意——到底也不是所有人同情那些亂臣賊子,總有些深體朕心的。 他目光在董紹、趙清安、乃至于御史武將身上掃過,幾不可聞的冷笑一聲,道:“傳榮安郡主入朝?!?/br> 話音落地,便有內侍將他的話一層層傳下去。 “傳榮安郡主入朝——” 燕瑯正在偏殿靜室中閉目養神,聽到此言,猛地睜開眼睛,整理衣衫過后,起身往前殿去。 內侍久在宮中,見多了各色美人,但初見燕瑯,仍不覺為之一怔。 她毫無疑問的美的,但美貌之外,卻帶著兵刃特有的鋒銳,冷而凜冽,不可逼視,見之忘俗。 不知怎么,那內侍心頭忽的涌上一股沒由來的直覺:今日之事,還不知會發展到什么地步呢! 將那點瑣碎心思拋開,他揚聲唱喏:“榮安郡主到——” 今日皇帝到時,并不曾制止殿中臣子低聲議論,眾人便知皇帝心思,現下聽內侍唱喏,不自覺的側過頭去,目視那位鎮國公的孤女、敢跟皇帝嗆聲的榮安郡主穿越清晨的光影,自殿外緩緩走入。 序列偏后的一個官員忽的站出身來,施禮道:“榮安郡主?” 燕瑯看他一看,道:“是?!?/br> 那官員道:“郡主捫心自問,可是大夏人氏?” “這是自然?!毖喱樀溃骸拔腋咦娓缸冯S太/祖起兵,聲威赫赫,祖父亦是一時之雄,我父親征戰四方,功勛卓著,兄長戰死沙場,馬革裹尸,我怎么會不是大夏人氏?” “既然如此,”那官員冷哼一聲,正義凜然道:“身為大夏人氏,如何不知為君父分憂,反倒以物議要挾,迫使天子向你讓步?” 燕瑯道:“我高祖父為太/祖皇帝征戰幾十載,太/祖皇帝解衣衣之,推食食之,視如兄弟;我祖父為太宗皇帝平定西涼,太宗皇帝不吝勛爵,再三加恩厚賜,視如手足;我父親為陛下戍守北境幾十載,兢兢業業,未有異心,然而為人所害,身死之后,卻連個公道都求不得!沈家未曾負陛下,是陛下負沈家!” 那官員面露慚色,她哂笑一聲,道:“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我看你右衽束冠,想也是禮儀中人,不想竟連《孟子》都沒念過,哪里來的臉面在此大放厥詞,貽笑大方!” 那官員被她如此直叱,羞得面色張紅,衣袖掩面,不敢作聲。 另有一人皺眉道:“郡主,鎮國公身死,陛下何嘗不痛心疾首?只是柔然陳軍北境,隨時可能南進,難道你要陛下將軍國大事一概拋下,去處置鎮國公的案子?這未免本末倒置,鎮國公若是得知,怕也要反對的!” “難道滿殿公卿,都在忙著議和嗎?”燕瑯臉上顯露出一抹嘲諷,道:“刑部和大理寺主刑獄,也插手議和之事了嗎?御史都不得閑嗎?照你的說法,大夏現在應當已經民不聊生了,畢竟諸公都在忙于議和,稅賦、人口、水利、征兵等事,想必都丟到一邊去了?” 那人為之語滯,訥訥退回原處。 另有一人道:“郡主,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朝臣們苦于案牘,勞累頗多,又豈是你所能體會的!” 燕瑯看他一眼,道:“敢問尊駕是——” 那人向她一禮,道:“戶部侍郎錢肅,郡主有禮?!?/br> “戶部侍郎么?”燕瑯回他一禮,道:“大人既然勞累于案牘,想必政務嫻熟,既如此,我有幾問,請大人一答。自建寧年間起,朝廷便往北境移民,駐軍屯田,至今移民多少,戶縣何計,開墾多少農田?” 錢肅為之一怔,結結巴巴道:“這,這……” 燕瑯見他答不出,目光顯露出幾分嘲諷,繼續道:“再問大人,新泰六年,西涼國亡,正式納入大夏,該設郡縣,該郡中有多少縣,多少人口,賦稅征收如何,水利、馳道又修建多少?” 錢肅哪里想到她會問的這般詳盡,當場便噎住了,躊躇幾瞬,額頭上已然冒了冷汗。 “我見你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說什么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還以為你必精通庶務,應對如流,哪知竟一問三不知,蠢鈍如豬!” 燕瑯冷冷一哂,出言斥道:“丟人現眼,還不退下!” 錢肅面色羞窘,訕訕的退回原處。 另有人出列道:“郡主今日本是為沈家之事而來,何以竟說到了戶部職權上?不過是逞口舌之鋒罷了?!?/br> 燕瑯聽他言語帶刺,也不動氣,只道:“尊駕是?” 那人施禮道:“下官禮部郎中周政之,敢請郡主指教?!?/br> 燕瑯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的道:“新泰三年,可是你曾經往冀州監軍?” 周政之道:“正是?!?/br> “冀州山匪作亂久矣,當年正是我父親率軍平定,其時你為監軍,被山匪所擒拿,是我父親以身犯險,孤身入寨救了你?!毖喱樁ǘǖ目粗?,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當是這樣?!?/br> 周政之聽她提及舊事,面上唯有羞窘,卻道:“公是公,私是私,不應混淆一談?!?/br> 燕瑯不屑于再看他:“我父親與你有恩,他可以不記在心里,但你不可!救命恩人枉死,你連上表徹查都不肯,反倒打著正義的幌子為難他的孤女,這更不是人所能做出來的事情!忘恩負義之徒,你也配跟我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謝謝謝謝~ ps:更新時間調整為上午九點,如有意外,會請假的(明天也是九點更新) 第25章 我要做皇帝25 燕瑯詞鋒甚利,周政之不能對,面色僵白,勉強一笑,訕訕退回原處。 “我以為滿殿公卿,必有高論,不想竟連我這樣的小女子都難以匹敵,不知究竟是無才無德之人忝居高位,還是問心有愧,故而訥訥不敢言?” 接連斥退幾人,再無人近前做聲,燕瑯緩步近前,直到殿中,抬頭去看御座上面色不善的皇帝。 她淡淡施個尋常禮節,道:“陛下以為如何?” “放肆!”皇帝眉頭擰個疙瘩,還未說話,便有糾儀御史斥道:“初次拜見天子,焉有不行大禮的道理?榮安郡主,你逾越了!” “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諸侯出?!毖喱樆腥粑绰?,自若道:“陛下以為自己所作所為,可以以有道天子稱之嗎?” 皇帝原就臉色不善,聽到此處,神情更是陰鷙的嚇人。 董紹向來與沈平佑交好,聽到此處,已經是提心吊膽,唯恐皇帝一怒之下處死沈平佑的孤女,忙道:“郡主年輕,傷心過度,難免有冒犯之處,望請陛下念其有喪父之痛的緣故,加以寬宥……”